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菏】聚会(散文)
但这也给洪带来一个不大不小的绯闻。这个绯闻在厂里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洪个子虽不算很高也有一米七多,长相却是非常的英俊,算得上是一个帅哥。在大家的传闻里说他原来谈的不是现在的这个妻子X,而是另一个要个子有个子要模样有模样的女孩C。之所以后来跟了这个X谈恋爱是因为她有一个不寻常的家庭背景。在追求完美的人看来,洪跟C姑娘男才女貌,才是天生的一对。他们甚至在心里会描绘出一幅这样的画面:在一条宽阔的马路上,一对俊男靓女在呢喃前行,从而引来许多人的驻足观望,那是一幅多么美妙的画图。现在这个已成他妻的女士,不仅个子不高,而且脸像是圆规画出来的。所以这个绯闻很多的人宁愿信其有而不肯信其无。而且越传越神。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趁着洪高兴,我向他提出了这个问题。于是我们就有了以下的对话。
“问你一个问题,有人说,你当年是和c谈恋爱的,怎么后来又和x好上了呢?”
他稍有停顿然后大笑说:“最早的时候我有一个最要好的朋友也问过我,我跟他解释了很久,他就是不相信。后来我就不解释了。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
“有这回事吗?”
“完全是子乌虚有。”
“那怎么传得那么像呢?”
“因为她们住一个房间,两个人玩得很好。”
“你刚才说她们是好朋友。你那时是连里的文书,有条件接触女孩子,在这两个女孩子当中你怎么会看不上貌美如花的c,而看上了相貌平平的x呢。”
“因为她很直爽。”洪说。
“难道c不直爽吗,难道那时的女孩子不都很单纯吗?”
他笑笑。“……”
“你经常到他们房间去吗?”
“没有,一次都没去过。”
“那你是怎么和X好上的呢?”
“写信那,我直接写信给她的。”
我望着洪有点忍不住笑,当年在学校读书时因为家里穷,连人都认不全。现在今非昔比,追起女孩子来,当仁不让。
洪又说,这个传闻对X还真有很大的影响。当时X在我们厂里时车间支部已经通过了她的入党申请,还没等党委批调令来了。X调到南昌后,对于当时党委为什么没批那边单位专门派人来我们厂作调查。找到管组织的S,S对来调查的人说,X其他倒没什么就是个人问题没处理好。就这一句话,X推晚了五年批准人党。这让我想到,一、如果是谣言,谣言也是可以杀人的。二、作为组织部门把传闻当作事实也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
就在这样的谈笑中,列车很快到了南昌目的地,我说,我们应该回到座位上去了,洪点点头但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是一次难忘的相聚,这是一次愉快的出游。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能够在一起推心置腹,是人生一大快事。其实最美的风景就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
到南昌后,洪叫了儿子开车来接,让我们一起也坐上去,先把我们送到了家他们再回去的。
最近邹又来了一次电话,讲洪前不久给他去了电话,问了他的好。又讲了一下我们走后他的展会收到方方面面的反响情况,令他非常满意。我说你要注意身体可不要乱激动哦,你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说那是那是。因为上次分别时,我们和他有约,叫他十月份凉快一点到南昌来,我们再相聚。所以我就叫他要为革命保重身体。他说为我们的友谊保重身体。嘿嘿,现在我比革命干部反而要更革命一点了。说完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我说,十月份来南昌多住几天,叫你小女儿陪着,费用我们包了。因为我们上次到他那里去他不仅包吃包住,还送了我们很多礼品,最贵重的礼品当然是他的画作和画册。当时我也答应,在条件成熟后会为他专写一篇。谈到十月份的相聚,他说是啊,怎么个走法我来考虑考虑。又说,你不是会写吗。我现在年纪大了。有些东西也写不好了。有些事情想跟你说说。我说好啊。被需要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尤其是我喜欢做的。于是期待着……
也许邹也没想到,在人生的最后一程,能够成为他知音是当年那个有点叛逆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