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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父亲的眼泪


作者:秋色朦胧 秀才,1197.11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314发表时间:2017-03-03 23:18:29
摘要:畜牧兽医行业文学

一丝丝念想,一丝丝泪,梦里相见心欲碎。两眸对,西风醉,挥不尽心中别恨。魂消黄昏人心脆,凄凄惨惨寻寻觅觅燕又飞。灯下两三杯,窗外风又催。痛首别离憔悴损,容颜黑。几年过后人不归,人不归……
   喝礼生吆喝着,唢呐声高低起伏,吹鼓手吹得费劲,洋号声人心斐然。树叶乱飞,翠鸟凄唱,锣鼓震天。
   大路两旁,一阵鞭炮声响过后。男孝们披麻戴孝,手提柳木哀杖,一字排开,随着喝礼生一声“跪——”哭爹喊娘,泪雨扑天。
   爷爷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走的,而今的父亲也逃不掉这样的命运。
   (一)
   深秋了,天气渐渐的冷了起来,留守在村庄里的老人,儿童也都习惯的穿上了棉衣,说出话来嘴里不时地冒着热气。路旁的白杨树上,盛世一时的绿叶也开始逐渐发黄打焉,被风吹起,呼啦啦的,像是夜里的鬼拍手,一阵东风袭来,电线杆上的电线丝丝地响着,在催人们入冬。
   村子里,但凡能给家里顶上一个劳动力,多挣几份工分的男人,女人和这些腰缠白腰带,头顶白手巾的老爷们都还忙乱于生产队里的滩地上。他们脚踏着黄土地,手握着长短不一的锄把,把锄刃拚在硬实的土地上,明晃晃的铁锄在阳光地照射下,亮光忽闪着扑向了人们的眼眶,窜进人们的眼珠子里。他们有说有笑,有哭有闹,没有一时的忧愁,没有一时的痛苦,只有把这眼前的哭和闹当着一种快乐,博得一时的欢快。苦和泪一下子咽进了各自的肚子里。地里,队长的叫喊,妇女们的嬉闹,热闹一时,寂寞一阵。
   哭喊,谩骂,伴随着这一锄锄拚地的砰砰声,锄刃钻到了地底下,脚面上浮起了扬尘,人们眼前,一溜溜,一片片,扬尘好似千军万马,在人们脚下一字排开,然后你争我抢的从地面上升腾,飞奔到早上清新的空气中,与空气打着转儿,一会儿又在风的摧残下扑挂在人们粉红的脸上,与汗水交融,跌落到脚面上,钻进冰冷的布鞋壳内。“噗嗤,噗嗤”的几声走动,破布鞋前头已冒出了大脚趾,同样踏在土疙瘩上,双手拨弄着锄把,嘴唇已裂开了几道血印,门牙顶住舌尖,嘴巴吧嗒吧嗒的各自放着粗话,“日你妈,快的撵狼去,等着我。”跟在身后的社员叫骂起来,干到最后的社员耳背没有听清楚,只是回头做了个鬼脸,又继续加把劲前行了。干得最慢的两个妇女已开始喘着粗气,几处被锄把磨起的水泡出现在四个指头的根部,随着锄头的一起一落,指缝间火辣辣的烧痛。围毛巾的老汉手麻麻的攥不住锄把,狠劲地把口中的唾沫唾在手心,然后双手一合搓了搓,拿锄站立的姿势更稳了。冲在前面的大肚子女人挺着孩子就要吃奶的大奶头,干活呼吃呼吃的感觉奶有些疼,她知道又到给孩子喂奶了,趁着身后的人们小歇,就假装哎呀的跑到地头,面对放在木车车里的小孩揭起了衣襟。
   有人在遥远的滩地里学起了驴叫,有人喝醉酒似的骂起了队长,“瞎眼了,瞎眼了,不看太阳都到那头了。”有人喊,有人骂,队长的耳朵像塞了驴毛一样,是听非听,是看非看的在心里计算着放工的时间。
   村民估摸着孩子在校放学的时间快到了,他们的心开始惶恐,脚步开始凌乱,拿锄的手想抬不想抬的转着眼珠子乱瞅。他们知道,这队里的活干到猴年马月也没个尽头,即使种完这块地,下片地还等着哩。况且打谷场上的那一堆堆玉米棒子还裹着壳,竹排上的棉花还等着人翻晒。他们的内心焦急,矛盾,惶恐着,慢慢的随着太阳地移动,又谋算着怎样才能让队长快点下起放工的命令。
   “哧——”一个女人的屁股撅的老高放了一声长长的响屁,惹得几个离她最近的男人赶忙用手捂住鼻孔,想骂都来不及。一个老头尿急了,背过女人脱去大裆裤子,将尿尿到身后,溅湿了布鞋,老妇人看见后尖叫两声,惹得在一起的人们都竖起了耳朵,鼓着耳膜在听这帮人群里的笑话。
   一个半老其少的女人喊了起来,这是给蹲在地头的队长提个醒,“太阳到头顶了,孩子放学了。”一声叫喊,一阵嘁蹙,队长知道这准是哪个干活最慢的中年妇女开了口,她是村子一个要强的泼妇,平时骂起人来谁都接受不了,时常在队里干活不是避奸把滑就是喊着回家。眼下看着太阳与自己的身影并在了一条线上,要是再不下令放工的话,放学回家的孩子准会哭鼻子。没有办法,望着眼前还有一大片土地没有播种,心里毛毛的下了命令,“放工了,放工了,有孩子的快点回家做饭。”
   听到了队长的喊话,一阵嘶哑的声音,像是从喉管里发出鸡鸣,老头把手搭在上眼眉上抬眼望了望,干活的人们耳朵顿时拔去了羽毛,一个个像精灵一样,扛起锄头,争先恐后的往地头跑,往家里奔。
   (二)
   从地头到村口有一段路程,跑得最快的那个妇女就是地里干的最慢的那个。她在地里干活时常常夹在人群中磨洋工,可一听队长喊话,就急的猴精一样,扛起锄头,摇摆着一对肥厚的屁股蛋,飞快的变换着小脚,跑困了就停下来,用手紧紧裤带,哼上两声像提电夯一样撵前面的人去了。
   夹在人群中的爷爷,人高马大,走起路来丝毫不输给别人,硬是凭着自己有一双大脚丫,一股子蛮劲,变换着双腿,单手提锄,走路一阵风,进了村子,入了家门。
   家,尚大的院落,在整个村子还不算大,宽不足二丈八,长不足三十,院子中间盖着对寺面厦房,分住着父母,爷爷和我们兄弟四人。楼门已经破烂不堪,两旁的土坯墙已不知落了几层的土泥巴,凹凹凸凸的样子使人常感觉墙要在人眼前倒下去。屋顶上的瓦当大小不一,有机瓦,也有人工做的,它们互相叠错着捂住房顶上那片蓝天。至于厦房的门,还是老式的两扇门,门角不知何时被老鼠咬了又咬,爷爷用木块补了又补。身后一面窑洞,那是我们一家人平时最会享受的地方,不仅冬暖夏凉,而且爷爷还时常闲下来给我们讲动人的家史,一年四季,窑洞上的小木窗不知被爷爷粗苯的手用旧报纸糊了多少遍,一到冬天,总是在寒风的吹动下呼啦啦的响,有时像人在抽风一样,嘶嘶的晚上惹人神经紧张。
   时下,天气亦渐渐冷起,爷爷就自然而然的从前房搬到了窑洞,而且每次去地里干活,开始在腰间扎一道草绳,据人说这是为了御寒。
   望见爷爷进了家门,手中刚刚放下锄头,来不及打掉从地里扑到身上的尘土,就迅速地走到厨房,从墙角抄起扁担,挑上两个空桶,晃悠悠地奔出了大门。打水是做饭的前站,每次放工后,人们都是这样,街上已有人挑回了水,也有人刚才迈脚走进了家门。
   爷爷挑着水桶来到了村中央的井台前,周围已围上了三三两两的村民,他们有的等不及打水就蹲在旁边拼命地抽着旱烟,有时呛得周围的人连连咳嗽,有的恨不得把别人打上的水揭起倒进自己的桶里。爷爷呢,虽然心里着急,可外表看起来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他站在一旁,一眼眼瞅着辘辘上的麻绳,扯耳听着辘辘转动时发出的吱吱声响。一位村民挑水走了,又一位村民同孩子抬起水桶离开了井台。排在身后的人多了起来,中间有人开始骚动着喊着话,“快点,快点,孩子马上就要放学了。”有人叫喊着,有人催促着,爷爷心急手快的看见排在前面的人从井台上提走了水桶,就一个箭步冲上去,用高大的身体占据了整个井台,他开始不慌不忙的将旱烟袋斜插进腰带上,然后打开绳头上的铁扣,扣住桶鋬,轻轻地用手转动起辘辘,吱呀吱呀的声响从爷爷手中带着哨儿窜进每个人的耳朵,击打着每个人的耳膜,催促着下一个村民的准备。水桶接触到了水面上,绳索在爷爷手中像鲤鱼跳龙门一样,爷爷的手一提一落,水桶窜进了水下,爷爷又是一晃绳索,水桶浮到了水面,爷爷一声哎幺哎幺地喊着号子,辘辘又吱呀吱呀地伴奏着,水桶提上了井台。又是一阵吱呀吱呀的声响,第二个水桶下去了,爷爷已心不在焉的重复着手中刚才的动作,然后又是嗨吆嗨吆地喊着号子,辘辘吱呀吱呀的伴奏着,第二个水桶离开了水面,桶底滴下的水滴在水面上砸起一道道水花,水桶放到了井台,爷爷用手轻轻地拂去漂浮在水面上的柴草,将两个水桶隔着距离提到人群外,然后操起靠在墙上的扁担,用铁钩钩住两个有着距离的桶鋬,弯腰起立,将扁担放到了左肩上,水桶伴随着人的移动,影子向家里赶去。
   影子走进了家门,水桶放到了地上,爷爷一手抓住桶鋬,一手揭起桶底,水稀溜溜地滑到了铁锅里。母亲看着锅里的水花,估摸着能做一顿饭的水足够后,喊停了爷爷,水桶又移动了方向,在爷爷手中单提着迈步入了门外的水缸。
   灶房里,母亲打开火柴盒,拿出一根火柴划在暗黑色的外皮上,划出一束微弱的火苗,闪忽不定的放在潮湿的柴禾中,青烟一缕缕从柴禾中冒出,渐冒渐大,一会儿弥漫了整个灶房狭小的空间。
   风箱杆的拉动声从浓烟中传了出来,“噗咜,噗咜”的一声声沉闷音乐打乱了整个屋内的静。母亲坐在灶台前,一手轻拉着风箱杆,一手忙乱着往锅洞里递柴禾,爷爷站在门外,青烟已扩散到院子,爷爷的双眼熏出了泪水。呲呲的声响从锅盖缝里窜了出来,水泡在锅里翻腾着打着转儿,水蒸汽从木锅盖缝冒了出来,跑遍了屋内,搅浑着青烟,映出母亲一张瘦小的脸颊。
   母亲看到铁锅里的水烧开了,忙起身去厨房里用碗端来下锅的玉米糁,孩子放学了,我们三个先后冲进了家门,围绕在灶房门前,细听着锅内水泡的翻滚声。
   爷爷端着玉米糁小心谨慎地来到院子,单手扬起,吹着口气。玉米皮在爷爷的吹风下飘落到地上,游走在眼前,爷爷的眼睛不慎窜进了玉米皮,眼眶里涩涩的难受,他叫起了母亲,母亲眯着双眼,眨巴着眼睑踉踉跄跄的跑出了灶房,“快给我吹吹,快给我吹吹。”母亲走到爷爷跟前,将手在衣襟上一抹,伸手上去揭开了爷爷的上眼皮,看见眼角没有什么时,张开嘴使劲的朝里面吹了吹,接过爷爷手中的瓷碗,“好了好了,坐到外面歇会儿就没事了。”
   看见爷爷坐到了外面,母亲的手已揭开了锅盖,水泡在锅里翻着浪花,玉米糁在母亲手中像天女散花一样,一撮撮,一撮撮撒进了烧开的水中,水泡消失了,水蒸气中散发着玉米糁的清香。
   柴禾在锅洞里燃烧着,母亲的手依旧拉动着风箱的拉杆,每跟上一二分钟,母亲都得起身,再一次的用手握住勺把搅动着锅里,她怕玉米糁在水中绣出了疙瘩。
   水泡在锅里翻滚着,玉米糁在水的陪伴下上飞下跳,一会儿黏到一块,一会儿又分散到各个角落。母亲站在灶台前打了个喷嚏,被烟熏红的双眼,泪水挤满了眼眶。爷爷在外坐了一会儿,看着我们猴急隐晦的脸色,他也着急起来,从锤布石旁站起身,再次的走进厨房,从墙角的大菜缸里用筷子捞出一大块咸菜,走到案边,抡起刀飞快的切着,木案板上,咸菜成了一条条,一块块的被爷爷拾进了瓷碗。
   锅里的玉米糁熟了,从锅盖缝里散发着与刚才不一样的清香,母亲用抹布抹去锅盖上的灰尘,瓷碗已被爷爷端到了跟前,“先给孩子盛,先给孩子盛。”爷爷在我们面前显得很着急,母亲二话没说用勺子舀起了稀饭,稀得能照见人影。饭碗端到锤布石上,我们坐到锤布石旁,围着这碗像板凳腿的咸菜,每吃上一口,嘴里咸的就把碗放到嘴前,用舌尖舔一舔碗沿,嘴朝碗里吹上两口气,然后再狠狠地吸上两口。饭进了嘴,入了肚,一下子从喉咙烧到胃内,心热乎乎的,喉咙像一团火,火焰在烤着舌尖。
   等到碗里的饭菜吃尽,时间已到了上课的份上,爷爷安慰着,我们哭闹,大手牵小手撒开腿往学校里跑,来到学校,进了教室,上课的铃声早已响过,老师与同学大眼瞪小眼的瞅着我们,一个个狼狈的怂样。
   见到我们离开,爷爷开始把我们刚才吃过的碗又一一的用舌尖舔去,最后连锅里剩下的一点点也不放过,他没有吃饱,只是用腰带紧了紧肚子,提锄上工去了。
   看到爷爷离去,母亲也来不及收拾的将碗筷放到铁盆内,走到门口操起了锄把。
   (三)
   在地里干了一个下午,直到天色麻麻黑,队长才下了死命令:大家都收工了,谁没干完明儿来早些。队长改变了工作方式,大家应诺着依次各奔疲命。
   回到家,母亲知道家里已没有什么可做饭了,只好惴惴不安地怀揣着一个洋瓷碗走出家门,她没有告诉爷爷,也没有看我们一眼,她在村子踅摸了好阵子,走问了好几个家庭,从两家里共凑出一碗冒的虚高的白面,她端着碗走回家里,爷爷已在院子徘徊了好阵儿。
   “大,今儿咱吃玉米糁面。”母亲在爷爷面前端着碗高兴地开了口,爷爷看见后眼眶里噙满了泪水,二话没说的走向了门外。他知道,要想吃一顿难得的玉米糁子面,一定得有绿菜下锅,可家里好几天连个绿菜梆子也没看见了,更谈不上吃一顿丰盛的晚餐。
   爷爷知道今儿在地里干活回家时,半路的草丛中长了几株绿油油的曼青叶子,他出去了好久,母亲在木案上已用水和好了白面,木杆杖在面上母亲使劲的擀着,铁锅里的水也在我们的帮忙下用柴烧得咕嘟咕嘟的直冒泡,母亲从灶房里走出去走进来走了三遭,终于在急切地等待中把爷爷盼了回来。只见爷爷满身的泥土,手背被枣刺划了几道血口,我赶忙的就要去接,爷爷已将菜放进了水盆,盆中的水浸着绿菜,沾着血液,水红红的,泛着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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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篇小说取材于艰苦的年代作为背景,讲述了畜牧兽医行业的故事,塑造了一个长期从事兽医工作的角色“父亲”。小说以倒序的写法,首先从主人公的苦难的家庭生活写起,为故事的展开营造了一个特定的环境——上个世纪,距离现在似乎已经很久远了,但是那时候的苦难仍然笼罩着那个时代的人们,挨饿已经成为家常便饭。所以,家里断粮的情况时有发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主人公出场了。他是在全家即将断粮的时候出现的,他带回了买来的半袋玉米,给家人带来了希望。此后,作品着意写了他给牲畜治病的过程中发生的一些事件,体现了他对工作的兢兢业业,为畜牧业的发展做出了贡献 。作品围绕着这个人物展开的故事,让读者看到了那个年代生活的不容易,以及社会大环境下人们的卑微。整篇小说的情节为刻画人物做了很好的铺垫,从而完成了人物的完整性。 小说语言朴素,充满着生活气息,接地气的作品,推荐阅读。【编辑:梅雪有梦】【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7030505】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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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梅雪有梦        2017-03-03 23:19:31
  问候作者,感谢对系统短篇栏目的支持,祝写作愉快。
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 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
2 楼        文友:梅雪有梦        2017-03-03 23:23:11
  读完这篇作品,感觉内心很酸涩。作品烙下了时代的烙印,那个时代,人们的生活是艰难的,其艰难程度恐怕现在的人们无法体会。
   整篇作品没有大的弊病,个别的标点符号做了改动,得的地的运用也稍有误差。
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 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
3 楼        文友:雅润        2017-03-05 12:41:56
  恭喜作者获精,一篇描写亲情的文章,读了令人感伤!
雅润
4 楼        文友:竹儿        2017-03-05 14:02:10
  读完此文,心情沉重,本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的艰辛,却在老师的笔下深有体会。这是那个年代留给人的独有印记,没有人可以更改,这也给小说增添了苦涩,也让人学会了坚强。亲情,是任何情感都无法比拟的,因此,在老师笔下,便是让人感动万分。问好老师,春天快乐!
以文艺的情怀,书写安静的文字!
5 楼        文友:古月银河        2017-03-05 15:48:05
  历史是部书,无论岁月峥嵘几何,红尘坎坷了多少时光,信手翻阅,总有点点滴滴撞击心扉,从而记住了往昔,明晰了认知,给生活点亮一盏明灯。问好作者。
差不多共和国同岁,历经大跃进、文革、改革中沦为下岗失业人,闲来无事码点文字,消费时光,见证沧桑。
6 楼        文友:哪里天涯        2017-03-05 20:45:33
  恭喜获得精品,期待更多精彩!
哪里天涯
7 楼        文友:阳媚        2017-03-05 21:22:58
  贺喜精品,期待更多佳作!
8 楼        文友:清纯芳心        2017-03-06 09:51:43
  亲情是我们笔下最温馨的篇章。恭喜获得精品!
清纯芳心
9 楼        文友:江南铁鹰        2017-03-06 11:03:32
  感谢作者的精彩奉献,很好的生活素材,为你提供了宝贵的源泉。
10 楼        文友:梅雪有梦        2017-03-06 11:45:13
  恭喜获得精品,期待更多佳作。
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 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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