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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荷塘】城外(藏地小说)


作者:阿之 秀才,2831.78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785发表时间:2015-10-20 23:04:36
摘要:情窦初开的藏北女孩子次仁旺姆,两小无猜的伙伴努木,情感执着的年轻背尸人,还有一条神秘的白狗。把藏北典型的民间尸语传说穿插在文字中,亦真亦幻。

【荷塘】城外(藏地小说)
   我问在城里读书的努木:“城里没有草地,城里的牛羊吃什么?”
   “城里只有人,人是吃牛羊肉的。长大的牛羊都是卖到城里杀吃了的。“”
   我脑子里想象着一群一群的牛羊被城里人宰杀的情景,希望那些被宰杀的牛羊来世最好做天上的鸟儿。
   “能进城读书真好!”我又说。
   努木望着远方回答:“每天有做不完的作业。”
   “我爸爸不让我去读书。”
   “我爸爸非让我去读书。”
   “读书不好吗?”
   努木把一块手边的小石头远远地扔了出去,说:“还是放假回来好,自由自在的,不用考试,不用担心挨老师批评。”
   “还不如跟你爸爸说说不用去上学了。”
   努木摇摇头,说:“没有电视,没有图书馆,没有同学们的欢笑,我又想立刻回学校去。特别是看到爸爸妈妈生气,我妈妈哭哭啼啼的,爷爷躺在床上又不能给我们讲故事了。我一刻也不想在家呆。”
   我知道,努木的爸爸在外面有相好的女人,回到家里对什么都看不惯(我觉得爸爸在家里打我和妈妈一定是跟着努木的爸爸学的)。但是努木的妈妈是个喜欢说笑话的人,与我妈妈在一起捡牛粪背牛粪,一边走着一边说说笑笑,她笑起来声音也特别大,有时候正在说伤心的事情,突然会因为一件好笑的事情就含着眼泪笑起来。她还说过要我做她家的女儿,说等把家搬到城里就带上我。我妈妈努努嘴说:“可以带她走,让她长大给努木做媳妇。”
   努木很少跟我谈城里的事情,我很想听他讲讲,但是看到他没有心情,我只好把这想法咽回肚子里去。我感觉努木每次回来都有所变化,可能他自己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他也一次比一次不爱说话。我记得他有一次说过一句话,他说,人要是像牛羊一样没有烦恼该多好。
   我说:“牛羊再好,最终也是要被杀掉然后再被剥皮,被人吃进肚子里。”
   他扭过脸看着我。
   我又说:“要做就做一只飞来飞去的鸟儿,或者做一棵草,春天来了发芽,夏天来了生长,秋天来了发黄,冬天来了睡觉。”
   努木听了笑起来,夸我懂得还真不少,他说自己其实想做一棵大树。
   我长这么大没有见过真的树,草原上没有大树,只有大黄树,大树只在读小学的课本上见过。努木给我描绘树木长什么样子,并且说从草原到拉萨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路上没有树木,另一条路就要经过很大一片森林,他自己念书的校园里就长着很多树。
   听着努木讲自己知道的大树和森林的样子,我看见羊群在往前移动,估计它们可能是要到湖边喝水。羊们还是有固定的方向,它们虽然不说,但方向还是有的,跟着领头羊就是。走过草滩,到达湖边,喝饱一肚子冰凉冰凉的冰雪融水,然后扑哧扑哧踩碎浅浅的水面,抵达一块低缓的山坡处开始午休。
   努木家的牦牛有的已经就地卧下休息了,我和努木也拿出吃的喝的。努木说得对,人并没有牛羊那么自由,人是有约束的,要听爸妈的话,要听老师的话,要听比你厉害和强大的人的话。两只牧羊犬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身草屑和土渣子,一前一后追逐着跑过来,它们的嗅觉真是厉害,大老远就闻见我摆在草地上的吃食,努木用刀子割下两块牛肉扔给两只牧羊犬。看着狗们的吃相,我感觉牧羊犬也比人活得自由。其实,我觉得这时我和努木也是自由的,只不过,我的心里对他蠢蠢欲动,而他却被一股莫名的情绪禁锢了。
   我一边吃着团好的糌粑,望着远处山上的积雪。努木吃了两块牛肉就不吃了,就那么呆呆得像是灵魂出窍,也不知道他的思绪去了哪里。他想什么就不去管他了,主要是我发现他一点也不快乐。妈妈一直说努木像他妈妈,性格好。没有进城念书之前,他是一个很喜欢开玩笑的人,长着两颗像她妈妈那样的虎牙。
   我家的牧羊犬与他家的牧羊犬卧在一起,我家的狗用鼻子去拱他家的狗的脖子,他家的狗一副撒娇的样子。我看一眼努木,其实我也很想像他家的狗那样在努木跟前撒娇。
   努木家与我家的牛一直是努木的爷爷管理着,我家的牦牛只有十几头,他家至少有五六十头。我放牧的羊群里有一半是努木家的,我们两家一直是这样相互来往着。两年前努木的爷爷摔了一跤,胯骨摔碎了,现在蜷缩在床上,连地也下不来了,瘫了。努木不在家,每天都他的母亲骑着马把牛吆喝出来,然后吩咐我一声,看着她家凶猛的牧羊犬在左右护驾牛群,她就回家做家务了,很多时候,我爸爸会去放牛,赶着牛去远处的牧场,有时候一星期也不回来。过去努木家里有三四条牧羊犬,牧羊犬履行自己的职责和使命的同时,也监听着荒野里的动静,防范着大野兽的偷袭。这样的事件以前是发生过的,另一条牧羊犬就是死在努木的爸凶狠的皮鞭之下。那皮鞭的力度比电影里审问犯人无情的多,至今另外这条活着的牧羊犬看见努木的爸爸就皮肉痉挛。牧羊犬是不会背叛主人的,也没有怨言,只是更加忠于职守,牢记自己的岗位职责。这是牧羊犬的命,不服从不行的。只要是努木的爸爸不在眼前,他家的牧羊犬一副我行我素的霸道样子。
  
   3.
   爸爸一大早就要进城,好像与城里面有什么人约了,或者什么放不下的事情等着。他出了帐篷,对着春天里的阳光撒了一泡尿,顺便让荒野上的空气荡涤他胸中那些隔夜污浊之气。看着大自然欣欣向荣的样子,他的眼睛便放起光来,他似乎看见了佛母的曼妙身影。虽然他说过极其不喜欢那个车水马龙的城市,说城市是有钱人才可以去的地方,但是他却要在那个地方找到恩人,就是那个救了儿子命的医生。在寻找恩人的这些天,我觉得爸爸每天从城里回来都是步履轻轻地,一次比一次精神焕发。妈妈告诉我说爸爸是看城里光腿的女子看得入魔了,想让她们给他再生一群孩子来。
   三个女儿生下来哭声无比响亮,哭声引得羊圈里的羊跟着叫声此起彼伏。不料这唯一的儿子生下来就不会哭。妈妈说我和姐姐都是在羊圈出生的。弟弟出生那一天,我看见妈妈痛苦的跪在羊圈的一张羊皮上,努木的妈妈陪着她,看到出生的孩子不会哭,她急得不知怎么办才好。我爸爸又去了远处放牛,幸亏那些天村子来了城里的医疗队,医疗队正巧那天早上正在收拾行囊去另外一个村子,这时我弟弟出生了,当我妈妈和努木的妈妈抱着我弟弟踉踉跄跄从羊圈里出来,找到医疗队告诉自己刚出生的儿子,没有哭声。一个出生的婴儿不会哭怎么行?必须要哭。
   那些正要赶路的医疗队其中一个女人与我弟弟嘴对嘴,提着他的一双脚丫子拍了几下,看来儿子生下来就是个欠揍的,揍一顿他才知道哭泣。
   爸爸嘴上是这么说他的儿子欠揍,实际上他把那小子从小就宠爱有加,好吃的好喝的好穿的。记得我上学那阵子,来了一群人,给每个学生都赠送了书包、文具盒、自动笔、课外读物,还有一个红色的皮球。放学拿回家被弟弟看见,弟弟哭喊着要,爸爸抢过我的新书包,只把我的课本和作业留给我,剩下全给了他的宝贝儿子。几天的功夫,弟弟手里只剩下那个皮球了,其它的书包、文具盒等,都残缺不全了。不过,我很快也用不着这些学习用品,因为学校老师走了,学生也就解散了。
   爸爸真老了,具体多大岁数我也说不清,我也懒得去计算。计算什么呢,人老了有什么可以高兴的吗?反正我觉得爸爸年纪越大比过去喝酒更凶。年龄大了其实一点也不珍贵。这世上最不珍贵的就是老年人,努木的爷爷整天在床上躺着,剩下一把没有用的老骨头。珍贵的是像弟弟那样的正在长大的,这比什么都重要。爸爸是个不怕死的人,这是他自己嚷嚷的,死对于他来说这不是问题。每个人一出生就是为了赎前世做人时造下的孽,人生只是他履行使命的过程。每个人都是有罪的,比牲畜罪孽还要深重。神佛没有罪,神佛承担超度受苦受难的人。
   说起佛祖,爸爸有些似是而非,因为爸爸很想知道佛祖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形象出现在人的面前,他说寺庙里的活佛只是神佛在人间的使者,重要的事情面前并不能代表佛祖。他说他看见过寺庙里的活佛睡女人。活佛怎么能够睡女人呢?当然也想知道极乐世界是啥样。极乐世界的壮丽景观只是通过壁画描述,风吹雨打的侵蚀就要脱落。本来是要让我母亲那样的信徒们坚信有极乐的。却让我这个常常醉醺醺的爸爸半信半疑了。连佛祖都不信,就愧对自己身体里流淌着祖辈信奉佛祖的血液。当然,爸爸连信徒的概念也是模糊的。在家乡的那片荒野上,爸爸跟努木的爸爸虽有半辈子的交情,可是爸爸与努木的爸爸从来都不是一条道儿上走的人。打个比喻,如果努木的爸爸把大块大块的肉吃了,爸爸只能啃骨头。人与人的认识和命运就是这样。与努木的爸爸比较,我爸爸从来就没有酒醒过,没有开过窍。努木的爸爸是见过世面的人,他与我爸爸的关系就是,有智慧就用智慧,有力气的就出力了。努木家的很多力量活儿都是爸爸妈妈去帮忙的;而我们家过年过节的经济来源都是努木的爸爸供给的。当看着努木的爸爸从怀里掏出一把钞票放到我爸爸面前时,打从我记事起,在我眼里努木的爸爸就像我们家的救世主。这些年我的脑海里常常想着自己将来一定要嫁给一个像努木爸爸那样能挣钱的男人,决不跟着爸爸这样的男人伸手接过别人施舍的钱物。妈妈说这些钱并不是努木的爸爸的钱,他只是帮助我们把牛羊卖到了城里。
   努木家是小村子合并大村子的时候从另外一个村子过来的。那时候,努木的爸爸过来时,只是十来岁的少年。我爸爸那时也是十来岁的少年。我爸爸说初见努木的爸爸,以为不是草原上的人呢,那精明的眼神,那不是绛紫色的皮肤,连走路说话都不是个牧民的孩子。后来才知道,努木的奶奶当年是下乡的知青,别的知青都回城了,她却跟努木的爷爷——一个老实巴交的牧民成家,并且做了小学教师。不幸的是努木的奶奶早亡。但是努木的爸爸很少对外人说起自己的身世,这些事情都是努木的爷爷说出来。
   原来,努木他们原来有着城里人的血统。而我们家可是祖祖辈辈土生土长的,连五官长相都是与草原有着千丝万缕的扯不断的关系。但不可否认,努木与他的爸爸,他们的血液里有草原人的一半的基因。这都无所谓,城里人和草原人的血管里的血都是红色的,不像草木的血液是绿色的。正因为如此,努木的爸爸需要像我爸爸这样的兄弟一样的朋友,我愚蠢的爸爸也需要有像努木爸爸这样智慧型的朋友做依靠。他有饭吃有衣穿,有钱花,他决不会让我爸爸吃了上顿没下顿,决不会让我爸爸衣不遮体走不到人前。我爸爸从来不用努木的爸爸招呼,他们家过冬牛吃的草等等一些琐碎的出力气的活儿提前先做好,再做我们家的。
   妈妈觉得与努木家处邻居,并相互帮助,她相信这是命中注定。之前她没有想过自己没能耐的男人竟然还能结识一个这么有福气的朋友,妈妈认为自己的男人从没有考虑过人生的目标和方向,就像羊群里的一头不出众的羊,羊群走哪儿自己就到哪里。妈妈说跟爸爸结婚的时候,爸爸才买了人生中的第一双鞋子,妈妈第一次见到爸爸的时候,兄弟姊妹八九个的他赤脚踩着鹅卵石和沙砾,涉过河水,走到她面前。但是妈妈说,爸爸那时候的眼神是快乐的是神采奕奕的。一个有着一双明亮眼睛有着洁白牙齿的小伙子赤脚去到她住的村子的山坡上。那个村子是一个又偏僻又小的村子,土头土脑,似乎一直就笼罩在沙尘里像石头,甚至有点死气沉沉的。妈妈之所以这样形容生她养她的那个地方,是因为当年的那个快乐的小伙子的确使她眼前一亮。妈妈嫁给爸爸,并不是因为爱那个小伙子爱的死去活来,她只是希望这个小伙子把自己带走,带出眼前这个贫穷的日子。
   这就是命运。命运里一辈子的遭遇就叫缘分。如果当年去约会的是努木的爸爸而不是我爸爸,妈妈的命运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因为当年就是在同一天,努木的爸爸也去与努木的妈妈约会,而且努木的妈妈与我妈妈是在一个村子长大,两个人还是要好的姐妹。他们一前一后出嫁,妈妈第二年就生了我大姐。努木的妈妈每次看到我妈妈生孩子,就要偷偷伤心一次,不尽人意的是努木的妈妈结婚七八年才生下努木,不过,这就够了,努木妈妈这才又展开灿烂的笑容。听妈妈说自己年轻时候的故事很是诱人。现在望着不远处的努木,我仿佛觉得妈妈的故事里有一个女子就是我自己,不知道佛祖将来是给我一个像爸爸那样的男人呢,还是给我一个努木爸爸那样的男人。老实说,我十岁这一年心里边就想男人了。一个人坐在湖边或者朝阳的山坡上,眼前经常出现这样的景象,荒野里,长大了的努木他有一头浓密的头发,带着一副代表着文化人的眼镜,迎风前行,身体敏捷,肩上背着一个黑色的背包。或者是风雪弥漫,像他爸爸每次回到家的样子,他带着红色头盔骑着他家的摩托车从迷离的雪雾里朝着我飞驰而来。其实,这些都是我的想象,努木去年就来拉萨城读重点中学,我也有两年没有见到他了。
   听说几年前,努木的爸爸就在城里买了房子,他打算等着瘫痪在床上的老父亲归天后全家就搬到城里住了。努木的爸爸不愧是有着城里人血统的人,虽然沦落草原,他还是依靠自己超常的毅力和别人不具备的远见卓识,从偏远而荒凉的草原出发,横穿别人眼里也不错的小镇子以及县城、地区所在地,淌过黑水河、曲吉河,意志坚定来到了繁华大城市。他认为只有大城市才是自己的归宿,前面说过,努木的爸爸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他要与生活和命运搏斗,他要实现自己的远大理想,不但他自己要回归城市,还要他的子孙后代回到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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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读完小说,我心很疼,在祖国的土地上还有这样贫穷落后的地方。小说的主人公,一个情窦初开的藏北女孩子次仁旺姆,一个十四五岁的藏族美女,草原放牧便是她生活的全部,她无钱读书,无缘识字,但阻止不了她对文明生活的向往。两小无猜的伙伴努木,情感执着的年轻背尸人,还有一条神秘的白狗,为我们展现了一幅藏族风情,这样的生活贫穷落后愚昧,离城市很远,离文明很远,但她们的虔诚和信仰令我们感动。小说把藏北典型的民间尸语传说穿插在文字中,带给我们亦真亦幻的神秘感觉。作者用传神的文笔、老辣的笔力,描写草原风光、讲述生动的故事。以少女的视觉叙述,小说更显凄凉忧伤。小说题目寓意深刻,描写生动传神,读这样的小说真的好过瘾!一篇充满力量的精彩小说,倾情推荐共赏!【编辑:清菡】【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510210025】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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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清菡        2015-10-20 23:06:11
  欢迎阿之老师入驻荷塘,荷塘有你蓬荜生辉!
回复1 楼        文友:阿之        2015-10-21 10:00:38
  感谢您的赏识!
2 楼        文友:清菡        2015-10-20 23:09:30
  我认认真真地看了两遍小说,真的,看得好过瘾!无论描写、无论故事都感觉有一种忧伤、有一种力量紧紧地拽着我。为来世点赞!向老师学习!
回复2 楼        文友:阿之        2015-10-21 10:30:47
  藏地题材的作品,永远存在着局限性,即使本土作家,如果没有在牧区出生长大,也不能深入进去面面俱到。而我作为一个外来的写作者,虽然在藏地生活了快二十年,我所熟悉的藏族同胞,最多的还是城里边的,他们的生活习惯已经与广大的牧区完全不一样,已经现代化物质文化意识强于传统文化意识了。
   以自己这些年在牧区游走的经验,我只能是一个旁观者,像看一部域外题材的电影,只能用叙述的方式来描写眼前的人物和场景,我甚至都能感觉得到牧人们在想着什么,甚至可以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他们的喜怒哀乐和爱憎。但是遗憾!因为语言交流上的差异,我找不到故事里每个人物的语言特点。
3 楼        文友:清菡        2015-10-20 23:11:25
  感谢作者带来如此精彩的小说!问候!祝老师在荷塘写作愉快!由于水平有限,编辑不妥的地方望老师见谅!希望能拜读老师更多的小说!
回复3 楼        文友:阿之        2015-10-21 10:31:27
  您太谦虚了!
4 楼        文友:天龙        2015-10-21 02:01:48
  祝阿之老师在荷塘写作快乐、佳作频出!!
回复4 楼        文友:阿之        2015-10-21 10:31:59
  感谢您!
5 楼        文友:天龙        2015-10-21 18:12:16
  祝贺佳作斩获精品,精彩继续哦!!
6 楼        文友:一声轻叹        2015-10-21 19:10:22
  祝贺作品被作为精品典藏,感谢你带来的精彩!
听风起,看月明,雪惹窗棂…… ——一声轻叹
回复6 楼        文友:阿之        2015-10-22 14:58:48
  文友您好!
7 楼        文友:阿巧        2015-10-21 19:12:16
  欣赏阅读老师的精彩小说!祝贺老师小说斩获精品!精彩无限!
时光安然,岁月静好!
回复7 楼        文友:阿之        2015-10-22 14:59:23
  问好阿巧!
8 楼        文友:清风淡雅        2015-10-22 08:41:08
  恭贺老师佳作斩获精品!问好!
在清风徐来的日子里,捧卷诗词,斜倚在竹椅里,笑看流年……
回复8 楼        文友:阿之        2015-10-22 14:59:54
  您好!共勉!
9 楼        文友:清菡        2015-10-22 08:44:16
  祝贺老师小说加精!祝老师创作愉快!
回复9 楼        文友:阿之        2015-10-22 15:00:17
  共勉!
10 楼        文友:红叶摇秋风        2015-10-22 18:29:20
  祝贺老师!向老师问好。
回复10 楼        文友:阿之        2015-10-23 17:45:04
  文友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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