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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 【梧桐小说】民国女子


作者:ran.t 榜眼,28155.71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9660发表时间:2010-05-08 21:54:00
摘要:平安到我家时是在一个夏天的傍晚。福嫂开了院门,引进一个清清爽爽的少年,我看了他一眼,他立刻害羞地低下头去。我“格”的笑了。这个少年就是平安,我母亲新雇的男佣

【梧桐小说】民国女子 之一:平安
  
   平安到我家时是在一个夏天的傍晚。福嫂开了院门,引进一个清清爽爽的少年,我看了他一眼,他立刻害羞地低下头去。我“格”的笑了。这个少年就是平安,我母亲新雇的男佣。
   “这是太太。”福嫂带他到厢房拜见母亲。“太太。”他小声说,声音很悦耳。母亲淡淡地打量着他,问福嫂说:“做得了活么?身子骨太单了吧?”平安脸红了,可是没有说话。福嫂笑着说:“太太别看这平安生得头干脸净,女孩儿似的,他可能吃能做,打小儿就没病没痛。人家中看不中用,他是中用不中看。”母亲笑了笑说:“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平安毕恭毕敬地说:“一个娘,一个妹妹。”母亲端起茶来啜了一口:“还有呢?”福嫂代答道:“他六岁上就没了爹,上山采药叫蛇咬的。”母亲“哦”了一声说:“多大了?”平安说:“十六。”母亲叹了口气说:“可怜!这个时世,谁也不容易。福嫂你带他下去换身衣裳,叫老王看看有什么吃的先给他充充饥。”福嫂应了,平安突然抢上前趴下,朝母亲磕了个头:“谢谢太太。”我和福嫂都笑了。
   平安在我家住了下来。担水、劈柴、剪花木全是他干。厨子老王闹着要加工钱,我母亲不肯,老王赌气撂挑子走了,于是连饭也是平安烧。平安的菜做得很好,鲜鱼豆腐、凉拌肚丝、葱爆肉条尤其叫母亲赞不绝口,说想不到他还有这一手,早知道早把老王辞了。福嫂因为平安是她推荐的,十分得意,常在我面前显摆:“玉姐儿,你别当福嫂老眼昏花,不然怎么领来个平安?不是我说,人又体面,又老实,又肯出力不偷懒——打灯笼没处找去!”
   我不喜欢福嫂,她太唠叨,又爱管我的闲事,我在学堂里跟章银生借书她也当件事告诉母亲。母亲回她:“玉姐儿才十三呢,一时还防不到这上头。”她才不言语了。
   以前下了学我都是一个人玩,现在有平安陪着我玩。刚开始时平安不敢,嗫嗫嚅嚅地说:“太太要讲的。”我怪他胆小,几次三番缠着他,他不得已,只好答应了。有一次我们蹲在花园里捉虫子,母亲看见了,笑了笑说:“平安十六岁了,还像小孩子。”我们见母亲并没有责备的意思,在一起时也就不用提心吊胆,算是过了明路的了。
   夏天常会毫无预兆地下一场暴雨,要是正赶上下学,家里就会叫平安来接我。从前是福嫂来,边拿伞给我遮雨边埋怨我不会看天气,就不能给她省一趟。平安不,平安只会静静地撑着伞,立在学校门右侧等我,见了我就紧走几步,迎上来替我拿书袋,然后一手擎着伞柄,一手轻轻扶着我的肩,防我滑倒。书袋被他挎在臂弯里,走路时一跳一跳打着他的腰。我说:“平安,你真像我姐姐。”平安会红着脸分辨:“我是男的,怎么是姐姐?”我说:“谁叫你像个丫头。”有时候我也说:“要是你是我哥哥就好了。”每逢这时他总是很高兴。
   夏天快结束的当儿,有一回雨势特别大,雨滴打在伞顶上,“啪啪啪”直响。风卷着粗的细的水丝猛往人脸上、身上扑。我穿得单薄,说:“平安,我冷,把你的衣服脱给我穿吧。”平安为难地说:“我也冷啊,要是……”我不耐烦了,就靠过去紧紧搂住他的腰,贴着他走。“这样好点。”我说。他微微颤了一下,像打了个寒噤,过了一会,也伸手揽住了我。我们依偎着往家走。
   “太太今天讲起你。”平安破天荒地主动同我说话。“讲我?”我心不在焉地说。“讲你越大越像太太,长得也像,神气也像。福嫂还在旁边说:‘玉姐儿出落得美人胚子似的,只是缺了太太当年的耐性,坐不住。’太太说:‘眼下的女孩子哪能同我们那会儿打比啊!’福嫂说:‘太太那时绣的平湖秋月,好鲜亮的活计儿,玉姐呢怕是连针也不会使了。’”我气得骂福嫂多嘴,平安迟疑着说:“小姐,你莫生气,姑娘家女红是要紧的,福嫂说得……也有理。”我没吭声。他看了看我,忽然结结巴巴地问:“有个穿……穿蓝衣裳的,是不是你的同学?”我觉得奇怪,反问他:“那是章银生,你打听他干嘛?”他说:“没什么,我接过你几次,每次都看到他跟你一块出来。”我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说:“我跟他五、六岁就认得。”打从那次以后,虽然当着人他仍不大开口,我们私下里却总有好些事讲,而且我再也不说他像我姐姐了。
   过了一年,母亲不再允许我老和平安玩儿,雨天来接我的又换成了福嫂。我闹着不依,母亲悄悄教训我说:“平安纵然本分,到底是个男人,就不讲主仆之分,也得有男女之别。你上头两个哥哥都没养大,只剩下你。你父亲把你托给我,我少不得要给你立规矩。”大约母亲也对平安吩咐过,他有意地远着我,怕得罪了母亲。小莹来了以后他就更不理会我了。
   福嫂年纪大了,许多事渐渐做不动了,母亲念她是自己的陪房,这么多年服侍一家老小,没打发她回乡,名义上让她管帐,其实是赏她吃碗闲饭。福嫂丢下的事就都由小莹接手。见过小莹的都说她和我像姐妹俩,母亲初见她时着实吃了一惊,除了大我几岁,简直和我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莹脾气很好,整天笑嘻嘻的,手脚勤快,还做得一手好针线。她来了没多久,就把福嫂完全取代了。福嫂屡次在母亲面前揭她的短,母亲先没作声,末了才说了句:“你管好你自己的帐,其他的不必操心了。”福嫂骤然间老了十年,再不张牙舞爪的了。
   小莹很快就和平安混熟了。平安经常帮小莹干些原本该由小莹干的活。有次我还发现小莹为平安绣了幅鸳鸯戏水的手绢子。往后我也有意远着平安了,不小心撞见了,我也不答理他。他有时嘴唇动动想要对我说话,我装作没看见一径走过去。我不喜欢小莹,也不喜欢一切对小莹好的人。我从前那样讨厌福嫂,因为这个,反而与福嫂很亲近了。我母亲有些诧异,但是也并没有多问。
   旧历年三十,我们五个人吃了年夜饭,母亲懒得动,让我跟平安、小莹上街看大戏。一般戏班子这时都不肯演了,只有“吉祥戏班”还在唱《穆桂英》,听人说是他们快要倒了,能唱一天算一天。在“大华剧院”门口,平安他俩竟不见了。我又气又急,四处乱找,找不着人,这么早回去又不甘心,唯有委委屈屈地进了剧院。戏台子上男男女女一时唱一时打,锣鼓“咚咚呛呛”敲得热闹非凡,我也没看出头绪。
   回到家时门已闩上了。我用力捶门,平安开了门放我进来,勉勉强强笑着说:“太太讲你回得晚,叫小莹不忙睡,给你等门。我叫她先去睡了。戏好看吗?”他不提戏还好,一提我忍不住骂他,问他和小莹死到什么地方去了。他低低地说:“也没到哪儿,就是在附近逛逛。”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色,但我能猜出他的脸一定又红了。“你们不该丢下我自己去玩!”我大声地说,说完了,觉得伤心得不行,哭了起来:“为什么不带上我一起?我又不碍着你们!”我扑过去想打他,他把我连双臂勒在怀里,我不知道他的力气有这样大,哭还在哭着,已经有点害怕起来了。我抽泣着说:“平安,放开我。”他狠狠勒了我一下,松开了手,柔声说:“玉姐儿!”这是他第一次唤我的乳名,叫得我心软得像要化了似的。我陡然一阵慌张,推开他跑进去了。
   不久平安和小莹双双辞工,回老家成亲去了。母亲见两个得力的佣人一齐说走,很舍不得,挽留再三,终于还是给了他们工钱,让他们走了。福嫂倒是暗暗称快,背地里说她早就瞧出小莹这浪蹄子不是好东西,这不,生生的把个平安给勾了去了。
   从那一年起,我不再是小孩子。我没再见过平安,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之二:茫茫夜
  
   一
   汽车摇摇晃晃地走了好久,我逐渐迷糊起来。施言推了推我,关切地说:“就快到了,你别只顾了打盹,那边窗户眼儿里吱吱的漏风,当心着了凉。”我振作了一下说:“到了哪儿了?”车窗外夜色如墨,凭直觉我知道我们是行驶在荒郊。施言正要答话,车身剧烈地一晃,停了。我们不约而同往前面瞧去,影影绰绰看见车前有一堆路障,似乎是用石块和树枝堆积而成,随即有四五个高个子男人抢上车来,其中一个手里拿着枪,脸上却和他的几个同伴一样,用黑布蒙了口面,只露出光茫灼灼的双眼。
   车厢里一阵骚动,乘客们哗然大乱。拿枪的男人喝了一声“不许出声”,众人顿时老老实实静了下来。我和施言对望一眼,明白我们是遇上了劫匪!车下有人说:“阿成,动作麻利点!”那人答应了,领着几个男人从前往后地搜身,一边还威胁着:“别打什么歪主意,我这枪可不长眼!”施言身子一颤,极轻极轻地说:“我刚才就觉得这人声音好熟,难道……难道是容成么?”我也轻声道:“你认识他?”施言没有说话,却微微点了点头。那容成搜到近处,目光落在施言身上,“咦”了一声说:“你……你……”施言一时怔怔的不知所措,我下意识地护在她前面。容成瞧了我一眼,忽然说道:“这两个不准动他们,再往后搜。”我嘘了口气,看施言时,她也是一副如释重负的神色。
   容成他们鱼贯退下车去,打个唿哨,和左近的三四个同伙迅速没入无边夜色中。车厢里的静,仿佛刹车后的惯性,继续持续了几秒钟,这才被纷纷议论打断,有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女人当场便大哭起来。这一阵乱过去,众人急忙去检视自己的损失,也有人自己宽解说:“钱财身外物,今天总算大难不死。”司机粗声粗气吩咐男乘客们下去帮他搬路障,“不然天亮都进不了城。”我知道他说的是实情,第一个站起来响应,另外又有十来个人过来加入我们。
   等我一头大汗地回到车上,却见施言双手连摇,急着辩解:“我不知道,我真的不认识他。”原来劫匪单放过了我们两人,他们觉得心有不甘,在七嘴八舌地盘问施言。我上前替她解围道:“各位,各位,我们真的不知道那伙人的路道,不要冤枉好人。”一个须眉俱白的老人正言厉色地说:“你们想脱干系,有谁能信?为什么我们有的人丢了怀表,有的被抢了钱,独你们两个没事?好人自然冤枉不得,要是同党,哼哼,警察分局局长是我拜把兄弟的干儿子,不怕走脱了你们!”他旁边一个中年男子满脸堆笑道:“古老先生果然是古老先生,名不虚传,不愧是当年在衙门里办老了事的。”施言从惶急和愤怒中回过神来,顶了一句:“你这番话,刚才为什么不说?”古老先生一窒,老脸通红,他旁边的中年男子正要接口,施言抢着说:“碰上打劫的,你吓得一个字没有;这时候才拿我们耍威风。欺软怕硬,果然是在衙门里办老了事的。”我心里再痛快没有了,眼见那姓古的连声大咳,中年男子又气又慌,不禁笑了出来。乘客们义愤填膺道:“你还笑!”“气坏了老人家了!”“一到车站就扣了他们交给保安大队!”“这死囚,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
   我明白他们之所以这样激动,归根究底,还是为了别人没跟他们一起遭劫的原故,见群情汹涌,一方面固然觉得可笑可叹,另一方面却也真有几分担心。
   我这担心得到了证实,汽车一抵站点,众人立刻一拥而上,制住了我和施言,往警察分局押去。在车上唯一保持中立的司机既不跟别人一起来演这场闹剧,也毫无一丝想要帮我的意思,就这么淡漠地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被带离。一路上行人侧目,委实难堪。我拼命挣扎,只换来几下拳脚。施言倒像很沉得住气,顺从地随着众人往前走,可我看出这顺从是有底气的顺从,不是无可奈何后的认命。难道她在这儿有什么了不得的熟人?或者就是她那位姓戚的朋友?
   一到警察分局,姓古的便找来局长,指手划脚,摇唇鼓舌。那局长本来正跟手下斗牌,兴致一被打断,顿时没好气,鄙夷地打量着我们说:“就是他们吗?带进去问问。”我知道恐怕不是“问问”这么简单,忙说:“局长,我们是冤枉的!”那局长一笑说:“不是叫人问你们吗?不问怎么查得清楚,怎么还你清白?”旁观者听了这句讥刺之语,都笑了起来。施言冷笑一声道:“局长替我们打算得真周到,我想先打个电话,成不成?”局长脸上的笑容顿时隐去,向施言仔细看了一会儿,手一挥道:“电话在那边。”施言打完电话回来,拉着我安然坐下,一副有恃无恐的架式。那局长显然有些犯嘀咕,只是强撑着不露出来。姓古的和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也都惊疑不定。连我也不明白施言葫芦里卖什么药,如果是空城记,人家警察局长大风大浪也见过,可不会这么轻易上当,这后果可就不堪设想。
   外面一阵汽车喇叭响,一个三十来岁、长相精干利落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甫一进门,眼光便射到施言身上,很客气地问道:“Miss施是吧?”施言站起来落落大方地同他握手,又把我介绍给他。中年男子掉转头去,似笑不笑地说:“老袁,你平时也是个聪明人,今天怎么连李主席的贵宾也得罪了,还要栽他们是贼?这个玩笑开得不小,我瞧你有点儿难收场呢!”那袁局长忙说:“是我朋友一时糊涂,好歹要方先生代我周旋周旋。”方先生逼视着姓古的老头说道:“诬陷良民作贼,只怕人家要不依的。Miss施,你要想讨公道,我替你找律师。”姓古的吓白了脸。施言“哼”了一声说:“罢了,亏得我不是小肚鸡肠,不然有这么好了结的!”方先生淡淡地说:“老袁,那我就把人带走了,上面问起来,你就说是李主席要的人,有什么不是,我再来领。”袁局长一迭连声“不敢”,又赶着向我们道歉,把我们恭恭敬敬送上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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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文中写出三个民国女子不同的遭际:《平安》里面的“我”——玉姐儿,虽为大户小姐,却喜欢上一个下人平安——然而门第森严,等级有别,平安终还是选择了那个丫头小莹,然后两人一起辞工去过平凡的生活,生活中可以有梦想,然而现实还是如此硬生生地横在我们与最甜美的美梦之间。平安和玉姐儿有爱情吗?那晚平安的一拥,一声柔情的“玉姐儿”,泄漏了他内心的柔情,虽然爱,可是还是要分手,平安是一个聪明的人,他选择了一条理性的路,虽然不是想象中那样美好,至少可以安定地过完一生,从此意义上来讲,对玉姐儿的放手,实质上等于放了自己一条生路,小莹或许不明白,但玉姐儿应该会明白——至少我希望是这样的。《茫茫夜》里面折射的则是当时民国时期大多数女子的命运,为了生存,那些女子不惜卖掉自己的青春,只为锦衣玉食,哪怕为了暂时的温饱,这世上从没有救世主,唯一可以依靠的,或许只有自己的青春了——尽管那如春花一瞬,圆月一轮,终还是抵不了长久的寂寞与寒凉。戚明华为了生活,离开自己深爱的男人——这颇有张爱玲《金锁记》里面曹七巧的命运影子:她的一生包括爱情,不止被金钱锁住了,还被自己的贪欲锁住——从此,爱情离开了,深爱的男人也被困在爱情的大门之外,成了强盗。或许每个人的选择自有不得己的理由,然而她的那一口鲜血,却又暗喻着有一种伤害永远无法补偿——她借一个和深爱的恋人秦力晖长相相似的人来抒发内心的孤寂与凄凉,那一声“对不起”,岂只是对秦力晖所讲?还有对自己曾经的选择,对容成,对身在故乡的爹娘的的歉意和愧疚吧。爱情,为何总在失去的时间才体现出其美好呢?玉粒金莼终究不能够遮挡住内心的悲怆,茫茫长夜,惟有回忆才是属于一个失爱的女子永远的财富。三个民国女子传奇中,让我印象最深刻,感慨也最深切的,当属《枯叶蝶香》里面的欣煜和欣媛姐妹俩的传奇故事。为了替魏家延续香火,姐姐欣媛用亲生妹妹欣煜来“借腹生子”,从此妹妹的天空一片阴暗,她选择了留下,却又面对姐夫魏景峰的荒淫无耻,联同“净土庵”里的君实师太,设计用一种“枯叶蝶香”的毒药,害死所有和姐夫有染的丫头,可怜的雁儿,无辜的小湘,全都随着她对姐姐的恨以及对姐夫变态的爱与恨而一一失却了生命。而到最后,她深知自己罪孽深重,欲以出家了此情劫,终于被君实师太用同样的毒药害死。爱是一种毒药——这句话,在整个小说中,诠释得可谓淋漓尽致。读完此文,使我想起张爱玲的《十八春》里面的曼桢、更璐姐妹俩,同样的借腹生子,《十八春》在结局中为我们展示人一种明媚的希望,本文却将人物的命运走向定位为幻灭。此文文风清丽优雅,承袭作者一贯的文风——华美中透着孤冷,清丽中透着薄凉的况味,细读下来,不禁神思黯然,心神俱痴。这一组《民国女子》细细读下来,深觉作者文风深受张爱玲清凉灵俏的文风所影响,在不动声色的叙述之中,冷静淡然的描述里面,自有一种特别的情感潜移默化地融入你内心深处,让你与文中人物同喜同忧,同爱同恨。推荐阅读。——小人鱼在天堂【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00509001】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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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楼        文友:李学民        2011-09-14 11:38:40
  这些民国女子,说什么好呢,一方面为她们的命运愤不平,一方面也为她们的妒忌残忍可气可杀!当然了,社会造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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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楼        文友:李学民        2011-09-14 11:39:24
  陶然的作品,把人性揭露的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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