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警杯★小说】魏伯------那些年,那些事之十四
雨夜,黑不见五指。坐久的魏伯有些困,想走动走动,精神精神,雨淅沥不停,脚下又是一汪汪的水,看看天,看看地,魏伯就没了动的意思。缩在吊棚里,狗也卧在棚下,竖着耳朵,机警的东张西望。
这快地不小,就一个魏伯看着,顾南顾不了北,就只能把狗带来,来的时候,魏伯敲着狗的脑盖说:“别给我惹祸,来人来物的,吓唬吓唬就行了,别真咬。”那狗,点点头,很通人性,也听人话。
子夜,雨住了,蝉鸣蛙叫,旷野里很是热闹。
睡着的魏伯,被狗的狂叫惊醒,起身披衣蹬上鞋,顺狗叫的方向跑去。
那狗咬着口袋不松口,一个矮小的人在挣脱。魏伯认出,背着口袋的是柱子,生茂的儿子。魏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说啥。柱子见是魏伯,低头不语,松了手里的袋子,袋子落地,滚出新掰的包米,有二十多个。
魏伯知道生茂死后,生茂妻也病了,躺在炕上,有几个月了,柱子刚读四年级,平是很听话。魏伯抱紧柱子,眼眶发潮,心紧缩的,不知说什么。
魏伯蹲下来,把散落的包米,装进袋子,背在柱子的身上。柱子扔下就跑,魏伯拽住:“拿着,快点回家吧,别再来了。”
柱子想了想,背起袋子跑了。魏伯望着柱子的背影,心酸,有泪落下。
天亮了,接班的没来,民兵顺子来了:“白连志让你到队里去。”
魏伯心一惊:“有事?”
“去了你就知道了,你走吧,这地我来看。”
魏伯很怕这白连志,他找谁,谁都得遭殃,八成是柱子-----?
见到白连志,魏伯习惯的点头哈腰。白连志摆摆手:“进屋说。”
推门进屋的魏伯,看到了蹲在墙角的柱子,心想:完了,我把孩子坑了。
白连志瞅瞅魏伯,瞅瞅柱子:“你俩谁先说呢?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魏伯说:“我坦白,我坦白,是我----是我给柱子的,不是他偷的。”
白连志拍手叫好:“这多好,多主动。”
柱子蹲着,没起来:“不是的,是我偷的,他没看到。”
白连志哈哈大笑:“好精彩呀,这一老一小的,演的真不错。”
“柱子,该怎么回事,就怎么会事,不许说谎。”魏伯急了。
“不,是我偷的,就是我偷的,我不说谎。”
“孩子,你---?”
“够了。”白连志变了脸:“在我面前演戏,你们还嫩了点,当我不明白,是不?统统的游街。”白连志变戏法般的拿出两顶高帽。
魏伯“扑通”跪在白连志面前:“大侄子,我给你跪下,求你了,放了柱子吧,孩子还小,不懂事的。”
白连志楞了。
“生茂死了,他妈还有病,孩子也是没办法呀。大叔求你了,放了他,让我怎的都行。”
柱子蹲在墙角呜呜的哭了。
白连志竟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看看魏伯,又瞅瞅柱子,手里的高帽放下了。
“看在我们两家,这多年的交情,你就饶了孩子吧。我去游街,我戴高帽,我赔钱,我不看地了,我---。”
柱子呜呜的哭着,嘴里喊着妈妈:“妈妈,你快来呀,我错了------。”
白连志想了想,看看院里,院里只有一个民兵。他又想了想,又看看跪着的魏伯,指着柱子:“你个小兔崽子,净给我找麻烦,快滚。”
“柱子,快走呀,快走呀。”魏伯有了哭腔。
柱子呜呜的哭着,抹着眼里跑了。
午休的时候,魏伯戴着高帽,挂着牌子,在两个民兵的看押下,敲着锣,从村南走到村北。一路上,看热闹的人不少。
柱子和妈妈蹲在自家的院里,听着游街的锣声,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