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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幸福嫁衣(小说)


作者:谢凌洁 秀才,1231.08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976发表时间:2018-05-09 13:16:10

【流年】幸福嫁衣(小说)
   水洼村凹在一窝山头的脚根下,杯盖盖在锅底上一样。因地势低,村子边上恰好又有一个半圈海大的湖,春夏两季常闹水灾。村人是多年前从外省迁来的客家,因生存环境恶劣,很多住户不得已再往南迁。现在住着不到百来户的人家。
   从村里到城镇须步行半个小时到大队,再乘拖拉机颠上一个多小时到达一个山坳,那里有辆破旧的小巴。乘小巴走上近一个小时,便是小镇了。
   伊含就在镇上读的高中,因交通不便,周末来回跑,很不安全。伊含的数学和英语成绩太差,她觉得自己对上大学太没把握了。加上家里经济不算好,父亲去世后,母亲带两个弟弟在家。弟弟还小,白天他们上学,陪伴母亲的只有她那架老掉牙的缝纫机。伊含觉得母亲很孤单。她决定退学回家了。其实家里那样的环境也没什么不好,上不了大学,做点别的同样会有出息。母亲当时就表示了她的意见,她说还是多读点书好,特别是女孩子。伊含不是很明白母亲说的“特别是女孩子”的意思,可母亲的话让她感到欣慰。母亲和别的女人就是不同。村里的女人恰好和母亲相反,她们多认为女孩读书多没用,女孩子嘛,到底是嫁出去的,是门“倒贴生意”。仅从这点,伊含就觉得母亲不是别的女人能比的。可伊含还是灰了心了,再读下去也只是耗费青春。就直言相告,说读烦了,读怕了。母亲对伊含的状况也清楚的,就由了她。伊含就卷了铺盖回来了。
   伊含才到家,不几天,家里便来了人了。山里的炮竹厂来人,说要请她去上班。伊含有文化。这是领导们的说法。领导让伊含在车间当了个主任。深山里的工厂来了女领导了,还那么年轻,清秀水灵的,这实在让厂里的男人们兴奋。自古深山凤凰飞呀,现在是凤凰回到山里来了。这里的男人,毕生尴尬的是娶媳妇。外面的姑娘不肯进来,山里自产的又留不住,要娶个女人比上天还难。父母们常常是眼看着自己的孩子从少年走向中年,转眼就滑向老年了,不得不从人贩子手中买一个女人回来,以接续烟火。这些,在外头人看来是丢尽脸面的,不敢说也说不得的。现在,伊含的回来,起码让男人们找回了一些尊严和自信。他们从心里感谢伊含给了他们尊严和自信,让他们低着的眉眼勇敢生动地扬了起来,于是,围在伊含身边的男人就渐渐多了,他们不动声色,常常借着理由从伊含身边经过,哪怕绕了道也要这样做的,偶尔伊含和几个男人站着说话的时候,绕了道来的那个,是远远站着,不走了,只一心等着能和伊含说上一句话。当中有大胆的,就没有占用含蓄的,开拖拉机一样,急冲冲就奔伊含来了,伊含不知所措,满脸通红地回家找母亲。不知伊含是个爱依赖母亲的人,还是母亲是个好依赖的人,反正伊含没了主意就回家找母亲。母亲眼睛不好,四十才过就戴了老花镜了,她坐在缝纫机前,听伊含说着她的得意和烦恼,两个脚照样踩她的缝纫机,踏板在母亲双脚的踏动和滑轮的牵引下有节奏地晃动,针尖压过布片,哒哒哒制响。一会儿母亲抬了抬头,说你看好就好。母亲爱理不理,毫不关心的样子,让伊含着急。她真想母亲能歇下来,和她聊聊,给她一点主意。可母亲埋头做她的活去了。伊含觉得母亲是冷落了她,这让她又急又恼。
   提亲的人隔三差五就来,人离了门槛伊含就问母亲,这一个那一个“印象”如何,母亲还是那句话:你看好就好。伊含以为母亲看眼花了,没一个特定的对象她难以下结论,伊含就说,妈你觉得那个高个、眼睛大大鼻挺挺的那个怎么样?母亲说哪个,我看都鼻子挺挺眼睛大大的。伊含真觉得母亲是个没主没次的人,一点也不像是个母亲。把伊含给气坏了。
   “你看好就好”,这句话是母亲的口头禅。父亲在世时,是个潜意识里把母亲当主心骨的人,比如,猪栏里的猪什么时候该出栏,田里苗子什么时候要施肥,等等,父亲总要问:他娘你看栏里的猪——?那地里的苗——?母亲在父亲话没完就把答案给父亲:你看好就好。好像她早知道父亲要说什么而她的答案时时备着似的。父亲看起来起码比母亲老二十岁,倒像母亲的父亲。他太苍老了,整天心事重重似的,对母亲宠爱又敬畏的样子。伊含觉得母亲挺随和的,父亲一点也用不着那样。比如母亲帮村里人做衣服,本是按照衣服主人原意做的,可待那人来取时,又说不喜欢这个款了,要改改腰身或领子袖子什么的,母亲说好好,这就改这就改,一点怨言也没有,随人要求指点似的。话说着就又一针一针将线挑起,这里松一松,那里紧一紧的。碰着穷苦人家,母亲的劳动常常成了义务的,人家说今年收成不好,这钱看来是给不上了,母亲摆摆手,笑笑,说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一点手头活呢。母亲的笑很温柔,却是很抱歉的样子,似是她欠了别人了。过意不去的会捎上一窝鸡蛋来,母亲就说礼重了,这窝蛋能孵出来一群生命来呢。最后人家只得把那一窝鸡蛋和衣服一起捎带回去。
   母亲的母语是什么,从没人知道。母亲的话在乡亲们的耳朵里分成三部分:一部分听得很清楚,意思不完整:一部分听得模棱两可,捉摸不透;一部分是省略的空白——这部分母亲通常用手势来表达。这三种情况可以这样解释:听得清楚的那部分是和普通话发音相同或相似的字词,模棱两可的部分是发音不准确而字音上下都有点沾边的字,省略的部分就是完全不懂发音只好跳将过去的空白。这些空白母亲得心应手地用手划动几下,乡亲就很明白了一样,乐着点头了。乡亲们把母亲的这种情况比作唱歌,比如,有人只是半调子哼呀哼的,听起来却也悦耳赏心,有人的字不停地叨念,却像牛喊一样。母亲属于前者。乡亲们私下里说母亲应该是讲普通话的,而且肯定是标准的普通话。能讲标准的普通话的地方离山旮旯里的小村庄就不知远在哪个天涯海角了。在村里,除了广播和电视,就没听到过一句普通话,连伊含上的高中还是用土话上的课。这样,村人对说普通话的母亲就多了几分羡慕和敬仰,平时村里有些什么不大不小的事都爱来找母亲,捞妹捞妹地叫得亲热,要母亲去参考参考。
   可母亲对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怎么就不给参考一下呢?伊含觉得母亲怪怪的,不想搭理她了。
   伊含开始和自己相定的男孩约会。在农村,恋人约会是保守的。一般是晚饭后到村口的桥边接头,站着说说话,或手脚不知往哪放地站一会儿,很快忙着往回赶了。家长管得严,甚至还有盯梢的,恋人之间只要彼此觉得还过得去,不管约不约会,也不管相见质量如何,彼此来往一段时间,就可以商量成亲的事了。伊含不同。这种不同首先来自于母亲,母亲才不管她这些呢,伊含毕竟是有文化的新时代女孩,就更不管这些了。伊含每天下班回来,和母亲一道做饭,晚饭后,母亲准说忙你的去吧,然后快手快脚去收拾餐桌,还时不时给伊含投来一个会意的笑。伊含知道母亲和自己是心照不宣了,乐得心里一阵欣喜翻腾,一路哼着小曲在洗澡,梳妆打扮。伊含总看见母亲站在灶房门口,装着忙手头的活儿,时不时往伊含房里看一眼。等到伊含换鞋,系好鞋带正要出门时,母亲爱说一句:别去得太晚,注意安全。伊含得意扬起头:少操心,有人保驾护航!
   母亲就是这样的人,好像什么都漫不经心,却又事事在心,没什么瞒过她。伊含后来渐渐明白母亲并不是不把她的事当事,母亲不过让她自己作主罢了。这样也好,轻松多了,不像村里的姐妹,自己的事倒像是父母的事了。伊含对母亲敬佩起来。
   给伊含保驾护航的是刚转业到派出所的兵哥,叫张磊。张磊长相当然不俗:大眼睛,高鼻梁,眉宇间透着英气。他俏皮,又不失沉稳,善良率真。这都是伊含喜欢的品质。张磊在部队里多次立功,这让伊含对他有了一份崇拜和仰慕。伊含觉得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首先是从崇拜和仰慕里开始的。在张磊面前,伊含偶尔也谈起母亲。伊含觉得母亲处理一些事情,总是和别人不同。伊含把感到纳闷的地方告诉张磊。起先,张磊觉得没什么,也不在意。伊含说多了,张磊也说说他的看法。比如,人出生背景不同,所处环境不同,受的教育不同,对事情就有不同的看法等一类的话。可是,在伊含看来,张磊的话过于宽泛,缺乏针对性。让人觉得不够满意。伊含说,什么出生,她根本就没见过外公外婆,她不知道自己母亲来自哪里,是在哪里长大。她的七里八歪的语言,更让人对她的来历有些不明不白。是的,伊含本来心里就有着太多关于母亲的疑问。在伊含记忆里,父亲和奶奶之间似乎达成过什么同盟。比如,他们当中一个眼神,一个暗号似的咳嗽,就让他们马上站到一起,再用眼神或手势商量一些旁人看不出破绽的事。母亲有时是他们的宝贝,有时又像犯人。打伊含很小开始,奶奶总拄着拐杖形影不离侯在母亲身边,像个忠实的家狗看守主人的家园,母亲下田或到山上找柴火,奶奶打着拐杖去不了,就不让母亲带上他们姐弟几个,尤其是弟弟。家里需要买些什么家用,还有母亲做活用的线脑、纽扣、针顶什么的,奶奶就要母亲列了单子让父亲到镇里去时顺便捎回来;偶尔母亲要买些东西而父亲做不了主的,比如一些大件的家用,或他们姐弟的课外书,鞋袜等,母亲非要亲自到镇上去,奶奶就像慈嬉颁布圣旨一样命令父亲陪着母亲出山。那时的父亲,就像一个腼腆的孩子,瑟瑟缩缩地在原地站上一阵,手脚都不知放哪了,衣着得体仪容端庄的母亲独自就往村外走。奶奶急了,给父亲使眼色,父亲战战兢兢随母亲走出村口。父亲不远不近地跟着母亲,永远保持着一定距离。母亲的背影没有告诉父亲,她是要他陪她去还是不要他陪她去,反正每次奶奶这样吆喝着把父亲赶过去让他和母亲一起去做什么事的时候,母亲给父亲和奶奶留下的总是一个背影。父亲有时会孩子一样奔上去想跟上母亲,但母亲的脚步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父亲的脚步就慢下来了。有时候,奶奶和父亲对母亲的好,又让伊含看着有点感动的。比如奶奶手上一直戴着的那只玉镯,说是她们上祖坟里挖出来的陪葬品,就一定要送给母亲,母亲觉得那东西贵重,说什么也不接受,奶奶就扯着母亲的手,把从自己手腕上摘下的镯子死活往母亲手上套,母亲像承受不起什么一样拒绝着奶奶的热情,奶奶还是扯着母亲的手不放,一半客气一半强硬地把手镯套上去。奶奶轻拍着母亲的手,说还客气,还客气就不是一家人了,我戴了它几十年,咳嗽都没有过,现在我都快入土了,用不着了。父亲到镇上去,准要给母亲捎些零嘴,瓜子,饼干,糖,或者一个并不漂亮甚至有些笨拙的发卡。对母亲,父亲是不吝啬的。可父亲和奶奶一样,好些时候是谨慎和焦虑的,比如父亲从地里回来,偶尔不见母亲在家里,他就满村去找,满坡去找,满山去找,破着嗓子满山喊。
   张磊听伊含这样说着自己母亲,觉得伊含母亲肯定是个不一般的女人。张磊说你妈肯定很优秀,而且是你们一家的中心。伊含觉得张磊对自己母亲的评价很到位,她真是一直这样想的。可是,伊含觉得张磊的解释还是无法让自己完全释怀的,这中间是什么,伊含说不清楚,总之,心里是有烟雾一样笼罩心上的疑问的。不过,这也已经不成为什么问题了。或者每个人的成长都有着这样那样的疑问的,关于家庭,关于父母,甚至家族。这不是她解决得了的了。却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张磊会喜欢自己母亲的,而且,母亲也肯定会喜欢张磊的,她该不会再说“没印象”了。张磊到底是有文化有思想的,是能够给她解说困惑的。伊含于是又想起那些提亲的人,他们不管文化高低,穿着、仪表似乎都不差,而伊含每次问她这个那个怎么样,母亲总说“没印象”,看来母亲在乎的是品性的,内涵的,而不是表象的。而这些是需要进一步了解才能了解,而这种了解又是任何人也帮不上忙的,难怪母亲要自己”看好就好”。伊含从心上对母亲生出一份敬重来了。
   那天,伊含禀报母亲:他们准备结婚了。母亲踏在缝纫机上悠然晃动的脚一下停了下来。
   哦?闪电呢。母亲说。
   伊含给母亲逗笑了。母亲今天好年轻,且活泼可爱。
   母亲第二天就走出了村子。母亲穿着自裁自缝的衣裳,提着布袋,从村口一直往外面走。母亲缝的那套衣服似乎在箱子里压了无数的岁月今天才拿出来展现在她身体上。母亲的背影今天看起来是那样柔韧挺拔,脚步是如此从容,果断。母亲的衣着向来是朴素大方的,只是那样的大方常常让人感觉出母亲除了高贵还隐着无穷的内涵。这天,母亲很晚才回到家。她是到镇上去了。这是母亲头一次独自离开村子到镇上去。母亲去了一整天,买回一段碎花衣料,还有一些精致的家什,那是给伊含的嫁妆。伊含是看明白了,心里暖暖的,有一股子潮水涌动。
   怎么会呢?母亲怎么可以独自到镇上去呢?奶奶和父亲怎么会同意呢?
   奶奶和父亲的破例让伊含感到奇怪。伊含不知道今天母亲从村口出去的时候,奶奶为什么没有把父亲喝过去和母亲一起走。奶奶拄着拐杖站在村口,父亲也顺从地和她一起站在村口,父亲这种时候总像个永远没主意的孩子一样依附在奶奶身边,随时响应奶奶什么圣旨。今天奶奶却真没有像往日一样,拐杖一扬,方向一指,父亲的脚步就朝奶奶拐杖指点的方向走,毫不犹豫。母亲骨子里似乎常常带着一股劲儿,这股劲是什么,来自什么地方,伊含像在山雾里打转,一直找不到方向,但伊含就是直觉母亲这股劲很扭,很坚韧。比如,以往每次到镇上去,她打点整齐,不顾左右地就出了村子,奶奶如果让父亲跟上,父亲看看奶奶,点头哈腰的,想不跟也不行似的,就紧走慢走地跟在母亲后面。母亲径直往前,似乎也懒得搭理父亲的,她头也不回,也不和父亲搭话,父亲像做错事的孩子跟在母亲身后,不近不远地拉着一段距离。伊含不明白父亲在母亲面前为什么总是像个乖顺的孩子?而奶奶为什么总是一个指点着孩子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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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伊含是一位来自水洼村的美女,倚山傍湖的家并无富裕。本该读书的年纪偏选择了辍学,入了炮竹厂当了车间主任,倍受青工们喜爱。常言道女大当嫁,她又很快名花有主,成了待嫁新娘。生活中,一直默默陪伴她的母亲是依赖和精神支柱,母亲也是这个家的主心骨,奶奶和父亲更是不错眼珠地“守护”着母亲。母亲虽沉默惜字如金,却是巧手聪慧,善良温和持重,帮村里人做衣服,从不多取报酬,任劳任怨的品性,与生俱来的潜质和有见地的思维让她在邻里间颇赚人缘,受人羡慕尊重。文中处处巧埋伏笔,随着故事情节的推进,借助转业入派出所的准女婿张磊之力,一步步为读者剥开谜团,那就是,母亲神秘的身世。在这一片土地上,因了贫瘠,山民多无力娶妻生子,随之衍生出人贩子拐卖妇女到此,强为人妻的丑恶行径。而伊含的母亲便是这样被挟持进大山,情非得已走入了这样一户人家,经历了痛苦的人生。拨开层层云雾的同时,伊含最终迎来了自己人生中最为幸福美好的时刻,成为张磊的新娘。母亲也因此为出嫁的女儿四处忙碌起来,去镇上购物,亲自动手量体裁衣为伊含准备结婚旗袍礼服,慈爱地为女儿盘起秀发梳妆打扮,人却依旧平静淡定,无形中形成一种强烈的力量和震慑。而女儿一直沉浸在幸福幻想之中,对婚姻美丽的梦一直未被打破。小说中刻画的这位母亲,有着隐忍和刚毅的性格,她有过反抗与挣扎,有痛苦和哀鸣,却是,更多的善良和无奈让她最终选择留下来,守护这个令她倍感屈辱的家。严厉有心机的婆婆也有疼爱与她,把戴了几十年的玉镯撸下来强戴在儿媳手腕上。目不识丁的丈夫更是疼爱敬重在意她,常为她从镇上买来零食,平日里不敢有丝毫违拗,但亦时常还会遵从母亲的旨意盯梢看牢这个随时会“飞”的媳妇,他也有无奈。作品从伊含母亲身上,很好地透视出当今社会贫困地区的落后和愚昧,揭示了部分地区妇女权益的丧失,妇女沦落为一件可随意出售的商品,从而进一步揭露出社会底层暗藏弊端,尽管那些参与者往往出于生活所迫有着各自的理由,然而,法律和人格尊严绝不容任意践踏,势必会受到正义的鞭挞。女儿出嫁了,幸福的嫁衣里编织进多少离人的心酸和期冀。小说人物众多,架构层次合理顺畅,形象刻画得饱满细腻,实属佳作,流年推荐阅读。【编辑:纳岚容茵】【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1805100001】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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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纳岚容茵        2018-05-09 13:20:41
  那破旧的缝纫机终是母亲最好的陪伴。母亲疼爱自己的女儿,可是,还有一位母亲在遥远的他乡流泪。
2 楼        文友:思恋        2018-05-11 17:18:54
  文章看完后,模糊的眼睛、内心的极度纠葛,已无法用语言形容了。依含是幸福的,如果伊含母亲极力反抗这桩痛苦的婚姻;如果依含妈妈狠下心,不顾年迈的家婆和大她二十岁的丈夫、还有年幼的孩子,我想母亲是完全有机会逃出这个让她丧失自由、并痛苦一生的地狱!正是母亲的坚忍和无私的奉献才成就了依含幸福美满的婚姻生活!对依含妈妈肃然起敬的同时,更加欣赏老师的深厚文学功底,文章语言朴实无华,却直触灵魂,让读者时而感叹、时而泪流!祝福老师写出更多更好的作品!
3 楼        文友:劳英        2018-05-11 19:58:04
  谢伊含出生在一个山村的一个贫困家庭。为了照顾孤独的母亲,她不再想读大学了。她回到了家乡,到了一个企业。娶妻困难的山村,男人们仰慕美女,来看热闹的,说媒的不断。伊含有相好的了,母亲嘴里不说,却暗里替女儿准备嫁衣。做就是母爱。母爱是不用说出口的,只是行动。伊含母亲的爱,表现了天下母亲的心。女儿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不管家里有多困难,只要拿得人,就是自己不吃不穿,也要做一件新衣服给女儿做嫁衣。多谢天下父母亲。文章写得情节引人入胜,语言表达顺畅。看了就让人更怀念母亲的那份温暖,那份亲情。谢谢陵洁作者给了大家一篇佳作。谢谢!
相信自己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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