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复仇(小说)
他回头一看。这里除了她,哪里还有什么宋莹莹的影子。妈呀,被她缠上了,不死也要脱层皮。怪异的事连连发生,自己似哑巴吃黄莲有苦道不出来。不敢在这里呆下去。慌乱地打开了门,不顾一切地蹦了出去。
4:护身符
吴哈逃出了张寡妇家,不敢回头在此多多停留。他想疾步如飞,可双腿瘫软无力。唉,人的两条腿太慢了。要是能像兔子一样长上四条腿,那该多好呀!一蹦就是老远。为了逃命,还是有一定作用的。
不……最好要像齐天大圣孙悟空一样,一个筋斗云就是十万八千里。宋莹莹虽是鬼魂,但我一个筋斗云让她无处可寻。他这样想,仿佛自己变成了一只兔子。他四脚一蹬,箭步如飞。将她丢得老远。仿佛自己就是齐天大圣,一个筋斗云让她无处可找。
想到得意之处,仿佛自己变成了金猴。猴毛一拔,有成千上万的猴子猴孙挡在前面。与她杀得昏天暗地。想到自己的牛不是盖着的,更看扁了她。她只是一个鬼魂而已,根本没有什么可怕。想当年俺老孙三打白骨精是多么的威风与神武。
他更不知道自己是哪根葱。竟将孙悟空与自己重合在一起。金箍棒一举,打得她魂飞魄散。以绝后患,让她烟消灰灭永无超身之日。想得多美,美梦源源不断,不愿醒来。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自己横扫一切,包揽世间美色独霸天下。想得多美,可现实的残酷,让这些美梦化成肥皂泡瞬间破灭。自己不是四条腿的兔子。两条腿都显得瘫软无力。要是变成四条腿,只有像癞蛤蟆般慢慢地爬行。不费吹灰之力,被人轻易地追赶。一脚下去,亡命别人的脚下,断命在路旁。
自己不是什么齐天大圣,永远不会有孙悟空那样的能耐。她是让他看不见摸不着,寻不了,无法应付的鬼魂。遇见她除了想躲,剩下的是步步惊魂的想哭。还有不顾一切的想逃命。万般无奈,只有灭掉让自己兴奋别人哀叫的幻想,到如今,其它的都是卵的,保住小命比什么都重要。回到现实中来,能逃多远就逃多远。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不敢用自己小命去开虚拟的玩笑。
他在前面疾走,仿佛觉得宋莹莹跟在后面。想快快地逃离这个事非之地,将她远远地摔开。可腿脚不听他的使唤,双腿似灌满了铅。每迈开一步,都托起沉沉的重量。是乎费尽了平生的力气。整个身子失去了控制,似要散架般的拄在那里将“慢”缓缓地延续。似蜗牛用细小的触脚,缓缓的将“慢”厘毫不差的丈量。
好不容易逃回了家,用颤抖不停的手去掏裤包里的钥匙。可手失去了控制,很难插进去。本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心里惶恐得发慌。极力地控制自己,可手还是落空了好几次。都没将它掏出来。好不容易将它拖了出来,可它在他手中不停地晃动。“当当”的直想,显得格外的凌乱。心里添堵,显得更加的惶惶不安。费尽了半天的功夫,也摸不出开门的那把。好不容易寻了出来,可手很难拿稳。在锁孔边不停地碰撞,就是插不进让他骂了千百次的锁孔。
“嘣”一声干响,吓得他大声惊叫:“妈呀……救命呀!有鬼……”似煮熟了面条。瘫软在地,再也无力爬起来。眼睛一闭,眼前一遍白。宋莹莹的影子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他的惊叫声惊动了熟睡着的桂嫂。只听她充满怨气地说:“要在外面鬼混就鬼混呗。半夜三更回来这样瞎叫个什么呀!家里没有被你害死的人,用不着这样叫魂。”他一听惶恐复惶恐,触魂更惊心地回答:“别……别说那么多了。快……快开门。”
屋里没有了声音,只是一片刻里面的灯亮了起来。桂嫂披着衣服将门打开。他一见四条腿一伸,不顾一切直往里爬。她一见想笑但还是忍住笑,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你今天怎么变成这个样子。鬼在哪里?”
他全身颤抖个不停,深深地闭上眼睛不敢正视。上下牙齿不停地碰撞,将嘴皮撞出腥红的血。随着口水沾在衣服上,弄得满地都是。他抬起一只手指指后面。结巴地回答:“有……有鬼。在……在后……后面。快……快关门。别……别让……让鬼进来。”
桂嫂见他的这个样子,恶心得要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走过去打开路灯。一眼望去,见一只花盆摔碎在地。她的火气被惹了起来,对他数落个不停:“一只摔碎了的花盆有这么可怕么?你平时够牛的了,今天的牛气去了哪里?一只野猫或是野老鼠竟吓成这样子。”说完“啪”的一下关掉了路灯,“嘭”的一声碰上了门。
进屋后,吴哈瘫软在沙发上抖动不停地加速。开着灯,通宵不灭。不敢闭上眼睛,面对让他步步惊魂的一遍白。很害怕,硬拉着她不让睡,睁着眼睛陪他说着话,一直到天亮。
经过此事,他相信宋莹莹至找上门来。死跟着自己,无处不在。到了晚上也不敢轻易出门,也不敢轻易入睡。她很苦恼,甚至愤怒。但遇到这样的男人,很无奈。一两晚上,咬咬牙就过去了。可时间一长,她受不了这般折腾。
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一个讨口子,给他提棒背背兜。由他怎样折腾,她认命了。尽量让他满意,但愿早日摆脱这折磨死人不偿命的苦海。
整宿不闭眼睛,他也受不了这般折磨。可眼睛一闭上,怕宋莹莹突然地出现。他崩溃,心情很糟。受不了这份倒死不活的罪。心中不停地哀叫:像这样活得担惊受怕,还不如死了的痛快。他有哭无泪,不知这样的折磨何时才是尽头。
没过多久,他从似充满了气的皮球一下泄了许多气。人一下消瘦了许多。
这天逢场。他来到乡场上悠转。在老街一边,他看见一个测字摊。站住脚愣了几下,无力地摇摇头。苦逼着脸,低头从这边走过。这时却被一个戴墨镜的老头叫住:“这位老哥,测个字呗!”他眼神灰死,板着脸露出了冰冷的光。盯了那位老头一眼,没好气地说;“我没那个闲心相信你那一套。”
那老头扶了扶自己的墨镜,爽朗地笑了笑:“试一下嘛!不准不收钱!”他一见在心里骂了句:想忽悠我,还没这个人呢。于是走上前去,在滩前一张纸上写了个“魁”字递了上去:“你说的哦?就这个字,看近段时间的运气。准了一分钱不会少,不准你要双倍赔我。”
那老头看了看他的气色,再看看他写的这个“魁”字。叹了吃气说:“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只有实话实说。男子测“魁”,主要问前途。而你是问运气。证明你近段时间过得不大顺。‘魁’字写得‘鬼’正‘斗’偏,中间有空隙,分离成“鬼”、“斗”。鬼为阴,斗为阳。还有个说法。就是男左女右。男刚为阳,女柔为阴。你这是阴阳颠倒不分。阴入阳为盛,阳落阴为衰。再加上你印堂发黑,满脸晦气。大凶呀”
他一听,吓得面如土色。似遇到了救星。边哭泣边哀叫:“大师,救救我。再多的钱,也愿意给。”那老头叹了口气说:“遇见我是缘,有我解是福。我给你画道符……你时时都要带在身上。七七四十九天莫满,符不离身。如果不听,虽一时不会伤了你的性命。但其中的变数谁也说不清。过了这四十九天,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要是平时,他根本不会相信这些。可为了救命,他只有死马当着活马医了。给了钱,将老头的话牢牢地记在心上。将这符小心翼翼地收好,逛了一阵街向家里走去。到了晚上,虽然还是有些怕。但有这符,心里稍微平静些。几天过后,再没见宋莹莹前来打扰。他的心一下安稳了许多,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
李欢被吴哈下药毒死,也变成了游魂。由于入不了地府,只得四处飘浮。由于是新来的,总是被那些久居的欺负。为了争夺生存的空间,他耍横立威。几经血拼,他压倒了一大遍。招集了许多游魂,在黛墨山做起山大王。咽不下这口恶气,苦修从别处得来的“吸魂大法”。等到有朝一日,下山报仇雪恨。
就在他小有成就之时,突然传来一声噩耗。他误解最深最心爱的人儿宋莹莹也被吴哈设计所害。他死得很冤,而她更冤。这个仇恨让他刻骨铭心。并发誓一定要报。但目前他无心为报仇的事所费心,而她的安危变成了他最大的牵挂。整理安排一下,于是下山寻找。可大地茫茫,游魂飘浮不定。这比大海捞针还难。
夜深人静,冷风刺骨。他随着一阵凉风,四处飘浮。一道金光在不远处一闪,接着就是一声惨叫。他心里“咯噔”了一下,随之望去。见宋莹莹惨倒地上,翻滚挣扎个不停。心里有股难以承受的痛,他疾飞到她身边。将她深深地搂在怀里,扣在心上。哭泣地对她说:“莹莹……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见是自己最深爱的人儿,她忘记了那灵符对自己致命的打击而引起的痛。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深深地偎依在他怀里。喃喃细语地说:“欢哥哥,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害你。”他亲吻着她的唇,含情脉脉地说:“这个我知道。害我害你的人是吴哈。”
她控制不住自己,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恨恨地说:“这个可恶的恶徒。下次若让我遇到了,一定要他不得好死!”他一听,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将拳头捏得紧紧的。眼睛里充血,脸上爆满了青筋。欲冲过去过,直接取吴哈性命。她一见,紧紧地拉着他说:“别过去。他身上的那道灵符很厉害。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望着熟睡着的吴哈,将拳头捏得紧紧。怒目横扫了好一阵,狠狠骂道:“此仇不报非君子。狗日的你等着瞧。”骂完,带着宋莹莹回黛墨山为她运功疗伤去了。
5:吸魂大法
阴森恐怖的黛墨山,常年被大雾罩着而见不到半点阳光。冷风唆唆,让人望而发寒。透入肌肤,直接寒入骨髓。这是人间禁区,就是大白天也无人敢随意乱闯。无人轻易打扰,而这里却成了众多无处可去的游魂的最佳栖居地之一。
李欢搂着宋莹莹从山下归来,带着她带入自己的密室。嘱咐四大金刚:“你们在外面守着,本大王要闭观。”四大金刚一听,弯腰拱手称了个“是”。站好自己的方位,守护着别让外来之力前来打扰他的清修。走进密室,他剑指一舞。那巨石山门动了一下,轻轻地闭上。将自己与外界隔开。
在密室里,他精心地布置好法坛。搂抱着她,轻轻地平放在床上。走进壁柜,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金丝楠木盒。来到了她的面前,坐在床边。将盒子打开,露出了一颗金灿灿的丹丸。
他温馨地一笑,弯腰搂起她的头。轻轻地枕在自己的臂弯里。两指小心翼翼地夹出这颗丹丸,缓缓地喂入她的丹唇。用手悬空一展,一杯甘露出现在他手中。翻转着剑指,一个小小的汤勺出现在他手中。在杯里轻轻地搅了几下,一勺一勺地送入她的口中。喂完甘露,取来一块细柔的丝绢,擦去她口边的残液。
望着她,他柔柔地说:“这灵丹有奇功奇效。吃了对你的伤势有一定的帮忙。这甘露集千年天地之精华,对体内伤势的修复也有很大的好处。好好地躺着吧!等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为你运功疗伤。”
她听在耳里,乐在心头。深深地望着他,感到很幸福。含情脉脉的笑得很开心。虽轻轻地点点头,说了声“欢哥哥真好。”但将头枕在他背弯里,搂着他的脖子不让他离开。
他感到格外的温馨。捧着她那美丽可爱的脸蛋,静静地望着,百看不厌。突然,他送上唇,温温地吻了她的双眸。舒心地一笑,再将她放在床上。用手指轻刮她的悬胆俏鼻。“别淘气了。我不是远走,只是想你快点好起来。嘿嘿……到时不要嫌我烦。搂着你贴在心上,永远的不放。”她的脸上布满了红晕,娇羞地回了声“讨厌”,用细小的纤手轻锤他的胸脯。他笑得更欢,有说不出的开心。
见她气色好多了,人也精神起来。冲她笑了笑,说了声“可以了”。放下她,走到法坛前。盘坐在蒲团上,双目微闭。没多久,进入了忘我的世界。一个时辰过后,一股庞大的气息从远而来。
透过脑门,聚于丹田。形成源源不断的气海,慢慢地布及全身。通过七筋八脉不停地运转,形成一股浑厚的内力。慢慢地置于双掌之间,化为一个气团。喃喃自语一阵,突然双手挽结化为剑指。剑指一翻,那气团聚于其中。对着她脑门,一点一点的输入她体内。
枪弹对她的内脏的破损是直接带入了灵魂,怎抵得住这强大的内力冲击?这灵符的灵力,早已将她的七筋八脉震断了许多。那灵丹与甘露对普通的伤势还是有特效。可瞬息间修复变好。虽对她的伤势有帮助,但修复还有一个漫漫长长的过程。
他只知道她受伤不轻,但没有看出她受损的严重性。高估了它们的特效,低估了她的伤势。见她气色变好如初,以为没多大问题。为了她早日的好起来。无心注意那么多,将心用在用自己的内力为她疗伤上。
只是一瞬间,她控制不住自己猛地震抖了一下。一股巨烈的疼痛不约而来,遍集她全身。感到眼前一黑,那巨痛将她冲垮。以为这是疗伤中必须经过的折磨,为了不让他难堪而有心,她强忍着。
疼震进了心,痛进了魂。她觉得自己变成了冲满气的气球,身子随时都有可能被这气流冲爆。脸扭曲变成青紫色,冷汗布满全身。她用自己的毅力力撑,不让自己倒下……终于扛不住这难以沉受的极限。猛地颤抖了几下,血箭从胸口喷出。气息在变弱,慢慢的走向消失。
他心中一寒,感到一阵冰冷。猛地惊了一下,慌忙睁开双眼望去。这一望他惊得张开的嘴半天合不上来。只是一片刻,她的七魂八魄离开她的元神,慢慢地飘浮扩散。留不住一丝一缕,正慢慢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