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璞】贪吃撑坏肚(随笔)
早先我家住平房时,偶有失盗,就想养狗防盗。买回一只小狗,撒欢打滚,很是可爱,迷得我颇多喂食。总喂总吃,越吃越喂,盼它早日长大。哪想没几天,小狗却死了。我有点伤心,不明死因,多方求教,行家告知:小狗不知饥饱,见食就吃,总喂总吃,就撑坏肚子死了。我懊悔自己无知,又怨恨、好笑小狗贪吃太多,活活撑死了。本可以成为健壮的好狗,却早早害了幼小的狗命,可惜。
小狗死在贪吃,人类有人死在贪钱。听过一个故事,说从前有个市井老头儿非常贪婪。有一天他在街道看到两个小儿在玩一枚铜钱,不慎铜钱滚落不见,他看到铜钱拿起藏在嘴里。小儿怀疑他盗窃铜钱,他张口否认时,铜钱卡到了嗓子里。回家后他不能吃喝,性命不保奄奄一息,断气前还嘱咐孩子们,他死后一定要把嗓子的铜钱扣出来。常人看来,好好一个大活人,贪图一枚铜钱被卡死,实在不值。但这人是特别之人而不是常人,财迷心窍,觉得物有所值、死得其所,绝不后悔。
市井老头儿的故事,或许是杜撰的。事实上因为贪婪丢官、丢命的人,还真不少,古代如梁冀、杨国忠、严嵩、刘瑾、魏忠贤与和珅等,不在少数,被惩处时无不痛悔不已。现实中,这样的例子也不鲜见。原解放军总后勤部副部长高官谷俊山,出生在一个普通农民家庭,儿时面黄肌瘦的母亲,拉着他枯瘦的小手,挨家挨户借粮食。这样的经历,为官以后一定安贫乐道吧?相反!谷俊山担任高官后,贪婪无度。他负责售卖上海一块的军产地,卖出了20多亿元,谷俊山独占了6%的回扣。据估算谷俊山涉案300多亿,贪污受贿达6个多亿,坐拥60多套房产。贪婪等于自杀,丢了党籍、军籍、公职,判决死刑缓期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没收个人全部财产,落得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谷俊山在被移交司法候审的日子里,有段时间每天都会“哭上好几个小时”。谷俊山的同类如王守业、刘志军、刘铁男、赖小民等,被查处后痛哭流涕,悔恨辜负了党的培养,害了自己、害了家人。这时知道害怕了后悔了,早干嘛了?死鬼要账——活该。
别看贪官们被查处后痛哭后悔,为官的如果都能以此为诫勉,就是清明世界再没贪官。可惜大老虎、小苍蝇被查的消息,一直出现。小狗贪吃被撑死是傻,那些官员智商极高,明明知道贪腐的后果,不肯收手,为什么?贪念让他(她)们利令智昏,抱侥幸心里,成了糊涂的精明人。
贪腐者身败名裂,或身陷牢狱,或被执行死刑;清白者光荣退休,可休闲健身,可儿孙绕堂。两条道路,两种结局,天壤之别。这笔账包括谷俊山在内所有人都能算清。算清了账是一回事,能否守住清廉、控住贪念是另一回事。
小狗贪吃撑死可惜,官员贪腐被查活该。路是自己选的,出来混总要还的,不要见了棺材才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