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浪花】都是绰号惹的“事”(杂文)
虽然我写过《绰号的妙用》一文,而且其内容是真实的,但是无可否认一般情况下绰号毕竟是不受人待见的。对于其大了去的坏影响,恐怕一个昼夜都有的说,所以我今天就避而不谈,专拣一二则令人捧腹的“小插曲”聊一聊,给人解烦,如何?
一
不说远了,就说三十年前吧,农村里还不大兴自由恋爱,一般须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先是媒人将男孩引荐给女方,上得门来双方都有些意向以后,就安排女孩去男方看看,如果还有的戏唱,不待多久女方父母兄长等等就会约定日子登门做所谓“访人家”,大意在于双方父长晤面,当然这里面看看男方家境如何也是重中之重咯。下面我就来说一说这个片段真实的小插曲吧。
相距30里的小李子和妹子小朱经人牵线,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爱女心切的老朱头决定独个儿先去访访人家。某天,他风尘仆仆赶到了小李村附近,却突然发现自己对于男方其实了解并不多,连男孩父子名字都不晓得。只知道李老头的绰号,据说那绰号方圆几里都知晓的。炎炎烈日下,一个老头,正在挥锄整地,身后一里左右有座房子正炊烟袅袅。老朱思想问老头总不会错的。
老朱上前开口道:“喂,请问李满腊肉住在哪里呀?”老朱是个马大哈,说话从来没有客套。
老头眉头皱了皱,旋即很热情很认真地指点了一番,大体是翻过这座山,趟过那条河,九曲十八弯,极为详细。
一个多小时后,老朱坐于贵宾位置,候老李一回家李府就开餐了。饭菜刚刚摆好,老朱看到那整地的老头正进门来。老头黑黑的,瘦瘦的。
老朱立马明白了点什么,站起身来张口结舌:“原来你……你……你就是李……李……李……原来你就是亲家啊!”
多年以后,两亲家初次相会的情形都一直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二
二十多年以前,广大农村还养猪。
老高家也养猪。某回,一个李姓的老头买了他十头仔猪。价钱谈好了,秤也称过了,定金付过了,预备翌日来交钱提货。
可是第二天。一直等呀等,等呀等,一直到快黑天了老李才打着一个木质独轮车来了,上两个竹篓。
老高奇怪了:“老李呀,从你那里到我这里最多不过20里路,怎么这么晚呢?”
老李说:“其实我出来的挺早。11点半吃过午饭就出来了。”
“你不是中途有什么事耽误了吧?”
老李讲没有呀,接着原原本本讲开了。
原来昨天他是从三里垅经下星桥进来的。然后他在老高家听到有人分明叫老高为“陈一爹”,再然后事情理顺之后,他沿原路返回去。今天午后出来,他突然记起多年前到过这一带,应该有捷径可走。他在五里堆左转经兽医站往北走。这的确是抄了近道。可是他毕竟不熟悉,老找不不着北,问了好多人,都没得结果,最后只得原路返回,再下行3里路回到昨天的道途重新寻找,所以花了大把的时间。
老高问:“老李呀,你是怎么问路的呀?”
老李说:“我一路问过来,问过了好多人,他们都说这一带根本没有姓陈的呀!搞得我一头雾水呀。你不是叫陈一爹吗?”
“哦,原来如此。”老高哈哈大笑“我终于明白了。”
老高告诉老李,他不姓陈,姓高。这一片也确是没有陈姓人家。因为老高出世的时候,曽祖父尚在,他是曽祖父见到的第一个曾孙,所以乳名“曾一”,我们这里“陈一”与“曾一”同音,大家都叫他“曾一爹”,而本名却少有人叫起。也怪不得老李误以为他姓陈了。+
老李摇摇头:“哎,自以为是,这亏可吃大了咯!”
是呀,这民风民俗,方言土语多的是,冒冒失失的话,这水“深着”呢,还尽有你受着的,等着吧!
2019年8月23日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