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珍惜每一粒文字(随笔) ——随笔两篇
一、歌诗不可随便
诗歌,一直蛰伏在文学的塔尖,因高高在上,而曲高和寡。
因此,对诗歌必须抱着仰视的态度。仰视,是崇拜,是敬畏,也是对诗歌的一种最基本的尊重。
但诗歌不因高而寒,诗歌浑身散发着暖意,温暖每一个需要他的人。诗歌最亲民,从第一声劳动号子开始,诗歌便在民间行走,并蔚然成《风》。
爱诗歌的人,必定爱生活,诗歌源于生活。未经诗歌点化的人,是没有生活,或生活混乱的。但诗歌绝不是生活本身,她是生活开的花,是生活酿的酒,是生活烹调出的酸甜苦辣。
有诗的人,是充满激情的人。或爱,或恨;或激越,或愤懑;或感时伤别,或忧国忧民......写诗,是倾诉;不是向别人,是跟自己。每一句诗,都是一句心里话,或深或浅,或浓或淡,或云淡风轻,或电闪雷鸣。你明白我,我视为知己;你不懂我,我自来去从容。
诗意,总是随心而生。心若到了,句子就有了;心若未及,断不可搜肠刮肚东拼西凑。字词可斟可酌,语句可锤可炼,诗意却不可挥斧挥凿修修剪剪。诗意没了,诗就死了。
诗之意,言有尽而意无穷,言在此而意在彼,言有情而意有境。诗意一出,境界全开。
没有感情的诗句,是一堆朽木,无论你如何雕饰,最终只会败人兴味。先有情,后有诗;情之所至,无需藻饰。不动真情,不必作诗。情到处,好句子妙手可得;情未到,对面不相识。
诗,可以大悲悯,也可小情感;可以大气象,也可小私房;可以大河东去,也可小桥流水。只要有情,皆可入诗。诗忌无病呻吟,风未起而呼云涌,雨未落而言身湿,电未闪而号雷动。
可以不读诗,但不能说无诗;可以不懂诗,但不能误解诗;可以不写诗,但不能糟蹋诗。
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歌诗者当有大胸怀,担大责任。一人之爱谓之私,万众之爱谓之公。杜甫居陋室却祈愿天下寒士广厦存身,白居易身在高位却念及卖炭之翁刈麦之民,此乃皆为歌诗者的榜样。
爱诗歌,就当成全诗歌,让诗歌在自己手里继续光芒万丈。
二、文字,世间最美的礼物
我对文字情有独钟,年轻时跟她有过一场热恋,可惜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枉费了咱的一片痴情。后来一寻思,觉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她,于是死了心,然后对待初恋般把它当做女神供奉在心的最深处。
文字是挑人的,俗了不成,虚伪了不成,名利心太重也不成;文字是有洁癖的,她是沙砾中的金子,是尘埃里的花儿,是茫茫人世一双深情注视你的眼睛。文字受不了管弦呕哑歌舞踢踏的,文字担不起阿谀奉承拍马奉迎,文字一直都唾弃着披着文字外衣的一切的苟且勾当龌龊。
所以,能降服文字的首先当被文字降服。爱她,首先应怀有崇敬之心,不能有丝毫玷污之意。你的每个字都应有翩翩风度融融温度轩轩气度,你的每次抒写都应当发自衷心出于本意无欲无求。爱她只为爱她,她才会属意与你。
所以,当海子面向大海在春暖花开的时节与文字耳鬓厮磨喁喁切切我不妒忌,当路遥啃着硬馍窝在两间窑洞跟文字把手言欢鱼水交融我不妒忌,我只恨自己才疏学浅当不起文字款款深情,我只恨自己误落尘网一身红尘做不了文字的知音。
庆幸的是,我没有为文字蒙羞。
我没有因稻粱谋沦文字为工具,我没有逞一时快当文字为玩物,我更没有陷文字于不义用它做谄媚或害人的手段,我只是远远的看着她,像看一朵莲花开在碧波深处。
如果说我有什么冒犯的话,那么就是我曾用她向心爱的人倾诉相思,曾用她多次清洗自己被污水浸染过的灵魂,曾用她劝慰和自己一样陷入困境的朋友昂起头来继续前进。当我每次拿起笔或是敲击键盘,我总是小心翼翼,唯恐对文字有所冒犯。
因为有爱,所以真诚;因为有爱,所以走心;因为有爱,所以从不求回报。
我的每一个字,都是在表达对文字的仰慕;我的每一个字,都是在证明我的初心;我的每一字都在告诉自己:做人一定要干干净净。
文字,是世界送给我最好的礼物,也是我送给自己最美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