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北】镇北观音度白龙(随笔)
在汤原县的鹰山脚下有一潭泉水,水质清冽甘甜,四季涌流不断。在半山腰的崖壁之上,有几道深深的划痕,划痕下有一串深不得探底的小孔,一年四季都冒着凉气,冬天更是雾气缭绕,自有一番气象。而在崖壁的上方兀自突立着一块巨石,远看竟然是一尊观音的侧像,随着岁月荏苒,渐渐流传下来一个美丽的故事。
相传白龙原是黑龙江里的一条恶龙,作恶多端,那一年与黑龙--就是那个东北人称呼为秃尾巴老李的一场恶战,结果黑龙在众百姓的帮助下打败了白龙,从此这条江就被老百姓叫作黑龙江了。且不说黑龙如何,单说说这条白龙,那一天白龙丢盔弃甲落荒而逃,虽然是保住了性命,但也是遍体鳞伤。这白龙逃出黑龙江没多远就来到了鹰山上空。只见这鹰山山深林密,云雾缭绕颇有灵气,是个便于藏身的绝好之处,于是白龙盘旋了三周选准了一个天然洞穴就一头扎了下来,巨大的冲力一下子贯穿了大山,从此白龙就躲在鹰山上偷偷地养伤。这白龙过去是臭名远扬,在这养伤又生怕被人发现,所以躲在山洞里一动也不敢动,渴了饿了就吸食地下的暗河之水,久而久之地下暗河之水竟被白龙改变了流向,从鹰山脚下流出来,于是就有了现在的白龙泉。
转眼间几百年过去了,白龙的体力渐渐恢复了七八成,有了精神,它每天都要偷偷地溜出山洞在天空中飞腾上几圈。这一飞不要紧,白龙感觉这鹰山虽好但缺少水源,心想:龙行于天潜于水,离开了水也算不上龙了,这些年如果这里水丰物富,我这伤也不能好得这样慢。如今四海均由龙王盘踞,大江大河以及大小湖泊也有河龙管辖,就连天下所有的水井也都有井龙坐守。可怜我过去乃是一江之王,如今落在荒山野岭好不凄惨,若再无水丰盈的水源,不知问时才能去报夺家之仇。白龙这报仇的念头一生,就盘算如何解决藏身之地水源放在了首位。于是这自龙就开始了造河工程。只见白龙腾飞在天,运足气力由东向西俯冲而下,先是试着用龙爪轻轻划过,就在山林之间划下了一条小小的河沟、瞬间清水盈盈而出,便成了现在的亮子河。这白龙小试牛刀感觉只用了三四成力气,但一条小溪还远远不够,白龙又一次飞身而上,由北向南凌空而下全力一击,在群山之间重重地划出了一条大沟,就成了今天的汤旺河。再看这白龙,四只龙爪鲜血淋漓,龙腹之下血肉模糊,鳞片也掉了不少,感觉筋疲力尽元气大伤,急忙又潜回了山洞。
白龙造河自己觉得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它哪里知道划地为河这个声势,那是惊天动地,恰好被正在云游的观世音菩萨感觉到了。菩萨在千里之外掐指一算预感这白龙今后肯定还要为害一方,于是驾起祥云直奔鹰山而来。到得鹰山已经不见了白龙的踪影,只见两条新河清水奔流,沿河万物生得郁郁葱葱。菩萨点了点头,双手合十口讼佛号令白龙来见。这会正在山洞里喘着粗气的白龙猛听见法号传来,那是大吃一惊。心想菩萨真是神通广大,这鹰山离南海千里之遥她竟然把我给找到了。白龙明知逃不过菩萨的法力,眼下只有恳求或许能让菩萨发发慈悲。于是,急忙爬出了山洞,上前拜见菩萨,还编了一套说辞求菩萨开恩。菩萨早就看透了白龙的心思,有心点化,于是对白龙说:“念你这些年没有作恶,划地造河也算有益于民,就不做惩戒,但我知你寻仇之心未泯,罚你在此修行不得离开,每到月圆之夜你才可以出来听我讲法,万年之后你若能修成正果,必有领地相封,从今天开始我在此教化于你,你在我必在。”白龙听罢知道报仇没了念性,于是俯首顺应,按观音菩萨的旨意留在鹰山修行。观音菩萨也怕白龙日后有变,就化身留在鹰山镇守,以保北方万物平安,于是人们就把留下来的菩萨称为镇北观音。千百年后,鹰山上那尊镇北观音和白龙望月两处石像还可以证明那个鲜为人知的故事。直到今天,每当月圆之夜如果你能到鹰山,就有可能听到菩萨度化白龙那动人的梵语,而世间万物若能参透其中的只言片语,便能羽化成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