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的出口，逐渐变得狭窄
　　
　　 习惯于散慢和自然，风与树叶互相鼓吹
　　 一条逆流而上的鱼，被碰撞
　　 甚至体无完肤，淡化血管里的热情
　　 最后只剩下斑块，等待一枚球囊的锚定
　　
　　 地里豆藤与辣椒编织成我想要的轮廓
　　 用刀雕饰营盘，蚂蚁统领植物
　　 只差一箭，羞愧于全军覆没
　　 在自己的土地上寄居
　　 烟柳长成梦想的高度加大
　　 乌鸦唱着歌，走丢在山谷的苍茫中
　　 这以后，麻雀便开始自吹自擂
　　 以至于眼睑吹灭呼救的声音
　　
　　 顺着沟壑，小河的出口，逐渐变得狭窄
　　 烟雾绕着梁子，还有父亲的背影
　　 犁铧在绳索的后面，不受控制的牛奔向水里
　　 一枚支架解脱的声音掉下出口
　　 撑开狭窄后的高灌
　　 只见一头牛僵卧在疼痛中
　　 已经失去生命体征
　　
　　
　　 ⊙在香樟树下与一只鸟对视
　　
　　 镰刀收割星辉，粮食与农民、土地无关
　　 纯手工打造的锄头，把希望种植
　　 一粒种子带着残缺肢体，喂养虫子
　　 阳光纷纷洒下
　　 把思想山脚刨出来
　　 理顺后，交给大自然
　　 幸好肠道里寄生的微生物被晒死
　　
　　 蝼蚁扛起石头，与空气对屿
　　 粪克郎为山头送去最好的佳肴
　　 在佛的前面，肉食也是素的
　　 经书在油中狰狞
　　 烛光燃烧越来越矮小、卑微
　　 群山在上午发呆，寺庙显得多余
　　 等待某一个时间点
　　 讨论点红尘俗事
　　 为陈旧的灶炉添些许烟火
　　
　　 山的南边还是南
　　 坡头拐走冬至
　　 雪花挨着雪花上路
　　 在香樟树下，与一只鸟对视
　　 等到阳光刺骨
　　 因为疾病，他们无法进入村庄
　　 生命是黄色的
　　 挪一下位置，疼痛并不明显
　　
　　
　　 ⊙村落，在夜晚便是星辰
　　
　　 在山颠叫嚣的蜗牛，和风自不量力
　　 树叶摇头，劝不住高处不胜寒的惰落
　　 啄木鸟带着嫁装私奔
　　 逼着树干预支明年所有的嫩芽
　　 思想与肉体在冬天僵硬
　　 清明，谁对着十万大山哭泣
　　
　　 羊群啃着枯木上的腐味
　　 云朵馋牧羊人的身体
　　 替代羊群，赶着白云回家
　　 山背后的约会开赴
　　 一直向南
　　 和栅栏各自安好
　　
　　 山还在那里，石头正在颂经
　　 那只孤寡狐狸
　　 在脑海里设想陷阱或枪杀
　　 村落，在夜晚便是星辰
　　 野兔扑向水里的月亮
　　 眩晕、呕吐污染可控的视线
　　 阳光无处可落
　　 河水与细胞相约自杀
　　
　　 （6月28日原创于茅台，6月29日首发于江山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