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愚人三部曲(小说)
一、被愚了
上午八点半,方惠正在办公室整理思绪,下午集会要对前一段工作进行小结,并布置下一段工作。突然手机响了,拿起来一听,声音很熟悉:
“你好方惠!方便下楼吗?我在你们保安室,你不来,人家不让进。你们什么单位啊?保安工作做得挺到家嘛。”方惠愣了一下,突然就知道是谁了。于是说:
“呵呵,你又来这一手。以为我还会信你?就这样,电话问候一下吧。还好吗?于浩。”
没想到于浩马上说:“别,我可是真的在你单位门口。不信,我把电话给你们保安。让保安和你说。”
于是方惠马上听到电话里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你好,方主任。这人说他姓于,是你朋友。让他进去吗?”
方惠不能不信了,马上说:“哦。好的好的。你让他等一下。我马上下来接。”
方惠马上放下手里事物,跑下二楼,来到保安室。可是,保安室门口空空如也。走到门口,就见两名保安,一个在桌子前记着什么,另一个正在换保安制服,看样子好像刚接班。
方惠很奇怪,问:“哎,你们好!人呢?”
两名保安愣了一下说:“你好方主任。什么人啊?”
方惠好奇怪:“刚才这里没有一个外人进来找我?你们还在他电话里和我说话了。不是吗?”
两名保安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突然那个正换衣服的年轻保安好像恍然大悟,说:“哦!我知道了,今天是4月1号。哈哈~~”
4月1号。方惠立刻明白了。心里狠狠的骂着于浩:“哼!又被你愚了一次。看下一次怎么愚你。”
二、愚了她和他
回到办公室,方惠心里觉得好气又好笑。于是发个短信骂了于浩一句。
不过心情却变得通透起来。是于浩把自己从枯燥的工作中解脱出来。虽然只是一小会,但是也让心情好了许多。于是,心里也蠢蠢欲动:是啊,今天4月1号了,想着最近单位新换了一哥,工作紧张得每天都像绷紧的弦,近两个月来,感觉身心俱惫。朋友们也一样吧?何不趁今天逗一逗他们,彼此都开心地放松一下呢?
方惠在心里将朋友们筛选一遍,找了三位关系最好的出来。对!就是她、他、他了。想象着一会他们被愚的情形,方惠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一个当然是她——沉香。
方惠把一条短信发过去:“嗨,沉香好。我昨天出公差,现在事办完了,就在深大门口。怎么样?有时间聚一下?方便的话出来接我。”
两分钟后,沉香电话过来了:“哎~~方惠,你在深大哪个门口?你来了还有不方便的道理吗?告诉我位置,一会就去接你啊。”
方惠强忍着笑,说:“就是深大门口,我不知是这是哪个门啊。对了,正对着深南大道方向。你自己开车来吗?”
“哪里,我哪有车。还不是请我家先生来嘛。他还没下班。不过没关系。核准你的位置,我就打电话给他,我们两个一块接你啊。你在那别动。刚好明天放假。我陪你去香港逛街,那里东西质量蛮好的。”
“沉香你……你……你也不看看几天什么日子,就这么轻易信了啊,哈哈~~哈哈哈”
方惠实在忍不住了。对着电话一个人在办公室笑出声来。
电话那端传来沉香的声音:“哼,你这个坏家伙。我还想怎么这次出来,事先不告诉我。也曾怀疑呢。但是又一想,你游神一般,说走就走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就轻易相信了你。谁知道,你也玩愚人节啊。呵呵,心态还真年轻。”
方惠笑了一阵,心里真的轻松起来。
第二条短信发给了他——齐罗力:
“老齐,上午好!我一会出发去机场赶下午4点飞机飞过去。这已经是第六次去了。前几次都和你擦肩了,这次别告诉我,你又出差啊。”
一会,老齐就回话了:“到成都吗?我中旬去北京。”
方惠一时心急,竟然看错老齐的回话。说:“我下午到成都,你竟然中午?这次玩更彻底的擦肩吗?哎,来不及了我马上要去乘坐机场快线到机场了。”
老齐回话说:“看你粗心的。我是说中旬去北京。呵呵~~”
之后老齐再没回话。
方惠这边想着他被愚的样子,心里一阵阵的笑着。也不再理会他,继续忙着手中的工作。
一个小时后,老齐来了信息:“你在到哪里了?真来成都吗?”
方惠笑了,说:“哈哈不逗你了,今天4月1号,是愚人节,不好意思,愚了你一下。怎么样,被愚的感觉如何?呵呵~~”
老齐说:“别说,还真被愚了一点点,但马上嗅出愚人节气息了。哈哈~你想啊,你又不是记者,怎能有记者似得说走就走?再说,学术会议难道会这样匆忙决定?”
方惠说:“哎这不对,我经常会这样说走就走的,不是学术会,是交流、参观学习。”
“再这么着,机票也不会临时去机场等退票吧。”
方惠被他逗得忍不住又笑了:“相信第一时间你不会做出这些缜密思考吧。反正你半天没时话,现在,这严密的逻辑思维也太马后炮了吧。哈哈哈~~”
“嘿嘿,主任可别忘了俺可是记者出身哦。当时不说话,那是有人来了,哈~~”
有了这两个插曲,方惠的工作效率相当高,下午集会的讲话列好了提纲,后期布置的工作也有了思路。心情也满愉快。
方惠自言自语:“愚人和被愚的感觉,还不错嘛。”
三、愚“过”了
看看时候还早,方惠发了短信给男朋友杜威:
“上午好!杜威,我们上午在你们附近一个单位学参观学习。现在结束了。一会我们在这里午餐。下午自由活动。我可以去看看你吗?”
杜威好像有些犹豫。
五分钟后才回话:“时间好像匆忙了些,或者以后,好吗?”
方惠这边笑了:他心里也没有愚人节这个概念啊。
继续愚他:“不好……”
他不回话了。
隔了一会,方惠继续发短信给他:
“怎么样啊?杜先生。”
大概10分钟后,等不到杜威回话,方惠去洗手间方便的时候,接到杜威回话。方惠赶紧洗了手,就在洗手间看他的回话:
“我安排好了,你先到你所在区找地铁,乘坐地铁到**广场。我下午看看,没有重要事情就请假出来,我们可能要下午三点才能在**广场见面。广场附近有一家咖啡厅,我请你喝咖啡,好吗?”
方惠在洗手间里笑弯了腰,她强忍着自己,不敢大声笑,发短信给杜威说:
“先生,你不会看看今天几号吗?你知道吗,我在洗手间才出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哈哈~~~~”
杜威回话马上到了:“我正在忙得晕乎乎,还一本正经在安排!你也太过分了吧!”
方惠只有笑的份了。
杜威还觉得不够,发了一个怒火中烧的表情并拿起十根面条对着方惠一顿狂抽。
方惠回到办公室,关上门,对着杜威的表情笑得前仰后合。
方惠说:“杜威先生,今天4月1号好不好?你也真是,一点时间概念也没有啊?好笑极了哈哈”。
杜威说:“你别拿我老人家开玩笑好不好?我差不多爆血管了!!”
方惠更加笑了:“哈哈,救命~~~~你越说越好笑。”
杜威说:“我可比不了少男少女,没看到我胡子头发都竖起来了吗?哼!不理你了!吃饭!”
方惠看看时间,已经11点50分了。
方惠笑了这么久,好像很久很久没这样痛快地笑过了。
她对杜威说:“午饭愉快!今天的午饭,我会多吃几口的,哈哈。”
中午回到家里,方惠还乐不可支。妈妈很奇怪看了她一眼,知道也问不出什么,看着她愉快地午饭,愉快地午睡。
下午到了单位又处理了一些杂事。
就等着4点半集会了。
这时候,方惠无意识的看了看手机,发现有一条短信,是杜威的,这个家伙,他什么时候发来的?是不是还在为上午的被愚耿耿于怀呢?结果不看还好,一看,方惠心里立刻变得沉郁起来。
只见杜威写道:
“哼!原来我们之间也只是一个玩笑!”
方惠在坐在那里,发了一会楞,之后,发一句过去给杜威:
“你好!你上午最后一条信息,我竟然才看到。心情一下沉重下来,多亏才看到。若是早看到,估计午饭都吃不好。”
杜威马上回复:“哦?最后的信息?是什么?”
方惠说:“你写的如此一本正经:哼!原来我们之间也只是一个玩笑!”
杜威说:“就是啊,你居然开这样的玩笑”。
方惠说:那也不能如此言重!如果你真有想法,我道歉!我们之间开不起玩笑的话,我保证不再开玩笑。本来是想快乐的,没想到事与愿违。我们之间原来就是一个玩笑……这话太狠了吧?我真的接受不了,如果不是愚人节,会开玩笑吗?”
杜威说:“那我也道歉?”
“别,我受不起。”
杜威解释说:“我说的是在你看来,只是一个玩笑”
方惠说:“我开玩笑的初衷是什么?或者换位想想……”
杜威显得无奈,他说:“怎么说呢?说不清楚……”
方惠不依不饶:“怎么能这样给我之间定位呢?我宁愿相信你是一时之言。不过看着这几个字,还是感到非常刺眼。如果中午就看到,相信我吃饭还午睡都会被破坏的。”
杜威说:“既然你说愚人节玩笑,那我的这句话不就是玩笑?”
方惠心情不再阳光,看看表,还有5分钟到集会时间,于是对杜威说:
“行了,不说这些。我要去开会,祝你愉快~~再见!”
会后,方惠心里又是一阵阵的郁闷。想想今天一整天,那痛快的笑,被愚和愚人的种种……唉,真是应了一句老话:“乐极生悲。”
心里默默重复着杜威的话:我们之间原来就是一个玩笑……
原本三天的假期,看起来要被破坏了。这样的心情还能去哪里呢?索性在家蜗居吧,睡他一个翻天覆地。反正,好久没好好睡一觉了。
一夜没有睡好。方惠梦中呓语吵醒了妈妈,被推醒才知道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妈妈说:“你梦中说了句:玩笑……距离。做什么梦了?”
方惠搪塞到:“妈妈,我哪里会知道呀,知道了还是梦吗?醒了也就忘了……”
还真是的,方惠也没想到,杜威一句话,还入了梦。
早餐后,方惠整理房间,洗衣服,给阳台的花淋水。
之后,在电脑前看着杂七杂八的新闻,也去自己博客浏览。只是看什么都心不在焉的。
这时候,收到杜威短信:“欣闻江水过**,几转奔流汇**。正梦孤帆摇碧月,眼前惊现美人鱼(愚、娱)。把昨天所说所写,都做愚人节玩笑吧!今天又是一轮新的太阳!假日快乐!”
方惠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的结慢慢解开。
看到最后一句,轻轻笑了。他终于承认被愚了,或者被娱了。
尤其是那句“美人鱼”一语双关,方惠感觉很受用。
这时,方惠的心结完全解开了。
于是方惠回他道:
“好吧,既是杜威先生都说到这份上了。如再计较,也太小家子气了。翻过这不愉快的一页。好好享受新的太阳!也祝你节日快乐!”
此时,透过落地玻璃窗,方惠着看窗外,春日的阳光正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