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萌芽】母亲的称呼(散文)
前些日子,我无意间听到妈妈一直在絮絮叨叨着什么,似乎和我有关。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我忍不住追问:“妈妈,您在说啥呀?是不是和我有关?说出来,我也能帮您参谋参谋。”
面对我的好奇,妈妈愣了一下,旋即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轻声说道:“没什么,妈妈只是觉得你长大了,不该再叫你‘宝宝’啦。”
听到这话,我下意识地愣住了。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往昔的画面,“宝宝”这个乳名,是妈妈从小到大对我的专属称呼。在这个质朴又简单的名字里,承载着数不清的幸福瞬间。我在心里默默想着,妈妈可以永远叫我“宝宝”,这样我就能永远做她长不大的孩子。
这个名字,从儿时第一次被妈妈呼唤,到如今,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曾经的我,无数次渴望长大,渴望摆脱这个略显稚嫩的名字。我还记得,小时候我曾一脸疑惑地问妈妈:“为什么您总叫我宝宝呀?”妈妈当时只是笑而不语,用满含慈祥的目光细细打量着我,那眼神,仿佛我是一块世间少有的精美宝玉。就在那一刻,我深深领悟到,在妈妈心中,我——她的宝宝,就是家里最珍贵的“璞玉”,是她心底最牵挂的宝贝。
直到今天,我都习惯了被妈妈叫做“宝宝”,如今她突然说要改口,我一时之间实在难以适应。于是,我再次询问妈妈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妈妈微笑着解释:“‘妈宝男’会遭人笑话的。你马上就是高中生了,个头都比妈妈高出一头啦。”
听了妈妈的话,我心里泛起一阵不安。“我长大了”?仔细想想,是啊,我确实和小时候大不一样了。翻出小时候独唱的录像,那时的我,声音是那样甜美清脆,宛如黄莺出谷;而现在,我的嗓音已经变成了低沉的男音,唱起歌来,竟还有几分刀郎的独特韵味。再看看妈妈,时光这把无情的刻刀,早已在她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岁月的银丝悄然爬上她的发梢,可每日与她朝夕相伴的我,却从未察觉,或者说,是我一直不愿去在意。在我心里,妈妈永远像十年前那般年轻。然而,当妈妈与许久未见的老朋友相聚时,我才惊觉,她已不复当年模样。从十年前的第一根白发,到如今满头的斑驳,妈妈这些年所经历的艰辛,实在是太多太多。为了养育我和弟弟,为了我们的教育,妈妈操碎了心。
妈妈曾经半开玩笑地对我说,每次我惹她生气,她的头发就会变白一根。听到这话时,我的内心满是震惊。自那以后,我时刻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再惹妈妈生气,生怕她的头发又多添几根银丝。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常常丢三落四,不是弄丢水杯,就是找不到红领巾,不经意间,让妈妈在岁月里又多了几分操劳,渐渐变老……
我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也让妈妈操碎了心。十几年来,无数次生病,无数次奔赴医院。以至于现在,妈妈只要一听到我咳嗽,就会提心吊胆。可敬的妈妈啊,都是因为我和弟弟,才让她担惊受怕,落下了心病。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依然毫不犹豫地选择做她的儿子。我爱我的妈妈,在我心中,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为了我和弟弟,妈妈放弃了太多,一心只为当好我们的母亲。我们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衣、食、住、行,每一样都倾注了妈妈无尽的心血。我作为哥哥,理应先一步成长,给弟弟树立一个好榜样,让妈妈能省省心。
那天,是妈妈的生日。我特意去买了两支康乃馨,一支代表我,另一支则代表不懂事的弟弟,我要带着弟弟一起向妈妈尽孝。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我们身上,我和妈妈并肩站在夕阳中,畅想着未来。那一刻,我不禁想到十年后的情景,回忆起此刻,心中满是怀念。我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捧出自己的一颗赤子之心,对妈妈说:妈,我不在乎别人叫我“妈宝男”,我只在乎您是我的妈妈,我永远都是您的“宝宝”。今天是您的生日,我真心希望十年后的您,依然如此年轻、健康、快乐。妈妈,生日快乐!
作者:张致远,男,杭州高级中学2024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