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一】硃砂痣(微小说·家园)
暮阳低垂,柳桥边跌跌撞撞走来一位人,也许是太疲惫了,临近上桥,不小心脚一滑倒下在石台阶边。刹那间电闪雷鸣,一个炸雷仿佛是从这天上投下一包炸药“轰”一声巨响,紧接着哗哗的大雨劈头盖脸而下。
他终于淋醒了,全身衣服像从水捞出来那么湿透了。经过这突来的大雨一淋,他醒了。这下他轻松多了,仿佛间双脚利索了。他站起来走上拱桥向左方仰望天空,碧空如洗,吹来的风也凉飕飕的。他四处扫视没见一个人影,于是大胆地脱下衣服,一丝不挂一件一件拧衣服的水。天下怎有那么巧,远处有人声,而声音越来越近。他吓得一跳,连忙把衣服遮挡阴部,可是还是来不及了,光屁腚还是被走来的姑娘看到了。她涨红着脸迅速扭过头去,连忙蹲在地上。他凝视着她的背影赶紧穿上衣服。
“别这样,看到也没有关系,这儿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在乎这些。”他这么一说,她还是不敢扭过脸来。随同她的一位中年男人见此光景冷冷地说。
“你是干嘛的,光屁股不穿衣怎么回事?”
“大伯,我是刚想过桥,突然间下大雨,台阶长满青苔一滑昏倒了,可是大雨又把衣服全淋透了,我……拧水呢,拧干……干再穿上,她……她就过来了!”
“别动,你背上怎么有一颗硃砂痣?”
“我……我……是娘肚带来的,我娘也告诉我的背上有一颗硃砂痣。”
那位中年男子紧锁眉头,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山村,暮阳中,柳家明的妻子在分娩,三个时辰也不见娃露出头,急得池团团转。无法之下他去叩拜祖宗。迷信的柳家明跪在灵枢前念念有词,恳求祖宗保佑妻子和娃平安无事。柳家明再怎样请求祖宗保佑也无济于事,娃是出世了,但娘走了。听到娃哭,柳家明哭的不成样子,妻子撒手人寰他捶胸顿足!柳家明抱着乳秀未干的娃泪水不停地往下掉。
“你是赦星,把你娘害死了……”他抱着又是一场大哭。
针对这娃后背上一颗特大的珠砂痣,他愕然后就跑去问巫婆这是怎么回事?巫婆告诉他说:“这娃千万不可要,不然你的命也难包了。”这一说柳家明连夜把这娃送到了拱桥边,希望有人抱走,绝除灾星。可这娃争气一夜未哭,第二天早上有人走这路过,听到啼哭声把娃抱回了家,时间一晃二十年。
“我问你这背上痣你知道吗?”柳家明好奇地问。
“我娘告诉过我后面有特大硃砂痣,还说我不是她亲生的,是这拱桥边捡的。”
柳家明狐疑,这是不是二十年前我的娃呢?
“我娘快死了,叫我去柳寨寻找亲生父母,我刚路过这,右脚不小崴了,正逢这么大雨。”
“你娘在世吗?”柳家明又问。
“我娘?她……快不行了,叫我赶紧找到我的亲生父母,可以保她一命,可是我也不知柳寨在哪?”
“孩子,柳寨别找了。我就是你的爹呀!”柳家明这么一说,他真的糊涂了。
“你是我爹,那她是谁?我娘生我时她不是走了吗?”他狐疑地问。
“是的,二十年前你胸前那张红纸写上你生庚八字,那天你娘是走了。那是我领养的闺女,我也老了……唉!别说了俺们快去见你娘?”
他把柳家明领到家时,柳家明和他娘最后一见面,事情还没有交待完就咽气了。
果然面前柳家明就是他的亲爹,身后的她是他亲爹养育的闺女。
“娃呀,二十年爹也找你回柳家传宗接代,俺们去,去认祖归宗,叩拜烈祖烈宗。”柳家明喜出望外。
回到柳家祠堂,他认祖归宗后,取名柳旺。
两年后,柳家明心绞痛快不行了。
“柳旺,爹不行了,你们结婚吧?”柳家明望着柳旺说。
“爹,柳巧是俺妹妹,爹……”柳旺和柳巧哭得死去活来,草草了他的后事,柳旺一直单身。
一日,柳旺望着柳巧,害羞的她涨红着脸。
“哥,柳巧快出嫁了,哥,你咋办?当年柳巧好喜欢你,可是你……你就不听咱爹的话。”她哭泣着,他凝视着她走上花轿,柳旺仰天长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