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篱】四月,精彩的开启(散文)
一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民国才女林徽因的这首诗歌,让人们对于四月,莫名之间就有着加倍的期待。四月,春之中央,日暖风香,万物灵动,生机勃发,山川秀美,繁花锦簇,蝶飞蜂舞,满眼满眼都是美。
季节,又一次来到最美的四月。“桃花才骨朵,人心已乱开”。短短八个字,非常形象地表达了人们对于春天的向往。为生活奔波劳碌的人,总能千方百计地找到机会,贴近自然,感受山光水影之美,放飞自我,回归天性。我们一群练瑜伽的女人,早就耐不住春的诱惑了,多么盼望着把瑜伽场所换在室外,换在春光明媚里,来一场精神的瑜伽。
周六,我与一群馆友,用一种别样的方式,快乐地打开了四月的门扉。其实半个月前,瑜伽馆里的丹丹老师就在群里倡导,找个机会带着大家一起去户外活动,一切秉持自愿的原则,想要参与的小伙伴们在群里接龙,以便安排车辆和预定餐饮。因气温有些无常,最终把日程锁定在四月一号,又赶上周六,真是巧了。
活动的地点,选在了高阳茶博园。这里距离县城只有半个小时左右车程,却与城市有着天壤之别,不是远方却同样有着诗与远方的极致魅力。这里要山有山要水有水,两岸青山相对出,中间一条九曲回肠的河流。水湄娟秀,流清见底,白墙青瓦,篱落疏疏,极目楚天阔,放眼良田桑麻,瓜果飘香,层林叠翠,侧耳鸟语虫鸟,山花烂漫。最最重要的是,这里是县城茶业的主产地之一,历史上的贡茶之乡,茶香飘万里,甚至漂洋过海。
用瑜伽的心,感受茶园的美,我想,应该是一种别致。练过瑜伽,我感觉自己的审美,一定有着特别的变化。
二
早早地,大家陆续抵达目的地。叽叽喳喳中众姐妹换好古典风格的黑色舞蹈服,美女老师带领大家热身练习,很快气氛提了上来,衣衫单薄的一个个中年大妈,满血复活,秒变少女。一曲《女人花》,万种风情在茶博园的露天场地里摇曳。第一遍队形混乱,没关系,还有二遍三遍,再接再厉。跳一遍不够尽兴,没关系,再跳。总有那么一遍,是镜头里的美好,是大家都认可的样子。
舞完古典风格的《女人花》,又换上现代风格的白色舞裙,一袭白裙薄如蝉翼,未舞已经飘飘若仙,随着音乐节奏,一个个小蛮腰扭动如风吹树影,长发与裙袂飘然若花。还是那曲《女人花》,只是换了场地,这是一处碳化木铺设的地方,紧紧挨着一个长方形的水池,池水清澈,清晰地倒影着台上人。一群舞者,在台上翩翩起舞,又宛若水中惊鸿,平添了许多韵味。以专业的角度来看,确实大家的舞艺平平,但是,那有什么关系呢?敢于起舞,就是对自我的最好肯定,对生活的最高礼赞。
从歪歪扭扭的舞姿,到一曲跳下来的完美,这就是瑜伽给我们的信心。用这份自信,去从事各自的工作,这是瑜伽精神。我喜欢这样的目的性。
俗语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是一群女人呢,当然不能只是一台戏了。脱下白色舞裙,换上黑色瑜伽裤,酒红色上衣,赤着脚,席地而坐,连通与大地的磁场,对着两岸青山,顶着蓝天白云,在若隐若现的花香里,《红枣树》的音乐缓缓响起,深情的歌词,优美的旋律,引来了蝴蝶的共舞。
《红枣树》是以舞韵瑜伽的形式展现的。舞韵瑜伽,是馆里的另一种课,很多馆友都很喜欢。舞韵瑜伽是在瑜伽的基础上,将更多的瑜伽体式和舞蹈元素进行融合,同时配合专业音乐。它既有瑜伽的力量与柔美,又有舞蹈的优美与流畅,让练习者深感到生命的鲜活与灵动,所以也有人称之为“时尚瑜伽”。
我之前其实没有学习过《红枣树》,这是馆友们很早之前学习过的,我是去年才开始参与学习舞韵瑜伽。一周一节舞韵课,还常常因为时间不便而不能参与。这次临时参与到伙伴们的热身练习中,跟着混了几次,典型的滥竽充数。也没有与大家统一购买服装,幸得大家的包容,容我格格不入的参与。加之头天晚上的夜班,就那样毫无准备地加入进来,因为我真的很喜欢这首歌曲,真诚感谢这个包容的团队。
没有学习过这支舞韵,包括前面跳的《女人花》,都是临阵磨枪(我比较侧重于单纯瑜伽)。我何来的勇气去滥竽充数,敢于在天地间翩翩起舞。我想,这就是岁月给我的底气与勇气。我曾回答朋友的问题——为何练瑜伽?为了给自己底气,包括以优雅地姿态投入工作,想让工作换一个更满意的状态。
三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也许你曾经根本没有勇气去做的事情,也许你曾经以为这辈子也不会去做的事情,也许你从来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有一天,突然就能坦然去面对了,去做了,去参与了,这或许还是一种成长,是岁月恩赐给我的礼物。如果不去做,自己也永远不知自己是勇敢的,是有着天赋的。
午饭后,个别馆友有事提前走了,剩下我们十来人来到就近的河边沙滩。如果说,上午的活动怡情悦性,那么在河边的我们,纯粹就是放飞搞怪。如果说,上午的我们是淑女,那么河滩上的我们,完全就是一群顽童。面对着光洁的鹅卵石,柔软的沙滩,清澈的流水,青山绵延起伏,一眼望不到头。大家不约而同地脱掉了鞋子。踩水,追风,捉影,戏沙,搞怪,还不忘美美地拍照,拍视频。风声,鸟声,水声,笑声交融在一起,人与自然完成合体。有人笑得前仰后合,有人笑得泪花闪烁。
在这方小小的沙滩上,硬是玩出了马尔代夫的境界;在一溪河流的清澈里,玩出浪花朵朵千堆雪的极致;在山水的怀抱里,每个人都重新找回了生命初始的天真与快乐。
记得有句歌词说:一个爱上浪漫的女人,前生注定是彩蝶的化身。其实,每一个女人都是藏在茧里的蛹,能不能破茧为蝶,是自己的选择。一群瑜伽人,一群人的修行,一群人的格调。我们于简静中,一次又一次地学习,一点又一点地超越自己,努力蜕变,期待终有一天,可以化茧成为蝶。我们还自戏自虐过,一群老女人了,我们自己认可,比谁鼓励都重要。今年,医院科室要出节目,庆祝建院,我就报了个节目,这是开天辟地第一次。我想展现自己,修炼瑜伽,我想听听同事怎么看我的变化。
人生在世,谁也逃不掉岁月的摧残。是优雅的老去还是疲惫的熬?三毛说:我来不及认真的年轻,待明白过来时,只能选择认真的老去。岁月漫漫,有人活在年龄与时间里对自我早已放弃,有人忘记年龄永远优于过去的自己。
我的年龄应该是我生命的勋章,而不是伤感的理由,这是杨绛先生面对无情岁月的淡定从容。是的,真正丰盈的美,不会被爬上眉梢眼角的皱纹掩盖,反而因由年岁渐长气质愈发高雅隽永流长。
自我修行,是个漫长的过程,需要非凡的毅力和耐心。保持对生活的热爱,保持对选择的坚持,总有一天,会有质的变化,那份惊喜,足以化解你为之付出的一切艰辛。即便世界都在高声喧哗,你也要守住内心的简静安定。即便世界偶尔荒诞离奇,你的内心还是要充盈饱满,星辰与大海一样都不能缺席。忽略身份,忽略职业,更要忽略年纪。我的这些感悟,居然因为那次节目演出,有同事就是那样评价我的,说我年轻了十岁。这话若放在过去,我觉得是一种玩笑,寻开心而已,但那一次我觉得是中肯的评价。
这世上,什么都有说明书,唯独人生没有,封面是父母给的,内容一字一句都要自己填写。别人评论的再精彩,那都是注解,自己的心才是原文。所以,不再在乎外界的声音,不再被别人左右情绪,就活得越来越像你自己了。
张晓风说:树在,山在,大地在,岁月在,我在,你还要怎样更好的世界?我想说:十里长风在,繁花朵朵开,迎着光,融入光,总有一天你会成为自己的光。
最美四月,别样开启。只此青山碧水,如愿人间四月,如愿一切美好。我有一个特别的感觉,今年的四月,不同于往年,一切风景,似乎都特别钟情于我,可能是我的心态已经和春天的节拍有了高度的合奏吧。
我已经开启了自己的青春季,尽管年龄不属于青春,但心的指针已经回拨到了一段年轻的时光。明天,又是一个崭新的开始,我会以年轻心,开始自己的每一个季节。
山川起舞好瑜伽,一纸春光皆锦华。
纵有瘦肥不称美,争比如此满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