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香•祝福江山】善良(随笔)
善良,是一种选择
我不知道该用一种什么的方式,记录他的完整故事而又不伤害他,如果在记录的过程,有伤害他的语言,我该如何面对我颗要求善良的心。可是不写下他的故事,对他的善良不同样也是无动于衷吗?
他,身高一米七六,浓眉大眼,因为他是春天生的,村里人当他面都叫他“春子”,背着他都称他“傻春子”。客观地讲,叫他“傻春子”并没有错误,只是当听别人议论他的时候说“傻春子”,心里感觉怪怪的,好像傻的不是“春子”而是议论他的人。他虽然个子高,智力却不足十岁的孩子,根本不懂得人情世故,生活方方面面更是空白,几乎靠着家人才得以生存。虽说他智力不如正常人,但是他比正常人更简单更善良。他的简单来源于他对事物的认识的单一性和不完整性,在他眼里非黑即白。他对谁好就掏心挖肺,对谁不好必定是嗤之以鼻,哪怕是天王老子,只要他认为此人人品不好,从眼前经过也不搭理,就算是主动打招呼,他也会嘟囔一句:“谁愿意搭理你?”
人们常说傻人有傻福,这话不假,春子智力不高,却娶了个通情达理的媳妇,样样拿得起放得下,左邻右舍常常为他媳妇抱不平,这么通情达理的一个人怎么就嫁给“傻春子”了呢?他媳妇也不争辩:“欠他的呗。”
别看春子智力不高,但是却知道媳妇是自己的,除了他自己的妈谁也不能欺负。可难就难在这里,春子妈的智力水平远不足成年人的一半,但奇怪的是,她知道自己是婆婆,摆着婆婆的谱儿,不做婆婆的事,这可苦了春子媳妇,每天埋头苦干累得腰酸背疼,不落好不说,还竟受埋怨,尤其是春子妈的偏心眼,更是害苦了春子媳妇。从小妈就知道弟弟比春子聪明,养老需要靠弟弟,在妈的眼里弟弟没小事,哪怕是大便后冲厕所,弟弟也不愿意动手,妈就这样一直宠着他,直到弟弟结婚生子,弟弟的家务活基本上都是妈代劳,弟弟有了孩子,妈喜上心头,整天围着弟弟和弟弟的孩子团团转,春子媳妇的工作量更大了,妈智力所限,基本不做家务,还指挥媳妇做这做那,后来干脆把弟弟的孩子交给媳妇代管。媳妇每每委屈的时候,春子就说:“谁叫是咱妈呢?没办法,受点累就受点累吧。”侍候婆婆本是应尽的责任,可是弟弟的孩子平时吃喝拉撒也就算了,生病两口子也不管不问,有妈呢。妈说他们不管,春子媳妇懂得多,又会照顾人,就带着孩子去医院吧。为了家庭和睦,春子媳妇一人管两家,而且都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儿,最难的还不是这些,春子两口收入低,维护温饱不是问题,但是问题在于弟弟习惯了挑三拣四,不合口的饭菜不吃,常常为了迎合弟弟的口味不得不超支,后半月的生活费都是问题,妈不给生活费,弟弟两口认为吃妈的,劳心劳力还得想法节约开支,妈常抱怨吃不饱,春子就发脾气,说媳妇不好好侍候老人,其实不是妈吃不饱,而是弟弟嫌弃生活水平低。春子媳妇再三要求各吃各的,或者平摊生活费,每当这时,妈就哭泣,说都是儿子,春子媳妇不管,他们都吃不上饭,弟弟的工资还要养孩子。每当妈哭泣的时候,春子就摔东西砸门,几次三番家里已经没有像样的东西了,连门也无法关上了,媳妇只能妥协,任由春子愚孝。
当然春子的孝顺,正常人是比不了的,妈每天能给弟弟变着花样做饭,自己吃饭需要春子或者是春子媳妇端到饭桌,妈能给弟弟一家三口洗衣,自己的衣服从来都是春子或者春子媳妇洗,妈每天给弟弟的孩子洗澡,自己的洗脚水却是春子试好了水温拿好擦脚布和拖鞋之后才肯洗。春子从来没有说过妈一句不是,每天都说妈把他带大不容易,不再让她吃苦了。春子说到做到,媳妇做饭,春子从不动手,但是一定会动嘴说,给妈做什么饭?媳妇说米饭的时候,春子会生气,妈吃米饭吃不饱,必须给妈炖点有滋味的汤和菜,再烙张饼春子才肯罢休。妈就在春子的呵护下不承担家里的任何劳动,却享受着最高待遇。从老二家回来:“给倒点水!”“遥控器!”常常就是这两句话,平时家里的电视归春子,妈进门以后遥控器必须放在妈手里,妈才会安心。
春子媳妇在无数次不被尊重和理解的状况下,决定不管春子以外的任何人,可是妈在春子面前哭,弟弟没人管不行,孩子没人管不行,春子媳妇必须都得管着。春子说:“妈,媳妇累。”妈说:“累也管呀,不管孩子怎么办?”春子就没有下话,只得让媳妇再管。
春子没有聪明的头脑,没有长篇大论,唯一的优点就是孝顺和善良。春子媳妇说,就冲着他的孝顺和善良,包容他和他家人的一切。
聪明是一种天赋,而善良却是一种选择。我不聪明但我选择善良,问心无愧心安理得便是最好的状态。春子就是这么一个善良的人,一个心安理得地照顾妈的人,我想如果每一个比春子聪明人的都选择了善良和孝顺,这个社会该是有多么和谐啊!可是往往聪明反被聪明误,走上了一条自认为聪明的路,做一些不聪明的事,比如啃老,比如占小便宜,比如把抚养的孩子的义务推给老人等等,可是春子在这方面却做得比每个正常人都合格得多,不让妈累着。
社会和谐需要人心向善来协作完成,春子在和谐社会中虽然没有起到特别的作用,但是他发自内心的孝顺,应该是每个做儿女的本分。当然我不是提倡愚孝,而是想以一个内心简单善良的心期盼:社会和谐从我做起,从孝顺父母做起。
“天道无亲,常与善人。”我想“傻春子”之所以有福气娶到这么能包容他和他家人的媳妇,天道一定在我们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发挥着作用。
“傻雷锋”并不傻,他是一个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的高尚人。
“傻春子”也不傻,他是一个孝敬老人、疼爱妻子女儿、力求家庭和睦的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