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河•情】古道烽烟(小说)
一、亡命天涯
李龙是河南扶沟人,少年时期随着父亲逃荒来到了新疆,在南山暂时安居下来。那时,到处土匪猖獗,占山为王,更有流匪时时窜出,扰民抢劫,无恶不作。父亲为保全一家人的性命,一听到远处传来踏踏的马蹄声,便带着家人躲在山坡的刺窝、渠沟里。土匪走了,才敢回家。李龙渐渐长大,拜张辉为师学了一身武艺,加之身材高大,人又聪明,同龄的一帮子小娃娃便尊他为娃娃王,跟着他练武玩耍。他和那帮娃娃自持练过几天功夫,便想和流匪们对着干。无奈土匪人多,又拿着大砍刀和枪,骑着快马来去如风。李龙空有一身本领,终归难以和土匪抗衡。他受够了这种东躲西藏的逃难日子,毅然离开父亲去投了军,在国民党部队当了一名勤务兵。
李龙少年时期就从师学武,在部队又得到了严格的训练,练就了一身高强的硬功夫,被连长提拔为贴身侍卫,早晚服侍在连长身边。
连长叫董成,是河北人。脾气耿直,性格刚烈,有胆识,有计谋。他外出行军时常骑一匹马,备用一匹马,两匹马换着骑。惹得手下的士兵经常用羡慕的眼光盯住那匹枣遛马和大青马看不够,那匹大青马略通人性,训练有素,只要董成跨上战马,随着他在马鞍上的摆动,大青马就能知道向左向右奔跑和快慢速度,跑起来四蹄腾云,疾如狂风。董成对它的乘骑十分关爱,不论到什么地方,都要李龙把他的乘骑喂好,他把大青马当成了自己的兄弟。
一次,董成率领部队进山剿匪,遭到了匪徒的埋伏,全连除董成和李龙,全部阵亡。他的枣遛马也被流弹打死了。他和侍卫躲在一个小山包后边,望着尸横山野的整个山谷,不禁一阵心寒。董成对李龙说:“娃娃,跟着我突围吧,跑出跑不出就看我俩的造化了。”
李龙望着遍野的尸体,惊魂未定地说:“连长,匪徒的火力这么猛,能冲出去吗?”
董成说:“娃娃,你把自己包好了,拽着我的马尾巴,我们这就往出冲。”
董成飞身跳上战马,腑下身子,两腿一磕马肚,那马便向离弦的箭,冒着弹雨向山口子冲去。大青生得膘肥体壮,身高腿长,奔跑起来疾如一股旋风。它驮着连长,拽着李龙,竞然躲过了密集的子弹,飞跃驰出了山谷。
到了安全地带,董成勒住了战马,下马一看:李龙的衣服已被树枝、野刺撕扯成了布条,肚子和腿上也有擦伤,幸亏头部用毯子包住没有受伤,但人已经被震荡得昏昏沉沉。连长说:“娃娃,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你自己去逃命吧,我得回部队复命,是生是死听天由命吧。”
李龙渐渐恢复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说:“连长,不能回啊!上峰会怪罪你的。回去恐怕凶多吉少。”
连长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做为军人,就是死也要死的明白。你赶快逃吧,不要再回部队了。如果被抓住会当逃兵枪毙的。你还年轻,武功又好,我不想让你白白送死。”
李龙说:“连长,我不离开你,要生要死我们在一起。”
董成说:“你傻呀,我现在这样,已经自身难保,怎能救你?”
李龙“扑嗵”一声跪在地上,“嗵、嗵、嗵”给连长磕了三个响头,泣声说:“谢连长救命之恩!”
董成搀起他说:“娃娃,好好活着。”说完,飞身跳上马背,飞马而去。
二、崖壁寻宝
山岩上浮动着一个攀爬的人影。在大山巨大的阴影中简直就是一个小黑点。那个点在缓慢蠕动着,头顶压着松林和更大的岩壁,倾斜着像似随时都要盖压下来,把他从岩壁上挤压下去。他的两手抓住岩石的凸起部分或岩缝,脚踩在岩壁上,身子紧紧的贴着岩壁,像只壁虎。岩壁直而徒,准确的说是山崖,没有一根杂草、树或刺棵,但那上边却生长着几朵洁白的花。是雪莲花!他就是奔着那几朵雪莲向上攀爬的。
他盯住那几朵雪莲,在心里默默计算着距离,暗暗给自己鼓着劲。那几朵雪莲开得正盛,花朵像白色的棉球,绒绒的,绵毛交织,形成了无数的小室,一层环绕着一层。雪莲是造物主赐给天山的仙物。据传说:王母带着仙女去天池洗澡时,飞越天山,看到只有松林和绿草,还有草丛中盛开的五颜六色的花,觉得有些单调和缺少独特,便令仙女往山上撒下了花籽,让雪莲在高山崖壁上生长、开花。雪莲花具有很强的药效,能治愈很多病,在民间的传说中,一直带有一种神秘的传奇色彩。据说真正的雪莲是生长在冰川冰壁上,而山崖生长的是石莲,药效比冰壁上生长的雪莲差远了。但冰壁的雪莲很少有人能采到。
李龙脱险后,回了一次家,他把部队被打散,自己捡了条命逃回来的事给父母说了。父亲听他说了连长的话,当即便做出决定,让他去山里牧羊的冬窝子暂时躲起来。等事情慢慢平息了再露面。他拿了些衣物和食品,便被家丁送到山里躲了起来。一段时间后,他悄悄地乘着夜色又回了一趟家,听母亲说他原先的部队曾来人找过他,像似要以逃兵拿他问罪,便拿了些物品又匆匆赶回山里。他白天上山采药,晚上苦练武术。一次,他发现了长在山崖上的雪莲,便不在挖贝母、当归之类的药材了,改成专采雪莲。但雪莲很稀少,一般都长在很徒的山崖,很难采摘。他发现的这几朵雪莲就长在岩壁上,四处无路可上,只有攀岩了。李龙向上攀爬着。这座山崖很高、很徒,而且,缺少凸显部位,使他的手和脚无处着力,只能靠五指的抓力和掌心的吸力拖着身体向上挪移。快接近雪莲花时,他突然感到有个影子从眼前掠过,接着,头顶飘来一股劲风,煽动着他的头发梢根根竖立起来。不用看,他便知道:袭击他的是只山鹰。这种山鹰很凶猛,它的嘴能喙瞎人的眼睛,羽翼能搧断山羊的腰,双爪能抓住野狼的脊背提上天空。现在,向上攀爬已经不可能了,只有迅速下滑躲起来才行。他向下望去,几十米的山崖是无法跳的,只能用手指抠着崖壁往下滑。山鹰“呱呱”鸣叫着,扑煽着趐膀向他的头顶拍击。他腾不出手还击山鹰,只能在山鹰的拍击中一下又一下的缩着头。他终于退到了一块较平整的台面上,钻到了一处崖壁躲过了山鹰的袭击。山鹰像似不甘失败,“呱呱”大叫着,腑冲下山,用爪子抓起石子向他投撇,尖利的石块擦着他的头皮飞去,落在山下,击起了一阵响亮的回声。不一会儿,石块密积起来,山鹰的叫声也密积起来。似乎又来了几只或十几只山鹰,一起用爪子抓起石块向他投撇。他有点惊奇:山鹰怎会用爪子抓起石块向人投撇呢?这是一种什么本领?而且,它在短时间内竟然招集了那么多的同类?他的脚有了着落点,腾出手来便不怕袭击他的山鹰了。
李龙从腰套里拨出飞刀,随时准备向山鹰投去。山鹰忙活了一阵,见没什么动静,便盘旋在高空鸣叫着,迟迟不肯离去。他感到奇怪:自己并没有招惹山鹰,怎会导致山鹰的无情袭击呢?他向山下望去,还有十多米呢!此时下山,会被山鹰抓起的石块击中的。但,就这样被困在转不开身的小崖面上吗?他看了看腰套别着的飞刀,十二把呢。凭他的功力和技艺,射杀这些山鹰绝对没有问题。可他不想射杀它们。他喜欢它们。甚至,有点崇拜山鹰。崇拜它们的那种精神和气势。那种凌空飞翔,博击长空的斗志。他猜想:这里一定有它的窝。那是它的家。或许,窝里会有它还没出生和已经出生的孩子呢!是自己给它和它的孩子造成了威胁,才把它们激怒了。看来,短时间内是无法离开山崖,更无法去采那些雪莲花了。
突然,山鹰一个个凌空而下,向山下扑去。他随着山鹰奔袭的地方望去,山坡站立着一只大灰狼,正仰头望着高空,身子灵活的躲避着山鹰的袭击。大灰狼知道:凡是有山鹰盘旋的地方,必有猎物。但它没有发现猎物,只看到了躲在山崖上的人。它等待着山鹰能袭击成功,使那个人摔下山崖成为它口中的肉。但山鹰猛然改变了攻击目标,把攻击对像变成了它。它不得不拿出看家本领,向攻击它的山鹰反击。山鹰扑打的劲道把草尖煽动起来,向着一边倒去。大灰狼收缩着腰脊,钻入树丛,躲过了山鹰的致命一击,借助树棵的遮掩仓慌逃去。山鹰在空中紧追不舍。他趁着山鹰离去的空挡,快速滑下崖壁,回头望了望山头,那几朵雪莲依然在怒放着,他不由深长地叹了一口气。
三、幽谷蓝光
李龙是在那天清晨看到那道蓝光的。那时,天色微明,东方刚刚露出一抹鱼肚白,山野还是朦胧的一片。随着天色渐明,远处的山谷上空便闪现出一道蓝光,色彩绚丽,在天空变幻着。随着光线的明亮逐渐变得深邃透亮,蓝光四射,在光的周围形成了一个闪耀的光圈,渐渐和蓝天融为一体。太阳出来了,把金色的光线洒满了整个山谷。他从蓝光呈现的位置判断:那里是大南沟。
沿着车师古道直上,大南沟在这条古道的东南面,从三道桥斜插过去,翻越两道高山,便进入到大南沟的谷口。一直向里走去,通过石滩、坡梁、丛林和灌木丛、绿地,一直走下去,便到了大南沟的纵深地带。但那条山谷很长,谷中无路。就连牛羊踩踏下的羊肠小道也没有,再者,谁也无法测定那道蓝光从何升起,只能引起李龙的好奇,他也不想独自一人、毫无目标的去盲目寻找什么蓝光的发源地。丛林中时常会有狼和其他野兽出没,一个人独行是很危险的。
但他发现:那道蓝光每天都会在同一个时间出现,除非不见阳光的阴天。好奇心又驱使他想进山谷的深处一探究竟,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发光。大南沟实在是太难走了,乱石、徒坡、崖壁、刺棵、原始森林,完全是一个不曾开发的处女地。林深草密,乱石横陈,像到处潜伏着难以预料的危机,每向前迈进一步都要付出艰辛和努力。但,那道蓝光好像具有一定的魔力,在召唤着他、吸引着他,使他始终无法放下。他终于下定决心:一定要破解蓝光闪现的秘密。他粗略地测定了一下方位,便奔着那个方向而去。他准备在大南沟露宿一夜,以便在天色微明之时走到那个位置,近距离进行观察,找到蓝光的发源地。
翻过一道山梁,眼前出现了一个宽阔的平滩。绿树、碧草环抱中闪现出一池清水,碧蓝如镜,映照出蓝天白云。云朵在水面飘浮,松柏和奇峰倒映在池水中,山和蓝天相接为一体。高空的那道蓝光犹如池水一般,澄清、深远,晶莹剔透,栩栩生辉。他顿时明白了:原来蓝光是由太阳光的辐射,形成一种返光,被映照在天空的。没想到蓝光之谜竟然如此简单!困扰他的疑问终于真相大白,他顿觉浑身乏力,一屁股坐在山梁上,望着深远的天空发愣。坐了一会儿,他感到有点口渴,便想着到水池边喝点山泉水,刚站起身,便发现了水池边有几个忙碌的人影,他的心中一阵惊喜,不由地向那几个人走去。
李龙躲在深山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人了,自从那次回家取了衣物和食品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去过,现在看到人感到有种很亲切的感觉。他清楚:到这深山里来的人肯定是猎户和采药人,定会是和自己干着同样的事情,采药、打猎,他也可以借此机会,打问一下药材的行情和山外边的情况。
到了跟前他才看明白:那几个人正围着一块青中透出一丝蓝色的大石头在忙活,他们手里拿着钢纤、铁锹之类的工具,在挖、撬那块大石块,似乎无处下手而又无能为力。
大石块坐落在池水边的石壁上,和整个石壁形成了一个整体,严丝合缝,没有一点间隙。锹无处挖,钢纤无处撬,真是难住了那几个壮汉。李龙走向前去,远远的便喊:“各位大哥,在忙呀!”
那几个人猛然听到喊声,同时吃了一惊,一齐转过身,如临大敌一般。看到李龙独自一人,也就二十出头的年龄,脸上还尽显娃娃气,逐放下心来。随即看到李龙身背一把佩剑,身形高大,气宇不凡,又多了一分小心和疑问,冷静地回应道:“小兄弟从那来呀?”
李龙说:“我是山下的猎户,这些天在山上采药,猛然发现了天上的蓝光。一连几个早晨都见那道蓝光在这个山谷的天空闪现,我挺好奇,便赶过来看看。”
一个大高个说:“那道蓝光每天都在那个时间闪现,我们已发现好长时间了。只是不知是池水的光还是什么光。应该说:是这个池水的返光。”
内中一个小个子接口说:“是这块石头的光。我们做过试验了,用毯子包住石块,蓝光便没有了。把毯子揭开,蓝光又出现了,我们便想到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蓝宝石,价值连城呢!”
大高个把小个子狠狠地瞪了一眼,喝叱道:“多嘴。”
李龙惊讶地“啊”了一声,走近石块仔细看,却见是一块极普通的石头,和满山遍野那些突出的、横卧在山沟里的石块一模一样,只是靠池水的那一面有一块手掌大的蓝色,也不十分显眼,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块蓝宝石。他不由轻轻摇摇头,退后几步,看那几个人继续忙活。
大高个已看出了李龙根本不相信这是块宝石,心中暗喜。他招呼那几个快想办法,尽快起出那块大石。再者,蓝光的事已经被别人知道了,还会有更多的人也会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挖出蓝宝石,绝不能让这块宝石落在别人手里。他对李龙说:“年轻人,还不知道这池水的神奇吧?冬天再冷,这池水都不结冰,水面还在冒热气呢!你说怪吧?”
谢谢老师的辛勤付出,问好老师!
祝老师创作丰收,编安,敬茶!
这些描写,我要好好学习!向您致敬!
“它不知对方手中拿着什么,也许,是一把锋利的刀剑,等待它进攻的一瞬间插入它的心脏。它见山里的猎人都背着猎枪和刀剑,那是能直接取它性命的凶器,锋利无比。如果被它刺中,不死即伤,将意味着它的后半生不好过了。或者,她什么也没有拿,只是祈求上天保佑她。她不动,狼也不动。她盯住狼,狼也盯住她。她是不能动,也不敢动。狼似乎失去耐心了,情绪有了一点变化。它站起身,龇牙咧嘴,喉咙里发出“赫赫”地沉闷吼声,将前爪伸展,后腿半蹲着,做出了跃出扑击的准备。”
“对面的女人冷静得稳如泰山,一动不动。它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沉稳、遇事不惊的女人。如果她转身就跑,它就可以一扑而上,飞跃而起,一口咬断她的脖子,而后,把她撕成肉块,饱餐一顿。可是,对面的女人像尊泥塑的雕像,矗立在路中一动不动,无形中给它形成了一种无比强大的震慑,使它不由地感到一阵心虚、胆怯,不敢冒然出击。”
“大灰狼猛然看到女人的头顶上也闪出了一股亮光,尖锐刺眼。它不由地眯起眼睛,仔细的又看了看,女人头顶的亮光还在,身形像猛然增长了一节,显得高大、威猛,像超脱了自己,完全不是自己的身子。它有点迷惑不解:咋会这样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