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流年*散文』大风来,细风去,哟喝……
当看到这篇日志的名字时,朋友们一定会说“瞧瞧,干净又在玩什么东东?”嘿嘿,大伙别笑话,心闲无聊的干净此刻正想着幸福的童年往事咧!
天碧蓝碧蓝的,一朵朵洁白的云儿飘浮在空中,像盛开的棉花,柔柔的,绒绒的,看了让人直叫可爱。田野中一条弯弯迂回的小河缓缓向远方延伸着,河岸边的芙蓉花开得正欢,嫣然迷人,光着小腿的孩子们淌着清澈见底的河水翻弄着石块,被河蟹蜇痛得直嚷嚷,呲牙咧嘴的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水珠。河床边盛开着不知名儿的野花,那是我们童年时编不完的草帽。苦楝子挂满了枝头,顽皮的我们像一只只灵巧的小猴子,嗖嗖而上,满满的两口袋苦楝子便成了我们战斗时的“子弹”,冒着对方的“子弹”我们似电影里的八路冲锋着。累了,我们便一排站在河面的石桥上,掏出引以自豪的“小鸡鸡”对着河水尿尿,憋着气鼓着劲比看谁尿得远,望着哗哗的河水,我们咯咯地笑着,岸边的女娃们羞羞地转过了红通通的脸……
在高高的山顶上,从大人们锄头下冒出的是一个个硕大的红薯。让我们这些饿猴子个个露出了馋相,(那时候文革刚过,孩子们很少有糖吃)趁大人们稍不注意,我们便利索地弄了一只红薯在手,用衣服擦了擦,在大人们笑骂中吃得津津有味。不远处的權木丛中突然传来了“咯咯咯”的叫声,是野鸡!我们这一群小鬼连忙丢下手中的半截红薯向野鸡的鸣叫声追去,从东边赶到西边,从山顶追到山坳,野鸡累了,我们也累了,喘着气躺在刚翻过的黄土地上淌着汗,热啊热啊,大人望着我们这帮猴崽子哈哈大笑“傻小子,你们追到太阳下山也捉不到野鸡哦。”太阳晒在皮肤上很烫,干着活的人们也和我们一样淌着汗,山上的树叶一动不动,若是来点风就好了。
正在此刻,对面山包上传来了“疯婆子”的喊山声,“大风来细风去,哟喝……”
“疯婆子在叫什么呀?”我们不解地问着大人们。
“她在喊风呢,你们快跟着她一块喊,等下就会有风来了。”于是我们这帮捣蛋鬼赶紧爬了起来,扯起嗓子朝大山深处一齐大声呼喊“大风来细风去,哟喝,大风来细风去,哟喝……”
欢快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好似电影里面的《应声阿哥》令人难忘。随着一声声的呼唤,凉爽的风终于从遥远的旷野中飘来,树叶动了,云儿散了,一张张抹满泥土的脸上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
曾经的美好随着岁月的流逝慢慢远去,曾经幼稚灿烂的脸上渐渐爬上了皱纹,田野中的那条小河依然在不停地流淌,在河的两岸再也看不到了美丽的芙蓉树,河床里的水不再是孩提时的清澈。河水中多了一些许多年前不曾有的垃圾和混浊。天空的蓝好些年没有见过了,还有那朵朵洁白的棉花云也不知去了哪里?山顶的那些红薯地早己荒芜,那个喊着“大风来,细风去,哟喝”的‘疯婆子’早已故去。没有人喊风了,再也没有人喊。而那遥远的童年往事,却总是在心底某个角落涌现。
“大风来,细风去,哟喝……”似乎又在我的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