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荷】租房之感(随笔)
想到自己和夫结婚,因为没有钱买婚房,一直租房子住,直到女儿9岁时才拥有了自己的房子。没有想到女儿到省城上班后,也开始了租房子住的生活。
原以为女儿上班后,我也能从育儿中撤出来,遗憾的是女儿每月的工资养活自己都很吃力,再花高价租房子住简直是天方夜谭。女儿也大了,租房子的事自己张罗就可以了,她读大学和研究生都在省城,算起来在省城生活了7年。哪承想小家伙租房子的位置,选择的都是老城区,多层楼房、盖的有三四十年之久,比女儿的年龄大多了。心里想着再老,小区管理应该是到位的。经熟人推荐,相中了一个价位每月租金900元的楼房,女儿认为这个价位她可以接受。
电话约来中介人,我们也按照中介人说的地址找到了租房子的单元,我们刚到,中介人开着车也到了。他中等个头,身材匀称,六十来岁,他不说,还以为只有五十岁呢。他介绍租的房况中肯,并不隐瞒,但也是把小区环境尽可能地说好。
我们随着他来到了三楼,向东一拐,居然有六家住在一个单元楼层,楼道是水泥地面,因为两侧是住户,没有窗户可射进来阳光,感觉如黑夜,不跺脚叫来微弱的照明灯,还真看不清楚哪是哪。借着微弱的灯光只见楼道里散落着用过的脏纸,进来时看到小区没有大门不说,小区里也很脏乱,看来住着的人生活习惯一团糟。
中介人打开楼门,屋子是新粉刷拾的,收拾得很干净,面积也大,基本设施齐全,遗憾的是靠北侧,终日不见阳光。我当时就不同意租这种房子,女儿说就这个了,离她们单位近,这个价位她的工资可以养活。
我拒绝也是有原因的,刚进来找租的楼的位置,女儿问了一位六十开外的男性老者,他身边有一只黑色卷毛的哈巴狗,看样子是花钱打理过的,狗耳朵修成椭圆形,脚上穿着一双鞋,看这妖里妖气的打扮,就知道狗的主人很爱惜。这狗,狗仗人势,见女儿过去,居然跳着脚冲着女儿汪汪叫,那模样像极了会撒泼耍横的妇人骂街。我一看那狗汪汪叫着似要扑咬女儿,我急忙让狗的主人看住狗,别咬到女儿。那男人说他的狗不咬人。我皱着眉,“你的狗不咬人,那它现在在干什么呢?”
“你们不过来它怎么会咬你?”
“请问,这是你家吗?既然养狗放出来时就该拴上,避免伤人,不应该吗?”
狗的主人开始不讲理,把他的狗放在首位说我们不该过来,不过来狗见不到我们就不会咬人……夫见我要跟这无理取闹的老者吵起来,急忙捂住我的嘴,拽着我离开了是非之地,我堵着气跟随他们爷俩进了小区,看着满小区的垃圾,再看闲坐在小区里的人,基本上都是老人,看过要租的楼,楼道里的垃圾也是没有人处理,生活习惯恶劣……
看着老城区这些楼房,还有住的人,让我联想到留守在农村的老人们,他们大概是生活在省城里滞留在老城区的人,岁数大了,挣钱不多,又没有多少积蓄,想换新楼也张罗不起,只好留在原地生活。
在农村,房子破了自己张罗就可以修,也可以享受国家出台的农村危房改造政策,拿到一定数额的补贴,推了老房子盖起新房子住,鸡鸭鹅和猪,这些操心的家禽和牲畜很多人家也不养了,即使有养的,刺鼻的粪便味也淡了很多。村道修成了水泥路,每天吃完晚饭三五成群,绕着村子走几圈消消食,城市人的生活习惯,在农村也上演着。家家都有一个大菜园子,想吃什么就种什么,不上化肥,每顿菜都是现摘的,十分的新鲜,用铁锅炖出来吃进嘴里格外的美味。
住在年轻人逃离的乡村,唯一变化的是没有年轻人和孩子,白天与黑夜格外的宁静,偶尔能遇见中老年人驻足闲聊。炊烟继续,村庄有老人守护,而且村路清扫的干净,大家约定俗成的形成习惯,谁家院落对着的村路谁家负责清扫,因此村路上不见一根柴火棍,更不见一片脏纸。
城市里的老城区也有老人和收入低的人在守护,我们一家三口都十分惊讶,这老城区的老小区物业管理是如此的糟糕。夫见一位老者从我们刚下来的单元门出来,与他攀谈起小区的物业管理,老者说他很多年没有交物业费了,倒是时常有垃圾车来收垃圾,小区院里和楼梯是没有人清理的。不用问老者原因也是知道,大概是拒交物业管理的人多,没有收上来费用,怎么会有人来管理?对于业主来说,能省一分钱是一分,缺你物业管理我们照样过得很好。
这让我想起,“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的故事,同样是守候,乡村人全心全意守候好自己的家,会自觉地收拾自己住的屋子和院子,细心打理着菜园子。住在老城区的老小区里,物业费不愿意交,管理者没有办法管理这些散民,也就撤了该有的物业管理工作人员,任凭老城区的人随意生活了。楼道很多家走,小区里大家都有份,你靠我,我靠你,再有生活习惯不好的,随地乱认东西的,就形成了老城区这脏乱差的生活环境。
女儿虽然长大了,能明辨是非,不能被同流合污,但是接触多了老城区的人,难免不受到影响。我更担心她遇见我所遇见的爱养宠物的老人,因为爱宠物胡搅蛮缠,徒增烦恼。孟母为了给子女创造好的成长环境可以三迁,我为何为了省一些租金委屈女儿住在如此糟糕的小区里?何况老小区没有小区大门,单元门谁都可以进去,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十分的不安全,我离开了,留女儿在这里,天天为她的安危提心吊胆,不划算。我手一挥,不能在这里租房子,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小区去租,租的面积小点也可以,只要小区管理到位就好,租金我来付。夫听我这样说,安慰女儿说租金由我们来付。
我们按照熟人推荐的租房子的电话一一打过去,都说今天是八月节,在和家人团聚。女儿在省城工作,八月节这天不来,上班当天来有些匆忙,何况我们平时工作忙,也抽不出时间来到省城,为女儿四处寻找房子租。女儿住在她叔伯姐家也不方便,她们夫妻二人又不好意思主动为女儿租房子,这事只有我们积极主动去操作,才能打消两个人的顾虑,主动帮助我们租房子。
原计划中秋节这一天能为女儿租上房子的,遗憾的是大家都在忙着过中秋佳节,出租房子的主家不肯出来浪费时间让我们看房子。我们是中午十一点到的省城,先找了一个面馆,每个人要了一碗面果腹,就四处找房子,最后无功而返,只好先把女儿送到她姐家暂住,到了微微那里,微微说就在她家住到我们在省城买了楼,还能省下2万元钱。我一再阐明,女儿必须租房子自己独立生活,夫妻二人这才答应帮我们寻找房源。
第二天夫就接到侄女婿打来的电话,说是有了合适的房源,夫又开车去了省城,租房地点离她们单位很近,是我们去过的小区,小区管理到位,景色宜人,大门紧闭,不是小区里的人根本进不去。租的是一室一厅,足够女儿用了。定金留下,房子租好了,我们的心也放下来,女儿在省城有了自己的小家,相信一二年内,我们也会在省城买到入眼的楼房,到了那时,女儿就不用租房子住了,有父母在,她还会有自己的家可住。
没有想到,租个房子,能看到省城老城区老小区这糟糕的生活环境,是文明不到位,还是收入太低造成的呢?我生活的小县城是没有这种情况的,我住的小区没有谁随便扔脏东西的,也极少见到废弃的物品乱扔的,小区里养宠物的,也都尽心经管好,绝不会干扰居民的生活。有不良习惯的,在群里说上一声,大家也都改正了。大家在一个小区生活,没有好的生活习惯,不讲文明,那生活环境糟糕透顶,心情也无比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