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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花开乡间别样红


作者:秋色朦胧 秀才,1197.11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366发表时间:2017-03-10 21:31:37


   东风扑面乌云晚,只道天昏暗,落叶乱纷,人乏脚困,望悔眼,几丝泪,谁人湿衣衫。顶头盖脸大雨拦,走到了岸边,退步维艰,心慌乱,银丝盘,少了几道弯。笑说走几村串户,鸡飞豚喊,忙得泪人,野狗又吠。早出晚归容颜黑,多少身醉,少了心碎。
   ——题记
  
   星期天的早晨,太阳刚刚越过了地平线,北风还使劲的猛吹。我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挂历,正月的时光早已逝去,室外的温度还是很低。我回到了家里,在妻的催促下,早早的离开了家,用塑料袋提着昨天刚买好的几代能吃着减轻母亲胃病的流曲镇琼锅糖走出了屋门,寒冷的风吹在了我的脸上,顿时如同冰贴在了上面一样,我从头顶向下拽了拽棉帽,紧了紧还裹在身上的棉衣,趁着难得的机会,走向了母亲的住处。
   刚过大马路的十字,向北走了几十丈远,老远的扭头就望见母亲一个人孤零零的仍旧坐在屋门口的小板凳上,不时的抬眼望着南去北往的路人和车辆。母亲蓬乱的头发早已花白,满脸的皱纹左右交错的已陷得那么深,本来就驼背的身体坐在小木凳上已很不匀称,显得格外的矮小,冻得通红的粗糙的双手不时的搓着脸颊。
   “哎,都好几个星期了,孩子们怎么一个个都没有回家。”母亲抚摸着卧在怀中的花猫咪,自言自语的说着盼望已久的气话:“长大了,都一个个翅膀硬了。”她带有失望的眼神,一眼不眨的望着从眼前消失的路人。
   大老远的忽然望见了我,使劲的睁大着眼睛:“不会吧,会不会是三儿。”她说着话,扶着门框,慢慢的站了起来,单手抓住放在门旁的拐杖,努力的支撑着本来就不太健康的身体;她硬生生的站着,望着由远走近的我:“噢,是三儿回来了。”母亲看着我走到了跟前,慌乱中用充满血丝的眼神打量着我:“三儿廋了,没有原来那么胖了。”母亲一句一个廋,又一句一个胖的把我从头看到了脚,又看了看我身上的棉衣:“孩子,冷不冷,快回屋暖和暖和。”母亲说着话,我快步的走上前去,放下手中的塑料提袋,俩手紧紧的搀扶住了母亲的双臂。
   “妈。”我简单的从口中喊了一个字,忍着眼眶里满眶打转的泪滴,扶着母亲走到了屋内:“这么冷的天,你老是不听劝呢,总爱坐在门外。”我看着母亲冻得通红的脸颊,又生气的说道:“看你脸上都冻成什么样子了。”我说归说,还是用牙咬了咬嘴唇,忍着从眼眶里欲出的眼泪,扶着母亲坐到了屋内的旧沙发上,又从屋内的角落搬来了正在生着的火炉。
   “妈,你炉子上烧这么多水干啥。”我用手指着水问母亲,又重新将盛满水的铁锅放到了火炉上。心里想着母亲,一个人呆在家里生活上的确很是不便,更觉得寂寞。自从父亲离开了人世,母亲就变得孤僻,不愿到儿女们任何一家去安享晚年,如今的她枯燥的生活环境已成了习惯。
   “去年,你从外面抓回的小狗前阵子不知被谁偷去了。”母亲的话说了半句,用手指了指卧在小板凳上的花猫咪:“如今就剩下她还不时的在我面前叫的欢。”母亲说着话,花猫咪用眼瞅着母亲的嘴动,似乎知道了什么,喵喵的叫唤了两声,又重新的卧到了母亲的怀里。
   “我估摸着你今儿该回来了,特意的在火炉上烧些热水,等着吃一顿团圆饭呢。”母亲说着话,卧在怀里的花猫咪又似乎懂得了人性,抬起头朝我连连的叫唤了几声,竟直的跑向了母亲身旁的橱柜跟前,“喵喵”又是几声花猫咪在叫,她用前爪抓了抓橱柜上一角。
   “你看,你看,猫咪多精灵啊,就知道我给你做吃得了。”母亲说着话,又在我的搀扶下将脚挪到了橱柜跟前,用手轻轻的打开了橱柜,从里面取出了一包包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东西来:“孩子,这是你二哥上次回家带回的一包元宵,就等着你回家煮着吃呢。”母亲说着话,用手一层一层的剥开了包裹在元宵外面的旧报纸。
   看看沙发前的火炉上,刚放在上面的铁锅,里面的水开始起泡,热蒸汽弥漫着屋子里的整个空间。母亲又开始了发话:“快回去叫上孩子和他妈,一会儿过来都吃。”她说着话,又用手数了数塑料盒子里的元宵,“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正好十八个,够一家人吃一顿了。”她说着话,就开始一五一十的往锅里下元宵,我望着母亲正在忙碌的双手,此刻内心有些颤动。是啊,她上了年纪,我看着锅里,随着冒出的热气泛起淡淡的酸味。
   “妈,元宵好像坏了。”
   “不坏,不坏,你快点叫孩子过来。”她再次的催促着我。我上前帮母亲盖好了锅盖,大踏步的跑回家去。
   等到了孩子过来,锅里的元宵已被水煮了几开,母亲高兴地揭开锅盖朝里看了看,元宵已经漂浮在了水面上:“孩子,元宵应该熟透了,你用筷子夹一个尝尝。”母亲命令道。
   我随着母亲的命令,极不情愿的用筷子夹了一个元宵放进了桌子上碗里,淡淡的酸味随着热气直扑我的鼻孔,孩子看见了觉得好奇,亟不可待的跑到跟前,用嘴吹了吹,拿起勺子一下子撸到了嘴里。
   “好酸呀。”孩子的一句话刚出口,就狠狠的瞪着双眼,疵着大嘴巴将元宵吐在了地上。
   “你看,你看,我刚才就说元宵坏了,你就是不听,现在孩子又说坏了,看你信不信。”我埋怨着母亲,看着孩子吐在地上的元宵,从墙角取来了笤帚边扫边说着气话。母亲看到了我的埋怨,又看看孩子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跑到院子,她说道:“就是等你,只等你不回来,这么好的元宵怎么就坏了。”她望着锅里,元宵正在冒着气泡的水里翻滚着,她叹起气来。
   “倒就倒吧,柜子里还有些包子,你就拿出来,在炉子上烤着给孩子吃吧。”母亲说着话再次的挪动着沉重的双脚走到柜子跟前,取出了刚刚放进不久的几个包子和几包酸奶饮料。
   “叫孩子进来喝包酸奶吧,包子一会儿就烤好。”母亲说着,望着我把锅里的元宵端出了门外,顺手的在火炉上烤起了包子。
   (二)
   “叮铃铃——”一阵手机的铃响声从我的棉衣口袋里传了出来:“真烦人!”我说着气话,在母亲面前不情愿的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看看屏显上的手机号码,是呆在站上的老李打来的,我生硬的拨通了对话:“有什么事,这么急。”
   “小王,快点来。”老李错乱的言语中带有几份哭丧,像是在乞求着我快点来到他的跟前,帮他解决我还不知道的难题。
   “快点,站上来了一只山羊,子宫脱出来了。”他说道。
   “那你看着办吧,我还忙着哩。”我生气的说完话,就关掉了手机。
   “叮铃铃——”又是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我再次的拨通了对方:“我怎么也送不进去呀,快点帮忙。”老李的话语中又一次带着乞求的口气。
   “哎,真是的。”我叹着气不情愿的再次的把手机装进棉衣口袋。
   “孩子,去忙吧,我这儿不是还有小孙孙陪着哩。”母亲看见了我接过手机后一脸的急相,用手指了指还在门外玩耍的孩子说道。
   “也好,妈。就让孩子在你这儿多玩一会儿吧,我去去就回。”我望着母亲正在火炉上翻着馍的双手说道。随后我叫来了孩子,简短的叮嘱了几声,快步的离开了母亲的住处,回家骑上自行车,径直奔去兽医站。
   路上,我的眼前不断的闪过老李如何帮着畜主把山羊外脱出来的子宫体往内送,又怎么的送不进去而显示出难堪的表情。会不会因山羊的子宫体太大,送不进去,或许断送了山羊的性命。我心里想着他或许在等着我帮他呢,胡思乱想的我不知不觉的赶到了兽医站上。
   走进兽医站的大门,我抬眼就望见院子里的老李正满头大汗的用双手搂着奶山羊的子宫体,嘴里不干不净的埋怨着畜主:“谁让你们发现迟了,这好,冷冰冰的多难送呀。”他看着往奶山羊体内一送一出的子宫体,已有几处破裂,鲜红的血液已染红了他的下半身衣着,脸上也抹得血迹斑斑的,简直成了一个十足的跳大仙,唱大戏的老花旦。畜主拼命的帮着老李把奶山羊脱出的子宫体往体内挤压着,奶山羊也拼命的把肛门和水门努责的厉害,刚刚送进少许的子宫体又一次次在山羊的努责下脱出的更多。老李看着眼前的场景,他深深的知道,自己已洗手不干二十多年了,可眼下只懂得防疫的他怎能又怎敢的夸下海口,把奶山羊的子宫体往进送呢,他看着眼前血迹斑斑的子宫体,他开始懵了,已经晕头转向,胡乱的用手抓着,送着,嘴里不停的说着。
   “怎么,电话打了有一阵了,还不见小王的踪影。”他一句一个小王,又一句一个难以送进去,还不停的埋怨着畜主。
   “来了。”我一句大嗓门,从门外把声音传进了老李的耳朵。老李神魂未定的心开始镇定下来,他似乎看到盼来了救星,盼来了帮他解脱困境的救命主。
   “快点,帮帮忙,我快不行了。”老李看见了从大门口走进的我大声的叫喊着。我看着畜主的愁眉哭脸,小孩子站在一旁直哭,急忙中迅速走到跟前,挽起衣袖,将双手浸泡在消毒水盆中洗了洗,又从老李屋内端来了热水盆:“你看看,这么冷的天,子宫体冷冰冰的咋能送进去。”我说着话就开始把热水盆中的热水不停的往奶山羊脱出的子宫体上洒。
   “你怎么就不动脑筋哩。只有这样,子宫体热敷后就会软下来,往里送不就简单了。”我说完话,看着被热水敷后软下的子宫体,让畜主和老李用编织袋从低下扶着,就开始一点一点的往进送去。
   小孩子看着我把奶山羊脱出的子宫体渐渐的送了进去,止住了哭声;畜主也看着我,愁眉苦脸的阴云渐渐的散开,老李开始脸上出现了笑容。我看到了他们的笑意,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用刚刚洗过的双手快速的在缝合针上穿好缝合线,又一次的走到奶山羊的跟前认真的把山羊的水门似口袋一样缝了起来。
   缝好了奶山羊的外阴,老李也按着我的吩咐走进了药房配好了输液,拿在手中,望着我又一次的将一个12号针头插进了奶山羊的颈静脉,一股鲜血顺着针头流了出来,我又快速的接好输液器,开始一点一滴的输液输进了山羊的体内。
   一会儿,山羊萎靡的体征渐渐的恢复了过来,山羊得救了。我高兴地松了一口气:“大婶,把羊拉回去后,再找人帮着打两天消炎药,不然会感染的。”
   “知道了,孩子,今儿真的感谢你。”老婶子回着话,激动的抖着双手接过老李递过来的消炎药。随后,我们帮着婶子把山羊装进了车厢,目送着她拉着架子车走出了大门。
   送走了给羊看病的大婶,我重新的用热水洗着粘满污渍的双手,低头看了看裤腿上还是星星点点的溅满了血迹,无奈的苦笑了笑。看到老李走进了办公室里,坐在板凳上认真的看起昨天刚刚收道的报纸。
   “老李,今儿不是站长值班么,怎么换成了你?”我看着值班牌上早已用粉笔写好的值班人员名单说道。
   “可不呢,站长一早上就打电话说自己有事,让我替他。”老李说着话,脸上流露出了一种极不自然的表情,他接着又说道:“刚一到站上,屁股还没有坐热,就来了给山羊看病的大婶;我看着山羊的子宫体脱出了许多,又怎么送也送不进去。这不,情急之下,大婶提醒了我,我才给你打电话呢。”
   老李说着话,放下了手中的报纸,端起刚刚倒进热水的茶杯,轻呷了一口;那种不自然的表情才在说话中淡淡的松懈了下来:“现在没事了,你要回就回吧,反正我今天没事。”他说着话,又重新的反复的看起了报纸:“也好,我回去一下,明天一大早就来。”我回答着老李,走出了大门,骑着已破旧的自行车走向了回家的路。
   (三)
   第二天的清晨,我起了个早从家里赶来,用自己随身携带的大门钥匙打开了兽医站的大门。走进院子,只见各自的房间里还黑咕隆冬的静的出奇。于是,我在门道放好了骑来的自行车,轻手轻脚的慢步走到老李的窗下,细听着老李熟睡中打出的高低起伏的呼噜声:“都老同志了,睡就睡吧,反正今早没有多少事。”我心里这么想着,又四处张望了望院落;昨夜的大风把院子里的杂物刮得到处都是,站长门前还堆放着一捆刚刚喝过的啤酒瓶和一堆用手撕烂的塑料袋;地上吐了几滩从胃里呕出的食物,恶臭难闻;气味不时的还弥散在院子的空气中,远远的闻去使我头晕的难受。扫扫院子吧,趁大家还没有睡醒,早一点扫到一块用火点然了也好往外倒。我想到了这里,开始动起手来,拿着站上早已秃了的扫帚把院子里的枯旧树叶,杂物和站长门前的一堆塑料袋扫到了一块,用口袋里的打火机闪着火苗点燃了,顿时一股浓烟散了开来,笼罩起整个院子,闪烁不定的火苗透过还是潮湿的枯树叶,像似篝火一样的一闪一闪的在浓烟中消失掉。我又跑进了办公室里拿来旧报纸,重新点燃了杂物,引燃的塑料袋燃烧时放出难闻的气味,呛得我张口连打了几个喷嚏。
   通过院子里的骚动,老李似乎听出了动静,慢悠悠的起了床,打开了屋门,端起自己的牙刷刚走到了院子的水道处,慢条斯文的刷起牙来。左右刷了几下,满嘴的白泡沫和几丝血迹,用水冲了冲,重新的走进屋内,双手端着正冒热气的开水杯来到了办公室里。他放下了水杯,开始每一天的第一个工作,用门背处的一条旧毛巾擦起了桌椅。我看着老李的忙活,也没有闲住,从外面端来了水盆,用手一撮一撮的把少许的凉水洒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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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文章通过了无数生活及日常工作的细节,阐述了一个基层兽医站的日常工作状况。在这个兽医站里,站长利用职权偷奸耍滑、贪得无厌、不务正业。余下两名工作人员艰难艰辛地维持着站内日常工作及站辖区域内的禽兽防疫、治疗。文章题材鲜明、专业知识深厚、以无数细节构筑起整篇文章。让读者有幸了解到一个陌生行业的运作机制。【编辑:古月银河】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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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古月银河        2017-03-10 21:39:11
  为朋友的专业知识所折服。文章整体不错。但在语句上过于冗赘,缺乏精练,欠于流畅。标点符号也很零乱,影响了文章整体效果。望朋友在以后创作中多加注意。问好朋友。
差不多共和国同岁,历经大跃进、文革、改革中沦为下岗失业人,闲来无事码点文字,消费时光,见证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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