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岸】家乡的古城(散文)
豫北家乡卫辉,是座历史文化古城。“爬爬塔活一百,沿沿城不腿疼,上上望京楼,一辈子不发愁”的童年,是我的美好记忆,镇国塔、古城墙、望京楼是明代家乡古城的辉煌标识。虽然我离开家乡定居郑州已达半个世纪,但是,古城有父母的祖茔,有哺育过我的老井,更有至今生活居住在古城里的妹妹全家,以及沁人心扉的乡音、富有魅力的乡情,因而,卫辉一直是我的魂牵梦绕。
几年来,肆虐的疫情和郑州卫辉难以抵御的洪灾,我没有回过故乡,但是,无时不刻她是我的牵挂,近年“网上故乡”卫辉媒体的时政报道、文学作品,成为我须臾不分的关注,曾撰写了几篇怀念乡愁的拙文,由衷地抒发我对故乡的热爱和记忆,网友的共鸣,令我受宠若惊般感激和欣慰,可是一则充满抱怨的留言,百思不得其解:凡是夸卫辉好的人,都是离开故乡的人,如果好,他们为什么离开,现在又为什么不回来。难道这就是“居家不知家乡好,异乡方知乡愁长”箴言的诠释?
近期,随着卫辉灾后的古城墙复建、护城河疏浚等项目的紧锣密鼓推进,保护开发古城,成为网上故乡的热门话题,自然也是我的热切期盼。故乡,在我的心目里永远是童年的古城,过去无数次地感叹,再也回不去的童年,再也回不去的故乡,但以后漫步开发复建的古城,将是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人,最为惬意的幸福享受。
我与居住老城里的妹妹视频通话,家长里短,聊起古城开发,她道:“管它哩”,并不像我激情燃烧充满期待,妹妹喋喋不休的是古城拆迁政策,将来的安置和生活。众所周知,曾经支撑家乡经济的大型国企,华新纱厂破产改制了,而卫辉地下无矿,地上缺厂,经济不遂人意。电话里我说,我在网上视频看到,卫辉开挖疏浚的护城河真漂亮!复建的城墙和城楼天天在增高……妹妹家与护城河仅咫尺之遥,可是施工一年了,匪夷所思,她竟然没有去看过。接着,妹妹倾诉的是对家乡就业、医疗、教育、养老等切身问题的忧虑。
我和妹妹年龄相近,我们拥有共同的童年和美好乡愁,现在仍然记得,小时候我给她讲,听来的望京楼传说,妹妹津津有味的神情;仍然记得,碧波潋滟、水中行舟的护城河边,我们的欢声笑语。但是,如今息息相通的兄妹,为什么缺乏了共同的话题和向往呢?仔细琢磨,逐渐明白,原因在于,居住郑州,悠然自得的我,以旅游怀旧的心态对家乡古城开发在憧憬,在期待;而家居卫辉,与小妹衣食住行柴米油盐休戚相关的不是熟视无睹的望京楼、镇国塔,老城墙,却是对赖以生存的家乡,经济发展充满变数的怅然。饱汉不知饿汉饥,无意中在古城开发建设这件事情上,我的观念竟与“何不食肉糜”的晋朝皇帝气味相投。
发觉了我和小妹,不,应该还有,在我的乡愁文章后面留言,戾气抱怨那位朋友之间的差异,我便把对卫辉古城开发热情的期盼,转换到故乡经济全面发展的关注上来了。
在卫辉媒体连篇累牍、千呼万唤古城开发的文章之后,我曾注意到一位山西平遥朋友的留言,照录如下:
平遥朋友:其实,我们根本没有你们幻想的那样,大发旅游财,平遥发展现状堪忧。重建的古城只能给与人们乡愁的慰藉,真正带来的财富远远不及预期。疫情影响下,更是摇摇欲坠,若知今日何必当初?倒不如投资一些实在的经济实体,真真正正给人民群众带来福祉的工业产业项目。
留言是否有失偏颇,笔者无力考证,但是,随着疫情缓解,旅游复苏触手可及,毋庸置疑。不过,卫辉如果像平遥一样,实现了古城开发,寄希望旅游支撑起卫辉经济繁荣的日丽蓝天,从朋友留言看,我认为也未必可能。
鉴往知来。且不说,古城开发几家欢喜几家愁,财源滚滚者凤毛麟角,不遂人愿者如鲫鱼过江,古城开发之殇,血本无归的事例更令人不寒而栗。即使我省的七朝古都开封,坚持旅游兴市,人均GDP连年低于新近脱贫的兰考县,开封市民抱怨,和郑州洛阳同档级别的城市,生活和收入水平竟然不及周边的农村。由此来说,要想让卫辉老百姓信心十足、无忧无虑地走向未来,我感觉,毕其功于古城开发之一役是不可能的。因此,卫辉的古城开发和建设,只能是城市历史标识,形象工程,凝聚人脉,从而助力科技和经济实体项目振兴,作为经济增长点之一,绿叶辅助红花,绝非重中之重,绝非牵一发而动全身。
那么,家乡古城的经济发展优势是什么?君不见,至今明代崇祯年的“南通十省、北拱神京”石匾,仍镶嵌在古城入口的阁门之上,通衢重镇古往今来,交通便利四通八达是卫辉的优势。古城明清的繁华在于卫河,直通天津的水运,造就了显赫的卫辉府;近代的繁华在于铁路,工业文明慧眼识珠的华新纱厂造福卫辉百年之久,直到本世纪初,才无可奈何花落去。改革开放以来,得天独厚的地域,更是成就了现在高铁普铁、国道省道公路,在一望无垠的卫辉平原纵横交错,成为现代工业、产业、物流不可缺失的重要支撑,目前,河南省县级城市,卫辉尚是经济发展的“第三世界”,未来可期,栽下梧桐树,自有凤凰来。由此看来,卫辉经济发展的优势不是古城旅游业,而工业强市、产业兴市才是最好的发展之路,自然,也是老百姓最切身的民生福祉。
不畏浮云遮望眼。令人倍感欣喜的是,从卫辉媒体获悉,履新的一届领导,完全洞悉家乡的优势,高瞻远瞩,提纲挚领,2023年以来,轰轰烈烈招商引资,精益求精优化企业经营环境,紧紧牵住城市经济发展的牛脖子,抓重点,抢机遇,带全局,促就业,保民生,此外,也没有顾此失彼,古城保护开发,审慎规划,稳健推进。我认为,勤劳智慧的人民努力奋斗,家乡一定会成为豫北城市中,宜居、宜业、宜游、宜投资的灿烂明珠,卫辉百姓对幸福未来的期盼,不遂人意现象的纾解,以及身居他乡卫籍人的古城乡愁圆梦,都会实现。
虔诚祝愿古城的兄弟姐妹、父老巷邻安居乐业,未来幸福美满!
殷切期望我的家乡更加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