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飘
雪花是银白的六角花瓣,美丽地在天空蝶舞。
林惠孤单地坐在窗前,她这个坐姿已经有很久了。不知道为什么,她这几天的心情很不安。
雪花纷纷扬扬悄然而降,如雾一样轻,如雾一样柔美。她孤独了一辈子,她愿意享受这种孤独,对她来说,孤独是一种别样的幸福。
林惠已经习惯在孤独的情绪里想念着广水的林白,林白的身影永远那么年轻。
在四十年前,她和广水的公社书记林白与几十人的民工,在寒冷的北站修筑着一条国道。林白是广水的公社书记,当时只有二十五岁。小伙子血气方刚。林惠也刚刚只有二十岁,她是县委宣传部派到工地的文艺战士。就在这个地就寒天的日子里,林惠爱上了广水的书记林白,在一个特寒冷的冬季,他们在鹅毛纷飞的雪片里,相互亲吻与拥抱……
爱情点燃了他们两个年轻人的心,可是灾难也向他们逼近。
林白被县公安局很快逮捕了,原因是他有不正当的作风,他和林惠在工地亲嘴的事情,让广水的公社主任姚万给发现了,在那个年代这样的事情是受到谴责与批判的。
姚万首先到了广水的家里,广水的老父亲还在炕上歇息。广水的娘早年已经去世了。林白的妻子李素娥在灶间做着午饭,看到公社干部下乡来了,赶紧招呼。李素鹅是外村的女人,父母早亡,跟着哥嫂过日子。她没什么指望,就盼着有一个好丈夫,呵护自己一辈子。
姚万看着素娥有几分姿色,便起了歹心。他把素娥叫到啥西屋的放杂货的房间,一把搂住素娥,就饿狼一样强暴素娥。素娥又羞又恨,却不敢声张。
素娥开始还在挣扎,最后也就不再挣扎,任凭姚万摆布。
姚万从素娥身上得到满足以后,又把林白在工地和林惠的事情说了,素娥非常气愤。姚万忽然跪在素娥脚下,拉着素娥的手说:“只要你到县委反映林白,林白就会去坐监狱,他的位子就又我来坐,然后我娶你”。
素娥是一个没有主见的女人,她听说林白的事情后很是气愤。她没有多想,她只想报复林白。
素娥听了姚万的挑衅,去了县委告了林白。后面的事情就是:公安局就抓了林白。在那个年代,林白的作风问题要被判处了有期徒刑七年。林白被入狱了,林惠也被遣送会自己的生源地,在农场工作。开始了她孤独地一生。
姚万很顺利地登上了广水书记的宝座。只是他没有履行自己的诺言。没有娶素娥为妻。
林白的父亲被这件事情气死了!素娥买了棺材安葬了老人,她开始在忏悔中过日子。
七年以后,林白从监狱回到广水,只是他不再是广水的书记,他是一个普通的农民。他没有寻找到林惠,也没有记恨素娥,和素娥平平淡淡地过了一辈子。
六十多岁的林白,在两年前送走了自己的妻子素娥。
素娥在临死的时候还抓住林白的手,请求林白原谅。林白低着头,他的大手放在素娥的脸庞,他无声地哭泣:“我早已经原谅了你”
林白伏在素娥的身上,向她的耳边说着情话,素娥安详地死去。
林白的儿子林晓明已经四十岁了,自从自己的母亲死后,他就暗地里寻访林惠,当他知道林惠还是孤身一人时,就打算接林惠回到父亲的身边。
天有不测风云,就在儿子找到林惠的时候,林白在几天以后心脏病复发,住进了医院。
林晓明看到父亲已经病危,开车亲自从农场接回林惠。
林晓明见到林惠时,林惠就预感到了什么,林晓明和林白长得太像了。
依然是一个冬天,片片雪花飘荡,像缕缕白色的柳絮,恰似一个梨花纷飞的春天。
林惠握住了林白的手。
林白睁开了双眼:“我不是再做梦吧!”
林惠笑眯眯地说:“不是!你看!窗外还是那个雪花飘飘的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