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荷*写手奖励赛】冬天的鸟(散文)
冬天的鸟喜欢气候温和的南方,从秋到冬,就会有很多的鸟南迁,最典型的就是大雁了。雁南飞,阵阵鸣叫,目标是传说中的回雁峰。大雁结队而行,会排成各种字形,典型的就是“人”字形。雁在秋冬,最能引起游子的相思、归乡之情,所以,古诗文里对秋雁的描写就格外生动。冬去春来,雁南飞北归,昭示着季节的变化,人们思想感情的起伏跌宕。
冬天,燕子飞走了,留下了空巢,只待来年春天续缘。白鹭飞走了,禾苗青青、稻穗飘香的时节,漂亮的白鹭在水田里飞来荡去,亮着美丽的白色羽翼,偶尔鸣叫,夏天晚上,它们或回山林,或在青田里休憩。春夏时,会有很多叫声悦耳,体形优美,颜色各异的鸟儿,一会儿飞到东,一会儿飞到西,到了秋冬,它们就飞走了,不知去向,我们再也找不到它们的气息。冬日寒冽,到处荒凉,鸟儿就寻找绿色和温暖去了。
可是,冬天,即使原野再荒寂,雨雪连绵,也还会有很多鸟儿待在这里,留在我们的身边。杜宇就在四季里坚守,在原野啼叫。春夏时,它们催促人们播种,“布谷,布谷,布谷谷……”地叫不停,有时听起来又像“割麦插禾,割麦插禾……”,声音尖细。秋冬时,杜鹃的鸣叫略显凄凉,声音饱含沧桑,这也许与人们的心境有关罢了。
冬天的麻雀多,一阵一阵的,唿哨而来,唿哨而去。麻雀是地方鸟,哪儿都有。它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繁殖能力特强。以前,我们在乡下住的是草屋,麻雀就在屋顶上掏洞做窝,房顶到处是洞,一到下雨天就漏雨。草屋做窝,省事温暖。麻雀吃虫子,也吃庄稼。到麦子或稻子成熟的时候,田园就成为麻雀的天堂了,赶是赶不尽的。倘若晒个谷子,麻雀就会趁机来袭。偷食谷子的麻雀很机警,人一来,就“呼啦”一下飞走,飞在树上、电线杆上,让你奈何不得,人一离开,它们又“呼啦”一下从天而降,就像伞兵。麻雀有时候被堵在屋子里,难以逃窜,上下翻飞,直至筋疲力尽,那时,它就成为我们的俘虏。捉来的麻雀,我们用细线拴着脚,让它飞,戏弄它。拴着的麻雀,一不小心就成了狗儿猫儿的餐饭。
落雪的天气里,鸟儿几乎寻不到食物。在乡下,在院子里撒把谷子喂鸡,会招引许多麻雀啄食,那鸡鸟同食场景很可爱。曾经,我和小妹在雪地里捕麻雀,用的就是少年闰土捕鸟的方法,用竹篾的鸡笊,里面放些谷子,用绳子远远地牵着,麻雀一来啄食,我们就拉绳子,牵动鸡笊,结果就有麻雀落在了鸡笊里。
麻雀的命运有过不堪,它曾经被作为“四害”之一遭到屠戮。现在看来,很不科学,因为,生态需要平衡,它吃庄稼,庄稼也需要它。小时候,我们这儿流行一个“小麻雀”的歌谣:“小麻雀,滴溜溜,我到外婆家过一秋。外婆疼我,舅母ou(白人眼)我。舅母舅母你不要ou,铁树开花我就走。”童谣里寓含着人情世故。
春夏时的早上,天蒙蒙亮,人们还在酣睡的时候,鸟儿就“啾啾”鸣叫,亮起婉转的歌喉,唱着情歌,此起彼伏,不甘示弱。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不错的,春夏草青虫多,鸟儿自然不会放过这美味。
冬天的鸟儿不是很活跃。鸟儿怕冷,怕寒风,醒得迟。冬日的阳光会迟些,鸟儿们就在窝里睡懒觉。它们的叫声也不像春夏时勤。冬天时,还有绿树,绿树就成为鸟儿的栖息之所。鸟儿立在枯树上,最是满目凄凉。
冬天的鸟儿成群结对地低飞,多是为了觅食。春夏时,村野除了虫子,还有那么多的庄稼,鸟儿从来不缺食物。可到了冬天,就不一样。田里的麦子刚刚青色,园子里的果实早已收完,在这样的季节里,鸟儿饥肠辘辘。说来有趣,邻家园子里有棵柿子树,柿子从秋到冬无人摘,每天都有许多鸟雀聚在上面啄食,直至最后一个柿子被掏空为止。鸟儿啄食时很警惕,但为了吃的,也会奋不顾身。今年夏,村民在马路上晒稻谷,很多鸟儿来啄食。我慢慢靠近它们,看我没有威胁它们的意思,竟然旁若无人地吃起谷子来。我也因此偷偷抓拍了它们啄食的影像。
鸟儿怕雨淋,一到下雨时,便藏在树林里。冬天更是如此,冬雨砸在脸上冰凉冰凉,估计鸟儿也难以承受,便放弃了飞行。在有阳光的日子里,鸟儿会很显得很欢快。它们自在地飞翔,自由地停靠,或屋顶,或地面,或树梢,或檐下。胆大的鸟儿,在你眼皮底下走来走去,只要你不威胁它,它好像一点都不恐惧,悠闲自得。
鸟巢,多建在树之巅。到了冬天,树叶落尽,鸟巢暴露无遗。鸟巢的建筑材料是树枝、草和泥土,有的树枝很粗,不知道它们是怎么运输上去的,肯定需要团结协作吧。鸟巢受到威胁很大,飓风,暴雨,蛇和大鸟,还有淘气孩子。
村子里的冬天,老鹰常常在低空飞旋,寻找猎物,闹得鸡犬不宁。老鹰一来,村子里的鸡很惊慌,喳喳叫,乱跑乱飞,无处藏躲。老鹰眼睛敏锐,脚爪锋利,到村里总有收获,鸡就很可怜,成为它们的美餐。老鹰叼小鸡,爪到擒来。
冬天的喜鹊也多,会成阵的飞来飞去,在枯树上站立,在野地里翔落。早晨和黄昏,喜鹊喳喳叫。有人见喜,有人觉得晦气。我们这儿,听到喜鹊叫,觉得晦气,会朝地上“呸呸呸”还几声,也不知这有什么根据,习俗罢了,心里所想不同。
冬天的鸟显得孤单了些,因为,一些同伴飞走了。不过,春天很快就到了,花开的时候,鸟儿陆续返回,那又是一个热热闹闹的春天,鸟语花香的世界。
202012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