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山东文友会”
还是很小的时候随部队在山西小山中生活过一段时间。现在再看山,不免惊奇,原来爬山就是爬楼梯啊。上楼梯谁不会,问题是上多了就毫无轻松、熟悉感了,爬楼梯竟是如此的艰难。我们双腿酸疼发木,走一路歇一路,也不挑哪里平整哪里干净,宽宽的扶手台,窄窄的台阶,随处可坐,真想坐着再不起来了,山里的风好凉爽,空气很清新,只是野花太少,让我不免有些失望。极目远眺,似乎自上泰山以来就看过一两只黑底白翅的鸟儿,松树挺多,只是一只可爱的小松鼠也没见到。值得欣慰的是,这里的石雕山刻很美,令人遐想不断。还有山野里那成片成片挂满串串小红果的树林也令人震憾。
天渐黑了。娇柔的杏叶儿累坏了,扶着省略号坐下就不愿起来,说要就地休息。并向我们力呈此地的好处,诸如两面梯一面墙,是挡夜间寒风的绝佳去处。万一爬到南天门上没有住处,在那绝顶高处,岂不是无处藏身要白白受冻了。我一听,很有道理,我是怕极了那个陡峭的南天门,不上才好。
政委说,你们还在这里讨论上不上的问题,人家耕天耘地副总、未名书屋屋主老师还有瞳若秋水、诗歌王子早已攀过南天门了。咱们不能掉队。
也是,看看浅明一夫老师,七十多岁的人,上山这么久,连一句抱怨的话也没有。再看看依山观水一路默默地搀扶着一夫老师,比我们费力更多,却始终笑逐颜开。还有林儿副总,尽管一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写到这,我又想起周锦宏,她也太文静了,总是在不为人知的角落悄然向上。我都记不清她究竟是和我们在一起,还是和秋水她们先过南天门了呢。
杏叶儿见大家都有一试南天门的决心,便也点头赞同。歇了下,放开喉咙为我们高歌一曲《十送红军》。一送(里格)红军,(介支个)下了山,秋风(里格)细雨,(介支个)缠绵绵,山上(里格)野鹿,声声哀号叫,树树(里格)梧桐,叶呀叶落光,问一声亲人,红军啊,几时(里格)人马,(介支个)再回山……
这首歌我非常喜欢,如今在泰山听杏叶儿唱,更有一种感触于心间,几乎要随之高歌了。但还是没好意思开口。便又恨起自己来,这次南天门,怎么也要爬过的,人家上得去,我也能上得去。
大家在杏叶儿感情饱满的歌声中开始新一轮攀登。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政委去山野小店买了一支手电筒,照着大家继续往上爬。回头看黑魆魆的身后,如陡峭悬崖,不敢久视。还好,夜间爬泰山有夜间爬的好处,往前面看,因为看不远,便少了恐惧感,也不用想多,只要认真去走灯影下的那三四个台阶就行了。就算是在夜间,还是能深切感受到南天门的不同,台阶如直立上升。我拄着竹杖也没了安全感,于是伸手抓住石砌台阶墙下的固定的木制扶手,抓紧了往上爬,生怕一不小心,顺着台阶滚入山底。我说我害怕。但是没人回应,好一支江山文友队伍,骨子里是有红军气魄的。
天哪,终于登上南天门了。这真的是南天门吧?我一再追问,生怕是在梦中。耕天耘地副总他们已为我们安排好住宿。两个套间。每一套均是女内男外。不管怎么挤,先把浅明一夫、未名书屋屋主两位老师安排妥当,大家也就放下心来。该洗澡的洗澡,该方便的方便,然后大家围着政委亲热地坐成一团,也不用筷子,伸手抓着,吃着,谈着,直到深夜方才睡去。
17日早晨五点,大家开始起床,六点钟旅店安排人喊我们去看日出。旅店大厅挤满了游人,全是一色的军大衣,大家相视一笑。很有拍戏的感觉。外面的天黑黑的,似乎阴多晴少。但我们还是抱着极大的信心向观日峰攀登。观日出的游人太多,但真正能看到的却很少,但愿我们不负此行。
爬上观日峰,才知道天有多冷。我是没勇气挤在前排的,躲在游人身后,耳朵还是冻得生疼,没办法只好用两手竖起大衣领子捂住耳朵。这时候好羡慕瞳若秋水,她穿着文泰在山下租的黄色羽绒衣,将头和耳朵全藏在衣帽里,好暖和也好美丽。
太阳出来了,在一片欢呼声中,太阳露出了一线胭脂红,努力往外挣扎着,像涨红了面孔的婴儿脸。我们目不交睫,但还是没来得及瞧清太阳诞生的过程,它便一跃而出了。日出是美丽的,但是似乎与站在高楼顶望日出没有太大的区别。我想了半天,才发现泰山日出,竟然没云雾衬托。我原以为那将是一场云海涌动无比绚丽的场面。但是,它就这样毫不铺张地悄然诞生了。泰山日出似乎有些太俭朴了。但游人们却兴致不减,欢呼不断,一派热闹景像。毕竟这一场观日来之不易。我也是如此,看过日出,兴奋得不得了,完全忘了保护双耳不受冻的责任,竟是满山头跑起来。毫无目的,就这么追随着大家,去看每一位欣喜的面容,去看他们不厌其烦的伴日出留影。
泰山日出是美好的,它的美好不止在日出,还在那一群欢呼雀跃的游人身上,还在我们这一群三日来相伴相守,共度难关的文友身上。立于泰山峰顶,我想大声疾呼,想拥抱每一位文友。我的江山兄弟姐妹们,你有这样的冲动,这样的想法吗?
泰山此行,虽然让我经历了前所未有的辛苦与恐惧,但是它回报我的却是人生最美的时刻。如泰山日出,永远绚烂在我的记忆之中。
报名贴发了好几天呢,估计你没看到。无奈,聚会多呢,下次参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