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嫂子(散文)
大哥偶尔外出办事总是早出早归,生怕嫂子一个人在家孤独、寂寞。有一天,大哥到一个亲戚家去吃酒,那亲戚说多年没见到大哥,硬是要留他吃饭再走。吃过饭后,一看时间已经是很晚了,回家的路程有10多公里,车子又不方便,大哥赶忙找了一只手电,连走带跑赶回家中。赶到家中时,累的腰都直不起来,满脸汗珠,内里的衣服像被雨水浸泡一般。大嫂见状,好生心痛,眼里含着泪花,不停地责怪:“我又不是小孩,这么晚了,你这是何必嘛。”大哥笑了笑说:“我不回来,怕你担忧,再说你一个老婆子在家,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前两年,由于嫂子成年辛劳,落下了心慌,心律不齐,心脏跳动缓慢等疾病,住进县医院治疗。嫂子住院的那半个多月,大哥在嫂子床前,端水拿药,关怀备至。看到大哥细心、真诚的样子,嫂子心怀感激,深感自己嫁对了人。
大哥和嫂子相依为伴,每天一起去地里劳作,一起把老宅打扫地干干净净,一起在房子周围种满花草树木。他们还时不时到父母的墓地,把父母的墓地前后打扫得干干净净,把周边植上树木。凡是重一点的活大哥总是抢着去做,怕嫂子受累。周围人们羡慕极了:“这对老伴好生恩爱,日子过得好幸福啊。”
大哥听后总是笑着说:“年轻时我忙于工作,对她亏欠太多。我现在做的这些比起她过去所受的苦,那是筷筒里插绣花针,远远比不上,我现在理当对她好。”嫂子是个容易满足的人,听到大哥这样说,心里更是乐开了花,满脸写着幸福快乐。
“长哥当父,长嫂当母”。父母过世后,嫂子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诠释了这句话。嫂子不识文化,不知道这句话,她只知道,既然爸妈不在了,她就应该担当起父母的责任,不能让这个家散了。
逢年过节时,嫂子就会叮嘱大哥,打电话叫在外工作的二哥和我回家。嫂子和大哥一道高兴地推豆腐,杀鸡,炖肉等着我们回来。尤其是过年,嫂子会早早地烧腊肉,洗香肠,打粑粑,准备好年货,一直忙碌着,热情招待回家过年的兄弟,弟媳。口里总说:“这么多年,你们弟兄之间都没有分家,都是团团圆圆的,现在我们都老了,就期待着过节、过年,大家就能快快活活地聚拢在一起。”
嫂子已年逾古稀,无情的岁月将她的青丝染成了白发,残酷地风吹雨打在她脸上刻下了数不清的皱纹,常年繁重的农活压弯了她原本挺直的腰板,患有风湿的脚,走起路来已不利索,从微驼的背影看,简直是老态龙钟。
每当逢年过节,吃着嫂子为我们做的香喷喷的饭,一股暖流涌上我的心头,两行热泪忍不住滑下我的脸颊,我在心底里唱起了那首我最喜欢的歌:“嫂子,嫂子,借你一双大脚,踩一溜山道,再把我们送好。嫂子,嫂子,借你一副身板,挡一挡太阳我们好打胜仗……憨憨的嫂子,亲亲的嫂子……黑黑的嫂子……”
嫂子,我永远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