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娟子假装出门到田里去了，而是躲在一边，跟着孩子们身后。果然，小草有意让姐姐和弟弟先走，说自己跟在后面。小草随后往镇上的方向走去，娟子继续跟着，来到镇上一家饭店，看到小草在饭店里擦桌子，拖地……
　　 娟子没有直接过去，而是返回家来，到了晚上，娟子有意地说道：“家里还不需要你们一起帮忙赚钱，你们要知道，你们当前最重要的就是学习，以后当个有用的人，小花差不多要高考了。接下来，就轮到小草你了，小树要上高中，我知道你们都懂事。但是你们要是真的为我着想，那就更应该好好读书，这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
　　 姐弟三人没有说话，或许小草心里明白的，娟子再说道：“你们三个是好孩子，学习也一直名列前茅，不用我多说些什么。我没有本事，但是只要你们要读，我无论如何都会让你们继续读书的。”
　　 “大娘，您这些年来对于我们姐弟三人的照顾，关爱，我们姐弟都知道，我们会好好读书的，以后才能好好报答您！”懂事的小花说道。
　　 “好，吃完饭都去学习。”
　　 娟子没有当场说小草的事，或许该明白的人，知道的事小草会明白娟子的用心。从此以后，小草就再也没去饭店打工，回校上课了！
　　
　　 五
　　 高考来临，小花考得不错，直到出成绩的那天，大家都提心吊胆，最后小花考上了市重点大学。学校了解到小花家的情况，决定免了学费，可是，其他杂学费还有要自己出钱的。
　　 娟子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婆婆，说道：“妈，跟您说件高兴的事，小花考上市重点大学了。”
　　 “是吗？好……啊！娟子，妈……想和你说几句话。孩子们出息了，可还是要辛苦你的，我老太婆知道，这些年给你添麻烦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来世老太婆我再为你做牛做马。”老母亲声音低沉沙哑，断断续续地说道。
　　 “妈，您说什么呢？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怎么会说添麻烦呢？”
　　 “哎，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婆婆似乎话里有话，但又说得含糊。
　　 “您不用担心我，我知道，孩子们还需要我，再说了，我还要等孩子都成家立业呢！”
　　 “好，好……”
　　 这天夜里，六月的天气已经很闷热了，老母亲蠕动着身子，颤颤巍巍地扯了床边的棉被，盖在自己的身上，就闷死了过去。直到第二天，娟子送饭过来，才发现死去的婆婆。
　　 选了日子，把婆婆简单地安葬了，娟子再一次走到婆婆的房间里，不禁落泪。想起昨天婆婆说的话，原来是和自己道别。她无声地落下了眼泪，一直哭着……
　　 小花要踏上大学的路了，娟子给了小花一些钱，小花也很懂事。说有时间就兼职，给娟子减轻负担。
　　 又是一年春又时，娟子依旧像往常那样起早贪黑，终于，身体支撑不住了，倒在了田里，亏有邻居看见了，送了回来。
　　 “娟子，你太操劳了，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邻居大嫂端了一杯水给娟子。
　　 “谢谢，为了孩子们，这点辛苦有算得了什么呢？这会孩子们要回家吃饭了吧，我都还没做饭呢！”
　　 “哎呀，你就休息吧。我已经多做了一些，一会端过来，你为这个家付出太多太多了。哎，这个老余，都几年了，怎么就没见回来呢？”
　　 “嫂子，给你添麻烦了！”
　　 “来，喝点粥。”
　　 ……
　　 又到一年的高考，小草考得不错，也是重点大学？可是，这个大学是在外地，外地的大学要比本市的好些，娟子了解之后，也觉得这个大学不错。外地户口，只能减少一半的学费而已。家里已经没有什么积蓄了，也只够一部分学费；娟子思前想后，想到经常去县上的医院给婆婆买药，要是能卖血换钱，也是一个办法。
　　 隔天一大早，娟子来到县上的医院，抽血换钱。拿着钱就回了家，直到小草踏出求学的那天，娟子把自己换来的钱递给了小草。
　　 “小草，这是另外的学费，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
　　 小草哭了，她抱了娟子，叫了她一声：“妈！等我学成归来，再报答您！”
　　 “好，等你们都有出息了，我就等着享福了！”娟子摸着小草的头，笑着说道。
　　 “小树，好好照顾妈妈！”
　　 小草交代了小树，小树如今也上了高中，小草走后，小树也深深知道，娟子这些年来的辛苦，也对着娟子说道：“对不起，欠了您这些年来的一声妈妈！妈，对不起！”
　　 “傻孩子，我不怪你，你们都有出息了，我就高兴！”
　　 “您以后不用再为我们操劳了，等我上了大学，大姐已经毕业了，那时您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是啊……”
　　 当余晖再次落下，一晃，小花快毕业了，小树也考上了大学，可是娟子却倒下了……
　　 娟子躺下医院里，孩子们纷纷赶了回来。
　　 “妈，您没事吧？”
　　 小花先回来，一回来就来医院看娟子。
　　 “小花，你过来。”娟子声音沙哑，对小花说道。
　　 “妈，您先休息……”
　　 “你过来……”
　　 “怎么啦？”
　　 “我要和你说件事，其实，你爸他，已经去世了……那封信，其实是你爸寄回来的绝笔信。你爸得了重病，去世的……”
　　 “什么？妈，苦了您……”小花一听，顿时眼泪流了出来。
　　 “对不起，小花，我不应该瞒着你的。”
　　 “妈，您不用和我说对不起，应该是我们要向您说声对不起，这些年来，真的辛苦您了……”
　　 “小花，我要回家住，不习惯医院这个味道……”
　　 “可是，妈，您要住院才行……”
　　 “不住了，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这会，小草也来到了医院。
　　 “妈，妈您没事吧，您可要好好的呀。”
　　 “草，你怎么也回来了？”
　　 “妈，我回来看看您，您怎么样啊？”
　　 “我没事，一会我们回家吧，回家吧！”
　　 ……
　　 这一年，大雪飘落，要比往年更加寒冷。余家住了上百年的四合院老宅内外，布满了白条布，从屋里传出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