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箩筐】苍山·洱海·古城(散文)
一
有人说,人的一生一定要去一次大理。在苍山洱海之间徜徉,它惊艳绝世之美,足以让你满心欢喜,更不要说还有古朴典雅的大理古城在痴痴地等着你呢!
从九乡归来,我们乘坐高铁,从昆明赶往大理。一下火车,便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傍晚的天空,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一抹红霞,映照在西边的云彩上,红彤彤的,像姑娘脸上抹的红胭脂一般。苍山之上,雾气蒸腾,墨云翻涌,虚无缥缈,让人产生要下雨的错觉。丝丝凉风,拂过面颊,更坚定了我的想法,脚下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云南大理白族自治州,以白族居民为主。这里风光旖旎,山清水秀,是旅游者向往的地方。歌曲《可能》传遍大街小巷,让人耳熟能详,其中有一句歌词让我印象深刻:“可能要到大理,才会爱得认真……”大理是一个热情洋溢、诗意浪漫之地,来这里,可能会碰到很多来旅游的情侣。如诗如画的苍山洱海,浩瀚辽阔,山水相依,是国家4A级旅游风景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如果有时间,再到富有传奇色彩的大理古城,走一走,看一看,让人过目难忘。
“风花雪月”是大理的代名词。风,指“下关的风”,下关是苍山洱海之间的风口,一年之中,风期时间长,风力强度大,因此而出名。花,是“上关的花”,这里是一片辽阔碧绿的青青草原,气候温和湿润,适宜花草树木生长,上关四季鲜花盛开,姹紫嫣红,芬芳迷人。雪,指苍山雪,高高的苍山环绕着洱海和大理古城,上面的积雪经年不化,银装素裹,洁白如玉,是苍山美景的一绝。月,指洱海月,从高处俯看,洱海像一轮深蓝色的弯月,静卧在苍茫翠绿的苍山和星星点点的大理坝子之间,水光天色,无边无际,令人惊叹。苍山洱海之间的冲击坝,是白家人的村寨,白墙灰瓦散落在山水之间,形成大理独特的最美风光画廊。
我们居住在下关,这里被称作“有风的地方”,尤其是夏季来这里,更能感受风的凉爽惬意。下关紧挨着洱海,站在洱海边,远处是苍山高大雄伟的身影,若隐若现。近处的水面上碧波万里,清澈幽静,让人心旷神怡。
二
苍山,又叫点苍山,横卧在云贵高原与横断山脉之间,特殊的地理位置,造就了它的生物多样性,呈垂直气候带分布。苍山,如一张重叠的画屏,似一条蜿蜒的游龙,携一段遥远的时光,向我们走来。它承载天之高远深邃,山之雄浑瑰丽,傲然屹立于云岭山脉的南端。
苍山,从北到南,十九座峰连绵不绝,最著名的有云弄峰、沧浪峰、莲花峰、白云峰等,山山相连,巍峨壮观。这些山峰海拔大都在三千米以上,最高的马龙峰高达四千多米。
苍山是有色金属的产地。像铁、银、翡翠、玉石、大理石等,结构均匀光滑、质地紧致细腻的白色大理岩,又被称为汉白玉,变幻奇异的色彩与自然洒脱的纹路,这是大自然独特的一种艺术雕琢。
苍山之巅,有不少“高山冰碛湖泊”,湖泊四周是大片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一条条潺潺的溪水,从山涧奔涌而下,滋润着山麓坝子里的土地,点缀着苍山的秀美风光。导游说,每两座山峰之间,都有一条溪水奔泻而下,流入洱海,这就是著名的“十八溪”。每条溪水也有自己的名字,如:霞移、万花、阳溪、茫涌、锦溪等,它们犹如飞行在大地上的条条白练,百川归海,汇入美丽的洱海之中。
“阴岩犹覆太古雪,白石一化三千秋。”苍山美景向来以雪而出名。苍山雪,像白纱笼罩在苍山之巅,堆银垒玉,宏伟壮丽,甚是壮观,不愧为“风花雪月”之最。
苍山的云变幻多姿,飘忽不定。时而薄如蝉衣,时而黑似泼墨,时而轻盈如梦,时而厚重如铅。最有名的是“望夫云”,据说,空中出现望夫云,洱海便如发怒的狮子,湖面上掀起滔天大浪,渔船出海会有翻船的危险,让家中等待的妻子担心不已。“玉带云”像一条玉带,身姿轻盈地缠绕在苍翠的山间,缥缥缈缈,横亘千里,妩媚俏丽,给人无限的遐想。
蝴蝶泉,它位于苍山云弄峰山脚下,晶莹的泉水从沙石的缝隙中股股流出,汇集在一个水塘里,泉水碧绿透亮,四周绿树葱茏,环境静谧。泉水叮咚,一路欢唱着流入小溪,注入洱海。蝴蝶常常环绕于泉的周围,翩翩起舞,像在举行盛大的集会,形成“蝶泉”奇观。
苍山植物茂盛,四季苍翠,层次分明。从下到上,分布有林草地带、松栎林带、冷杉带、高山草地带。苍山冷杉,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具有不畏严寒的品格,是中国冷杉分布最南的一个树种,苍山独特的景观植物,人称“树中君子”。
苍山花卉品种多样,著名的有山茶花、杜鹃花、玉兰花、百合花等。其中,以杜鹃花种类最多,比如棕背杜鹃、马缨杜鹃、密枝杜鹃、蓝果杜鹃、大理杜鹃等,花色有红、白、黄、紫等不同的颜色,苍山可谓是一座天然的“杜鹃花园”。
由于这里物产丰富,景色秀美,十三世纪中期,忽必列曾率军远征,带兵打到苍山洱海一带,灭了大理国。苍山的“洗马潭”,就是当年忽必烈洗马的地方。如今,这里成了一景,缤纷夏日,满山的杜鹃花,点缀在草木中间,煞是好看。
苍山不只是山,它是生命的起源,是大理一切开始的地方。没有苍山,就没有洱海,就没有繁华的大理古城。
三
洱海是大理清澈的眼眸,古称昆明池、洱河等,有“高原明珠”的雅号。
洱海,如月抱珥,被苍山环绕着,水光天色,蓝得深沉,静得温柔。洱海月,是大理四大名景之一。
我和女儿沿着洱海边的栈道,悠闲地漫步,虽然已是下午时光,太阳光依旧很强烈,蔚蓝的天空,幽深的湖水,高远的苍山,形成了一幅奇妙的风景画。
洱海不是海,是高原淡水湖泊。云南十八怪,人们喜欢将湖泊称为“海”就是其中之一。洱海,面积辽阔,仅次于滇池,是云南省的第二大湖泊。北边临近洱源县江尾乡,南边是大理的下关,因为湖的形状好似人的耳朵,因此得名为洱海。在下关,有一幅雕塑,是一名白家女子肩挑着两条鱼,旁边是象征洱海的一枚弯月。洱海公园的团山与洱海仅一路之隔,爬上高高的台阶,便能到团山之巅,游览洱海的“斜阳胜境”。
洱海,像一个聚宝盆,四面都有溪水河流注入。北部有弥苴河、罗莳河、永安河,南有波罗江,东有凤尾箐、玉龙河,西有苍山十八溪,洱海的水流经澜沧江,最后汇入浩瀚无边的太平洋。
如果把苍山比作健硕的美男子,那么洱海就是风情万种的俏女子。二者相依相偎,犹如一对痴情的恋人。十八溪之水,是洱海的灵魂,冰雪消融之水,滋润着这片土地上的万物生灵。没有这洱海,苍山也就失去了灵动和诗意。
“山则苍茏垒翠,海则半月掩蓝。”这里的山指苍山,海就是洱海。洱海,风光绮丽,呈狭长形。洱海水深墨绿,宛若纯净无瑕的一块美玉,秀丽无比。由于地处高原,湖水四季都清凉透明,晴空万里时,蓝天倒映在水中,天蓝蓝,海蓝蓝,水天相连,给人以宁静幽远的感觉。
坐在船上,穿行于洱海之上,但见水天一色,水波荡漾,船也在浪上颠簸起伏,犹如坐过山车。偶有水鸟在追随着船飞行,为洱海增添一线生机和活力。洱海是大自然的恩宠,天然的水库。传说,在洱海底生长着一棵巨大的的玉白菜,湖水之所以碧绿晶莹,是因为洱海的水是从玉白菜心里涌出来的“琼浆玉液”。
洱海是心灵的栖息地,在这里,自由地晒着太阳,吹着海风,远离尘世的喧嚣,可以感受来自山水之间的一份纯真,一份宁静。
四
“一水绕苍山,苍山抱古城。”来大理,必到大理古城一游,否则会留下遗憾。
大理古城,就掩藏在苍茫的山水之间,面临碧波荡漾的洱海,背倚终年积雪的苍山,地理位置非常优越。大理古城又叫南诏国、大理国,城区总面积仅有三平方公里,方形的城池犹如棋盘,白墙灰瓦就是一枚枚棋子,犹如一幅灵动的水墨画。古城四周有城墙,四面都设有门楼,方便人们出行。
穿过狭窄的城门,眼前豁然开朗,古城里面别有洞天。大理古城历史悠久,有千年的古建筑、城门楼、洋人街,古色古色,花香四溢,走入其中,仿佛步入了世外桃花源。年轻的女孩们身穿白族服饰,在街角、小河旁、三角梅树下摆各种姿势,拍靓照,街拍成了一种新时尚。看来,这里真的是年轻人和理想主义者的天堂。
整个大理古城,布局整齐,划分有序。复兴路将整个古城联结起来,青石板的小路,街边清幽的河道,缓缓地流过古城,镌刻着岁月的一抹柔情。走在复兴路上,就像走在岁月的长河中,作为城池的主干道,它见证了历代王朝的兴衰变迁。
五华楼是大理古城标志性的建筑之一,它有一千二百多年的历史了。抬头望去,“五华楼”三个大字金光闪闪,熠熠生辉。这是一座高二十多米的四层建筑,红色的柱子、灰色的瓦、天蓝色的雕梁画栋,庄重威武,高高的台座之上有三层挑角的亭子,精致的木雕艺术显示着白家人的心灵手巧。
白族民居具有“三坊一照壁,四合五天井,走马转角楼”的独特建筑风格。南诏王丰佑统治时期,崇尚佛教,建有著名的崇圣寺三塔,这是大理古城最古老的寺院。大理王府,庄重肃穆,石砌的台阶,威严的狮子,似乎在追忆故国段氏家族的辉煌过去。
“不到南门,枉游大理古城。”大理的南城门雄伟壮观,城门楼上有郭沫若先生的题字:大理,有“大治大理,富国安邦”之意。每位远道而来的游客,都会到此,爬上城楼,远眺苍山洱海,轻抚城墙的古砖,倾听岁月的回声。
漫步古城,道路两旁,商铺林立,卖小吃的、手工艺品,琳琅满目,富有浓郁的民族特色和人间烟火味道。在古榕树会馆,我看到了一棵参天古榕树,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粗大的枝干,如藤一样的根须,茂密的树叶犹如巨型的绿色大伞,形成“独木成林”的奇异景观。
大理,是一座风景秀丽而又有历史沧桑感的古城。随便在大理古城走一走,就可能与一个古建筑邂逅,与有故事的人相逢,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行走在苍山、洱海和大理古城,迈着悠闲的步子,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吹和煦温柔的海风,感受清凉舒爽的夏日,这是最美的诗意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