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魅力石角桥(散文)
石角桥位于定远县藕塘镇西北侧约10公里处,是连接藕塘、朱马、永宁三地的重要交通枢纽。石角桥的河道位于淮河流域池河水系的中上游,绵远流长,水流湍急。每当盛夏梅雨时节,洪水溢满河道,滚滚而下,途经石角桥桥洞。因上游和下游水位落差较大,水经过桥下时会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令人惊悚。
石角桥位于藕塘镇西北侧,在桥头徐村子的北面不足500米处。每年我都要来这里几次,到石角桥看看,因而,对石角桥比较熟悉。
石角桥旧桥最典型的风貌就是桥上直立的红褐色中杂黑斑的石柱框架,因长期风吹日晒,石柱风化,斑斑驳驳,远看就像古罗马斗兽场的残垣一样。它是由14根方柱支撑横梁的框架组成。桥下有7孔桥洞,洞是拱形,像陕北窑洞,全部用青砖圈砌而成。桥洞下建电站的一些遗迹还在,但已经破败不堪。石角桥建于1958年,为拦蓄池河的节制闸,具有泄洪、灌溉、发电、交通等功能。原计划在此建成小型发电站的,可是,在将要建成时,经检测,所用石料系红砂岩,易风化,材料不合格。据说,主持建桥的工程师当时为了省事,就地取红砂石,致使此项工程造成重大失误和损失。工程师受到处理,水电站搁置未用,就这样,桥上的石柱在风雨中站了近60年光景。
石角桥长期废置的石柱,却形成一处独特的风景。晨曦暮霭中,斑驳陆离的红石墙体在霞光中显得格外沧桑而衰老,仿佛一个垂暮的老者在向人们哀哀诉说他几十年的寂寞孤独。桥面周边杂草丛生,略显荒凉。桥面与河水落差很大。站在桥上往下看,河水涣涣,白浪四溅,令人头晕目眩,两股战战,心惊胆寒。夏季涨水时,洪水几乎漫溢桥面,险象环生。多年来,桥头路基常被大水冲毁,给附近居民的通行造成了很大的不便。三年前,一场大水冲断了路基,人行困难,车道受阻,于是,政府决定重建石角桥,疏通交通要道。
石角桥河道常年蓄水,水产资源丰富,鱼多,且多为淡水鱼。一年四季,附近居民到水道里捕鱼。他们或立在桥面上,将鱼网下扎到桥洞口,或在河道两岸张网捕鱼,或划着小木船在河中结网捕鱼。在适合垂钓的季节里,远近不少钓鱼爱好者会来此垂钓,往往有收获。钓者多,分列岸边,或立或蹲或坐,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我也常和姐夫一道来捕鱼。住在河边,天天有鱼吃。有时,姐夫看我到他家去了,就会说:“你等着,我到河里弄两条鲜货回来”。果不其然,不到半个时辰,姐夫就捕了几条白花花亮晶晶的草鱼和䱗鲦子。野生鱼肉细熟,味道鲜美,是难得的佳肴。
石角桥水资源丰富,为附近农村灌溉提供了便利的条件。河道上下游方圆百里的居民都受益。只是有的地方地势高,需要用水泵抽水。一到干旱时节,河道里可见前来抽水的村民,日夜能听到机器的轰响。
如今,石角桥老桥上雄踞的斑驳石柱还在吗?被水冲断的石桥路面修好了吗?新建的石角桥又是怎样的雄风?带着诸多的疑问,我一路上任由思绪飞扬,想象着,回想着,由过去到现在,由历史到今世,为石角桥的沧桑而叹惋。
终于,我们踏着春光来到了石角桥。刚出了桥头徐往北行,抬眼见到的是崭新的桥头水闸立于桥面,矗立在桥头西畔的旧石柱已经不见踪影。昔日丛生杂草的路面已经被宽阔平坦的柏油马路取代。路旁是林立的高大灯柱,笔直的向前延伸,像守桥的卫士,整齐而威武。“石角桥闸”几个黄色大字赫然在目。石角桥新建水闸完全按照现代化水利设施标准而建的泄水系统。水闸墙体颜色以青灰色为主体,间以红褐色,可谓金碧辉煌,熠熠闪光,把新桥的美和韵烘托了出来。
石角桥桥面很高,若站在上面向远处瞭望,视野开阔,眼前景象一览无余。
我漫步到桥头上,手扶白玉石栏杆,向远处张望。远处河水渺渺茫茫,在阳光下似晴雾升腾。向河道尽头望去,白水似游龙一样蜿蜒曲折,如九曲回肠。岸边石块参差错落,层层叠叠,不时的有渔人出没其中。水面开阔,岸边水痕依稀可辨。最动人的是踞蹲于水岸巨石上的垂钓者,手执钓竿,神情专注,怡然自得,几乎达到一种忘我之境。
石角桥周边是茫茫无际的田野,四季会呈现不同的丽景。春天,麦苗青青,满眼皆碧,金黄的油菜花在阳光下泛着金光;夏日,金黄的麦穗茫茫一片,覆盖了原野,阵阵微风吹来,麦穗起起伏伏,好一个风吹麦浪的奇妙景象;夏秋时节,秧苗茁壮成长,稻穗由青变黄,形成黄绿交织的海洋。这样的田园风光,会使你心旷神怡,心旌摇荡。王羲之在《兰亭集序》里描述的“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此之谓也。
从桥上往下看,河水清碧如镜,明亮如玉,微风过处,泛起粼粼波光。因桥面距离河水的垂直高度大,令人感到有点目眩。桥墩皆是宽大的水泥石柱,陡峭壁立。桥洞处,河水自上游而泻,水花四溅,水流翻滚,冲击岸边巨石发出阵阵雷鸣似的声响,荡人心魄。今天恰遇一渔人划着小船在桥洞前收网,给平静的水面平添了灵动的色彩,为石角桥之游留下了美好的回忆。木船在眼前显得很渺小,中间略宽两头略窄的船体,看起来像弯月,游走在水中,又像在银河里慢渡。我拿起相机,捕捉了这个画面,觉得很有诗意和浪漫情调。
我继续往前走,桥面一直往前延伸。河岸两边砌有护堤坡,坡上植有绿色草坪。路边空地植有青青草坪和绿化树,使石角桥的环境幽静而美丽。此时,正是花开时节,有的花木已绽放绚丽的花朵。最引人注目的是草坪上的樱花树,鲜艳夺目,香气清清,令人流连不已。有趣的是,在一个不是很高大的银杏树上,竟然有一个鸟窝,鸟雀探出脑袋四处张望。我怕惊动了它,就在远地未动,拉近了相机镜头,摄下了这可爱的一幕。
新建的石角桥,外形壮观,巍峨,很有气魄。环境优美,景象迷人,成为新的旅游景点。此次石角桥之行,让我感到身心愉快,为我们藕塘有这样的一个美丽的闸桥而高兴。
斑驳残破荒凉的旧桥已被拆除,成了人们记忆中的影像。但愿人们不要忘记它的历史,让在岁月的长河里静静流淌的石角桥拥有完整的人生。
魅力石角桥,在未来的日子里将愈发散发出迷人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