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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杨柳作家专栏】爱的真谛(小说)


作者:大智若愚玉 秀才,1406.77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663发表时间:2018-07-18 11:23:52
摘要:高峰疯狂地向供销社礼堂跑去,他要找王小芹当面问问她:你为什么背叛我,难道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你小子是不是天天晚上偷听敌台呀?”
   韩凤仪把一些没头没脑的罪名拿出来一股脑地逼问高峰,把高峰问的蒙头转向。
   “你们让我说啥呀,我也听不明白呀!”
   “看来这小子真不老实,不揍不行,给我揍!”韩凤仪喊了一声。话音刚落,三角带劈叉啪嚓打在了高峰的后背和前胸上。打了一阵,又上来一个人,一脚把高峰踹倒,趴在地下,二次三角带又雨点似的打在高峰的屁股上。打了一会,他们停了下来,又开始审问:
   “ 我再问你,你在黑旗反革命派里干过多少坏事,你参加过多少次武斗?”
   “你们让我交代什么?我一没参加过任何武斗,二没做任何坏事,我更不是什么特务 。”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顽固到底,死路一条!”屋子里又喊起了口号。
   “我再问你,你为什么勾搭贫下中农姑娘?”
   “你为什么硬要人家和你对象?”
   “你说,你都说我啥坏话了?” 韩凤仪又开始问男女对象的事。
   “你们说的都是啥呀,我勾搭谁了?我说谁坏话了,在那说的,说的啥呀,在场都有谁啊?”高峰一句一句反问道。
   “看来这小子是死顽固,不狠狠打他,是不会说的,还得往死了打!”
   “打!狠狠地给我打!”不知谁又加了一句,于是三角带又开始打在了高峰的身上。两名韩凤仪的帮凶一边打着还一边喊着、骂着,可能他们的心不是肉长的,要不咋这么狠呢。高峰咬着牙挺着,一声不吭,坚强的挺着……
   后来高峰一想,不对呀,越坚强,他们越打你呀。我得想个招,要不准得打死我不可,于是他开始爹一声妈一声的大叫起来。然后把叫唤声由高变低,一点一点的减弱,最后他咬着牙一声也不叫唤了。他们打着打着,一听没声了,有几个人喊:“快别打了,昏过去了,再打打死了。”打的人一听,便停了下来,低头一看,忙说:“不行了,死了吧?”
   “没死,还有气。”
   “快把他送回去!”几个人急忙把高峰架起来送回“小号”。看守一看,高峰身上的伤太重,请示“领导”把他送回了家。
   就这样韩凤仪等人把高峰死去活来折腾了一个多月,直到上面有了指示,不让打人了才结束。
   4
   肃流毒结束后,高峰又被发配到饶河修路,修路结束后又紧接着到亮子河修路,这一 去就是大半年年。从高峰被抓到现在,他和王小芹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接触了。王小芹现在怎么样了?她现在心里还有我吗?高峰心里很茫然。
   将近大半年的外勤修路可下结束了,今天一到家听父亲一说小芹结婚了,他一冲动就干了傻事,也不问问青红皂白,就跑到人家结婚礼堂来闹腾。父亲的一个嘴巴,彻底把高峰打醒了。回到家后,他把这些年保留王小芹的信全都拿出来,一把火全部烧毁。他要在失恋中走出来,把她全部忘掉!他现在才知道,他和王小芹的差距有多大:人家的父亲是村里的党支部书记,我的父亲是台湾国民党军官的哥哥;人家是铁杆贫下中农,我家是富农,又是国民党军官的亲属。人家能嫁给富农的儿子,国民党军官的侄子吗?这是万万不可能的。再说,我和韩凤仪也无法比呀,韩凤仪是小龙镇造反司令,供销社的会计,挣现钱,一个月挣好几十快,有钱有权,我是啥?我是文化大革命被人专政的罪人。虽然现在已经大联合两派都是革命的了,可地位还是不行,政权还在人家手里。我现在还在心里想着人家,我不是自作多情,是傻子吗?啥也别想了,干我的活吧。于是高峰把心一横,一心投入到学习和劳动中去。
   王小芹嫁给韩凤仪她同意吗?打心里是一百个不乐意。就韩凤仪那付长相,王小芹就膈应(厌恶)死了,斗大的脑袋没有几根毛,挺大个肚子没有三块豆腐高,一说话还老挂不上档(口吃)。可是这一年多架不住韩凤仪的强大攻势,就在韩凤仪把高峰抓起来之后,他就多次上王家提亲。王小芹父亲一看韩凤仪是造反司令,又是供销社的大会计,两个头衔都是红得发紫,在小龙镇是一统天下,哪有不同意之理。王小芹一开始死活不同意,可是架不住父母死活一个劲地劝,妈妈又以死相逼。再说,韩凤仪还答应把她给安排到供销社,当时供销系统那是多么让人眼热的单位呀!她一看,高峰不但家庭历史有问题,文化大革命还站错了队。让人家抓了起来,打得死去活来 ,别说前途啊,恐怕命都难保住,所以才吐了口。婚礼上高峰这一闹,她当时心里也是很难过,觉得无脸面对自己真心爱过的人。可是现在木已成舟,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自己又荣耀的上了班,心里也就一点点平和了。
   现在的高峰在村里地位是最低的人,他一天就是上队上干活,回到家就是学习。这时他把学习当作最大的快乐,他节衣缩食买了不少书,还订了好几样刊物,他除了读就是写、练歌和乐器,天天晚上都学到深夜十一二点。
   由于高峰的社会地位太低了,社员们都不敢和他接近。队里有一个五类分子叫李生,老头能有五十多岁,农村的活样样精通。打绳子,铲磨,做豆腐,庄稼院的技术活没有他不会的。据说老人家年轻的时候,是胡子头,双手使匣子,百发百中。有一次和老毛子(俄罗斯)打仗,他打死了两个老毛子,解放初被政府判了刑。在大牢里蹲了十年,六几年咱们和前苏联闹僵了,才获得释放,给扣个五类分子帽子。老人家虽然是五类分子,可大家还是不膈应他。特别是高峰,批斗、游街、挨打时两个人就在一起受折磨,也算患难之交吧,现在干活又经常会和他分到一起。冬天给牲口铡草,高峰抐拐,老头续草;春天打绳子,也是高峰摇轮盘老头续麻皮子。所以他们俩唠嗑的时候就比较多,高峰喜欢听他讲过去的故事,老头喜欢高峰老实、有文化、脑袋好使,啥活一告诉就会。正好,两个人的政治地位还差不多,所以也就成忘年交了。这天,干活的时候李生说:
   “小爷们,你现在有没有的对象呢?”
   “对象?这辈子别想了,像我这样的谁家姑娘能嫁给我呀。”
   “那你今晚上我家去一趟,我给你介绍一个。”
   “你给我介绍一个?爷们,拿我开玩是不?”
   “不!小高,我是认真的。我侄女来我家串门。我给你们俩介绍介绍 。”
   高峰一听,心里犯了寻思。五类分子的侄女,家庭是不是也是五类呀?要是五类分子家庭我可不干,别看我的家庭有历史问题,比五类分子那可轻多了。李生看高峰老半天没吱声,猜出了他的心思,他瞅瞅高峰说:
   “你别看我是五类,人家家庭可是贫下中农。他爹还是共产党员呢。我侄女来我这串门,相中咱这地方了,说是离大城市近。不象他那穷山沟,就是离县城还好几十里地,交通不方便。所以她想在这块找对象,我一听她说想在这找对象,我就想到你了。你这个小伙我看不错,有文化,脑瓜还好使,心眼还好,我看以后错不了。于是我就和她说了,她说要和你见见面。”
   “听完他的介绍,造得高峰脸通红,不好意思地说:谢谢爷们想着我,那我晚上去。几点?”
   “晚点,咱俩成分都不好,别让人家说咱俩搞反革命串联。八点吧。”
   5
   下班回到家,吃饭的时候,高峰把李生说的事跟妈妈说了。妈妈听完说:
   “咱的对象在当地恐怕难碰了,去看看吧,兴许能成呢。就是不成咱也不搭啥。”吃完饭,高峰帮母亲收拾完碗筷就往李生家走去。
   李生的家在村子东头,离高峰家不太远 ,现在虽然是春末夏初,八点钟天已经黑了,高峰去李生家还是没有人看见。去五类分子家,自己的身份也不红,老爷子说注意点还是对的。高峰一进屋,李老爷子急忙起身打招呼:
   “ 来,爷们,里边坐”
   “大爷,大娘好!”高峰一边向二位老人家问好,一边环视屋里。虽说是一个村的,可李生的家高峰还是第一次来。今天一进屋,屋里的陈设并没有引起他太注意,倒是靠门旁站着的小姑娘吸住了他的眼睛。只见她身材不算太高,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满脸带着笑容。两条辫子不算长,搭在肩头。上身穿一件笨服青色棉袄,围一个葱绿色脖套。她见高峰进来,也在上下打量着高峰。这时李生给高峰拿过一个凳子,让高峰坐下。然后说:我来介绍一下:
   “这个女孩是我的侄女,叫李小波。”说完又把高峰介绍给他侄女:
   “小波呀,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高峰,这个小伙可是我们村才貌双全的小伙。”说完指着椅子让高峰坐。又指着炕沿说:
   “小波,你也坐吧。”
   两个人都坐下了,姑娘低着头,用手摆弄着辨稍,不时地用眼睛瞄一瞄高峰;高峰坐在那一会看看两位老人,一会看看李小波,也不吱声。倒是李老爷子有点沉不住气了,瞅瞅他俩说:
   “我白天跟你俩说的事,你们俩看看咋样?互相说说。”李小波对眼前这个小伙的外表很满意:挺拔的大个,鼻直口方,浓眉大眼,说话带有鼻音,有点像播音员的声音,听说话的声音这个小伙唱歌一定好听。听他大爷这么一说,心里想:这个小伙我还真相中了,可我也不能先表态呀!我还是听他咋说吧。想到这,用眼瞅了瞅高峰,然后对他大爷说:
   “您问问他吧。”老爷子一听,这意思是相中了,于是问高峰:
   “爷们,咱俩可是老朋友了,同意不同意跟大爷说个痛快话。”高峰对眼前这个女孩长得也很满意,可是自己的政治条件人家能不能同意呀,我也没有资格挑人家呀,所以忙说:
   “我没有意见。不知姑娘你啥意见?”小波一听高峰没意见,心里很高兴,也低着头说:“我也没意见。”
   “好,那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不过这只是你们俩同意,你们双方还有父母,下一步在听听你们父母的意见。好不好?”
   “ 行。”
   “那你们俩唠一会闲嗑吧,我和你大娘出去一趟,一会回来。”说完,老两口子走了,屋里只剩下他俩。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高峰主动问:
   “你叫李小波是吧?”
   “是的。”
   “你家在哪呀?”
   “浩北洼子屯。”
   “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你呢?”
   “我二十一。”
   “ 你还念书呢吧?”
   “毕业了。”这一问一答有点太尴尬了,高峰想,找一个话题唠。高峰想了想说:
   “ 你那文化大革命激烈吗?你站在哪个观点了?”
   “我们那不激烈,一个穷山沟,那有啥观点,我都没参加。”
   “噢。我们这可激烈了,一个是1123派,一个是红旗派的。去年和前年两派干了一年多,死了不少人。我有一个同学叫杨义祝,就是在武斗中被打死的。”
   “ 是吗?那不得偿命吗?”高峰一唠文化大革命就气愤,所以滔滔不绝的说了不少文化大革命的罪过。李小波不住的点头表示支持高峰的观点,有时还附和几句。高峰也不知说了多长时间,直到李生老两口回来,他还没说完。李老爷子一进屋就听高峰还在慷慨激昂地数到文化大革命的事,忙说:
   “行了,行了,你们俩也不唠唠你们俩的事,净唠文化大革命了,今天就到这吧。爷们回去和你爸妈商量商量,不啥让你爸妈来一趟,看看小波,我听听他们的意见。”高峰听王老爷子一说,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和人家姑娘老唠这些干啥,也不知道人家乐不乐意听。忙说:
   “好吧,小波。明天晚上你上我家去吧,我在家等你,你连看看我的家庭状况。”
   “ 那也行,明晚我领小波去。”
   6
   第二天晚上八点多,李老爷子领着侄女来到高峰家。
   高峰家在农村还是很不错的家庭,三间草房屋里屋外干净利落。老两口住在东间,夏天高峰住在西屋,要是冬天高峰也就搬到东屋和父母在一个炕上住了,省煤不是。李小波和她大爷来到东屋,高峰的母亲急忙下地迎接,一见着小波,急忙上前拉着小波的手说:
   “这丫头,长得咋这么俊哪,快坐下,让大娘好好瞅瞅。”高大娘边说话,边把小波让到炕边坐下。高峰的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和李生两人早就是对脾气的老哥俩。他年轻时和李生一样,也当过大头蒙,摆弄过抢,所以两个人见面总有唠不完的嗑。今天高峰的父亲一看,李生给他儿子领来一个这么漂亮的大姑娘非常高兴!急忙给李老爷子又倒水,又拿烟,忙个不停。大家坐下后,唠了一会闲嗑,高峰的母亲说:
   “这姑娘我们相中了,就看她的父母了。叫他俩上西屋单独谈谈吧,咱们在这唠唠咱大人的嗑。”
   “那也好,你到我小屋看看,我让你看几样东西。”说完,高峰把小波让到了西屋。
   西屋是很简单的屋。冬天高峰不在这个屋睡,只有天不冷了高峰才在这屋住。这屋实质是一个小仓房,高峰住在这屋,就是把南边收拾收拾,北边还照样放东西。虽然屋里是装一些破烂东西,但高峰收拾得却井井有条。南面炕上是一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地下是一个地桌,桌上有几本临时看的书。对面墙上是自己用木板做的书架,书架上放着一排排书,内容大多数是文学和音乐方面的书籍。书架旁挂着一把二胡,还有一个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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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本文主人公高峰因为家庭出身不好,初恋情人王小芹抛弃了他,在高峰最困难,社会地位最底下的时候,遇到了爱人李小波,可她的父母坚决不同意,她冲破重重阻力,跑到高峰家和高峰结了婚。但结婚还不到一个礼拜,高峰初恋女友的丈夫,仗着他文化大革命的势力,又把高峰和他的爱人李小波强行拆散,把他送进了大狱,判了十五年。他爱人的父母又把女儿强行嫁给了一个她不想爱的人,爱人李小波由于思恋高峰过度,加上她丈夫的虐待,一下子患了精神病。这时她的丈夫不要她了,把她送回了娘家。高峰出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接回妻子,尽管她是一个精神病人,但是他爱他,他要一辈子爱她!高峰初恋王小芹,因文革时候高峰家庭出身不好,没有坚守爱情嫁给了有权有势的韩凤仪;文革后韩凤仪判刑,王小芹看他没权没势和他离婚。最终在高峰婚礼上被高峰和李小波的爱情故事感动要和丈夫韩凤仪复婚。本文故事情节虽然与很多作品雷同,但前后照应却有新意,还是值得一读。小说结局圆满,故事凝练,刻画细腻。情为何物?这个话题自古以来就一直困扰着无数痴男怨女!个中滋味,读完小说《爱的真谛》便会释然。问好作者,推荐欣赏!【编辑:青州大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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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青州大浪        2018-07-18 11:25:59
  洋洋洒洒数万言,跟编老师作品编按如不妥,望告知!
   再次感谢大智老师赐稿杨柳!祝创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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