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路】聆听鼓浪屿(散文)
但我不能用这个不负责的词语小视这尊礁石,就像我们至今无法诠释江西的石钟山为何得名,而其名响彻世界。
六
虽无鼓浪之声,可我环岛而行,侧耳聆听,有些疲累了,我想静一静,踱进“茶语时光”的旅店。
卧床上悬一画框,书一“蝉”字。我凝目寻出自何人之手,可没有题头也无落款,更没有一方红印。民俗在于朴实,我这样试解这个简单而不合时宜的装饰。
“蝉噪林逾静”的诗意,在鼓浪屿是不能成立的,虽屿上繁树茂密,但此时蝉儿已经噤声,哪来蝉噪?
我想起王安石《咏菊》句:“说与诗人仔细吟。”黄州之菊不同于别处,苏轼自然不知此地菊枯而不落,卧在枝头不改香。我想,也许屿上的蝉不同于他地吧。我还是要去听懂这房间里的“蝉声”。夜蝉不语,正如“涛声依旧”,是一种沉淀下来的感受?床头柜上一张纸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字,让我读懂了这个“蝉”字:鼓浪声响,客人若不能入睡,权做蝉鸣。以涛声作蝉声,可见设身处地。或许店主根本没有这样的感觉,他还是找到一个安寝的办法给入住的客人。
“蝉”与“禅”谐音,入岛观光,沉醉于海屿之景,也许只是读懂了季节性的风景,真正入心的风景,尚需禅悟,或许正是店主提醒我们的。是夜听“蝉趣”,还是夜悟“禅趣”?这实在是一个太大的课题。或许,屿上的人正在求解鼓浪屿的真趣,才有了这个字。
夜来惊醒椰香梦,知是琴声是浪声?
10月10日(2003年)是农历十五。夜半大潮击岸,如千军万马从四周奔袭而来,不是衔枚疾进,而是扬鞭奋蹄。我终于从这噪杂的涛声里听到了“霜天鼙鼓”之音。一潮推后,后浪涌来,助推上礁,入穴进洞,低沉轰鸣,阵阵有节,鼓声震耳。风速不同,将鼓声的节律或拖慢或拉长,好一场击鼓鏖战的场景!
我一个人窃笑,笑我在鼓浪礁石前吐出的那几个字。我改了一下,真是“浪得真名”。我又笑,海边礁石与海浪吞吐发声的,应该不计其数,唯独鹭岛的礁石,这么富有诗意,最贴切深刻的解释是,岛屿上的人虽不是诗人,但却有着诗人的情怀。据说,那块诗意的石头,名叫“鼓浪石”,是渔民们给的名字,到了明朝,闽南的一代名宦丁一中,在日光岩前,搭梯架杆,登临其上,挥笔写下“鼓浪洞天”四个字,鼓浪屿之名才正式敲定。
真的是被店主想到了,一夜无眠,没有将鼓浪之声当作蝉语,也好,白日里那些角色,就像一幅幅连环画呈现在眼前。落日的余晖,轻袭的椰风,于微声处听涛语。金色的海滩,如织的游人,陶醉在别样的诗意里。耳不静,灵魂却被洗染。
好一幅海陲风景画,鼓浪屿配了最美的画外音。
夜半鼓声到客房,聒碎乡心梦不成。我将名句篡改一番,给我登屿听声做了诗意的总结。
突然,我有了一个可笑的感受。一个人若没有音乐细胞,如我,完全可以驻在鼓浪屿上,耳濡目染,即使不能成为贝多芬,也可以成为“鼓浪”的口技者。
2003年10月登鼓浪屿记,2019年12月3日修改,原创首发江山文学
“龙山洞”外面的风,穿过洞身,呼出,若遇到侧风从洞口吹过,风将藤叶鼓出哨音。别有洞天的感觉,不在探洞之深浅,而在于享受难得的来自洞天福地的乐声,将回音传出,让人感觉精幽深邃之美了。仔细想来,真如怀才老师描绘的这样,洞乐之优美。
怀才老师拥抱苏轼的《琴诗》:“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在鼓浪屿八卦楼里如痴如醉,留恋往返。那种感觉真好。
沙滩上,金黄色的海沙,闪着晶莹的彩光,是静态的音乐,每个闪光都是音符,跳跃在眼前,击打在心头。看到的是音符,聆听的确是乐,真是好大的放歌的海洋。
怀才老师一踏进鼓浪屿,就感觉到一溜下坡的青石板路,蜿蜒而充满奇趣,泛黄的藤蔓散乱地绕着墙壁,给边楼镶上秋色的花边,仿佛是要裹住我踩踏青石板发出的踢踏声。怀才老师确实在聆听中欣赏。
举目瞭望日光岩,在怀才老师第一感觉里就是岩石昂首与太阳对话。岩壁上崖刻“与日争光”四个大字,这是一种精神的对话。
怀才老师从郑成功的巨幅石雕就矗立在数十丈的巨岩之上,聆听出了掷“石”有声的镂石之语。这是民族不屈不挠的声音,这是民族伟大复兴的声音。
在怀才老师的眼里,鼓浪屿就是一个巨大的琴键,声音在怀才老师的耳际里就是一首赞美的歌,讴歌如诗如画的鼓浪屿的美,这美沁人肺腑,这美滋润心田。感谢怀才老师,让习之不劳而获,这醉美的聆听和享受!
为此,我也写过关于鼓浪屿的游记,但今天读怀才总编的这篇文章,才发现自己懂得太少,无论知识的广度和深度,都有较大的差距。应该好好向怀才总编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