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神经病。”
　　 “不止一个人这么说我了——不过，即便我是，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
　　 “哦？”
　　 “我想如果你已经与他一起了，我这个人还是有点道德思想的——我并不想去破坏一段感情——你知道，爱并不一定要拥有。”
　　 这时候她的电话响了，一首英文歌曲，不清楚，不过曲子很熟悉。
　　 “喂。”左站起来，看着我，而后靠到一边，斜倚在办公桌的一角，耍弄着手里的笔。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大约有十五分钟。她放下了电话。回头看着我。
　　 我盯着她，她并没回答我的问题，似乎我的问题被那电话惊吓了，一溜烟跑到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
　　 “下午有事吗？”
　　 “没。”我百无聊赖的回答。
　　 “后说出去玩。”
　　 “谁？”
　　 “你，我，还有后。”
　　 “为什么有我？”我问道。
　　 “你爱去不去，后悔别怪别人。”左冷淡的说。
　　 “干嘛不去。不去白不去。”我迅速的跑到她的面前说道：“地址，项目。”
　　 “等我电话？”她例行的把我探过去的头敲了一下。
　　 似乎到如今，我额头以上的三角地带一直留着左的痕迹，是的，一旦时间常了没有轻敲一下，会很痒。这感觉无从描述。恰似这天气一样，一连下了八天八夜的雨。谁能解释。
　　 【二十二】
　　 在我年少的时候，曾经不屑于所有打桌球的人。我曾傲世群雄。是的，这些前都能为我作证。
　　 在我母校，现在已然是高楼林立，而我读书的时候，是平房，现今距我读书虽然没有几个年头，不过发展就是这么快。平房到高楼——社会主义到——资本渗透。
　　 “桌球是一项很有意思的活动项目。两个人，每人一支棒子，看谁先全部把球打进所有的洞。”这是前见我第一次打球之后在路上说的。
　　 “是的，就像是两个人争夺一个女朋友。”我说。
　　 “不对，是争抢很多女朋友。”
　　 “哦？”
　　 “因为好多球。就同等好多女朋友。”
　　 “最后目标是一个黑色的八号。”我解释说。
　　 “哦。”
　　 “所以说是争抢一个女朋友。”我进一步解释。
　　 “谁知道呢，够复杂。”
　　 “有游戏规则的，很公平。”我说。
　　 “你打的蛮好。”
　　 “这项活动主要是找好打球的角度而已，所以没有什么技术。”
　　 前点头，很是佩服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现在前是否是已经有了更多关于桌球的知识，不过，我却对桌球有了新的看法。
　　 【二十三】
　　 我与左还有后吃了饭，还是那家很有创意的饭店，当然，我们没有点‘随便’还有‘你点’。我没有客气。因为后是十足的资本主义社会的受益人。他有钱，而且父亲有企业。他家财万贯，人也风度翩翩。
　　 “清蒸鲤鱼，糖醋排骨，油焖大虾。还有三对阳澄湖新鲜螃蟹，最大的。”我放下菜单，没有为后留一点余地。
　　 “能吃光吗？那么多。”左似乎是察觉了我的意图说道。
　　 “你心疼？”我看着左说道。
　　 “去你的。”左很气愤的翻了我一眼。
　　 此时我已经看见了后在得意的笑，我斜着眼睛看着他略带挑衅的说：“后，你能不能大方点，别那么文质彬彬好吗？我们是在吃饭。”
　　 “人家是有风度，绅士，你就是农民！”左抢白说。似乎是报复我刚才的行为。
　　 我索然无味的坐了下来。
　　 “兄弟，平时都有什么爱好。”后卷着舌头说道。
　　 “没什么，就爱听点音乐，抒情的。”
　　 “钢琴曲？”
　　 “不，流行歌曲？”
　　 “谁的？——Beethoven。”
　　 “什么？”
　　 “他说贝多芬！”左又敲了我的头一下。
　　 “大哥——那是流行歌手吗？”我很疑惑的看着他。
　　 “音乐之父。”他说道。
　　 “不，我听周杰伦的《肖邦的夜曲》。音乐一哥。”我说。
　　 “哦。那也很不错。”
　　 “不错什么，词都听不懂。”我把面前的杯盘摆了一个八卦图形，实在无聊的说。
　　 “我怎么越来越感觉我们似曾相识？”后盯着我说。
　　 莫非他想起了厕所事件。我看着他有点愣愣的。
　　 “他是自来熟，与猴子没什么分别。”左在一边坏笑着说。
　　 就这样总算过去了一劫，我吃的很饱，并且很舒坦，似乎是为了大众狠狠的吃了一顿资本地主的大餐，心中的舒服比之此时与左在一起更多了几分成就感。
　　 桌球在很多地方有很多不一样的规则，然而，斯诺克似乎是全世界一样的。
　　 有些东西就是如此，社会主义人人都在喊——然而——没有人做。资本主义很多弊端——然而全世界政府都一个规则。
　　 “斯诺克会吗？”后在吃饭后问我。
　　 “没动过，不过桌球我还可以。”
　　 “差不多！”后继续说道，但语气中似乎渗透着一点阴森的恐怖之情。
　　 “是吗。”我看着他。
　　 “不如我们一起去较量一下？”后很温柔的征求我的意见，然而目光依旧在左的眼睛里寻找答案。
　　 所以我对桌球以及斯诺克有了新的看法。通过这次献丑——确切的说是出丑。
　　 无论如何我也想让前明白——我打的并不好。桌球的意义也绝对不是我从前的见解。
　　 我输了很多分——具体是几位阿拉伯数字我记不得的了。反正很长。
　　 【二十四】
　　
　　 输了固然是输了，输了球，也同样输了人。突然在那天夜里我想起了那英的一首歌曲《赌注》，其中有句歌词是这样的：爱情当成了赌注，输了你，我输了全部。
　　 似乎这与我并没有关系，不过在后最后看我的眼神里似乎蕴含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成就感，使得我的挫败感与其相得益彰。
　　 毕竟我并没有任何意识去相信我拿左做了赌注，不过看似当时的局面就是如此。
　　 “不记得就算了，谁会把自己的糗事记的那么清楚。”小金说。
　　 “可是我真的输了。”
　　 “那怎么样？”
　　 “如果是前所说的争抢女朋友——我岂不是输的彻底。”
　　 “无稽之谈！。”
　　 “谈了就有玄机。”
　　 “狗屁。”
　　 “粗俗。”
　　 我把头发打个卷，把小金递过来的一支香烟从卷中穿过，而后松手，那烟卷就悬挂在我的头上了。
　　 “爱情是什么？”我问道。
　　 “爱情很美，很火热。”
　　 “美在那儿？”
　　 “美在让你浑身充满力量，朝思暮想，欲罢不能。”
　　 “火热在那儿？”
　　 “在于干柴烈火，你拥抱过爱人的身体吗？”
　　 “没有。”
　　 “那断然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我想象过。”
　　 “怎样？”小金问道。
　　 “确实很火热，很另人向往。”
　　 “这就对了。”
　　 “不过。”
　　 “怎样？”
　　 “左对我并不火热。”
　　 “那就是没爱。”
　　 “我想不是的。”
　　 “分析一下。”
　　 我坐正了身体，正面看着他期待的眼神说道：“你认为女孩子会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会吧。自己爱，为什么不表现？”小金把烟灰弹在我的电视机上。
　　 “可是人家羞涩呗。”
　　 “羞涩？——你中毒了？”
　　 “什么？”
　　 “羞涩，那就是没爱——爱情是不允许羞涩的——因为会错过——错过是一生的遗憾。”小金很郑重的说。
　　 “似乎是这样。”
　　 “那又怎样？”
　　 “你与右是什么情况？”
　　 “很火热，我们认识两个月，我就对她有好感，三个月后，她对我也一样。我们开始聊天。就不能自拔了。她很主动，很热情。我也很坦率，因为爱情就是这么回事。我们不想彼此错过。”
　　 小金与右的恋爱史，似乎就这么简单。错过，羞涩。左右，水火。
　　 头大如斗。
　　
　　 【二十五】
　　
　　 不知道为什么，上班打卡的时间才过，我的胃就不痛了。我躺在床上，看着手表滴答滴有节奏的让我衰老，毫不留情，铁面无私的把时光甩在身后，即便是刘翔，对它又能如何呢？
　　 “时光催人老，岁月最无情。”我自言自语，不知道是否押韵，是否对仗，是否能够成为千古名句。想来是不能了。似乎我在痴心妄想。即便是文坛，似乎也被资本主义渗透了，是的。似乎是这样。
　　 我把一直当作是行为手册的《培根》思想压在我的脚下。然后头上顶着《心灵鸡汤》。开始看《论语》。
　　 子曰：道不同，不相与谋。志不同，道不合，这样的人最好不要去爱，爱到最后覆水难收。——覆水难收，爱情水似乎也能让人万劫不复。
　　 我于是把这些书本都放下，平躺在床上，再一次盯着天花板思索——虽然我说过我不在与它对话。然而我做不到。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呢？包括爱情。
　　 曾记得看《青年文摘》上一篇文章，为了表示我没有侵权，只是借用，所以原文如下：
　　 爱情是什么
　　 □文/张玉庭
　　 青年文摘绿版2009年第8期·爱情讲义
　　 “爱情是什么？是一个男人加一个女人，合成一个美丽的天使！”
　　 这是雨果写的《巴黎圣母院》中的一段名言。
　　 爱情是什么？
　　 是一道神奇的加法：一个思念加上一个思念就能变成一轮十五的月亮。
　　 是一种非凡的听力：即便隔着千山万水，也能听得到对方的心跳。
　　 是一串美妙的语言：可以柔声细语地用眼睛来说，也可以小心翼翼地用心灵来听。
　　 是一把最牢靠的锁：它把恋人的那句悄悄话牢牢地锁在自己的梦里了……
　　 是一封特种信函：寄来的信里装着一个甜美的吻，寄去的信里装着一首甜美的歌。
　　 是窗前的老紫藤，老紫藤上的小白花和落在小白花上的淘气的红蜻蜓！
　　 是风雨中的那把小红伞，伞下永远是明朗的天。
　　 是一个沉甸甸的收获，是坚韧的牵牛花靠着自己的亮丽完成的那次最成功的缠绕！
　　 是一道美不胜收的好景致，是两个影子在月光下叠成的那首美丽的朦胧诗。
　　 是一个亮晶晶的许诺，是送给对方的那张大照片后的题词：我把我送给了你！
　　 是一种热情奔放的演奏，是在对方的心弦上，弹出一串心灵与心灵共鸣的美妙的旋律！
　　 是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在葡萄架下，一起品尝那颗比月亮还晶莹的葡萄！
　　 是一场童话般的神奇的雨—把我们的梦淋湿了的那场缠缠绵绵的毛毛雨！
　　 爱就是如此美好，如此叫人向往，叫寂寞的人向往，不论是覆水难收，还是飞蛾扑火。
　　 【二十六】
　　 在爱情这个问题上截至到今天为止，我已经徘徊了５天，确切的说是５天零４个小时。如果一天按２４小时计算的话——尽管我的老板把我们的工作时间用一种超越了时间以及空间的方式延长到了３６个小时的工作量每天。
　　 不论如何，我也要坚持下去，因为这件事情看似比美国研究原子弹以及核武器毁灭地球更有意义。如此而已。
　　 我不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也必须要承认我的愚笨，纵使有人说我聪明，那么我也会对他翻白眼表示我的愤怒，尽管我内心之处感觉夸赞我是多么受用，但是我必须要这么做，才能彰显我存在的价值——一个朋友的《伪存在书》上如是说。
　　 “以后打算如何？”一个冬日飘雪的日子。距离小金的百天还差一天。
　　 “没有打算。”右脸色灰灰的说。
　　 彼时，我正与她一起置办为小金烧百天的一应物品。
　　 “总不至于你也去死。”我说。并且在小金的遗像前。
　　 我不迷信，甚至很想与死去的人在午夜对话，说说另一个世界，谈论一下感想。是否天堂里也是资本主义渗透。
　　 “他会下地狱。”右盯着小金的遗像呐呐的说。
　　 “为什么？”
　　 “弃我而去。”
　　 “他不想。”我回头瞄了一眼外面鹅毛似的大雪。她也顺着我的眼光向外望去。
　　 “不想并不代表不去。”她回头为小金烧了点银色元宝说道。
　　 “去了可能更好。”
　　 “为什么？”她问。
　　 “因为地狱是最真的地方。”
　　 “你去过？”
　　 “感觉而已，因为好人似乎都是聪明人，下地狱的都是笨人，笨人总不会有什么城府的。”
　　 “荒唐！”
　　 “我是祝福他而已。”
　　 之后我们各自沉默，我推开门，一个人去雪花里散步。
　　 这感觉大概离我已经好多年，好多年似乎很笼统，用准确数字去算，大概是８年之久了。我从东北出来打工时至今日８年。我最后一次感受大雪纷飞是在２００１，具体的计算。
　　 计算这个词很煽情，它总会与过去有些粘连——我曾经写了篇散文，其中有这样的句子——我计算如飞的日子不知不觉的在我生命里飘过，我也计算着我死去的时日的慢慢降临，所以我万分悲戚，以至于泪流满面。——这句子不假，是我真实的感受。
　　 如今我在大雪中计算着如飞的日子，８年已经过去了，我依然寂寞如旧，窘迫依然。其中原因何在——当然，我不想把罪责分配到任何一个存在我身边的事物上，毕竟我居住的小屋没有诅咒我永远落魄。我的朋友也没阻止过我发财，甚至此时的雪也没有断定我一生都会如此。
　　 基于这些原因，我总是要怪自己的。怪自己又能如何？我这么爱我自己！
　　 “我计算过了，我们买纸钱以及祭祀的物品总共花了６８０块，你花了３８０块，这是钱还你。”右在我遐想的时候走出来说道。
　　 “我并没打算索要。”
　　 “我知道。”
　　 “那为什么还给我？”
　　 “出于礼节，你不要我就收回，你要了我就给你。但是我总不至于不言不语。”
　　 “很有风范。”我说。
　　 “一直想问你个问题？”
　　 “说。”
　　 “小金是否与你谈论过我们的生活？”
　　 “是的。”
　　 “如何？”
　　 “没有切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