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点·缘】善小(微小说)
千金大小姐字不识几个,唯一爱好就是附庸风雅,阁楼里成堆的书都是原封不动。这不,她又让人弄来一盆牡丹充分显示她的高雅尊贵。千金小姐吃喝都要人伺候,哪里有心思去料理花草,主人懒丫环也懒,那盆牡丹成了屋檐下孤独的野草。
小伙计柴兴奉老爷之命找大小姐有事,看到那盆牡丹甚是难过,快干死了。他勺来水轻轻浇灌,在他的精心料理下牡丹枝繁叶茂茁壮成长。第二年夏天终于开花了,大小姐乐得直想吟诗一首,可她不是诗人的料只好憋着可怜的小嘴。丫环们争相邀功请赏,都说牡丹花是自己伺候的好。
柴兴又来了,他来的不是时候。请来赏花的众姐妹都在等她玉口吟风弄月,再不吟大小姐就会脸面扫地。为了转移视线她故意让丫环们暴打柴兴取乐,狗仗人势的丫环们平时就不把柴兴放在眼里,她们抓起棍子扫帚就将其乱打一通。说来也怪,柴兴挨打时那盛开的牡丹突然垂下头,她似乎也受到了什么委屈。
夜里,疼痛难忍的柴兴辗转反侧无法入梦。半夜之时他的床前突然出现了一位国色天香的美少女,她是怎么来的?柴兴吓了一跳。少女先开口:“谢谢你救了我。”我没有救过人,肯定弄错了。柴兴说着想坐起来,少女紧前一步将他扶起。少女的体香沁人心脾,换作别人早就想入非非淫性大发了。“让你受委屈了,我这里有药只要你服下就会药到伤愈。”说着话少女递给他药,果然药到伤愈效果奇特。“小姐你弄错了,我没有救过你,反而是你救了我,是我感谢你才对。”柴兴感到难为情,他都不敢正视少女说话。少女莞尔一笑:“是你救了我,我才能天天见到你。”又是胡话,柴兴发现眼前这位姑娘的脑子一定有问题。老爷家上上下下近百口人没有他不认识的,而眼前这位根本没见过何谈天天见面。少女看透了柴兴的心事,她没再说什么,只是两眼盯着他含情脉脉地笑着。
感觉奇怪的柴兴天亮后就将夜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伙计小石,他还吩咐小石不要多言。小石表面承诺保密,可这离奇诡异的故事不与他人分享他又憋不住,憋着心里难受。很快这个故事也传到老爷耳中,只见他眼珠上下翻滚,脸色也变得恐怖可怕。
这天夜里少女又不期而至,这孤男寡女在一起让人知道了可不是好事。柴兴对少女说:“我无论是否救过你,你都不能夜里到我这里来,男女授受不亲对你影响不好。请你赶紧走。”小伙子老实本分少女打心眼里欢喜,可是白天人多眼杂又不方便见面。少女对他说:“你善良的心和高贵的品质吸引了我,你对花草总是倾心呵护,对人一定没有话说,我喜欢你。”喜欢就是爱,一声喜欢让他又惊又喜,此地是是非之地,他还是催促少女快走。他怕她落入老爷的魔爪,那是个没人性的色狂。这时窗外有人闪了一下,他们二人谁也没察觉。能和心上人在一起你怎么催促她就是舍不得走,爱情就是这样让人着魔。哐当,门被人猛力踹开。
“昨天你对小姐非礼我没追究你,今天你又勾结我姨太……”老爷气势汹汹率领一群奴才进屋就血口喷人。柴兴担心的事发生了,老爷一挥手奴才们抓住少女就走。柴兴为保护少女和奴才们厮打成一团,你敢反抗我就要你的命,毒蝎般的老爷一剑狠狠地刺向他的胸膛。柴兴命悬一线,他只顾和奴才搏斗哪里顾得上老爷背后下毒手。可恶,少女见状拂起衣袖,那把利剑不但没有刺中柴兴反而倒刺向老爷自己的喉咙。遇鬼了,老爷顷刻间自杀身亡。奴才们都怕承担严重的后果,一个个吓得狼狈逃散。死人了,柴兴吓得魂飞魄散,他知道所有的罪名全会落在他一个人身上。少女安慰他:“放心,是他死不了,我只是给颜色他看看。”柴兴问她:“你到底是人是鬼?”少女羞羞答答:“非人非鬼,你救了我我用一辈子报答你。”原来她就是大小姐虚设的那枝盆中牡丹,当她被干得快死时是在柴兴救了她的命。点滴善小柴兴根本不放心上,他也想不到点滴善小会改变他的人生。
“走,咱们回家孝敬二老去。”牡丹笑着牵着柴兴的手说。柴兴喜出望外,两个人手牵手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