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山·根与魂】【柳岸】“老顽童”的演员梦(散文)
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想,就是想当一名演员。没想到这个梦想,在我花甲之年竟然实现了。虽然没有成为一名专业演员,甚至连草根演员也算不上,可是也着实让我过了一把演员瘾,也算圆了我的演员梦。今天,我就给大家讲讲我这名花甲“老顽童”圆梦的故事。
一、看电影,萌发演员梦
我的童年时代,特别爱看电影。为了能看电影绞尽了脑汁。那时候儿童看电影有一个身高标准的限制,身高不足1.2米的儿童不能进电影院。我的身高因达不到标准,又想看电影,可怎么办呀?我们邻居一个大哥给我想了一个歪门邪道。有一年冬天我去看电影,我戴着一顶老式棉帽子,就是两边耷拉着耳朵的那种棉帽子。我的邻居大哥在我戴的棉帽子里塞上了好几块毛巾手绢,再把棉帽子两边耳朵勒紧了系在下巴磕上。这样毛巾手绢既不会掉出来,又增加了高度。结果被电影院门口查票的工作人员看出了破绽,让我把帽子摘下来,一摘帽子露馅儿了,结果白忙乎半天,电影也没看成。
我看了不少电影,被电影里演员的精彩表演吸引住了。《平原游击队》里的双枪李向阳、老地主杨老宗、《地道战》里的日本军官山田队长、《侦查兵》里的搜索队长王德彪、《粮食》里的四和尚。这些演员惟妙惟肖的表演深深地吸引了我。我尤其是爱看反面角色演员的表演。
《地道战》影片刚开始,日本鬼子发动大扫荡。其中一个镜头,天空乌云密布,远处传来几阵机关枪射击的枪声。忽然间从银幕的右下角窜出一个身穿日本军服,头戴战斗帽,鼻梁子上架着一付跟瓶子底儿一样厚的高度近视眼眼镜,鼻子底下留着一小撮仁丹胡子,手里挥舞着日本指挥刀,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的日本鬼子军官,声嘶力竭地喊着:“兔子给给地卖”(日语冲锋的意思)。
这个镜头对我印象太深了,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日本鬼子的形象。看完《地道战》,和小伙伴儿们一起玩打仗游戏时,我也找了个帽子戴上,鼻梁子上架上母亲做针线活时戴的那种老式圆形的老花镜,从我家媒窝里捡了个煤球,在鼻子底下涂了一撮儿黑色的仁丹胡儿,腰间系了一条皮带,手中挥舞着一把木制玩具刀,高喊:“兔子给给地卖”,玩儿的是不亦乐乎……
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在我心中就有了一个将来长大当演员的梦想,而且想当反派演员。
二、学唱山东快书,追逐梦想
我的人生路充满坎坷。出生后的第二天,因病住进北京市儿童医院,做了手术。因做手术致残,落下了肢体残疾。我的心脏也有病。因身体原因,击破了我的演员梦。我心灰意冷,感觉此生此世与演员无缘了。
多年来我心里始终放不下心中做演员的梦想。2012年10月,我因病办理了病退手续。退休后有了充分的时间,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我翻箱倒柜找出来当年在琉璃厂一家卖乐器的商店淘换来的一付黄铜鸳鸯板,又在前门西草市戏剧服装一条街一家做戏剧服装的商店,花了400多元,定做了一件传统大褂。穿上它学唱山东快书,为我的退休生活增加了无穷乐趣。努力实现我的演员梦。
三、初次登台,败下阵来
2018年的一天,水碓子福寿苑养老院的姜书记找到我说:“麦子店那边的一个国际化养老机构,要组织一场关于养老方面的宣传活动。活动中有文艺演出环节,让我编写一个跟活动主题有关的山东快书小段,并上台演出。”听到这个消息,我是既高兴又担心。
高兴的是我有机会上台了,能找找演员的感觉了。担心的是时间太短,还有7天时间,就到演出的日子里。连编写再背词儿,7天时间实在是太少了。虽然时间紧任务重,既然领导看得起咱找上门儿来,克服困难也要把这活儿接下来。
接受任务的当天晚上吃完晚饭,我就开始编写山东快书。从晚上8点多钟,一直编到晚上11点多,终于完成了。
之后的几天里,每天早晨五点多钟起床在社区小花园里背词。晚上睡觉躺在被窝里也背。甚至炒着菜,嘴里还叨唠着。
演出那天很快就到了。来到演出地点,在后台我手里还拿着打印在纸上的台词背。
直到主持人报幕下一个节目山东快书,我才放下手中的台词,从后台走出,来到舞台中央先给大家鞠了个躬,大伙儿鼓起掌来。
我看到台下边黑压压的一大片全是人,当时我就心慌意乱,脑子里一片空白。手中的鸳鸯板“当滴个当,当滴个当……”开场板敲起来没完没了,台下的观众都笑了,看出来我是忘词儿了。
这一笑我更慌了,脑袋上汗也出来了。猛然间想起了头两句台词,说完又忘了下边的词了,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我只好说:“对不起大家了,接到演出任务时间紧,台词没背下来,抱歉。”说完给观众鞠了一躬,转身快步走下舞台,准确地说是十分尴尬地落荒而逃。
回到后台,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一同参加演出的同仁们,都过来劝我:“谁都有第一次登台紧张忘词的时候,以后演出的时候多了,就熟练了。一回生二回熟嘛。”此时此刻的我无地自容,真想有个地缝钻进去。第一次登台表演山东快书失败的经历,让我终生难忘。
四、知耻后勇,刻苦钻研
第一次登台表演山东快书完败以后,我下了决心,从哪儿跌倒,就从哪爬起来。总结经验,从头再来。
周日,朝阳区潘家园旧货市场有集市的时候我去逛,专找表演山东快书的书籍构买,我还在网上购买了不少有关山东快书表演技巧的书籍。如今,网络通讯技术高度发达。我在网上搜索有趣的山东快书幽默小段,下载后收藏起来。一有时间就照着镜子,一面打板,一面背词儿。找到一个心仪的幽默小段,就反复背台词。白天背,晚上背。早起一睁眼,躺在被窝儿里背,晚上睡觉前背几遍再睡。
功夫不负有心人,刻苦的练习有了成果。目前我能够熟练的背出10多个山东快书幽默小段。登台表演没有问题。
五、演出成功,邀约不断
2018年12月18日,应北京市肢残协会驾车俱乐部秘书长、十八里店残疾人温馨家园教歌员、残疾人美女歌手董淑芬大姐的邀请,到北京福寿老年公寓,为残疾朋友和老年人表演了山东快书幽默小段《懒汉学艺》。
这是我第二次登台表演。这次表演没紧张、没怯场、没忘词,获得圆满成功。受到大家热烈欢迎。掌声就是对我刻苦钻研,练习表演山东快书,获得成功最大的鼓励。
从此,演出邀约不断。养老院、残疾人温馨家园,邀请我给老年人,残疾人表演山东快书。街道、社区文体艺术节,我也应邀参加演出。2019年春节前夕我一天赶两场,上午是长安街书画联谊会迎新春联欢会。下午是团结湖街道残联迎新春联欢会。为这两场的观众们表演了山东快书幽默小段。给大家送欢乐,受到大家的热烈欢迎。
六、老顽童,梦想成真
2024年3月,北京广播电视总台文艺频道,多彩社区行栏目,举办“文艺之星挑战赛”。我报名参加了海选。
经过海选、初赛、网络投票等环节,我成功地晋级复赛,取得了进入北京广播电视台进行现场表演的机会。
经过复赛,战胜对手,进入决赛阶段。
决赛时一分之差屈居亚军。我这个老顽童经过不懈地努力,登上北京广播电视台的殿堂,在北京广播电视台的录制大厅现场,表演山东快书。
虽然不是专业演员,甚至连草根演员都算不上。但也过了一把演员瘾,圆了我的演员梦。我还荣幸地接受了《中国老年》杂志编辑卓成华先生地专访,并登上了《中国老年》杂志的封面人物。令老顽童深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