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山·见证】【星月】飞来横祸(随笔)
人这辈子最怕遇见飞来横祸,不仅破财,还易招来伤身丧命之祸。有些飞来横祸是完全可以避免的,却随着时代的发展越演越烈。比如大货车在拉货过程中给小车带来的无妄之灾。
记得那是2007年,单位有两位同事的丈夫在派出所工作。王老师把旧楼卖了,打算再买新商品楼,家里的物品都是她丈夫于警官打包的,每个包裹装的是什么,还细心写了标签,同事都夸王老师有福气。周六正要搬家,突然接到临时工作任务,立刻去齐齐哈尔抓捕逃犯。同行的除了副所长还有县公安局派遣的两位身手好的干警,他们一行四人,于警官负责开车,连夜开往齐齐哈尔追捕逃犯。
他们即将开到地方抓捕时,前方右侧路上停着一辆大货车没有开车灯示警,于警官也许是开车时间长,又连夜赶路,偏赶巧那天有晨雾,没有注意到前方停的大货车,车速不减,警车飞速地开进大货车后尾射了进去,警车车盖刮开,带走的还有坐在小车里两个人的人头,还有另两人的脚和胳膊,他们当场毙命,小小的警车与大货车相撞可见警车被撞的程度。两位同事因这飞来横祸失去了丈夫,另两位办案人员的妻子听说也是老师。单位同事纷纷探听逃犯的来历,这一打听,大家愤慨不已。逃走的杀人犯已过十八周岁,他父亲劈腿本村的一名声名狼藉的妇人,那妇人占了人家男人,还耀武扬威地去姘头的家里欺负男人的妻子,说她丈夫出外打工挣的钱都给了她,她身上穿的新衣服也是她丈夫给买的,说完还啧啧两声,藐视地看着姘头的妻子……做儿子的听见父亲的姘头到家里欺负母亲,顿时火冒三丈,拿起一把菜刀就走,踹开那女人的家门,薅住女人的头发,用菜刀一顿乱砍:我叫你到我家欺负我妈,你不就是靠着这张臭脸吸引我爸吗?我把你的脸毁了,看那糟老头子还爱看你啥。他砍着,想着这些年自己和母亲遭人白眼,都是因为无良的父亲和这女人乱搞弄的,砍的更快了,等他泄完愤,人也清醒了,看着血流不止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臭娘们,有些傻眼。急忙回家拿上钱,告诉妻子另嫁他人,养大儿子,也告诉母亲以后别畏畏缩缩,要坚强,学会保护自己,没说几句就匆匆逃出村子。
大家听了都为这男子惋惜,他结婚不到三年,儿子才八个月,只因为父亲的滥情,给母亲带来侮辱,他为了替母亲出气也成了杀人犯。父亲的失德,母亲的软弱,儿子用命来买单,大货车这不速之客不讲交通规则,为这四个家庭招来飞来横祸。
大货车成了马路杀手,多数人谈及对大货车司机恨的是咬牙切齿,家里有车出行,都要提醒一句:离大货车远一些,别靠近。坐拼车出行,都要提醒司机缓行,离大货车远一些。大货车这些年肇事次数屡见不鲜,听到的,亲眼目睹的,刷手机视频看到的,大货车一前一后,一左一右把小车挤压成夹心饼干,可想车里的人还能活不?
说大货车是马路杀手不冤他们,我亲身经历过。那年秋天去乡下拜访表姑母,回来的路上一辆丰田开快车超过我们,带起路上散落的石子,其中一粒小石子弹起蹦在我们车的挡风玻璃上,只听咔的一声,夫急忙停车下车查看,挡风玻璃被飞来的石子砸裂几条缝,还好石子不够大,再大一些,我和夫也会招来更大的祸事。肇事的车没有停下来,也许司机不知到自己无意中酿了祸事。不得已,我们自己掏腰包换了挡风玻璃。
这石子就是拉石料的大货车一路撒落下来的,他们不仅是马路杀手,还是不文明的拉货者,明明知道他们装的货超高,极容易给过往人流和车辆造成伤害,还是目无王法地,把石料装成小山,这一路不少石料颠出来,还极容易伤人伤车,落在路上的石子,也会被过往车辆带起弹到过往车辆上造成伤害。
也许有人说我夸大其词,我不止听人常说货车的种种罪行,也亲眼见证大货车犯下的罪行。今年六月四日下午四点,我和夫开车去乡下看婆婆。遇见一辆装的超高的石料货车与我们相向而行,我们尽量靠着右车道避让行车。大约行驶了一百米,看见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公路左侧偏中间的位置,一位微胖的中年男子捂着右侧眉眼处,左手拿着手机举着,似要打电话,却不知道怎么拨手机号,人被鲜血染红,似刚从血海里钻出来一样浑身是血,让人见了心惊胆颤,又为他担心。
过往的车辆绕开他的车继续前行,夫缓慢开着车,我回头看那男子,急忙叫停夫:好像没有人停车帮他,他太可怜了,我们帮帮他吧。
夫听我这样说,急忙靠路边停了车,顺手把一包餐巾纸拿在手里:帮他吧,不帮他,他头上的血一直这样流,别丢了命就可惜了,那样我们良心有愧。
夫怕我看到这血淋淋的场面害怕,叮嘱我坐在车里不要动。夫大踏步返回去跟男子交流,我从车厢里看过去,只见那男子接过夫递来的纸巾继续按住伤口,身体趔趄地倒退,他再后退就是路边2米深的流水沟了,很危险。我急忙走下车,一边向他们走去,一边喊那男子别动,蹲在路边。那男子自己可能也吓坏了,等我走到他们身边,那男子拿下鲜血染透了的纸巾,眨了下眼睛,告诉夫他的眼睛能看见。我也看到一道三寸长,血肉外翻的伤口,很庆幸仅伤在右侧眼眶上边。男子自己也松了一口气,夫急忙替他打了120,顺手给他报了警,男子担心他的车,还担心给儿子买的水果孩子吃不到。夫心里发苦,叹息着劝他:你还是先救命吧,别担心车和孩子了,先保命要紧。你若是担心,我给你的朋友打电话,叫他来给你处理,你受伤的事先瞒着孩子吧,别影响他高考。
男子同意,夫给他朋友打了电话。这时候救护车来了,医生下来为他做了初步检查后,扶着他上了救护车。我和夫也不能走,等着他的朋友或者交警来。
我们这才详细查看他的车况,挡风玻璃砸出两个拳头大的窟窿,前座没有发现石头,我们正疑惑石头哪去了,夫在后车坐下发现一块有棱角的10厘米见方的石头,这得多大的力道砸破挡风玻璃,又砸破男子前额,最后弹落到后车坐下呀!这男的真是捡一条命!
原来男的刚忙完,买了各种水果,开着自家车打算送给在县里等明天高考的儿子,不成想在路上遇见拉料石的车,大货车路过他的车时,飞落下来一块石头砸中他的挡风玻璃,出了这等祸事。此时车门打开,车窗上,车把手上,车附近的地面上全是男子留下来的血迹。我们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太阳渐渐西落,交警来了,是夫认识的人,夫把自己看到的,听男子说的过程简单说明了一下。并提醒交警,男子的车上有行车记录仪,车祸过程大概有录像。男子的朋友也来了,我们做了简单交接,开车走了。
男子的命是能保住了,这飞来的横祸明明可以避免的,只要大货车司机多为路人和过往车辆着想,慢行,停车开尾灯示警,装货不超高,或者用帆布遮挡住货物,避免行车时货物掉落砸伤人或者车,这些做不到吗?还是大货车司机认为自己的货车交了全险,砸伤车子砸坏人,被抓住后由保险公司善后就可以了?大货车司机骨子里把人命看得过轻,把别人的车看成一分钱不值,还想继续做马路杀手,横冲直撞,践踏别人的生命与财产熟视无睹?他们犯下的种种罪行还不够警醒他们的良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