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旧时光】老了,一起找个地方邂逅余生(散文)
一
不知是文明标志性进入了理性,还是人们喜欢上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如今高度发展文化知识的领域下,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单身。单身这个词,像一道魔咒一样遍布了大江南北,像一股浪潮一样席卷了整个神州大地。
不结婚有很多种理由,有天生对婚姻恐惧感的不幸之人,他们深受成长环境的影响,看多了许多家庭的不幸,从而对婚姻充满了不信任感;还有在经历的社会过程中,突发了某种情况,导致自己爱而不能爱,出于愧疚和执念两相冲突,赌下了自己的一生;再一种是经历了情感的挫折,受自身条件影响,产生了自卑的心理,而心理的愿望又高高地浮现在天上,遥不可及,迷失了方向;最后一种是受人口结构男女比例失调,受家庭贫困和自身条件制约,从而娶不到老婆。但不管是哪一种或者兼而有之,或多或少都起到了一定影响。
婚姻本是一种美好的愿望,是人们组成家庭,让生命延续的方向;是人生旅途中构建画作的一道圆满的精彩;是几代同堂,享受家的温暖,升华生活的堡垒……有了婚姻就有了家庭,人就有了责任,有了可以避风躲雨的港湾,有了可以倾诉一切委屈的家园。然现实的生活中,婚姻鞭策着灵魂已然四分五裂,许多人走着走着就走偏了方向,偏离了航道,渐渐地迷失在了茫茫的大海之中。
二
小何就是这样一个人,长相美丽,学习很刻苦,还在大学里谈了一个男朋友。男朋友是富二代,家庭条件优越,父母拥有着不菲的产业,可以说生活无忧无虑,过着令人羡慕的幸福生活。可是两个人之间的恋情,在磕磕碰碰下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却在一天下午手牵着手在大学校园门口、被来探望小何的母亲撞见了。回到宿舍后,母亲了解了事情经过,于是大发雷霆,极力反对,要求他们俩分开。
小何很任性,毕竟两个时代的人终究是有着代沟的,许多观念无法融合到一起。母亲代表着传统的一方,讲的是门当户对,另外她想将女儿留在身边,看着她、保护着她,怕女儿异地恋会受到伤害。而女儿代表着新时代的思想,想拥有自由自在的恋爱,想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其实两个人都没有错,错的是上帝给他们开了一个玩笑。
作为新时代思想代表的小何,脾气还是有,但她也不想过多地去和母亲理论,毕竟她是一个乖乖女,非常孝顺自己的母亲。经过一番激烈争吵,在两母女的一顿唇枪舌剑下,最终小何还是屈服了,答应了母亲不再和男朋友来往。当小何答应母亲的那刻时,心是滴血的,特别痛特别痛,眼泪汪汪地流了一地,像一条河流一样,扎进心坎,每一次激流都会颤痛一下。
送走完母亲后,小何心很乱,正想着断绝和男朋友之间的关系时。他来了,那张英俊的面孔带着一米八的个儿出现在了宿舍里。小何心软了,在男朋友苦苦哀求和信誓旦旦的保证下,她选择了男朋友,选择了继续和他走下去。小何的母亲回去后,一直不放心,一有空就打来电话询问小何和她男朋友之间的事。苦口婆心地给她灌输着一堆大道理,想让她不要有什么念想,分手要彻底。
恋爱中的人都是低智力的,无法摆脱爱情的魔力吸引。再说如今新时代的人又怎能仅凭母亲的一句话就断送自己的爱情呢?答案当然是不。于是小何做出了一个叛逆性的决定,暑假不回家,和几个同学一起去了男朋友所在的城市。
正当小何和同学们四处游玩之时,悲剧开始了!远在老家、小何的母亲因工作劳累而病危卧床不起,她想打电话给女儿,可提示音里都是无法接通。由于外地信号不好,小何没有收到母亲信息。母亲于是艰难地翻转着身子,给远在部队的儿子打了一个电话,又给小何的男朋友发了一条短信。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一耽搁,小何的母亲错过了最佳治疗的时间,等儿子回来的时候,已经回天乏术。
悲剧总是让人猝不及防!最关键的是小何的男朋友在收到了她母亲的信息时,也没有及时告诉她。他怕这条信息被小何知道后,会义无反顾地跑回承德,离开他。于是小何的男朋友选择了悄悄隐瞒这事,没有告诉她。世间就是这样巧,一条信息的延误,丧失了抢救一条生命的最后时机;一个悲剧的发生,让接下来产生了连锁反应,一段美好的爱情也因此葬送。
如果人生可以后悔,一切可以推倒重来,是不是故事的发展就会不一样?假如小何接到母亲的来电,她一定会疯了一样跑回去将母亲送去医院;假如小何男朋友将信息给她看,她也会拼了命地赶回家,将母亲抢救下来。可事情的发展是,小何的母亲错过了两次被救助的机会,最终遗憾地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她心心惦念的宝贝女儿,离开了她热爱的家庭。可惜事情没有如果,如果有如果,一切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人不是神,是肉体凡胎,不可能预知未来发生的一切。
也就是这样,小何对母亲的离世,怀着无比愧疚的心理,这种愧疚决定了她的一生。她不能原谅自己,更不能原谅男朋友,从此两人分道扬镳,过上了彼此互不打扰的生活。事隔多年后,我有幸认识小何,也劝过她该放下的就要放下,不要纠结于过去。可小何不管怎么劝,她也始终迈不过这道坎。她深爱着男朋友,可这爱却活生生地隔着一条人命,她不能,也解不开这道永久挂在心坎的巨型门锁。
有时候想,有些话说的很有道理:不是他人,你永远无法感受到他人的痛苦。所以,慢慢地,我也不劝了,也许这样才是小何最好的生活方式。
三
我和小何的结缘,是因为我也是一个有着独身倾向的男人。我的故事也是一部血泪史,经历了许多人生的挫折。如果没有这些挫折,我也许不会遇到小何,也不会知道她的那段刻骨铭心的悲伤故事。
曾经的我,对美好的爱情充满了无限幻想,幻想着有一天一起白头偕老,恩恩爱爱地度过一生。为此我深入性地研究过婚姻的心理学,研究婚姻中可能出现的矛盾,研究如何夫妻相处。我甚至还在某QQ群里当起了咨询顾问,充当起了婚姻的调解员,处理过许多夫妻之间的矛盾。
有句话说得好,未尝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医生能给很多人看病,却看不了自己的疾病。所以后来,我就退出了QQ群,不再劝导那些固执的人们,从此过上了自己卑微的生活。
一路走来,我也谈过许多恋爱,遇到过许多自己觉得能相处一生的女人。可现实的残酷是,无论你有多了解人性,但你永远无法左右人性的许多思想,它受制着许多你无法想象的难题,自身条件的制约。人就是这样子,现实和理想,总隔着一道陡峭的高山,无论你怎么走,它都横卧在你的前方,无论你是跳是飞,也终究翻越不过去。
我曾为了一个女人,千里追寻,甚至佛堂里祷告,也没能让她留下来。我败给了现实,败给了自以为是的天真之中。婚姻不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它跨越了家庭与家庭,跨越了现实与虚拟之中、柴米油盐酱醋上的经济问题。有时候,爱!它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它需要各种元素的组合,组合成一个整体。
我知道自己不完美,也没有权利去要求别人完美。可真实的自己,心里总有一股冲动,想好好地过完自己的一生,想在这个世界上画上自己精彩的一笔。然一次次的经历,一次次的挫折,磨掉了我所有的棱角,让自己变得无所谓起来,喜欢随遇而安的样子。于是就有了一个想法,有缘就聚,无缘则散。以后的日子,我就放开了自己,不再去追求那些飘渺虚无的东西,只珍惜当下,自己自由自在的生活,只孝敬自己的爸爸妈妈,其它的人和事,就随它而去吧!
四
许多人问过我,为什么不结婚,我也只能笑笑。我也问过许多人,他们也是笑笑。也许是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吧!也许他们也想结婚,只是苦于无法找到那个可以结婚的对象……
我并不喜欢文字,也没那个文学细胞。只是有一天,内心深处的压抑实在是压不住了,像一场洪水猛兽一样被堵在水坝里,等着开闸泄洪,或者堤坝垮塌。于是,我开始拿起荒废了多年的文字,在平台里抒写起一些文章,将自己的一生诠释进去。
小何也是一个文字书写者,在她的文章里,抒写了许多关于她和她母亲的一些经历。那些如歌如泣的文字震撼了许多读者,也触动了许多人的情感。小何是江山文学网站一个社团里的当家社长,旗下聚集了一堆热爱文字的作者。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小何在后台飞笺联系我,让我去她社团里投稿,我也欣然答应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成了她旗下的得力干将,帮着她处理一些社团的事务。
由于两个人都单身,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也算聊得来,渐渐地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有人说男女之间没有什么纯纯的友谊,有的只是狗盗鸡鸣,互相需求的利益。不可否认,这句话有一定道理,但不能排除有那么一部分人,就真的只是简单的一种纯粹友谊,只是兴趣相投,在一起关系好罢了。
在一天闲聊中,小何开玩笑地说,等她老了,就找个养老院一起养老算了。我说,要是我还没结婚,也去养老院找你。到时咱俩一起写写文字,看看风景,大碗喝酒,度过那闲暇的剩余时光。如果写不动了,那就在一起聊聊天,看看天上的星星,好好回忆这一路走过来的风景。
小何是一个坚定性的独身主义者,而我还徘徊在无法决定的十字路口中,举棋不定。也许缘分来了,我就走不开了,养老院的事情也就无疾而终。但小何抛出的:老了一起去养老院。这无形之中动摇了我的想法,我也觉得她这种想法其实也不错,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不为儿女牵绊,不为情感伤神。去养老院搭个伴,也其实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五
在自己的骨子里,其实我还是想结婚的,可是又害怕结婚,对婚姻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害怕自己在婚姻中所扮演的角色做不好角色所应该承担的责任,而让自己陷入痛苦之中。有时候很迷茫,迷茫地找不到方向。经历过太多事后,这辈子也就这样,无所谓改变不改变。纵观自己的一生,如果没有谁踢我一脚,也许这辈子就真的实现了。老了,找一个养老院,一起邂逅余生的设想。
由于长年的孤独,让我开始喜欢上了文字,喜欢上了在文字的海洋里游弋的快感!海明威说过,写作是孤独的,不能交流,除了酒,时间和寂寞。我越来越认同这样的观点,越来越朝着这方向去发展。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把剩余的时间都用在写作上,一直写到深更半夜。也许深更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文字的倡导者才能发挥出极致的灵感,才能淋漓尽致地写出自己的心声吧!我不求自己将来的名声有多大,只求心安无愧于心,写好自己的一生就足够了。
如果这辈子真能有幸一直单身,也许老了,找一个地方,和志同道合的人,一杯酒,一支笔,一起邂逅余生,未尝不是一件美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