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母亲的背影(随笔)
一
某年某月的那一天,暑假快要结束了,但是天气还是非常炎热。
那天中午,太阳炙烤着大地。那天,我们单位去县城学习,母亲和我是一个系统,那时候母亲还没有退休。
上午学习结束了,我要回婆家去,因为孩子小,学习结束就回家了,不能陪母亲,因为父亲去世不久,我怕母亲孤独,伤心,多么想陪陪她老人家,可是整天忙于工作,忙于孩子……母亲也要回自己的家去。当时母亲担心我坐不上车,因为那个时候公交车特别的少。一天到晚才三班车次,母亲怕我搭不上回家的车,母亲不顾天气炎热和我从学习点走到车站(因为我回去婆家的车站在县城的东边,母亲回自己家的车站在县城的西边)。那段路的确好长,我劝说母亲别送我,母亲说她回家一个人就当散心了。母亲和我走了好久才走到车站。当时东西两个车站没有合并。母亲送我坐上车自己才去车站搭回家的车。
这时候车还没有来,母亲又陪着我等了好久车才来,我坐上车,母亲也跟着上了车,千叮咛万嘱咐。照顾好自己,回家管好孩子,妈一个人在家就别担心了,妈会照顾好自己的等等!母亲叮咛我了许多事情,车子马上启动了她才下车去。公交车慢慢的向前移动,透过车窗玻璃,我看见母亲还站在哪里向我摇手,嘴里说着什么,我没有听清,大概是注意安全之内的话。我也招手表示我听见了,其实我那里听的清楚母亲说着什么呢!我心里既伤心又难过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二
母亲在炎炎烈日下站着,然后又慢慢的转过身,一步一回头,时而抬起胳膊在好像在试泪。看见母亲那微微弯曲的背影,她身体前倾,脚步有点零乱。我突然感觉到母亲老了好多,原以为高大端庄挺好的身影怎么也寻不到了。母亲的背影单薄、瘦弱,无精打采的样子,我心痛极了,母亲这会儿走在人群里显得有些矮小,母亲原本身体高大的母亲今天如此的瘦小,我不敢去再看一眼。等我再去看母亲时的背影时,母亲正好又回过头来正朝着我这方向看,公交车缓缓的开启了,母亲走走停停还不时的回头。透过玻璃窗看着母亲远远的瘦弱的背影,渐渐地离我越来越远了,融入了行人中去。我心里更加地难受,难过极了,眼泪顺着脸颊不断的滚动着、流淌着。
车厢里人不多,也不太拥挤,虽然车厢里开着空调,但是我感觉十分地闷热,心里难受极了。也因为正是中午,太阳正热,热的大地要被烤焦一样,空气里全是热气,那空调好像都不起什么作用了。我那不争气的眼泪怎么就不停地在脸上狂奔着,就是停不下来。我想车厢里的乘客一定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尽量忍住,可是却怎么也无法控制自己这低落的情绪。眼泪肆意的流淌到最后呜咽再到啜泣,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也模糊了那隔着车窗玻璃越来越远去母亲那弱小的背影。一个瘦弱,单薄,孤独的背影,我不看见,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母亲的背影离我渐渐地远了,远了。母亲那孤独的背影一瞬间消失在人群之中找不到了,被行人遮当住了。我把眼泪擦了又擦,看不见了那母亲的背影。我不顾一切的趴在公交车后窗玻璃上,竟然嚎啕大哭,毫不顾忌车上的乘客。车子在向前飞快的移动着。我却像一个丢失孩子或许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多想边哭边大声的呼喊:“母亲,您别……别走……”可是我的喉咙又像塞住什么一样,怎么都喊不出声来,只剩下了伤心的哭泣,还有啜泣涕涟涟,喊母亲的声音我压在了心里,怕车厢里的乘客说我,笑我,怕……最终那声音还是和部分泪水咽了回去,然而在心里却放大一千倍甚至一万倍……母亲远远的背影再也看不见了,我知道母亲向回家的方向去了,我也要回自己的家了。
这时侯我更我伤心难过了,我知道我刚失去父亲的痛苦,母亲失去了终身的伴侣,我们都无法自拔。我的世界就剩下这几位亲人了——母亲、妹妹,父亲突然的离去,我们在还难已接受之中。妹也要上学去了,母亲从此以后就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家,我的孩子还小,又有工作,没有过多的时间去陪伴母亲。休假才能带孩子和母亲一起住几天。父亲走了,今后母亲在家里的大事小事都由母亲一个人来扛着。
三
记得,妹妹考上高中了,母亲陪着妹妹用自行车带着行李去县城高中,那么远的路程,还上山下岭的,真的我不知道母亲怎么去的,母亲没有求过别人。别人家孩子都有父亲或者哥哥照顾着,我家却是母亲撑起一个家,母亲呵护着我们姐妹。母亲从来不没有求过别人做什么,有困难自己扛着,坚强的母亲靠自己,她真是个要强的母亲。啥事都靠自己,我的坚强也是受母亲的影响和熏陶。还有那次,老公和我打架,我本来就是瘦小,老公还欺负我,我带着孩子流着眼泪回了娘家。母亲看见我这样子,母亲抱着我和孩子好一会儿,可是母亲没有眼泪,安慰我说:孩子,挺起精神来,回家吧!谁家小两口还不吵架了。可是半夜里我听见母亲在哭。我知道母亲是个坚强的母亲,从来不在我和妹妹面前流泪,遇事从来没有慌乱过。我知道,母亲担心我,疼爱我。可是,在我们姐妹是面前那么的坚强。我想着这一切,我心里难受极了。这样的日子我伤心了很久很久。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隐隐作痛!
母亲,我永远都忘不了母亲那瘦弱的背影。那年那月母亲那瘦弱的,单薄的背影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痛在我的心上,总是一个人静静地想起来了,眼泪汪汪。所以在母亲的有生之年,我一定来好好善待母亲,孝敬母亲,多陪陪母亲。这些年来母亲的确不容易,无论家里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母亲一个人扛着,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