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园】致敬先生的眼神(散文)
致敬先生的眼神
每当想起先生的眼神,心底总会涌起一股暖潮,那眼神里藏着的认可、期许与鼓励,像一盏灯,照亮了我这农民诗人在田园间逐梦的路。
昨天下午,我揣着为任庄村老人筹备重阳节活动的方案,忐忑地走进县委宣传部冯部长办公室。方案里写满了朴素的心意:想为老人们写一首诗,把田埂上的秋意揉进字句;想为老人唱一首歌,让乡音里的温暖绕在耳畔;想为老人讲一个故事,把老辈人的岁月说给他们听;还想为老人写一幅字、跳一支舞,让工作室的热闹陪着老人们过个暖融融的节。先生听得格外认真,手指轻轻划过方案纸页,逐字逐句地推敲细节,时而点头,时而轻声询问,那专注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敷衍,只有对基层创作室小事的重视,对老人心意的关心。
待我把方案讲完,先生忽然停下翻页的手,抬眼看向我,眼神里带着几分温和的好奇:“咸明啊,你这‘农民诗人’的称谓,是哪里来的?谁发给你的?”那眼神没有丝毫轻视,只有纯粹的探寻,让我瞬间放下了所有拘谨,笑着把这段近二十年的渊源娓娓道来。我说,15年前我还在田里犁地收谷,农忙间隙写的150多篇诗歌,意外被新华社报道;那时我只是金湖诗词协会的普通会员,是戴楼的宣传科胡长江科长,先叫起了我“农民诗人”,这一叫,就快20年了。我还说,后来我从金湖诗词协会会员走到淮安市诗词协会会员,成了金湖协会的理事,今年又有幸加入江苏省诗词协会会员,可我骨子里还是那个脸朝黄土的农民——身份证号记着我的根,肩挑过稻把,手插过秧苗,跟着老牛犁过地,承包的十几亩地里还留着我的脚印,身上总带着洗不掉的泥土味。
先生静静听着,眼神里渐渐漫开笑意,那笑意不是客套的敷衍,是发自内心的理解与认同。我忍不住说:“这‘农民诗人’的称谓,不是谁‘发’给我的,是记者先生们、点评老师们看我是农民,又爱写点东西,才习惯这么叫。对我来说,这是比任何奖状都金贵的褒奖。”先生听了,眼角的笑意更浓,那眼神里的认可,像一股暖流,瞬间淌遍全身——原来,我这沾满泥土的文字,我这平凡的追梦路,是被真正看见的。
更让我难忘的是后来,先生能为我在任庄农家书屋成立了“农民诗人走进心田文学创作室”。那天他带我去看书屋,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书架上,他指着角落里的一张书桌说:“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创作角,有什么想法,有什么稿子,都可以在这里写。”他说这话时,眼神格外明亮,里面积满了期许,像在说“我相信你能写出更好的东西”。那一刻,我忽然觉得眼眶发热——我只是个在田埂上写东西的农民,何德何能,能得到先生这般厚爱?可先生的眼神不会骗人,那里面没有一丝功利,只有对文学的尊重,对基层创作者的扶持。
从那以后,先生的眼神就成了我前行的底气。当我在创作上犯难,想放弃时,总会想起先生认真听我讲方案的眼神,想起他认可“农民诗人”时的眼神,想起他期许我写好乡村故事的眼神。那眼神让我笃定,我的文字不该只停留在个人的悲欢里,该融进仁庄的土地,融进乡村振兴的锣鼓,融进时代变迁的浪潮里。
于是我开始写任庄的新模样:写老牛“退休”后,铁牛隆隆驶过柏油马路的轰鸣;写机械插秧机在田里穿梭,取代了过去“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辛劳;写村部广场的广场舞队,锣鼓声盖过了从前纳鞋底的针线声;写拔地而起的园区厂房,科研人员的身影与50年前牛背上写诗的孩童,在文字里完成了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我想把这些变化都写进诗里、散文里,因为先生的眼神告诉我,这些都是最珍贵的时代印记,是最该被记录的乡村故事。
如今,当我坐在任庄农家书屋的创作角里,阳光洒在稿纸上,笔尖划过纸面时,总会想起先生的眼神。那眼神是认可,是期许,是指引,让我这个农民诗人在追梦路上,始终能朝着阳光奔跑,始终能听见土地的声音,始终能写出带着泥土芬芳、又映着时代光芒的文字。
先生的眼神,不是一句简单的鼓励,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是一份温暖的托举。它让我知道,无论身份如何,无论起点在哪,只要心怀热爱,脚踏实地,总有人会看见你的努力,总有人会为你点亮前行的灯。这份恩情,我无以为报,只能用更真诚的文字,写好任庄的故事,写好乡村的变迁,写好一个农民诗人对时代、对土地的深情——以此,致敬先生的眼神。
先生的眼神,无穷的力量!先生的眼神,前行的方向!先生眼神,农民诗人作品的灯塔!
2025.10.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