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轻刑犯罪三部曲之《送别》 ——电影文学剧本
镜头4,舒老师报警
舒老师抓住车飞龙后,把他交给了身边的高宁和刘三石他们。
舒老师:来,你们先看着,别让他跑了,我打110报警。
高宁:老师,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他跑的。(高宁走过去狠狠地把车飞龙的双手别到后边)小子,也让你尝尝别烧鸡的味道。
付和兴:老实呆着,不许动,否则把你的脑袋给削去。(付和兴拿着刀,在车飞龙面前比划着。)
舒老师站在旁边,他从上衣袋里摸出手机,开始拨打110。铃声响了几下就接通了。
警察(画外音):喂,你好。
舒老师:你好,请问是110吗?
警察(画外音):是呀。
舒老师:我是金场镇中学的,我们这里来了两个社会上的小青年,问学生要钱,还打学生,现在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
警察(画外音):知道了,你控制好他们,我们马上出警。
镜头5,张山被抓
就在舒老师报警的时候,戴书记他们也跑过来了。车飞龙听到舒老师报了警,吓坏了。
小车:叔叔,别光抓我,还有一个人。
戴书记:在哪?
小车指指东边的蘑菇亭。
戴书记:同学们,跟我来。
戴书记听到车飞龙的话后,赶紧往蘑菇亭跑去,好几个学生也跟了上来。戴书记跑到蘑菇亭一看,没发现有外人。
戴书记:人呢?
魏大伟:老师,在那儿,垃圾桶那儿。(他指了指东边的垃圾桶。)
戴书记振臂一呼,同学们都跟了过去,魏大伟也不害怕了,也随着大伙一块儿奔向垃圾桶。
大伙儿来到垃圾桶跟里,魏大伟走到垃圾桶后边,看到张山趴在这里一动也不敢动。
魏大伟:老师,他趴这里去了。
戴书记:同学们,把他抓起来。
两名学生听令,上去把张山从草丛里拽出来。
魏大伟:老师,多亏他被抓住了,不然我的手表就被抢走了。(他长吁了一口气)老师,你看,我的手。
戴书记:你的手怎么啦?怎么发红?
魏大伟:这个人问我要手表,我用手捂着不给,他就用烟头烙我。
戴书记:这下好了,咱们这就把他送到公安局去。
镜头6,通往学校大门口的路上
张山、车飞龙和陈小明三个小青年均被抓住。学生们想起刚才的那一幕,都气得要命,也不知是谁首先捣了张山一拳,学生们见状也纷纷围过来打他们。三个孩子吓得抱头蹲在那里挨凑。这时校长闻讯赶到了,他看到同学们正在打他们,急忙制止。
校长:同学们,住手,不要打了。
舒老师:校长,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过来。
校长:很好,同学们,先把他们弄到门卫室。
学生听令,押着张山他们向门卫走去。
90、学校门卫室,外,夜
夜幕降临,警察来了。校长听到动静,赶快出来迎接,并示意门卫把大门打开。警车开过来后停在路侧,车门打开,好几名警察跳下车。校长看到程所长也来了,赶紧迎上去打招呼。
校长:程所长,你亲自来了?你看看,这都是下班时间了,还让你们往这跑,实在是不好意思。(俩人平日就相熟,双方握着手简单地寒暄了几句。)
程所长:应该的,应该的,这次多谢你们的自救行为,你们提前把他们控制住了,等于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校长:不客气,不客气。
程所长:他们现在在哪?
校长:都在屋里,我们一直看着。
说着俩人并肩走进了屋里。
91、学校门卫室,内
程所长走进门卫。看到满屋子是人。
程所长:谁是歹徒?
学生们:(指着张山他们)就是这三个家伙。
警察:我们是五彩县公安局的(出示警察证),因你们涉嫌抢劫,请跟我们到公安局接受调查。(说着警察把手铐戴在了张山、车飞龙和陈小明手上。)
程所长:(立即下令)把他们押上车。(警察开始行动起来,程所长又对刘政委说)刘政委,这样吧,咱们兵分两路。你和小高先留在这里,把被抢劫的这些学生都挨个做个笔录,把抢的钱数核实清楚,过会我派车过来接你们。我呢,先押他们回去,我得抓紧到局里去找领导办刑拘手续,今晚咱们突审这起案子。
刘政委:好。
92、学校大门口
程所长走出小屋,他看到外面站了不少老师和同学,就笑着向师生们挥手致意,然后和校长握手言别。程所长麻利地快步上车,警车启动,所长摇下车窗玻璃,挥手告别。
程所长:校长,您请回。同学们老师们,再见!
送走程所长,刘政委马上进入工作状态。
刘政委:同学们,你们谁被抢钱了?请举出手来我看一下。
高杰:(第一个举起手)我。
刘政委:你被抢了多少?
高杰:七毛。
紧接着,付和兴也急忙举出手来。
付和兴:我。我也被抢了七毛。
这时候,刘三石他们纷纷举手。
刘三石:警察叔叔,我被他们抢了一块钱。其中那个矮个子叫张山,是我小学时候的同学,就是他抢的。
刘政委:哦,知道了。
高杰:对,那个小个子叫张山,也是我小学同学,这小子太狂了。
王宁:警察叔叔,我和高健也被抢了,我被抢了五毛。
高健:我被抢了一块钱。(未等王宁把话说完,高健着急地举手说道。)
刘政委:好,还有其他的同学被抢吗?
李阳:叔叔,拦上去了有十好几个,有的没钱有的他也没要。不知为什么,我一说家是金山庄的,就没问我要钱,也没打我,就让我回去了。(其他的同学摇摇头,其中李阳说。)
刘政委:好了,我知道了。这样吧,凡是被抢了钱的同学,都留下咱们作个笔录,其他同学先回教室吧,时候也不早了,得上夜自习了。
校长:刘政委,这门卫太小了,待不下,戴书记,你把刘政委领到你办公室吧,这样宽敞些,做笔录也舒服。小舒,你也过去吧,刘政委有什么需要,你给跑跑腿什么的。
舒老师:好。
戴书记:刘政委,那咱们走吧。
刘政委:你们这五个同学,先留一个跟我们去,其余的也先回教室。等做完笔录后再挨个叫你们吧,这样也不耽误你们太长时间。好不好,你们谁先来?
高杰:我先来。(他迫不及待地说。)
刘政委:好,那咱们走。
93、五彩县公安局刑侦大队1号讯问室,夜22时
犯罪嫌疑人张山被警察带进讯问室。
讯问人:程所长,记录员:刘警官
审讯开始。
问:我们是五彩县公安局的警察(出示警察证),现依法对你进行讯问,你应当如实回答,对办案人员提出的与本案无关的问题,你有拒绝回答的权利,同时你有权要求不符合法律条件的办案人员回避,你听明白了吗?
答:我听明白了。
问:这是《犯罪嫌疑人诉讼权利和义务告知书》,现交与你,你看一下,如果你不识字,我们可以向你宣读,你听明白了吗?
答:我听明白了,我可以看。(看了约五分钟)我看明白了。(其实张山大字不识俩,并没有看懂上面写的什么意思,只是不懂装懂地说。)
问:请把你的问题交待清楚。
答:今天早上八点多钟,我哥骑着自行车带着我往家走,在工业园那地方碰着三个小青年,其中有二个我认识的,我只认识他们,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还有一个我不认识,我就约伙他们一块上了俺家。在俺家里一直玩到下午三点多,他们要走,但是不熟悉路,我就想着把那三个人送到镇上去。俺是骑着两辆自行车走的,快到镇上的时候,俺停下休息,这个时候,那个我不认识的小瘸子说:骑车怪累的,坐车怪好。但是俺几个人都没钱,我说,我听说金场中学初一的金利来怪有钱,走,我找他要点给你们当路费。那三个人都说行。
到了金场中学,我不认识的那个小瘸子害怕不敢进去,我就让他在门口等着,我与另外那两个拿着刀进去的。进去后俺就往教学楼走,在楼东边我遇到了我的小学同学高杰,我就喊:高杰,你过来。他不听我的,跑楼上去了,俺三个人也尾随他上了三楼,进了高杰那班的教室,我和穿黑花褂的那个把他从教室里拉了出来。出来后俺三个人把他推到上四楼的楼道里,逼他拿钱,穿黄线衣的那个要砍他,我拿过刀来照着高杰的身上平着刀拍了好几下子,吓得他赶紧把钱掏出来,给了穿黄线衣的……
问:你们抢了多少学生?
答:后来我们又抢了十几个学生,有的抢到钱来有的没有,凡是被抢的学生抢完钱后我就都让他们在原地站着不许动。后来我们就下楼了,当走到学校门口东边蘑菇亭子边,我看着一个学生手上戴着一个手表,我就对那个学生说:拿出来给我戴着。说完,我上去就解他的手表,他捂着不让我解,我就用烟头烙他的手,他吓得快把手拿开了,我又去解手表来,这时学校的老师过来了,就把我逮住了。
问:你谈一下那三个人的情况?
答:这三个人其中有两个我认识的,穿黑花褂那个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家是哪的我不知道,我寻思有可能是县城的,因为一看这个人就不像是个庄户人,人家长得又帅又洋气。穿黄线衣的那个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是工业园跟里的那个村的,具体哪个村的我也不知道。他哥叫兵兵,他哥说工业园就在他们村,全都是占的他村的地。我们是在工业园里玩时认识的。另外那个我不认识,今天我们在一块玩来,那个人是个瘸子,和穿黄线衣的是一个村的,他们是亲戚,管黄线衣叫表哥。
问:你为什么问杰子借刀?
答:俺就是去抢钱得拿个家什,到时候可以用来吓唬学生,抢钱更方便些。
我不知道一共抢了多少钱,我抢的钱都被穿黄线衣的那个人拿去了……
警察叔叔,我还和兵兵一起去抢羊来。兵兵就是穿黄线衣那个人的亲哥哥,我和他一块抢的俺二叔家的羊。
问:什么时间,把问题交待清楚。
答:半个多月前的一天下午,我到县城工业园玩来,遇到兵兵和黄线衣亲兄弟俩在那里打台球。兵兵说没钱花了,我说俺二叔家有几只羊,咱去弄来卖点钱花。兵兵说行。俺就和兵兵步行着到了俺庄……
俺到金场镇上把羊卖给了一家全羊馆,一共卖了二百五十块钱,兵兵给了我一百,他自己要了一百五。之后俺就坐着车到县城玩了,没几天钱就花光了……
三个月后—
94、五彩县法院审判大厅,日,内
审判长:现在进行法庭宣判
本院认为:被告人张山、车飞龙、陈小明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当场使用暴力、胁迫方法,强行夺取他人财物,其行为构成抢劫罪,均应追究刑事责任。鉴于三被告人作案时均未满十六周岁,被告人张山在接受公安机关讯问时,又如实供述了第一起抢劫事实,依法应从轻处罚。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六十三条、二十五条、十七条、七十二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被告人张山犯抢劫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三年,并处罚金三千元;被告人车飞龙犯抢劫罪……
闪出—
张山正半依半靠在柿子树杈上神游着,被妈妈的喊叫声惊醒。他不耐烦地抓起蒙在脸上的外套扔到地上。
张山:喊什么喊,我在这呢。
山妈看到儿子,高兴地笑了。
张山:妈,你怎么找到这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山妈:我到处找你,没见着,就来这里看看。我到了姊妹亭那儿,你不在,我问坐在亭子里的那对谈恋爱的青年男女,那个女的说,她见过有一个青年在这里,刚才他走了,去了东边。所以我就顺着这条小道找过来了。
张山:(不咸不淡地)你来干吗?
山妈:妈担心你呀。(山妈帮儿子捡起地上的外套)山子,快穿上它,天冷,别冻着。
张山听了没答腔,他无精打彩地从树上出溜下来,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双手捂着脸不停地揉搓着。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慢慢地从脸上挪开双手,两眼迷茫地瞅着远方。
张山:(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一失足成千古恨呐!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一直努力做个良民,可是我努力了这么久,有用吗?大家还不照样戴着墨色眼镜看我!更让人心痛的是,连心爱的女人都难容我的过去,还拿这事和我提分手。老天啊,你为什么不开眼?(说到这儿,张山痛苦地把脸转身妈妈),妈,我小的时候,老是调皮捣蛋,老爱惹事生非,你为什么老是纵容我?妈,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的纵容和溺爱,我才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山妈:孩子,你从小没了父亲,妈妈一直心疼你,所以就不落忍管你。
张山:真是应了那句古话——惯子如杀子。妈,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你肯定没听过。古代,有一位母亲,对儿子从小就无原则地溺爱和护犊子,她儿子小时偷针,长大后就学着偷牛,后来被打入死牢。临刑前,她妈来刑场看他,他把妈妈叫到他跟前,狠狠地咬了他妈一口。
山妈听了,忍不住流泪。
张山:妈,我也知道你不容易,可是你这样做是害了我。我也没想到,年少无知犯下的事,竟把我一辈子毁了。(他苦笑着)我现在已经三十多了,村里像我一般大的,你说哪个没有结婚?可是我呢?
山妈:山子,把小满忘掉吧,好姑娘有的是,妈再帮你物色一个。
张山:(一字一顿地)你说得倒轻巧!感情的事说忘记就忘记了?(张山摸着胸口)妈,我这里疼,你知道吗?
张山慢慢地站起来,迎着朝阳走去,妈妈喊他,他头也不回地向妈妈挥挥手,继续向前走。暖暖的秋阳照在他的身上,也照着这片红彤彤的柿子林。(画面定格)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