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烟盒上的副乡长
她叫胭脂。
胭脂长得十分漂亮,马蜂一样起伏的身材,柳丝一样飘逸的秀发,羊脂一样柔润的玉颈,桃花一样粉白的脸容。那眉毛弯弯像月亮,那眼睛闪闪像星星,那鼻梁柔柔像玉葱,那嘴唇红红像闪电。走起路来,步步莲花,步步芬芳;似春风徐来,似花枝摇曳。吐出话来,若九天琴音,若幽泉箫声。就那么灿烂一笑,犹如白雪枝头红梅初绽,好似春风轻拨西湖叠碧水。
胭脂自幼父母仙逝,她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夜深人静独处,她黑宝石的眼睛里就会跑出许多许多孤寂,她樱桃红的小口里就会跑出许多许多怨气,她粉若桃花的脸蛋上就会升腾起许多许多无奈。她怪罪爹娘为何让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她怪罪爹娘为何把她造就成美人胚子;她怪罪这个社会,为何没有更多的人,多拉她一把,再多拉她一把。她羡慕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住有小楼,出有靓车的生活。她为了那么一身漂亮衣服,就让老牛踏了芳草地。她为了尖嘴猴三手上的那么一点珠光宝气,就自甘堕落到了“洗浴中心”。
一天晚上,人高马大,浓眉大眼,鼻直口方,很有伟人气魄的他,步入了这个“洗浴中心”。他像大山一样站在了她的面前,像电击一样僵死在了她的面前。他的眼睛如两把手电筒直直的照在她的脸上,他的目光如熊熊燃烧的烈火吞噬了她的心,他的涎水飞天瀑布般淹没了她整个身躯。
“慢着。”
“为什么?”
“我不想在这里。”
“好啊!那我们出去。”
“不是那意思。我是想有份工厂里的工作,然后,专门伺候您。”
“好啊!一句话,你叫什么名字?”
“胭脂。”
“我得记一下,可这里没笔没纸啊!”
“没笔,就用我的眉笔;没纸,就用您的烟盒纸。”
“好啊!来吧!我的乖乖……”
就这样,她成了公家的工厂里的工人,磅房里的过磅女郎。十天半月,他都会亲自驾车,深夜匆匆来,早上天不亮又匆匆去。
转眼两三个月过去了。风清月白的夜晚,他又来了。刚走进磅房她的卧室,他就猴急地扒光了自己的衣服,猴急地扒她的衣服。
“慢着。”
“为什么?”
“我不想在这里。”
“好啊!那我们出去。”
“不是那意思。我是想有份机关里的工作,然后,专门伺候您。”
“好啊!一句话,你叫什么名字?”
“胭脂。”
“我得记一下,拿纸笔来。”
“您不是记在烟盒纸上了吗?”
“啊!对。在我的屁股兜兜里呢!来吧,我的乖乖……”
就这样,她成了乡镇政府里的报纸文件收发员。十天半月,他都会亲自驾车,深夜匆匆来,早上天不亮又匆匆去。
转眼两三个月过去了。风清月白的夜晚,他又来了。刚走进她的小卧室,他就猴急地扒光了自己的衣服,猴急地扒她的衣服。
“慢着。”
“为什么?”
“我不想在这里。”
“好啊!那我们出去。”
“不是那意思。我是想有个什么官干干,然后,专门伺候您。”
“好啊!一句话,你叫什么名字?”
“胭脂。”
“我得记一下,拿纸笔来。”
“您不是记在烟盒纸上了吗?”
“啊!对,在我的屁股兜兜里呢!来吧,我的乖乖……”
县委常委会议室里,常委们正襟危坐。人高马大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张小纸片。他对常委们鼻直口方地说:“这次常委会是人事会议,要定这么几个人。张沉鱼女士表现不错,建议到某局任副局长。刘落雁女士人很好,建议到某乡镇任党委委员……”他一口气,把一沓小纸片上的几个女士宣布完后,忽然感到内急。他皱了一下浓眉大眼,说:“你们讨论一下,如何下去考核,我去去就来。”
他一屁股蹲在茅坑上,一阵稀里哗啦,肚子里松快了许多。摸摸口袋里,没纸了。再摸摸屁股口袋,掏出一张烟盒纸,一看,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脑袋,匆忙擦了屁股,走进了常委会议室。
“哎,别急。还有一个,给个副乡长吧……”
第三天,胭脂艳丽照人的走马上任了。可不知为什么,这次副乡长干了不到一个月,又被上边给撸了。后来,她听说,人高马大的他,被检察院的同志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