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渔舟】瞬间的永恒(散文)
一
时光荏苒,岁月缱绻,几十年的光阴匆匆而过,虽然在岁月的长河里,我们微不足道,只是在时光隧道中穿行,享受着人生的一切。待到今夕光阴老去,才会有一地缤纷的曾经,谁都有丰润无憾的青春,现今只是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自我倾听,自我消融。文字找不到切口,最终汇聚成海,暗流涌动,静水深流。百花秋望月,千叶冬听雪。写心仪的文字,回忆过往的刹那间,即是永恒。
记得那是一九九〇年春,我去南方,当列车进入湖北地界,刚穿越过鸡公山,出现在山峦中有一块小菜地,紧靠铁路边呈现出一个三角形的窝棚,旁边还有炉灶和晒衣架。只见一老者站立一旁,身披蓑衣,头顶大草帽,一手拄着锄头,一手向列车挥手致敬。他那沧桑的面颊上带着笑容,一直等列车过完。时隔五年,我又一次穿越此地,又一次看到这位故人,仍是原址原貌,站在蜗居前,仍是挥手致意!虽说苍老许多,但看上去身体还是挺壮实,我急忙打开车窗,向他挥手答谢。
我之所以写这时隔五年一瞬间的二次挥手,老翁身居深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会天天和过往列车挥手吗?他如今安好?我一直在瑕想。其实珍爱的东西都会有离散不见的一天,这些记载生命轨迹与情感脉络的文字,也会随人生的风景逐渐消失于我的视线。能被生命接纳与珍藏唯有心底最真的情意与念想,与生命同在,与灵魂一同栖息。
二
二〇〇〇年去三峡,站在客轮甲板上,望着浩浩长江滔滔东去,一声长笛客轮驶进大峡谷,这里犹如万马奔腾,咆哮雷天,以不可阻挡之势一泻万里,气呑山河。再看岸两边,高山峻峭挺拔,群峰千姿百态,雄伟傲岸,横空出世,别具风采。
抬头望去,层层叠叠的云彩,缠绕山峰之上,山穿云,云套山,气势磅礴,壮美雄奇,幽深秀丽,眺望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功的杰作,犹如宏大的交响乐章!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再往前行,进入巫峡,一个奇峰屹立在北岸,视入眼帘那就是神女峰。令人无不惊叹。这时,只见一个年青美貌的少女,高举导游小旗走向甲板最前端,指着神女峰简单介绍后,高唱(乡恋)之歌。她音色优美空灵,似天籁之声,头一句就把大家的心灵和眼球全吸过去,一下子平静下来:
你的身影你的歌声
永远印在我的心中
昨天虽己消逝,分别难相逢
怎能忘记你的一片深情
只有风儿送去我的深情
我的情爱我的美梦
永远留在你的怀中
明天就要来临却难得和你相逢
怎能忘记你的一片深情
只有风儿送去我的深情
这首歌,只有在此时此刻此地,才能穿透每个人的心灵,再看这位小导游,她一头乌黑的长发,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白白净净的面孔总代笑容,上穿短款半袖红衫,在江风吹佛下,身如春柳,玉树临风。人美,歌美,心灵美,每个旅友,在此都为之动容。
大家掌声和赞美声也响彻了云宵,或许会让神女下凡。
一种相遇,一首好歌,一个仙境,会有难得一见的感动,虽说一瞬间,但终生难忘。
三
有一年,去了次大同旅游。临走那天,我和老伴在火车站前路边早点部用餐。正准备吃时,迎面来了一老妪,搀扶着一个青年男子坐在对面,她放下提包,又把青年人的拐仗放好。从衣袋里拿出都是一元元的现金,叫店主给上一碗豆腐脑四根油条。只见这青年人狼呑虎咽,很快吃下三根油条,喝下这碗豆腐脑,当吃到最后一根时,才说:娘,你也吃一根吧。
母亲让儿子都吃完,啃下手中的干馒头,把剩在碗底的一点豆汁喝光。随后又帮儿子拄上拐提着包搀扶儿子前行。她们的穿着十分简陋,看样子是农村来城里看病的。我再没有吃下去,望着娘俩目送好远。心里真是酸酸的,让我无语。
世上只有妈妈好。
去承德旅游,大家都爬棒槌山,同行中有位焦大胖子,体重在二百八十斤开外,爬了没多久,累的大汗淋淋,正恰碰上一对抬花杆的,胖子给他们谈好价就上路了,但这俩位抬者力不从心,向山下喊送上一头驴来,没等多会,真牵上一头小驴让胖子骑上。那知胖子刚一上腿坐稳,这驴被压倒在地,发出嘶喊,怎么也起不来了。
我们继续前行,等下山时看到七八个人把驴抬下山!原来驴被胖子压坏了骨折起不来。看起来是个笑料,但无意中一瞬间变成伤害。
四
去云南旅游到了景洪市,在导游的忽悠下,说这里离缅甸很近办证方便又经济实惠,不妨大家开开眼看看人妖什么的。大家一听也算可以便驱车出发,在边境小镇(勐龙)办户照的空闲间,当地有家玉器专卖店,服务员很热情忙把大家请进屋,端茶倒水按排就坐,而且说店老板专程和大家见面。
果不其然,老板一进屋双手合掌,口口声声说:终于见到了我的天津老乡来了,我是天津郊区上古林的,把名片发了几张。接着给大家介绍玉的真伪鉴别,用手电照,又看光泽及透明度等等,头头是道。最后说:“我店绝无假货,玉是进口缅甸上等料精心制作,要在其它地方买都是上万元,少则也要花上几千元!今天老乡来了,我来个狮子大吐血贱卖甩了!只收个加工费”!
我坐在后排沙发上,无意中在缝中发现几张明片,一看都是该店名,老板都姓张,但名字不一样,什么张津生、张京生、张冀生、张沪生等等。
我想了又想,还是站起来大声喊道:“张老板,请问你天津这个地方还有亲戚吗?咱们是纯老乡,这地方是我管辖区域人员都很熟!有什么话或者亊我可以帮你办一下”。
张老板忙说:“不不不,我姥姥从前住在那!早就不在了,叫服务员赶紧给老乡满上水”!
我接着说:这回碰到真老乡了,大家可以猛砍价,实在愿意买花上三头二百的作个纪念未尚不可,但一定挑好了!
正在犯嘀咕的那些人,马上镇定下来。导游叫大家赶紧上车出发。在车上,大家一起把目光投向我,问道你是从亊公安的吧,要不是你说我差点花三千元买那幅镯子了!有位同志说那幅玉佛坠要一千元我打到三百就卖了!我只是把那几张假名片让大家看了看就全明了。
瞬间的发现,就让大家少蒙受了些损失。
五
到了缅甸看了次人妖表演,当初有人还以为是四条腿的人呢。后来才知道小男孩从小从贫困地区买来,用打激素成长起来成为人妖,据说他们的命运很短。个头高,貌似女人很性感,只穿三点式,头上身后戴满各种行头,光彩照人。还演唱了一首(血染的风采)歌,我觉得可惜怎么叫人妖给唱了!
那年我去了趟泰国,当大巴驶进芭堤雅海湾时,这里风景真不错,一片遥遥无垠的深蓝色大海,翻滚着波涛,沿岸全是沙滩,插满防晒伞放上躺椅,路两边长满高大梧桐树,各种小买小卖热闹非凡。突然有一个场景纳入我的眼帘,在一块大尼龙布上,有一家在就餐,一个胖胖的男子坐在中间,两臂向后拄地,一个妇女正喂他饭,周围有十多个孩子大小不齐男女都有,有的在吃饭,有的在争吵,还有三四个妇女忙个不停,给孩子分饭菜,还有的整理衣物,分工不同,似乎这块地方是家的概念。
导游给我们讲,这里是一夫多妻制,挣了钱就可以多娶老婆!我现在才一个老婆,等二年我可再娶一个。这里谈不上二奶三奶几奶的,另外还有红灯区。小导游还说:这地方人不像中国积蓄养家的习贯,不讲穿着,真如有个寒流来临,零下五六度用不十天得冻死一半。耳闻目睹这些,无需深究,只是不同的国度差异而已。
当今社会,旅游成了热门话题和时尚。我们都有机会外出走一走看一看,都会遇到很多奇闻怪状,稍微留心,记住刹那之间便是永恒。那些春花秋月,那些夏荷冬雪,那些趣闻趣亊都在记忆里一直生动着。点点滴滴,时钟滴答,岁月流逝,那些情景都是人生饱满的画意。静静的与光阴说禅何止不是一种幸福。
我只想把人世间最美最纯洁的情酝酿让人莫名地有所触动,最深情的对话莫过于心灵的相犀,灵魂的依附。在生命中彼此懂得那是一种欣赏与黙契,更是一种幸福。让心灵静安淡然,不为暂时的绚烂,只为那份悠远深情与安怡。
慢慢地回忆着那些很美的往亊,时光清浅,一纸絮语,一杯清寂,独自喃喃,不知给读者留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