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黄焖鸡米饭(散文)
东街的一条巷子里,新开了一家“黄焖鸡米饭”饭店。整个店只做一道菜,黄焖鸡。孩子他爹尝过了,说不错,建议我们可以去试试。
挑了个周末,一家三口散步到了那家店。原来每份鸡都是用一个小炖罐炖的,分辣和不辣的,里面可以加土豆、或芋头、或黄瓜青菜,自己挑选。儿子挑了份不辣加土豆的。已经是春末了,天气开始回暖,店里人挤得满满的,儿子吃得满头大汗,嗞啦嗞啦的。走出店,儿子咂咂嘴,说味道还行,下次有空还可以过来。
不到半年,走过的地方,大街小巷,已经随处可见“黄焖鸡米饭”了。我开玩笑地对儿子说,这遍地开花,未免也太快了点。
又过了一年多,儿子有天又记起了“黄焖鸡米饭”。我们全家又走到了最早开张的,也就是我们第一次吃的东街那家店。却吃惊地发现,那家店早已倒闭,改卖茶叶了。我记得周边几条巷子里后来也开了几家“黄焖鸡米饭”。一路找寻过去,更加使我们诧异的是,这几家店无一例外地也都关张了。
我不禁想到:就像黄焖鸡米饭一样,其他的诸如宫廷桃酥、阿肥发扁食、秘制烤鸭、巴西烤肉、煌上煌卤味、各种奶茶,也都如雨后春笋般在很短时间内席卷全城,一条街上就有一家店,随处可见。然后又如昙花一现,在一段时间内几十家店几乎全部关门大吉,销声匿迹。
近些年来,因为店租昂贵,加上网购的冲击,店面频频转让的现象屡见不鲜。但是这种小店铺迅速扩张,又快速倒闭的状况也确实引人深思。这也体现出现代人的短视、急功近利、拨苗助长、想捞一把就走的浮躁心态。人人都想走捷径,不用埋头苦干狠干,都想快速地获得巨额的利润。看到一个可以赚钱的商机,人人都蜂拥而上,快速复制,急剧膨胀扩张,没有一个人可以沉下心来,去钻研培植,去做深做细做绝活。这就像是一株植物,刚刚长出枝条来,就使命地洒膨大剂,让它生发出无数新的枝干来。但它的根还只是长在浅表,还没有深深地扎到土里去。太繁密的枝条一有风吹草动,就东歪西倒,就把根给拨起来,整株植物就枯死了。
这不单单是一个店的现象。整个社会,每个人的心态都是如此,每个人都想在最短的时间最大利益化。做人做事莫不如此。最可怕的是对待孩子的学习教育也是如此。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培训辅导机构生机蓬勃?因为它牢牢地抓住了家长想要给孩子提分的心理。所有的学习,所有的教育,所有的培训最终都是冲着分数这个终极目标而来。有没有人扪心自问一句:我们的孩子,根扎在哪里,根扎得深不深,有没有烂根?我们给孩子的全部养分,是不是只在花叶,有没有培植到根部?我们的孩子究竟能走多远,不是看他的枝叶有多茂盛,而是看他的根须扎得有多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