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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老七(中篇小说)


作者:桑葚儿 布衣,381.4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876发表时间:2023-06-15 21:31:49

老七是我七弟,他管我叫五哥,但实际上我们并不是一奶同胞,也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我们是大学同寝室的同学,现在都时兴叫室友。但当年我们上大学时还不兴叫室友。
   我上大学时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那时大学寝室一般还是八个人一个屋,也没有现在那种上床下柜的条件。一个寝室里就摆着四个上下铺,都是铁床,一个包裹着粗麻布的草垫子直接铺搭在那呈“井”字格交叉的床底铁网上面。住下铺的往往就用挂历纸将上铺的床底糊上,否则,上铺一翻身,就会从床板大缝子中间窸窸窣窣地往下掉灰渣、草屑什么的。所以为了避免吃灰,下铺的都会弄几张漂亮的大美人挂历纸将上铺的底下那面糊得严严实实。这样一来既防止有灰尘扑簌簌地落满床铺甚或扑面而来,还可以养眼怡情。那时候的挂历清一色儿都是大明星的美照。刚上大学的男生虽然已经过了慕艾年纪,但那个时代的人都比较晚熟,上大学前大多没有谈过恋爱,对女性的向往往往是靠着挂历上的美人照来满足的。记得当年老六最喜欢糊上印有龚雪头像的大挂历。老六实际并不住下铺,但他是城里(老六虽然不是省城的,但也是一个地级市的城里人)来的,家庭条件比较好,爱干净,所以就在墙上也糊了挂历纸,防止被子蹭脏了墙壁。
   那时候辅导员的工作没有像现在做得这么细致,人们也不大挑剔一些细节,因而每个寝室的成员虽然是预先分配好了的,但具体谁在哪个床位却没有事先指定,往往是奉行物权法上的先占主义原则,讲究个先来后到,先到先得。那个时代人都纯朴,虽然没有指定,但也没有因抢夺铺位而发生什么不愉快。如果有的同学非要某个铺位,两个人一商量,也可以换一下的,没有什么可矫情的。
   按照惯例,1986年9月1日,H大学开始接新生,我和老七就是在这一天成为了H大学中文系八六极的新生,从此我们在四年里不仅是同窗,也是室友。大学期间,我们调过两次寝室。最初入学报到时是在31号楼110寝室。我现在还记得初次见到室友时的情景。
   H大学坐落在省城H市,我是出生、成长在这个城市的,因此报到那天,我并没有来太早,但也是在规定时间内来报到的。当我办理完报到手续,在上一届热心师哥师姐的引导下、找到我的寝室时,屋子里已经先有几个同学到位了。我转圈儿撒眸了一下,发现靠窗子的四张床只剩下一个床位没有人,那是窗子左手的上铺。我这个人喜欢亮堂,尽管靠窗子那边,冬天可能会冷一些,但还是将行李扔到那个只有一个脏兮兮草垫子的空闲铺位上。
   占住了铺位,我这时才开始观察屋里的人。我对面的上铺已经有人了,是一个戴着啤酒瓶子底一样厚度的高度近视镜的乡下毛头小伙子,唇上长着髭须,厚厚的嘴唇和躲在厚眼镜片后面的小眯眯眼都不约而同地泛着憨厚的笑意。他在床上笨手笨脚地在铺褥子,旁边指导他的那位质朴的中年汉子从长相上一下子就能让人确认是他的父亲。这位父亲看起来是老实憨厚的,这小伙子长得很像他的父亲,也是厚厚的嘴唇,憨憨地笑着。父亲看到又有人来了,就与我打着招呼,问我是哪里人?我说自己就是本市的。那父亲憨憨地一笑:“怪不得你是自己来的呢!”那父亲帮儿子铺好床铺,带着儿子出去吃饭,也客气地邀请屋里的几个人一起去吃。屋里这几个新生包括他们的家长都说不去了。那几个家长特意叮嘱这些孩子以后要在一起学习,生活,彼此间多照顾,搞好团结。
   其实,在我们寝室,自己来报到的不只我一个人,老七也是自己来的。老七家远,在离省城三、四百公里远的一个小县城的乡下农村,据说那里是边境,隔着界江可以看到对面的外国那边。他是自己坐了一夜的火车嘎悠着到省城的。我选的铺位正好在老七的上面,而实际上老七是先我一步到的宿舍。当时我就有些纳闷:为什么这个先来的同学不选上铺?我想当然地以为所有人都应该喜欢上铺才对。
   我在上大学之前从来没有住过寝室,没有体验过集体生活,因为我们城里的学校都离家不远,而且公交车大多可以到达。实在不方便的话,骑自行车也都不远。所以从小到大,我们都没有住校一说。而农村里很多村屯是没有高中的,甚至也没有初中,更甚者连小学都没有。因此,从农村考上大学的,几乎都有离家到镇子里甚至到县城里读寄宿学校的经历。对他们来说,住校是家常便饭。因此,农村孩子上大学前基本都有过离家住宿的经历。
   整个我们那个寝室八个人,就只有我和老六两个人没有集体生活的经验。而有过住宿舍经历的人,往往对铺位都有着自己的偏好。老七就不喜欢爬上爬下的,嫌麻烦。而我对面上铺那个憨厚的高度近视小伙子喜欢睡懒觉,偏爱上铺的清净。老六和我头一次住集体宿舍,因为是头一次,就都喜欢上铺。老六喜欢上铺是因为有洁癖,他烦别人侵入自己的“领地”。住在上铺,就没有人整天油腻腻地一屁股坐在自己床边,于是就选择了上铺。
   我为什么认准上铺呢?其实谁也不知道真正原因。实际上,我打小就有幽闭恐惧症。如果躺在下铺,难免床边不坐人。要是有个人一屁股坐到我的床边,我立马会感觉胸闷憋气。若是来人是脸朝外坐在床边,面对那山一样的后背,我则必须马上坐起,否则就会窒息的。成年后,我还总担心坐电梯时被关在里面,因此,我买房都买低楼层的,可以爬楼梯上下,而不必坐电梯。
   当年同一寝室的同学也像梁山好汉那样,按照岁数排个序,论个大小。我们寝室一共八个人,都是省内生源。我们寝室老大姓曹,是从北边林区考来的,据他自己说是当年没考上大学,在城里建筑工地上做过力工,后来发奋苦读考上了这所省立大学。曹老大看人的眼神总是怪怪的,一双小眼睛卡巴卡巴地,时刻在察言观色,没有褪去高原红的脸上总是带着淳朴憨厚的笑。但实际上,老大要比我们所有同学都成熟得多,也狡黠得多,只不过给人一种忠厚老实的感觉罢了。他自己说是他是一九六五年生人,属蛇的,但后来混熟了,老三开玩笑说:“大哥生卒年不详。”从老大的成熟劲儿上看,确实好像不止这个年纪。这个寝室除了老大是一九六五年出生的,老二、老三、老四都是一九六六年生人,一色儿属马的。但从我开始算起,我和老六、老七、老八,我们四个则全部都是属猴的。属猴的那年基本都是一九六八年出生,但老八是一九六九年生人,纯纯的猴尾巴。老八就是那个戴着啤酒瓶子底一样近视镜、笑起来憨憨的农村小伙。正常这届学生就应该是一九六八年生人那拨。这个寝室挺怪的,前四位与后四位在年龄上出现了断层,全寝没有六七年出生的。一九六七年是羊年,人们都说属羊的命不好,这个寝室单单没有属羊的,看来命都应该不错吧。
   前面我提到,老三总拿“生卒年不详”来调侃老大,其实何止老大出生年份是个谜,实际上老大甚至可能也不姓曹,姓啥他没有说过。老大的生源地是H省S地区某县某乡某村,但这只是报考档案中的生源地,从老大那一口到死也没有改掉的山东口音中,毫无疑问曹老大百分之二百不是正宗的东北人。据跟老大走得很近的老七说,老大是冒名顶替在H省考的大学。若干年以后我才反应过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高考移民呀,老大是最早那拨高考移民呀,尽管那个时代一般人都没有高考移民的概念和意识。按照老大的学习成绩和学习能力,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竞争压力下,他如果在山东省参加高考,恐怕连大专都考不上,能上个中专就不错了。在H省参加高考,老大就占了大便宜,竟然考上个正儿八经的大学。虽然这H大不是全国重点大学,但也是省立高校,在H省那也是远近闻名的。要么说老大成熟呢,人家早就知道高考移民,不仅仅是高考移民,还冒名顶替。当然,不知老大的冒名顶替是仅仅冒了一个H省乡下曹姓孩子的高考报名资格,还是自己连考场都没有进,干脆直接顶替了那已经被H大录取的曹姓农家孩子。这个真的就不得而知,因为老大这个人城府很深,对于这样重要而机密的事绝对讳莫如深,守口如瓶,即便喝得烂醉,也不会吐露半句的。事实上,老大酒量超级大,我们从来没有看到他喝醉过,除了老七死后老大张罗的那最后一次同学小聚。
   关于自己的过去,老大始终很低调,从不跟人谈自己的过去,只有一次例外。那是在一次与老七单独小酌中,两人酒酣耳热之际,不知怎么地,老大就有些兴奋,跟老七嘚不嘚、嘚不嘚地说得稍微多了点,但也仅限于自己并不姓曹这一点,未及其他,甚至都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名实姓。过后,老大还一再叮嘱老七别跟别人瞎咧咧。老七虽然信誓旦旦地答应老大会把这些秘密烂到肚子里,但老七可没有老大嘴那么严实,而且老七特别好酒,还特愿意与人辩论和抬杠,老大的秘密就是老七与我在酒桌上抬杠时说给我的,边说他还直个劲儿地叮嘱我说:五哥呀,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呀。我可就跟你一个人说了,别人我可都没有说过。要是别人知道了就是你老五说的。最初我还真信了,小心翼翼地帮着老七实际上也是间接帮着老大保守秘密,结果后来发现蛮不是那么回事,老七酒后跟谁都说了,包括他后来处的对象——袁可萍。
   袁可萍也是我们班的,来自H省东部的一个地级市。袁可萍跟老七虽不在同一个地市,但都属于东部地区的半拉子老乡,每次放假回家,两人搭伴赶火车。那个时代,刚上大学的青年男女都渴望被丘比特的金箭射中,所以自然而然地,这种老乡关系和结伴坐火车的机会,促使两个人在入学的第二年就处上了对象。这里,先剧透一下:后来,袁可萍与老七的恋爱无疾而终,再后来这个袁可萍又跟曹老大搞上了对象,还曾就老大的高考移民和冒名顶替一事求证过老大,老大当时脸就挂不住了。据说后来老大与老七大吵了一架,两人关系从此疏远,直到大学毕业几年后都走上社会经过了更多历练,两人才重新修好。而那欠嘴欠舌的袁可萍最终也没有跟老大修成正果,还是回了她那个东部地级市的老家,在群众艺术馆做文书兼档案管理员,嫁给了一个复员转业的军人。
   在袁可萍之前,老七中学时是处过一个对象的。据说这个对象是老七在县里读高中时的同学。老七在读高中时就显露出过人的才华,写得一手漂亮的赵体(老七从小就临赵孟頫的帖子),又会写诗,酸文假醋地,自然很得女生们的喜欢。老七高中班里有个女生比老七大两岁,据说小的时候发烧吃药,把脑子给吃坏了,学习上有些笨,成绩并不理想。还有,就是这个女生脑袋瓜儿子一根筋儿,认死理,上来犟劲,就非常轴,执拗得很。那女生虽然对课本知识反应有点迟钝,做人还爱钻个牛角尖儿,但这并不妨碍她那颗少女心应季而怀春。
   人们都说女人恋爱就会变傻,其实也不尽然。总体来说,女人恋爱的傻是一种投入和执着,但在追求爱情的过程中,怀春的少女有时也会表现出一些小聪明和小心机,像鸟展开羽毛那样来吸引那同样傻傻的、饥不择食的雄性同学。这个女生虽然智商平平,学习吃力,但因为对老七怀有好感,就也从脑子里蹦出一些小伎俩,以此来接近老七,拉近两人的距离。最开始这个女生以请教问题为借口,总是找老七帮着补习语文。老七的语文好,还喜欢文学,更喜欢卖弄。最开始,老七想得很简单,就是帮她补习语文呗,后来一来二去,两人就聊起了文学。
   女生比老七大两岁,在高中时已经发育得很成熟了,所有女性性征和吸引男性的优势都诱惑般地呈现在懵懂初开的老七面前。在文学的浪漫情愫发酵和女性身体芳香的综合作用下,再加上女生还时不时地给老七带来点小咸菜、嘎牙子鱼酱来改善清贫的住宿伙食,一来二去,两个人就钻了小树林。
   据老七说,也就限于拉手,拥抱,最大限度就是接吻,但也只接吻过一次。我不信老七说的就接吻过一次,在我看来,那个年龄的男女一旦尝到了与异性接吻的滋味,必然一发而不可。但老七信誓旦旦地说就一次,绝对就一次,因为他嫌那个女生口气太重。至于更进一步的,老七诅咒发誓说,绝对没有。
   老七说起这些事的时候是在大学毕业若干年后,他来省城出差,我们在一起喝酒的时候。我曾问老七:那你咋没继续深入,直捣黄龙呢?老七说那个女的非常主动,想引得老七入港,但一来那口臭已经使得老七倒了胃口,更主要的是老七发现这女的有些性格怪异,有点神经质,于是不知是冥冥中老七的哪个祖先对他进行了当头棒喝,老七终究止步于通往罪恶地狱的大门前。他后来神叨地跟我说:当时就像是空中有人在我耳边告诫似的,让我切莫碰此女子,否则麻烦终生,纠结不清。得此醍醐灌顶,老七说他当时立马收了淫心妄念,霎时欲望全无,云销雨霁。
   多年以后,老七聊起当时悬崖勒马的心路历程,还似乎心有余悸,庆幸万分。但这件事还是给老七带来不小的困扰,甚至在刚上大学时,给我们同寝的室友以及班里的同学关系,都蒙上一层不和谐的阴霾。
   这事还得从大一那年说起。在一个周日上午,我们寝室来了个女的,说要找老七。当时老七去学校浴池洗澡,曹老大当了班长,去辅导员那里汇报工作,老八他们几个去足球场踢球,屋里就只有我和老二两个。按老二爱玩爱闹的性格,他早呆不住,去踢球了。这不是前一天是周六,他和几个老乡喝酒喝得太晚。因为宿舍关寝了,他们几个索性在路边摊一直喝到天亮,早上刚回来补觉。结果二哥的觉补到一半,就被笃笃笃的敲门声给惊醒了。不,不是敲门声敲醒了二哥,因为敲门声不大,根本敌不过二哥震天动地的呼噜声和无尽无休、绵绵不绝的瞌睡虫,主要是这个女的进来后嘤嘤地哭诉,那叫一个如泣如诉、梨花带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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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老七》是这篇小说的主人公,作者用了第一人称“我”的叙事角度,来讲述自大学同窗后,老七的跌宕人生。老七本名张茂生,家住距离省城三四百公里外的小县城的乡下农村,出生于1968年,与“我”同窗且同床,“我”是老七睡在上铺的五哥焦再然。老七的人生,与曹老大的人生因着一个共同爱过的女孩袁可萍而紧密相连。这似乎注定了老七的人生里有了桃花劫,第一个喜欢的女孩,让他成了同学们眼中的“陈世美”,之后的人生境遇,也总因男女关系而发生不可逆的转折。他酒醉后管不住阀门的嘴巴,不仅传递出很多不能说的“秘密”,还把他因优秀的文学功底而争得的机遇,拱手让人。他的仕途一路向下,他抓住伊玛堪非遗文化的最后机缘,想要通过自己的真本事改变命运时,却在一场酒醉后猝然离世。而曹老大在不久后因病离世的消息,对于“我”和同学们来说,因为疫情的缘故,是过了一些时日才突然知晓。这时,再回望三十年的同窗之情,会有太多的唏嘘。人终究还是为自己曾经的欲望买了单,人终究还是逃不出人性给自己架构的人生轨迹。这部中篇小说人物众多,但个性刻画立体形象;人物关系纷杂,但条分缕析间道尽各自情缘;主题突出,情节流转自如,语言凝练又馥郁乡土特色,引领读者走入各色人生,洞察人生五味,可谓佳作,流年欣赏并倾情推荐!【编辑:平淡是真】【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2306160005】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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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平淡是真        2023-06-15 21:34:18
  1986年的大学生,真的是凤毛麟角,若能踏踏实实从基层做起,也会拥有相当不错的人生轨迹。只可惜,有的人错过了机缘,有的人握住了。再相见到再也不见之间的距离,终究还是各自守着各自的内心。小说很不错,学习了!
2 楼        文友:纷飞的雪        2023-06-17 22:09:18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赐稿流年,期待再次来稿,顺祝创作愉快!
只是女子,侍奉文字。
3 楼        文友:一海明月        2023-06-18 20:37:18
  小说主人公老七,中文名张茂生,来自H省(东北人靠近边境,我猜是黑龙江省)86级大学生,(我是八四级大专生)。因此读小说中的人物,没有时代的距离感,许多情景描写,犹如身临其境。老七,在乡下读高中时,谈了一场情如风,无疾而终的恋爱;到了大学又谈了一场风过儿,有缘无分的恋爱。110男寝室,大学第一学年,演练了一场,大义灭亲,仗义出手帮助弱女子“秦香莲”声讨喜新厌旧、忘恩负义的“陈世美”话剧。老七,扮演的角色就是陈世美。小说中的两位女主角:袁可萍与李馨,具有那个年代的审美特色和个性特色。老七与刘馨辩论性的问题,喋喋不休,让老七的“喜欢辩论”的个性跃然纸上。由此老七另一个绰号:杠爷诞生。在大学,老七还有一个爱好:下围棋。(这个爱好,给人物增分。)小说的另一个人物老大,为人处事,讲究的是有用即真理,生活目的性及强。后来,老大与女军人孟幼军结果成家,进了省文化厅,就是这种目的性极强的结果。在老大眼里,老七,是个浮华不实文艺青年。这个人物刻画鲜明。老七,迂腐执拗、恃才傲物个性,最终还是葬送了自己的前程。老七从县委办调到广播电台,(这次落差不大)但从广播电台调到配种站(确实是人生事业的滑铁卢。)小说中提到赫哲族的一种曲艺说书形式——伊玛堪,形成于清末民国初期,流行于赫哲族聚居地。这是小说传递给读者的一种知识。后来老七爱上了研究“伊玛堪”的事业,确实在这方面也取得了颇为可观的成绩。但命运还是没有放过老七——醉酒而死。老七就这样走完了52年的人生历程。为人处事圆滑的老大,在新冠疫情期间死于胰腺癌。小说结尾:没想到,一年时间里,我们寝室一下子走了两位。
   一篇三万三千多字的中篇小说,断断续续读了一天,小说故事性很强,尤其是对同一时代的有同样经历的人读,又身临其境之感,共鸣多多。一句话:性格决定命运。小说精品,名副其实。
   佳作阅读。感谢作者分享。
4 楼        文友:闲云落雪        2023-06-20 15:46:30
  小说对人物的刻画很成功,尤其是老大和老七。老大世故,奉行实用主义,在与人交往时颇能见风使舵,因此他在官场混得风生水起;老七很文艺,为人处世恃才傲物,狂放不羁,且不知总结和吸取经验教训,所以他的仕途一路下行,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喜欢的点,幻想着凭此打个翻身仗,又因嗜酒而过早离世。老七的一生令人唏嘘叹惋,而老大的离世也令人意外和感慨。一篇写人力作,学习。
闲云落雪
5 楼        文友:素心若雪        2023-07-29 00:29:04
  文本极具张力,造成震撼、惊奇的效果,引发了人心的疼痛和审问。老大与老七有着不同的秉性便有不同生活选择。在人的一生中,倘若能遇良师,交良友,握良机,得到这三者,我想这个人是幸运的!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遇到对的人,你一定在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视与荷般静,原同梅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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