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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晓荷*人间百态】北京北京我爱你(征文.小说)


作者:大路白杨 进士,11474.78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7659发表时间:2017-08-15 18:29:53
摘要:一个人就是一个世界。我们对自己的理解,就是对自己的发现。一个新疆兵团孩子在北京的生活史,说明了有一个被边缘化的、更多需要外人理解的生活主题:新疆兵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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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很多极端无聊的手段,都是被人类郑重其事地用着,结果就做成了很多大事情。
   金秋之际,老板倾尽全力盯了半年之久的维修工程项目,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国庆前一个月彻底搞定下来,接下来,老板就要组织人员全身心地投入到施工了。
   在北京西城区牛街著名的“马师傅清真”餐馆,一桌子很丰盛的食物,让歪着身子坐在餐桌边的人们大喜过望。新疆清炖羊肉、羊汤和切碎的洋葱、内蒙古的大盘牛骨头和陕西细长韧性的宽面,老板大方地请了这一顿饭。算是开工的动工仪式吧。刘安胜想着。
   跟着山东老板做事有一段时间了,对老板的性格和做事风格也就熟悉了。刘安胜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直犯嘀咕,这算是他妈的什么破工程?说工程真的有些玄乎、把话说得大了,其实这个工程就是楼房的修缮活,话再说白了,就是一项维修国贸大厦旁边一栋老旧写字楼的外表工程。双方私下里说好的是维修,其实也就是给建筑多年的楼体表层进行一次彻底的除尘清灰,也就是清洗。我们都清楚,这活好做技术要求不高,就是用清洗专用的清水和药物,把楼表面上的一层积攒了十几年的尘土、锈垢物和水渍之在的东西一一除掉,刘安胜在签订合同前按照老板的安排亲自爬上去察看过,这一层的灰土积累得真有一些年头了,有的地方厚如铜币,最薄的地方也比百元大钞厚一些,而且越薄的地方粘得越紧,不好清理。施工人员根本就不能用机械去除垢,只能通过人力的笨办法一层一层地掀去硬壳,然后抹掉表层硬壳下面的污垢,让楼房恢复出原来的面目和色彩,这座楼的底色是淡米黄色,他喜欢这种颜色。
   当然了,一进九月,北京的晚上就显得有些清凉了。因为快要过国庆,一些国家级的庆祝活动就随之而来了。在这么一个重要的节日里,国家可能要搞一些重大的庆典活动,需要有一个相对整洁的周围环境,就是上电视节目也需要一个清一色充满喜庆气息的背景。我突然明白起来,中央电视台每一次播放咱们国家领导人接见外国政要时,都是近景,很少有远景的原因了。时间久了,临近天安门地区的这一座楼在色彩出了问题,显得愣头愣脑和灰头土脸的,自然就要被划到环境整理的范围内了。用施工方说了几遍的重要话来形容,这可是一桩不得不搞、不能不搞、要搞就要搞干净的政治任务。所以,作为甲方的承包商家,临时接的任务,时间不多,包出去就要放宽一些条件。也许就为了急于赶出最好的工期来,他们在提出施工安全和保证质量的条件后,开出来的维修价格也很适度。
   做活久了,刘安胜想就是我们这些当工人的也能一眼看出来,承包金额和价格很适中,显然还没有被承包商在中间苛刻地剥皮抽筋过狠。山东老板不傻,有不错的利润,当然也就非常划算,送一些礼给人之后也有赚头,值。可是,事情都是两方面的,订合同前,甲方就要求的施工期反复强调,时间就紧了些、苛刻了一些,提出的条件相对挺高,三十天,就三十天时间,准时交工验收;从前期准备到组织施工再到完工检查,要把楼的表面全部清理干净,就三十天了。当然,先付一半工钱,验收合格,完工当天全额结算走人。
   那行,这活,俺先接上了!是麻烦你了。可是咱得把丑活先说在前头,开工时你要付我现款,要付到位,这样我才能找得到最好的工人,也能打发好工人,好好干活!工程验收合格后你得即刻付清钱款,两不相欠。这样,咱们还是做朋友,我请兄弟喝酒。老板是山东人,操着一口土得掉渣的山东鲁南话。他显得龙飞凤舞的字体歪歪斜斜地落在签订的合同后,仍然不放心、忐忑不安,又和施工方的代表方讲着施工方最后的条件。这个年头所有的施工队都早已经被甲方欠款、欠薪给搞怕了。老板身旁几个吃饭的工人一边两手油渍啃着从蒙古高原运来的牛骨头,一边默不做声地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刘安胜在心里反复思忖着:这年头话好说,活好干,饭也好吃,就是钱难拿,更难拿全。
   跟着山东老板打工已有一段时间了。在忙里闲里半忙半闲的时光中,刘安胜也了解了包工中一些略显复杂的人情世故。当然,年轻的新疆儿子娃娃刘安胜,还是在自己有限的视野里,以零碎、片断的方式,粗略、大体地认识了中国伟大的首都:北京。
   刘安胜是从新疆边境地区最西北一角的一座叫阿勒泰的小城市跑出来的。凭着对伟大首都的向往和课本电视上看到的一知半解,大着胆子独自一人空身跑到北京去,也算是对自我的超越了。他的感觉里,北京纵深、广袤、高大而且神秘,始终笼罩着深厚、神圣、遥远和伟大的光环,同样,也是一座纵横交错之间显出宽容、包容和充满笑容的城市;除了密如野草、头颅晃荡的人群外,平坦无垠的平原上,有威严的天安门、有杂乱的故宫、有颓废的长城和笔直的十里长安街,还有安放着伟大领袖毛主席肉身之躯的纪念堂。到了北京后,他还是兴奋地将这些事情一一告诉了电话里呼呼乱喘像哨子声的爷爷。他知道,爷爷一生中最崇拜的人就是伟大领导毛主席;激动之下,情绪也好了许多,他有五分钟的时间没有听到爷爷喉咙里发出的呼呼乱喘声。爷爷子听着听着也跟着他兴奋起来,听到后面终于忍受不住,扯着嗓子眼又开始拼命地喘了半天气,然后才精疲力竭,用含糊不清的句子说年轻人要志在千里,去吧,好好干,咱们别做对不起北京首都的事情,别对不起毛主席。
   听着爷爷一次次发出哨子般的喘息声,刘安胜的心头不禁一颤,眼眶一热,两眼顿时泪水汪汪模糊了。
   刘安胜非常清楚自己不愿意呆在新疆的理由,除了家里人时不时地逼着他马上成家结婚以外,还因为活在那个小城市里的时间长久了,活着活着,对比之下不平衡了,就觉得活得太憋屈人了。他也想着自己能结婚,反正就是这一辈子,日子和谁不是过?可是,回过头来他又去和谁能立即结婚?再说了,上学时候,父母和老师们一层一层地管着他,教育他不要多和女生接触避免早恋,一踏上社会,他们的想法齐刷刷地陡然一转,态度明确地要让他立即结婚,结婚就这么容易吗?小城里仍然弥漫着浓浓的农业社会的人情关系,虽然人与人之间亲情得很粘人、也熟悉的不得了,包括谁屁股上、谁胸口上长了一颗什么颜色的痣、谁喜欢谁,谁又不喜欢谁之类的琐事,有半城郭的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然而,一论起结婚成家就不是这么一回事情了。小城中,求人办事、找人托关系,求一份临时工作,都需要有一种不可言说的亲戚关系才成。拼爸爸、拼家庭、拼关系,还是小城生活的主流。当然,最让他不喜欢的还有新疆出现的社会稳定问题。近几年来,新疆的社会一直不太稳定,闹事的尽管是少数的几个维族人,可是,造成的社会影响非常大,尤其是乌鲁木齐“七五”事件发生后,汉族和维族等少数民族之间一些问题,就像被打开的闸门忽啦啦地流了出来、显了出来,弄得他和几个哈萨克同学之间,说话办事甚至开个玩笑都小心翼翼、生份别扭起来。生活的四周隐藏着不安全的感受,还有找工作的难处,加上母亲天天唠叨来唠叨去的,他不跑掉才怪呢。像他这样二十出头年龄的男孩,经过考学、嫁人或打工的途径走了以后,能留在这座小城市里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除了过年、过节和大学放假时年轻人多了顿时热闹以外,平时上街走走,商场里看看,能看得到的人大多是面熟的中老人年居多,剩余的就是正在本地中学学校上课思索着如何跑到外地选择内地大学的中学生们。搬着指头数数,能和他一起玩的伙伴也不多了,甚至变得越来越少了。陆续跑掉的同学和朋友里,不是上学,就是外出打工,一出小城就是黄鹤远离一去不复返。有时,心情苦闷时,想找几个人说说话,凑齐四个人玩一桌子麻将或打一下牌,都找不齐同样年龄的人来玩了。
   到了北京,生活虽然苦了些、寂寞一些,可是能自由做主的单身日子,他觉得过得还是很有滋味的,起码不再天天听爸爸、妈妈和爷爷他们的絮叨了。当然,在北京办一件事情很麻烦,要不停地坐车和排队,很多时候一件事就用掉一天时间。当然了,吃饭、逛街、看书读报,看路边的电视大屏幕,每天都有很多不紧不慢的事情等待自己去做。与自己在小城时空空落落的,不知要做什么、不知所措的心情相比较,自然要好得多。坐车、走路、上楼、坐电梯,擦汗、喝水,再找个便宜的地方吃一样没吃过的饭菜,就是生活中重复最多的内容了。他不觉得这份寂寥有多可怕,甚至变得非常充实,喜欢独自一人挤公交、坐地铁,在纵横的街道上走路,那份安全、稳当、温暖或无牵无挂,即使是人与人之间体肤相贴的拥挤,都成为他越来越喜欢上北京的理由。他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北京的地铁大厅,每一间大厅虽然人潮如涌,人一离开或挤入车厢,立即显得宽敞漂亮;地铁的车票价格便宜每人才2元,随便你的心意坐下去,只要不转车、不出站一坐就是一天,没有人来管你、呵斥你、驱赶你。就是坐着地上和台阶上,看眼前来来往往的脚步,也是一种特别美妙的享受。每到放假休工或天气特冷、特热时,他都愿花上2块钱和一天的时间,一个人无所事事地都坐在地铁的过道里,享受着温暖、享受着冷空调的阵阵温情。他幻想着自己能在地铁里,偶尔的相逢,发生一次年轻人才有的浪漫爱情故事。可是,他看到的更多景色,却是一片又一片匆匆忙忙的脚步。几年下来,他没有遇到自己想像的爱情故事。也许,北京已经没有爱情了。
   当然,他很明白自己来北京,根本不是为了坐地铁、看风景、看人家的腿脚来这么简单。在他心里,除了能挣些钱,落下脚之外,始终有一件放不下的心事,促使了他下决心一定要来北京的理由,那就是徐小米考进了北京的一所大学。他想见一见三年多没有看到的徐小米,这才许算是他来北京的另一个理由。
   坐在火车上时,他的脑海里没有想起表情有些愕然的母亲,还有母亲长年累月带着的一张略显浮肿的脸庞,而是浮现出徐小米上高中时扎着一根马尾辫子的可爱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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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来乍到,出了车站的大门,看到北京的第一眼,就让他的浑身发出一阵颤栗。嘈杂的人群、高耸的大楼、川流不息的车辆,还有闷热的空气,混在一起形成一团亲切的气味,着实地让他欣喜若狂了好一阵子。
   那时的刘安胜,贴身口袋里,还有厚厚一叠子自己挣到的钞票,除了吃饭以外他基本上不花什么钱,喝水、洗脸、冲脚和擦身子,甚至是洗衣服他都在公共厕所里做了。北京的公共厕所从不收费,这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情就让他很为祖国首都的人情味道而感动不已。夜幕一降临,他只花二元钱或不花钱,就能住在地铁站、火车站、公交车站,甚至不花钱住在银行的柜员机房里。北京的银行很多,很多银行的名字都是第一次听说过。有一阵子他几乎走到哪里,就住到那里的柜员机房里,只要不破坏、不影响别人取钱存钱,就从来没有人来驱赶过他,这和他以前居住的小城市不同。十几天以后,想到钱的问题时,才数了数衣兜里的钱,他这发现自己剩下的钱不多了,于是,他结束了在北京自由的游荡,开始担心以后的生活了。得省着花钱,最好能挣些,他第一愿望就是先要把北京转一遍。他走着路、坐着公交、站在地铁车,出来下去,逛了不少以前只听过、甚至没有听过说过的地方。从天安门广场开始到不花钱排队能进入的毛主席纪念堂,从种植不少树林和花卉的植物园,到销售外贸尾货价格便宜的回龙观,再到动物园和天通苑的尾货批发市场。那一阵子他的心情非常快乐,有些乐不思蜀了,几乎都忘了自己来北京的初衷是什么。
   和煦的春风里,他仿佛忘记了遥远的新疆,忘记了时时需要提防的安全,忘记了身为小老百姓处处受人管理的父母,忘记了最喜欢吃的抓饭、手扒肉、烤包子拌面和爱喝的浓香奶茶,却清楚非凡地知道自己真正地爱上了伟大的北京。
   脑子里大略一盘算,刘安胜觉得自己有过很长一段时间没花钱住过旅店,没有好好在床上睡一个安稳觉了。那怕是一晚上花二十元的便宜旅店,只有当浑身的汗水气味太大时,才会花钱去住一晚,整个晚上,要用热水痛快地洗个澡,一遍一遍地洗,仿佛能把以后多少天的澡一起洗完。在众多选择可以睡觉的场所里,他睡在车站上的次数最多。有时虽然也会被人撵来赶去像纳粹分子一样的逃犯,背起包就走的漂流,可是,这种极不安定的日子却也没有让他白睡、空劳累一场。他竟然能在挤成一团睡觉的陌生朋友中,结识了一帮来自全国各地和他一样漂到北京的年轻人。除了他还有一张在本地混来的电大专科毕业证以外,其它的东西就几乎和这些全国的“漂族”一样了,没背景、有理想、年纪轻、有精力,却缺钱想挣钱。一群天南地北的“睡”友里,有人捏着他的红色毕业证书搭眼瞧了一下,不屑一顾就不吭声了,还有的人用奇怪的眼神,先盯着他又盯着毕业证,辨别真伪般,弄得他有些窘迫,又不知如何去应对。刘安胜清楚这张大专证书的来历,其实就是靠着掏钱做作业、考试作弊、偷看同桌混出来的。他们这样对待一张电大毕业证,既使说他没有什么文化时,他竞然会一点脾气也没有地笑笑,天下的大事情,就像夫妻之间的吵闹,本来就是一回事嘛;如果是一张北大、清华的毕业证书,效果肯定就不一样了,当然你也不会在这里睡觉显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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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从家乡小城出来的刘安胜,来到了北京,看着眼前的高楼大厦,川流不息的人群,心中有说不出的兴奋,伟大的首都北京,叫他眼花缭乱。刘安胜是坐火车出来的,他想起了火车上与几个河南人发生了冲突而大打出手,也正是这样,他认识了南方人呂小艾。从此两个人开始在山东老板手下打工挣钱。两个人成了好朋友,如兄弟般亲密,无所不谈,互相关爱。徐小米和刘安胜从小就是邻居,如今徐小米成了北京都市里一名在校大学生,两年不见,由当年的丑小丫变成了金凤凰,刘安胜的心里,涌起了喜欢的萌动。刘安胜和吕小艾每天都像只大鸟挂在空中,这里他们的工作,专搞楼体的外围清理。山东老板人很好,几个人关系处的不错。徐小米学的专业是中国体育产业经济,她常有意识地向刘安胜灌输一些有关这方面的知识。作者塑造了刘安胜,徐小米,呂小艾,吕小凡和山东老板等人物形象,其中吕小凡是吕小艾的姐姐。作者从这几个人物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写起,构思奇巧,人物情感丰富,故事中每经历过一次事件,都与现实生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小说年份跨度大,但条理清晰,故事情节饱满,当刘安胜知道徐小米恋爱的事,他忽然觉得自己在北京再也没有可以牵挂的人和事了,他的心空了。后来徐小米被抛弃了,原来那个男人是有家室的,结束了她想留北京的一次尝试。但她很快便释然了。几个普普通通的小人物,从生活中走进文字里,个性鲜明,耐人品读,佳作力荐,感谢赐稿。【编辑:军杰】【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7081717】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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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军杰        2017-08-15 18:31:42
  拜读佳作,问好老师!
春花美艳终将谢,逝去年华不再回。 惟愿今生多努力,惜时莫让寸光阴。 军杰/2016
回复1 楼        文友:大路白杨        2017-08-17 09:56:09
  谢谢军杰老师写的编后语,问好!
2 楼        文友:军杰        2017-08-15 18:33:48
  故事精彩,从文字中能够找到现实中的影子!
春花美艳终将谢,逝去年华不再回。 惟愿今生多努力,惜时莫让寸光阴。 军杰/2016
回复2 楼        文友:大路白杨        2017-08-17 09:56:43
  生活让我们明白很多,谢谢鼓励!
3 楼        文友:你猜        2017-08-15 19:20:05
  很精彩,学习了,祝老师创作愉快。
您不要猜我是谁,我知道您是谁---祝你开心每一天。
回复3 楼        文友:大路白杨        2017-08-17 09:57:16
  谢谢你猜老师的一直鼓励,非常非常温暖,问好!
4 楼        文友:叶华君        2017-08-17 16:57:08
  恭喜大路白杨老师小说佳作获得精品,真不错。期待老师多多努力写出更多精彩之作,祝夏安吉祥文笔丰盈创作愉快。问好老师!
叶华君,成都市作协会员,东部新区草池街道人。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工,我有一颗善感而质朴的心,我爱我的家乡我的亲人!QQ1052430610
回复4 楼        文友:大路白杨        2017-08-18 10:16:17
  谢谢华君的祝福,这部作品是以前的存货。祝周末快乐!
5 楼        文友:何叶        2017-08-17 17:15:48
  恭喜精品!厉害!
何叶
回复5 楼        文友:大路白杨        2017-08-18 10:16:35
  谢谢小何社长!
6 楼        文友:你猜        2017-08-17 17:58:08
  祝贺老师精品。
您不要猜我是谁,我知道您是谁---祝你开心每一天。
回复6 楼        文友:大路白杨        2017-08-18 10:16:56
  谢谢你猜老师的鼓励!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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