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荷塘】重复(散文)
一
有时空就有重复。
重复,创造了生命,重复,创造了美。
放眼浩瀚宇宙,各星系的行星沿着既定的轨道在不停地公转或自转着。太阳系中的地球在自转的同时还围绕太阳转动着,地球因此被分成了白天和黑夜,也因此有了阴晴圆缺,有了气候变化,有了孕育生命和生命延续所必需的条件。
重复,创造了现代科技,重复,创造了现代文明。中国之所以被称为礼仪之邦、龙的传人,懂得礼仪廉耻、仁孝道德,是因为我们通过反复学习,继承发扬了儒家、墨家、道家、法家等古代的文化思想、文化精髓,同时我们经过不断摸索、创新、突破,在现代科技在古代技术的基础上有了质的飞跃。
古代与现代并存,创新与重复同在。
作为当代人,我们为这些重复注入了新的养分,赋予了新的生命,因为科技可以学习,成功可以复制。
重复的力量是无穷的。重复就是规律,对于许多自然规律或自然现象,我们反复研究、总结,创造了新的奇迹。我们模拟、利用了宇宙各行星沿着既定轨道自转或公转这种重复,发明了火车、电车轨道,还有飞机、轮船的航线等等。
二
人生,重复贯穿始终。
重复,是亘古不变的主题。
人生很多事物总在不断重复着,重复久了,就成了习惯。有的重复,无论需要还是不需要,我们无法拒绝,无法摆脱。
我们有时想摆脱重复,害怕重复却又依赖重复。
与最亲近的人共同经历生活的点点滴滴,生儿育女,含辛茹苦,日日月月,周而复始,虽然都是锅碗瓢盆等零零碎碎的小事,虽然偶尔也会烦恼,但最终还是满足和快乐犹存,这种重复就是幸福。“简单的事情重复做你是专家,复杂的事情简单做你是赢家。”
诚然,科学家爱迪生发明灯泡的过程中进行过很多次次的重复试验,经历数不清的失败,最后一次才成功。这样的重复就是超越。
两弹一星科学家邓稼先为了国家荣誉,在极其偏僻之地没先进没备的简陋环境下,带领团队凭着顽强的意志,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孤独寂寞,重复着千篇一律的重复,经过数不清的反复测算、实验,长年累月历经单调乏味的重复后,终于在1964年研制成功我国第一颗原子弹,1967年研制成功我国第一颗氢弹。
对于作家、艺术家来说,到了一定程度,最害怕的是重复别人、自己。此时的重复,无异于倒退或慢性自杀。为了有更高的成就,为了不断突破自己超越他人,就会拼尽全力去发掘、创新。
作为常人,从早到晚如果每天都忙着同一样的事,虽然有时会感到无聊、厌倦,但这种重复带来的是快乐。
重复不能将时光停滞,却始终在时间和空间穿越着。这些重复就像一根线,牵着生命的这头和那头。
王羲之的《兰亭序》最后一段说:“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夫!故列叙时人,录其所述,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他在千多年前就预感到生老病死、长寿短命无法抗拒。理性观照生命,深刻独特。文中喻示了天底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是自然规律,一代一代延续,一代一代重复,重复着生命的轮回。
作为生命的个体,无论选择怎样的方式活着,都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证明自己的价值。有人认为,生命的意义就是问道,不是记在纸上,而是记在我们的遗传密码DNA上,或者从另一角度讲就是体现自我价值。不同的生命个体自然有不同性情,但人类的本性是一致的,是遗传的,是最原始的,而且难以改变无限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