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云】意料之外(外三首)
完全超出时间模拟的完美结局
我最后妥协给了一块石头
不得不背负它行走。在人间
轻浮的仿佛不止有羽毛
空气,白云,抑或某些心理
此时,还有我站立不稳的身体
一切的影像感觉像是幻象
我开始尊重每一个卑微的生命
像活着一样呼吸空气
像病痛一样呻吟不止
仿佛在梦中。历经人生轮回
累倒在影子的身旁,依偎着彼此安慰
一切都是按既定的方针行事
循规蹈矩。却始终不知道
失败,在不在最初的计划之内
◎有感于一幅国画
山水浓缩,前朝记录在案
我伫立在壁画前
有一览众山小的优越感
瘦了腰身的瀑布,松树林的发髻
藏有雨水的气息
钟摆,始终放不开手脚
生命局限于绿色的空山
等时间叫醒黑夜,等月亮沐浴在湖水
把朦胧纱衣倒挂树梢
诱惑,暴露在镜中
那么多的神,寺庙,披着袈裟的和尚
等待大彻大悟的众生
屈膝,献出忏悔与头颅
献出我们引以为豪的国家
和这国家里每一个肮脏的灵魂
◎李木匠
单眼吊线,检测一段路的曲直
举起又放下,斧头与大锯的笨拙
直面艰辛与贫困
提线的墨斗的黑夜,弹出流星的轨迹
用食指与拇指之间的距离
丈量春天的身高和一些流言蜚语
依靠拐尺矫正日子,给一棵树把脉,熬药
超度过亡灵,用一张床借尸还魂
同村的兄弟
村西王裁缝,给他做过新郎装,今又做了寿衣
而李木匠,在出殡的那一天
躺在别人打做的棺材里
◎屏风里的湖水漫过阳台上盆栽的仙人山
屏风收藏起湖光山色,流水
不受季节的约束
阳台上立着一盆山峰
你左手提壶,右手执剪
剔除拥挤不堪的绿植,枯黄
断刺,以及非分之想
举手之劳,你自信满满
掌控着斗室江山
沟沟壑壑,参差起落
如你的青春期,不容置疑的必须
尘埃在宁静里落定
当你用极人间的赞美词
景泰蓝的瓷盆捧出一蓬绿
满眼的喜悦与祥和
厚重感有别于胸中块垒
如你抚摸头顶的犄角
想起那些年走过的山路和泥泞
已故的父亲坟头上荒草泛青
正无垠地泛滥开来
如某一年的春日午后的疼痛
好像这盆朝阳的芒刺
朝向天空的蔚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