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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八一】六安瓜片(小说)


作者:杨宏远 白丁,41.7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968发表时间:2020-11-23 08:57:27

【八一】六安瓜片(小说)
   正屋后头的东厢房里,那檀香木雕漆的柜子顶上,有一只绿皮铁瓮子,有些年头了,上面落了厚厚的灰。挨着同样布着厚厚灰的阴暗墙壁,叫人看得模糊不清。那里头完完整整收藏着一整瓮极好的六安瓜片。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着,不入一点潮气,也不知放了多少年。
   一壶滚烫的热水倒进了茶具里,惊起一团热气,惊得杯底的茶叶一股脑儿的膨胀、浮沉。连绵几个月的淫雨里,这茶水的雾气显得更加沉重,费了心的舒展,却被潮湿的空气狠压着,压到茶托上,像一朵倒垂的莲花。白玉似的青花瓷茶杯上现了一层薄薄的水珠,把那杯壁上浮雕着的山水,也笼在一片烟雨朦胧里。雾气氤氲间,仿佛回到民国头几年的光景,一个十五六岁穿着蓝爱国布校服的少女撑着伞,从那布满青苔的雪白的马头墙下走来。
   白以安信步走着,充满着少女的灵动和婉约,全不在意踩入了几个水洼。泥点与水珠也沾染上了她的快乐,欢快地舞在她的脚尖、脚跟,落在她半新的鞋袜上。没人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高兴,许是因为今天她在学校里,总能碰见她那温文尔雅的音乐老师,许是那老师在遇见她时朝她笑了笑,许是在音乐课上他把她叫起来问了她的名字,又在放学的时候陪她走了一段儿。
   他的声音真好听啊,即便是在让人黏腻的烦躁的梅雨天里,他的声音温柔得如春日里凉爽且温暖的风,清走了烦躁,带来几个月不曾见到的阳光。她穿过弄堂,正巧遇上大嫂子兰芳携了五岁的女儿云婳来给白老夫人做晚间的问候。白家原是四处行商发的家,按理说士农工商,商人是最不受待见的。可偏逢着这乱世,皇帝都被人赶出了皇城,谁还顾及着往日的行令?这世道,谁有钱谁就最受人敬仰,谁还管你做什么。可这人有钱了,便觉得自己高贵了,伦理纲常也就一套儿一套儿上来了,什么晨昏定省,什么素食封斋,乐得把这些繁琐一层一层往脖子上套,仿佛越繁复越显得自己是大户人家、知书达理。
   兰芳老远就嗅到以安的欢愉,笑问:“你今儿气色倒好,想是在外面见了什么高兴事。”
   以安收敛起来,摸了摸云婳的头答道:“哪里有什么高兴事,不过稀松平常的玩意儿。倒是嫂子会耽置,婳姐儿又长高了许多。”
   不过白话一二句,以安问道:“怎的不见二哥?”
   兰芳略略叹了口气,瞥了眼周遭,然后将拇指与中间的三根指头微微一拈放到嘴边轻轻地吸了一口。
   以安惊道:“头先不是挨了老夫人的打,哭着喊着说要戒了么?”
   兰芳笑了笑说:“打是打了,有什么用?何况他那亲妈是个什么样的人?见她儿子被打,呼天抢地喊着去了的老爷,说什么‘丢下她孤儿寡母在这里平白受大夫人的欺负’。老夫人能如何?不过让他受两下教训,过后还不是照常地去馆子里厮混。”以安听罢,也只得摇头。
  
   二
   昏黄的屋子里,烛火一跳儿一跳地落在厚重的,绣着繁复纹路的层层帷幔上,案上摆着一只早就坏了的西洋自鸣钟,自顾自地走着与现世不符的时间。一切都像是珐琅铜镜里的景象,模糊且浑浊。里间的白老夫人半躺在床上,瘦小的身躯倚着两个攒金丝的凤穿牡丹纹蜀锦靠枕,半拉儿暗枝纹福字边的薄毯遮不住她黯淡而严实的衣物。手里一串一百零八颗的沉香木念珠长长地垂下来,顺着她袖口寿字不到边儿的图案垂到床边。
   正是饮药的时候,兰芳从下人手里接过碗,坐在床边,一勺子一勺子地吹了喂老夫人,以安从桌上端来一盘儿蜜饯捧着。药饮毕,白老夫人瞥了眼蜜饯,以安便拣了一颗杏脯喂到她嘴里。屋里因常年焚香而烟雾缭绕,浓郁的檀香味、手里沉香木的味、桌上摆着的瓜果香味、混着方才的药味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老夫人睨了眼众人,一面招呼了云婳过来,一面抓了把蜜饯放到她手里,又伸出她那嶙峋的布满褶皱的手蹭了蹭云婳的脸,转过脸对兰芳道:“你是会调教人的,这孩子生得和你一样水灵。”
   兰芳赶忙站起来笑道:“老夫人说笑了,到底是咱们白家的福祉。”
   白老夫人轻哼了一声,身子略移了移,那一串念珠一起发出沉重杂乱的声音。
   “这几年倒是苦了你,以泽早早儿的撒手人寰,撇下你们一对母女。你倒不负他,把女儿养育得这样好,我也替他宽慰。”
   兰芳自是不甚惶恐道:“都是依傍着老夫人的照拂。”
   白老夫人微微颔首,转头看了看以安道:“学里可好?”
   以安答:“好。”
   白老夫人摇了摇头道:“如今这世道倒是愈发乱了,女孩儿也送到学堂里去念书,外头人儿把这叫做什么‘时髦’。我倒不明白!姑娘小姐不在绣房里待着,偏要去外头招摇。只你亲妈离世的早,冲你这么多年来叫我一声‘妈’,西洋来的这些新玩意儿我也要送你去尝尝,才不会落了旁人的话柄。”
   香炉里焚着的檀香的头儿燃着黯淡看不清的光,让人惊疑它随时都会熄灭。可每每以为它要灭了的时候,它又落下几片薄薄的灰,继续燃着它稍明亮些却又阴沉的光,不变的只有它尾巴那儿一缕散不尽的烟。以安呆呆地望着那香炉,觉得自己身子轻得如那落下的灰烬,只需一阵风,便能吹得不见踪影。
   倒真是有阵风,给本来就云雾缭绕的屋子再添了一重呛人的大烟味儿和一重浓烈脂粉味儿,二少爷白以禄和他的母亲白三姨太嬉笑着进了来。以安和兰芳起身叫了声:“三姨娘。”
   三姨太笑着用她那玫瑰色的绢子掩了掩嘴角,差点刮下脸上厚厚的粉。她拍了拍身上黄绿相间的瑞蚨祥的旗袍上并不存在的灰,自顾自地坐在兰芳刚刚坐的地方笑道:“我又迟到了。姐姐不会怪罪罢。”
   以禄也上前弯着腰作揖道:“太太心善,必是不会怪罪的。”
   他梳着滑溜溜的油头,头发直往脑袋后去,面上也是油光亮亮的一片,嘴巴里也闪着光,不知是他那镶金的牙还是嘴里的涎水。白老夫人略皱了皱眉头不予理会,白三姨太仿若没看见犹自说道:“自然是不会怪罪的,如今家里就你这么一个男人,支撑着家业,大家都还指望着你呢!”
   白三姨太望了望以安道:“三小姐倒出落着愈发水灵了,像极了你去世的亲娘。要说你娘的福分确也太薄了些,生下你还没过几天好日子人就没了。不过倒也还好,她那样的出身,有这样的境遇,也算是大福分了。”
   任是以安再好的心性儿脸上也挂不住,只一味地攥着衣角,弯曲的指甲盖儿满是苍白。白老夫人摆了摆手道:“你的出身何曾好了?就在这里说嘴。”
   三姨太那涂了好几层口红的嘴唇咧到最大,像抹了血似的。她一面大笑,一面指着以禄道:“我出身再不好,好歹有了个活生生的儿子,不好也都好了。”顿了顿,却又伤感起来。
   “我知道你们都瞧不起我,嫌我是市井街头的市侩人,是粗俗惯了的。可谁知我的苦?一家子给我冷眼瞧、摆脸色……”
   众人皆是听得厌烦,以安和兰芳寻了由头,带着云婳各自回了房。
  
   三
   雨季的黑夜和白日里一样没有一点光,可还是能看见垂到屋檐上的浓浓的阴云。原本就斑驳的白墙被风雨一遍遍吹打着、浸润之后,泛了霉点长了青苔。一团团霉点和青苔掺杂着重叠在一起,在黑夜里像极了恶鬼的獠牙。然而这一切在以安眼里都毫不在意,房里的一切好像都蒙了淡淡的一层水气。桌子上、木柜上都是一层氤氲,像冬日里往窗户上哈的气,空气里、被褥里好像全都能挤出水来,闻起来却是香甜的。
   她把脸埋进枕头,那里也湿润的紧,扑面而来的潮湿感和脸上淡淡的脂粉还有毛孔里的油交杂在一起,调和出一种奇怪却甜腻的厚重感。半晌,她露出头,手里紧紧抱着被褥的一角,微合着眼,脑子里放电影似的想起放学时的情景。
   她独自走在嘈杂的人声里,却突突地听见自己的名字。
   “白以安。”
   以安转过身,看到了推着自行车的杜鸿明,这个在音乐课上问她名字的老师。他笑着朝她走来,她也以微笑回应,心里却敲着鼓似的慌张。
   “你也从这条路回去?”杜鸿明问道。
   以安怯生生点了点头道:“我家在祥和路,从这里走最近。”
   “我在宽北路,倒有一段儿顺路。”
   杜鸿明笑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后继续说:“我们一同走走,也有个伴儿。”
   以安没说话,却不自觉地跟着他走着,呆呆地望了杜鸿明一阵儿。他和别的老师都不一样,三十岁左右的样子透着稳重,却全不似旁的老师那样佝偻、矮小。他的目光是柔和的,从不穿灰厚冗长的长衫大褂,总是着或黑或米白的西装。他的衣服总那样整洁,领口的衬衫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以安从没有和他离得这样近,使得她有些许恍惚,以至于总没在意杜鸿明在说些什么,而是一直担心着这条路马上就要走到尽头。然而不可置否的是他声音的魔力,浑厚、磁性,每一句话都好像梵阿铃上演奏的一只乐曲。
   杜鸿明一直说着话,向她形容着她不曾看过的世界,讲解着在这个靠山城市之外其他地方发生的事。哪儿正在革命,哪里的军阀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以及那些灯红酒绿、夜语莺歌……
   末了,他的手轻轻搭在了她的手上,问她周末有没有时间,愿不愿意同他去看电影。以安推托了一番才应允,倒像是不得不去的样子。可她现在躺在床上倚靠在被子的一边,为这件事儿而窃喜,烛焰的影子在她的眉间跳动,映照着她微微泛红的脸。
   老太太屋里的自鸣钟彻底坏了,只停在某个罗马数字上蹦跶,再不往下走。以安每日照常的去学校,照常的回来,心里却无时无刻不盼望着周末的到来。杜鸿明邀他看电影的那天恰巧是周一,到周末,要等上整整一周。一周里偶然也能在学校遇见,也有那么一二节音乐课,可她有着身为女子的拘谨和自傲,只得远远地看他两眼。无聊的时候,她总撑着头坐在桌边,或是抚着桌布上绣着的暗花纹,或是拨弄着边缘垂下的流苏,心里不断怨着西洋人糊涂。将一周定成七天,工作的日子那样长,却休息不了几天,若是五天或是四天多好,她也不至于在这里苦等。
   好容易挨到了周末,明明约的是下午,以安一早便起来梳洗了。从衣柜里挑了件平日里不曾穿过的薄纱裙子,素白的料子上绣着几只舞得正欢的蝴蝶。以前她嫌这裙子上的图案花哨,今日却倒不觉得了。一番装扮后,就去了老太太屋里请安。
   才刚跨进门,还没进里屋呢,三姨娘的声音就顺着老太太屋里的檀香味儿远远地飘出来了。以安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帷幔上垂下的珠子摇晃着把她归到一片阴影里去。
  
   四
   “我的好姐姐,我知道你一直嫌弃我,觉得我出身市井,觉得我图谋白家的家产。可姐姐你细想想,我嫁入白家几十年,做的事哪一件不是为了白家着想?我若贪图那几个钱,老爷去了的时候,我就闹着分家了,何苦留在这里?我这是心心念念为了白家哇!”
   三姨太扭了扭身子,滚金边的旗袍下摆随着摇动了几下。衣服上依旧是花团锦簇的图案,让人看久了发晕。
   “这几年咱们家是大大不如从前了,这四处闹着,外头商铺能赚一天都是一天的福气!时局这样乱,炮火不长眼睛,连带着土地都不值钱。乡下那几块地这两年的租子都降了不少,更别提外头的房子,卖都卖不出个好价钱!若不趁着现在把二小姐嫁出去,将来连份像样的嫁妆都置办不出,那可是让人笑话!”
   以安听了几乎惊得说不出话来,只等着老太太的回应。却见老太太斜倚在床上,闭着眼睛,手里缓缓地拨动着那串念珠,半晌才道:“即便要嫁,咱们白家什么样的人家攀不上?也不能送去这样的人家。”
   三姨太甩了甩帕子,脸上厚重的脂粉随着她的笑声几欲掉落。
   “哎呦喂,我的大夫人,您是菩萨心肠,把她当亲生的女儿养了十几年。可她倒好,女儿家不在闺阁里待着,反倒日日上外头去招摇,哪有半分小姐的样子?何况她亲妈是个什么样的人?是老爷在外经商看上的妓女!这样的身世,我还给她介绍这样好的婚事,已经算是高高抬举了她了!”
   她轻轻掩鼻嗤笑了声:“姐姐您也别担心她受了苦。我那表姐也算嫁了个好人家,虽不及我们家境富裕,却也差不到哪儿去。我那表侄何世礼倒也算俊俏,他们家通共就那一个儿子,不嫌弃咱们二小姐是庶出就罢了,姐姐你还在这里嫌弃人家。咱们二小姐嫁过去了,必是百般供奉着,哪里吃得着苦?”
   以安立在帷幔后头,如同轰雷掣电般早已涨红了脸。她又羞又气,眼里满是愤懑,不等老夫人说话就抹着泪跑出屋子。一众下人只知道二小姐去给老夫人请安,回来就将自己锁在屋子里,任凭谁去敲门都不开,又有谁知道里面的细枝末节。
   阴冷的房间里,以安呆呆地的坐在地上,蜷缩着抱住膝盖,背死死地抵在墙角,双手紧紧地捂在脸上。泪水和着早上涂抹的淡淡的一层胭脂顺着指缝滴落到素白的裙子上,留下了斑斑点点的痕迹,像一朵朵凋敝了的花。她早知道自己的身世,她相信小时候父亲给她的说辞。她母亲饱读诗书、琴艺高超,是江浙有名的艺伎。父亲外出经商的时候偶然一遇便为母亲的谈吐和才情着迷,他们是精神上的契合与相爱!他们是革命党人口里说的精神自由与恋爱自由!她的母亲绝不是妓女!何况……何况妓女又如何?从古至今,有多少脂粉堆里的英雄?诗书礼艺,哪一点比不上大家闺秀?可是世道就是这样,再市侩庸俗的人也能瞧不起她母亲,仅仅是因为他们自诩所谓的身世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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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一壶六安瓜片,一段如烟往事。如梦似幻,如泣如诉。文章开篇似是两位老友对坐品茗,品的是一壶陈年老茶,六安瓜片。讲的是一段陈年往事,一个叫做白以安的女子。清末民初的华夏,是先进和落后、文明和愚昧往来交错,激烈对撞的时代。文章以白以安为代表,展现了那个时代的女性的社会地位、思想观念以及所受到的禁锢和压制。白以安是个接受了新式教育的富家女,她走出了闺阁见识了自由的天地,也遇到了令她心动的人。然而这美好的一切都不是她能左右的,强大的家族体制,固有的礼教观念,迫使白以安没有勇气为自己的幸福和自由去抗争,她选择了屈从,也因为自感出身的卑微而放弃了对爱的追求。多年的媳妇熬成婆,白以安自己活成了当年她养母的模样。在对待女儿上学的这件事上,白以安的处理比她的养母还决绝,只因为女儿是她亲生的。白以安可以随意决定女儿的命运而不必在乎他人的说法。白以安忘记的何止是自己也年轻过,她把自己生生地活成了旧时代封建礼教的一部分,活成了禁锢和压制下一代的老顽固,就如当年她的长辈一样。文章结尾处一句话,将读者从尘封岁月中的老故事里唤了回来,是否有所得或是其他什么,全凭读者自己品味。【编辑:燕山客】【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2011240005】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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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燕山客        2020-11-23 09:02:06
  文似水墨丹青,事如香茗氤氲。待壶中水尽,不论杯中壶中,便都是一场空。
燕山客
回复1 楼        文友:杨宏远        2020-11-30 14:41:35
  多谢老师赏析评论,祝生活愉快。六时吉祥!
2 楼        文友:小小莲儿        2020-11-24 07:33:34
  一篇发人深省的文作,一声喟叹里有不屈,有无奈,也有希望。问好老师,祝早安。
小小莲儿
回复2 楼        文友:杨宏远        2020-11-30 14:41:43
  多谢老师赏析评论,祝生活愉快。六时吉祥!
3 楼        文友:小小莲儿        2020-11-24 20:04:08
  欣赏老师佳作,诚邀老师加入八一文学群,QQ群号码:640842957。或加qq2407577448
小小莲儿
回复3 楼        文友:杨宏远        2020-11-30 14:41:52
  多谢老师赏析评论,祝生活愉快。六时吉祥!
4 楼        文友:淡淡的云彩        2020-11-25 09:25:05
  题目耐人寻味,笔触灵动沉稳,铺排有序,结构设计合理。气氛渲染到位,让人回味无穷。非常精彩的小说,欣赏学习了!祝老师冬日安暖!期待更多精彩佳作呈现八一!
淡淡的云彩
回复4 楼        文友:杨宏远        2020-11-30 14:42:00
  多谢老师赏析评论,祝生活愉快。六时吉祥!
5 楼        文友:上官欢儿        2020-11-27 16:02:37
  六安瓜片,绿茶特种茶类,具有悠久的历史底蕴和丰厚的文化内涵。在世界所有茶叶中,六安瓜片是唯一无芽无梗的茶叶,由单片生叶制成。读懂这一味茶,也便读懂了这篇文,这份心,问好老师,下午好。
上官欢儿
回复5 楼        文友:杨宏远        2020-11-30 14:42:10
  多谢老师赏析评论,祝生活愉快。六时吉祥!
6 楼        文友:黄金珊瑚        2020-12-02 12:45:07
  老师的小说读来轻松,似描写着邻家女孩的故事,鲜活生动,笔法优美。好小说,恭喜老师摘精,期待老师在八一社团取得更多精彩。问候老师中午好,遥祝冬祺,并祝创作愉快。
生活,一半烟火,一半清欢。 人生,一半清醒,一半释怀。 ——杨绛
回复6 楼        文友:杨宏远        2020-12-07 00:08:26
  多谢老师赏析评论,祝生活愉快。六时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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