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荷塘】黑崖山,美之魂(散文)
黑崖山,我慕名而来。我缱绻,我倾醉。我缱绻于你的美丽,怎可亵渎?更倾醉于你的风骨,融入我的骨髓。
这儿的山,就是你的风骨。势如雷霆万钧,阔如琼海,令人绝叹。你的东侧一路横陈着绝壁悬崖,虽无泰岳之峻、黄山之韧,却是分外巍峨、惊险、神奇,宛若一条条蛟龙,纵横捭阖,穿云出海。那碧空下的山巅,那点缀着山桃花的山腰,那蜿蜿蜒蜒的峰峦,那一块块摇摇欲坠的垒石,那一片片层层叠叠的崖岩,仿佛就是蛟龙身上的万千鳞片。我多么想攀岩登临黑崖山顶、四平顶上,感受“一览众山小”之豪迈,却始终怯怯不敢起步,生怕坠落哪怕是一个小小的鳞片,就足以惊吓了我的魂魄。我寻寻觅觅、觅觅寻寻,然而找不到任何一条通往云峰的天梯,只能匍匐于你的脚下顶礼膜拜。我数着那岩石的纹路,一条条,一层层,一截截,一壑壑,我轻轻地把脸贴在你的胸膛上,静静地倾听你的脉搏……
我流连,我陶醉。我流连于你的天然气宇,更陶醉于你的灵韵。
这儿的水,就是你的血液。榆社的山山有水,少了水怎能有灵气?从一进山口,那轻轻的潺流便欢唱着,迎接远方的云客,正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也许来不逢时,仲春之下,虽然枯色欲封锁河床,却封不住淙淙清流,流淌于绿苔之上,宛若在给一条小小的潜龙轻梳着万千发丝。几朵苔花点缀其间,更凭添了几分娇娆,令我不禁吟起“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的诗来。
我缠缠绵绵,我痴痴迷迷。我缠绵于你如诗如画,不敢有丝毫的轻薄,我痴迷于你的婀娜丰姿,不觉已经融入了你这画境般的胸怀之中……
这儿的树,就是你的脉络。那起此彼伏的山峦覆盖着密密麻麻的苍松翠柏。牧着云朵的风儿一吹,万壑涛声如海潮,不断奔涌而来。凭高一望,有如雾海之中的蜿蜒叠峦,似万马奔腾之势,不禁心潮澎湃。在这仲春之际,信步于十里山桃花织就的花廊之中,一步一景,一景一画,一画一诗,美不胜收,怎不倾倒?但见满山之中花团锦簇,处处迎风怒放,分不清哪是路哪是树,哪是峰峦哪是沟。才见花蕾似女儿粉红的笑靥,又忽见如雪如玉的娇颜;才让山桃花迷人眼,又有杏花扑鼻香,处处馨香弥漫,吮来怎不迷倒?那高处黝黑的峭壁,仿佛是你深邃的眼眸。翠海之中处处镶嵌着绽放的花珠,绿色、白色、粉红、鹅黄,相映成趣,纵然画师和神工前来,又岂能动笔?真是“眼前有景道不得”也。风儿一扫,花雨婆娑,翩翩飘落在肩头、眉头,不禁伸手欲接,诗兴大发。忽闻倩人笑语,这种境际怎能缺了佳人的嫣然回眸?这儿就是我的花果山,结庐于斯,岂不美绝?有步蟾宫曲云:“流连花海山重,觅觅寻寻,兴致浓浓。只见伊人,嫣然一笑,竞比花容。乍来蝶翩翩又争,来无声去也无踪。遂看丛中,花雨松涛,不待风儿停。”
这儿的啼鸣,就是你的心律。一路走来,处处只闻其声,却不知何处,令我想起“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感慨来?偶而见小小的布谷鸟、小黄鹂,在枝桠上闹着春,倏然钻入花海中;偶而黄蝶翩翩而来,使我不禁想起“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的诗句。偶而白蝶飘然飞过,一晃钻入杏丛中,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令我陡生无限情趣,不禁吟道:“我欲撵白蝶,偏偏憩杏桠。寻来皆不见,只有满天花。”偶而遇见羊群,我学着“咩咩”叫来,羊儿回应着,真是妙趣横生。这儿是它们的王国,它们的乐园。
我流连忘返,不想辞别。我想对你说,你就是一个卓尔不群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