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荷塘】偿还(小说)
一
知道你是“火”玩不得,明白你是“毒品”不能碰,也预知前面是“悬崖”跨不过,可是我却就这样无知无畏勇往直前的像飞蛾扑火那样扑向了你……
在无数个不眠的夜晚,躺在床上数着星星,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我不是个感性的人,可是我怎么一见你一切都完全变了,明知深渊也是视死如归?你到底给我施了什么魔法呢?
迷迷糊糊中,我的灵魂出窍了……
这是什么地方?我究竟到了哪里?在睁开眼后,发现我躺在一张雕花的红木床上,盖的被子也是很古老的缎子做的被面,枕头也是那种细细长长的样式,低头一看我身上穿的睡衣,也是很古老的样式。我觉得奇怪极了,正当我准备起床看个究竟时,就听到一个女孩柔柔的声音:“小姐,你醒了?我来伺候你穿衣服。”我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头顶两旁梳着发髻的小姑娘,她亲切地看着我,好像和我很熟似的。我有点晕了,问道“你是谁?”她笑嘻嘻地说:“我是您的丫鬟玉碧呀!”我的丫鬟?我更加晕了,接着问:“我在哪里?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睡在这样的床上,盖着这样的被子?”小丫头被我的问话吓傻了,赶快跑走了,一会带着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来到我的房间,她一进来就抱着我说:“女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女儿?她是谁?我不认识他呀?怎么就突然成了我的妈妈?我彻底晕了!那个自称是我妈妈的人,一边摸着我的头一边说:“没有发烧呀,到底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我更加晕了,不想面对眼前的这一切,躺下了用被子捂住了脸……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有人在我房间走动,那个自称我妈妈的人后面跟了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男人,她把我被子掀开了一点,让我的脸露了出来,摸着我的头亲切地说:“女儿,你可把我吓坏了,我只能派当差的把你父亲大人叫回来了,虽然你爸爸朝廷事情很忙,可也不能不管女儿呀!”这时我看了一眼被她称为是我父亲的人,他的脸色很严肃,但那眼神很慈祥。他来到了我床边,亲切地对我说:“女儿,你怎么突然不认识我们了?怎么竟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呀?我眼睛瞪得大大的,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更加混乱了,为了逃避,我又一次躺进了被子里……
自称是我爹娘的人看我不说话了,叹了一口气,临走前对我的丫鬟玉碧小声地交代:“要照顾好小姐,一步也不能离开,我们去给她找大夫。”
过了一顿饭的工夫,房间又热闹了起来,那个自称是妈妈爸爸的又来了,他们坐在我的床边,妈妈慢慢地把我扶起来,给我披上了厚点的衣服,爱怜地对我说:“宝贝,别怕,给大夫瞧瞧,一会吃点药就好了。”我依然像木偶一样任他们摆布,那个大夫似乎很专业地给我号脉,然后说:“老爷太太,没什么的,小姐很健康的,可能因为婚前有点焦虑,造成临时的一点精神混乱,我给她开一点药,过几天就没事了。”听完大夫的话,自称我爹娘的他们脸上都露出了喜悦的脸色,可我脑子更加混乱了,什么我要嫁人了?我爱过谁了?怎么就这样把我嫁了?当时我的眼泪就急出来了,可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妈妈看我流泪了,以为我明白了什么,就对我说:“女儿你还记得共田吗?他可是你下月就要嫁的新郎哦,你们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他对你可好呢,你也很喜欢他的哦,你马上要嫁给他应该高兴才对呀!”
共田?他是谁?我爱过他吗?我拼命地在脑子中寻找着零碎的记忆,想努力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共田”形象来,可是我找不到一点记忆的碎片!没有这样的记忆,我怎么能嫁给他呢?我好怕,真的好怕!于是我在不知不觉中就哭起来了,开始只是低声的饮泣,慢慢地声音就越来越大了,开始只是惊醒睡在我旁边的玉碧,她立即起身问我:“小姐,你怎么了?”可是我还是一个劲地放声大哭,最后想到我马上就要嫁一个我根本不爱的陌生男人,我简直是伤心欲绝,就索性鬼哭狼嚎了。这下惊醒了所有人,首先冲进来的当然是我的爹娘,妈妈抱着我的头,一再问:“女儿你到底怎么了?”我突然蹦出一句话“我不嫁人,我就是不嫁人!宁愿死也不嫁!”听了我这句话后,她反而镇静了下来,笑着对我说:“傻孩子,这个人可是你自己要嫁的哦,怎么突然不嫁了?好,不嫁了好,本来我还舍不得你出嫁呢!”听了她的一番话后,我忽然好像明白点了什么,眼前模模糊糊有个阳光白净的男孩形象出现了,一些模糊的记忆在我脑海中浮现了,关于“共田”哥哥的一些事突然想起来了。于是我心中有就点底气了,眼泪也就自然收回来了。闹了一天也饿了,就告诉妈妈说我要吃饭,她一听我要吃饭高兴坏了,就叫玉碧赶快给我弄吃的,狼吞虎咽饭饱之后,我酣然入睡到了天明。
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了,玉碧伺候好我吃穿之后,我就高兴地去后花园赏风景了。可是正当我高兴地走在湖边看鱼儿在水中嬉戏时,却忽然听到凄厉哀伤的萧声。顺着萧声,我看见了湖的那边有一个翩翩少年在专注地对着湖水深情地吹着,瞬间我被那萧声吸引住了。正在我想入非非时,玉碧来叫我回去吃饭了,我便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饭间休息时,妈妈以玩笑的口吻对我说:“女儿,你真不愿意嫁给共田?当初不知谁死乞白赖地说别人好呢。”她慈祥地调笑着我,忽然在我记忆中完美地浮出了共田的形象来了,我的记忆瞬间恢复了!是啊,他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哥哥呢,由于我们两家是世交,记得小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玩,遇到我不会做的事,都是他帮助我,他待我就像对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好吃的好玩的他都让我。那个冬天我不小心掉进了冰冷的湖水中,是他毫不犹豫地跳下湖水把我救了上来。那时候我就到处嚷着要做他的娘子,因为这还经常被大人们笑话呢。现在长大了,男女授受不亲,加上他要读书考功名,我很少见到他了,偶尔在家里有大事或逢年过节时,他也会来我家祝贺的,他长得更加端庄、更加帅气了,我曾多次在心中暗暗想念着他呢,当双方家长提议这门婚事时,我心里是非常高兴的。可是现在当真的要结婚时我却害怕了,所以才出现了前面我发病的一幕。这是不是婚前焦虑症?如果真是如此,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却颠覆了我整个前世今生……
离结婚越来越临近了,我的病也慢慢好了,可我的心却越来越不宁静。每当烦躁时,我总喜欢到湖边看鱼儿在水中自由游动着,偶尔听到对面的萧声悠扬地飘过来,这时我的心才逐渐安静下来。
有一天我又一次来到了湖边,忽然听不到萧声了,我的心又一次产生了混乱,好在我有了第一次犯病的经验,不断地告诉自己,才得以没有再次犯病,可是连续几天我的情绪都是低落的。玉碧不愧是我妈给我挑的丫鬟,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有一天她不经意地对我说:“湖对面的那个穷书生进京赶考去了,所以这几天这里安静多了。”听完她的话,我心里一顿,怎么了,那萧声与我什么关系呢?我的情绪干嘛要受它影响?于是我努力地镇静了自己,可是每当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那阵阵的萧声还是在我脑海中缭绕着……
终于大喜的日子到来了,我已经穿戴完毕等待上轿子了,可是忽然听到远方响起了锣鼓喧天,起先我以为是迎亲的锣鼓了,也没有在意,可这时陪嫁的丫鬟玉碧忽然过来悄悄地告诉我:“小姐,你听到远处的锣鼓声了吗?就是原先那个吹萧的书生中了状元,京城来报喜了!”听了她的话,我莫名地心乱如麻。这时,来人催我上轿子了。上了轿子经过书生的家门口时,我对抬轿子人说:“停轿!”轿子刚停下来了,我不知哪来的勇气,拽着我的丫鬟玉碧猛跑了一通,到了没人的地方,我告诉玉碧:“我不能嫁给共田了,虽然很对不起他,我还是要去找那个吹萧的!”
后来的故事很悲惨,共田因为真的很爱我,受不了这个打击,从此就变得疯疯颠颠了。他的父母就这么一个儿子,看他如此痛苦实在不忍,也郁郁寡欢地告别了人世了。一个好好的青年,一个好好的家,就这样的被我给毁掉了。
二
历史翻过了漫长的一页,多少恩怨都随风而去了。
这是21世纪的某一天傍晚,我很无聊,随便看到了一个聊天工具UC,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就按上面的要求安装了一个,可是上面没有一个人,怎么去验证它的功能呢?于是我就去搜索加人,翻了好多,都觉得没感觉,正准备想放弃时,突然看到了一个叫“某某”的名字,觉得眼前一亮,感觉很亲切,好像在哪见过这个名字似的,于是我果断加了他。当我加好,给他发出“你好”时,他很快就给她回了“你好”,于是第一次我们就聊得很欢,丝毫没有陌生感,就像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似的。他和我开玩笑说:“我们前世是否是朋友,否则怎么会一见如故呢?”我和他后来聊了几次后,忽然觉得他的思维模式,他的表达习惯,还有他的许多想法,怎么就那么熟悉呢?莫非我们真的前世真的认识?
后来随着我们聊天的深入,我知道我们是一个大学毕业的,虽然我们不是学同一个专业的,可我们的青春也曾有过交集,只是彼此不知道而已。有时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有很深的缘分,否则我们怎么那么默契呢?有时我说前句话,他马上就能接上后一句,而且就像是我自己说的一样,我们会同时想到一个话题,同时想笑,有时甚至同时打出一模一样的句子。
因为发一篇文章给他看,我忘记把自己的真实姓名删掉,他因此知道了我的真实姓名。为了公平起见,他马上给我发了一个链接说:“既然我已经知道你的真实姓名了,那也把我的真实告诉你吧。”于是我打开了那个网址,那是他们公司的一个网站,上面有他的职位和真实姓名,对他的职位我并没有多少兴趣,只是对他姓,瞬间有中恍如隔世的感觉,我怎么会在脑子中忽然闪出“共田”这个画面来,虽然他的姓可以拆成“共田”两个字,可是这个姓很普通呢,一般不会这样想呀,我周围也有许多和他同姓的,可我一次也没有把他们和“共田”联系在一起胡。此刻,我有点飘,有点晕…
在彼此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之后,我们又很快乐地聊了一年多。有一天他说:“今天是周四,下午你是没有课的,我们见个面怎么样?”我想见就见吧,反正已经这样熟悉了。其实我心里早有许多想见他的理由,只是我是女子不好开口罢了,他这么一说正中我下怀,于是我就很爽快地答应了。这是我第一次做出如此大胆超出常规的行为,去见一个陌生的网友。那一年我已经37岁了,是一个15岁少年的母亲。
我们约定在一个宾馆的咖啡厅里见面了,这是我第一次敢去见一个陌生人。后来我也觉得自己很可笑,我也不是少女怎么会有那么荒唐的行为呢?
我们中午时分在咖啡厅见面了,一见他,我一点不觉得陌生,他那么端庄白净、健壮阳光,仿佛在哪见过似的。伙把伙的想法告诉了他,他开玩笑地说:“也许我们前世曾经见过吧,今生我们可是第一次见面哦!我坏坏地笑着说:“前世我们可能曾经是一对恋人吧。”他接着说:“今生我们就是来续缘的?”我们都笑了,气氛一下轻松起来了,没有一点初次见面的生疏感。
见过他之后,我从此对他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那就是时时刻刻想为他做点什么。他经常说:“你别对我这样好,我会受不了的。”可是我就没有办法不对他好,我老是担心他的工作太累,担心他的身体不好,担心他开车不安全,担心应酬喝酒伤身体。
一天我忽然觉得很累,躺到床上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做了一个梦。那个梦就是前面所说的我是大家小姐的故事,那梦中的情景就像真的一样。醒来我终于明白了,我为什么一直要对他那么好呢?原来是我前世欠他的呀!
今生我是来赎罪的,就请你给我这个机会吧!
为了他,我现在不怕玩“火”,我敢于碰“毒品”,我会勇敢地跳下“悬崖”!即使像飞蛾那样扑向“火”,那种为爱无畏的壮烈,我也觉得值得!
为了心中的那份真爱,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