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小说】红颜祸水儿
那也是在耿长富当上了副乡长以后一个除夕前的晚上,葛三儿提着两只宰好的小鸡来看他这个当副乡长的贴边舅,进屋后见耿长富一个人在喝酒。葛三儿上前放下这两只鸡便问:
“大过年的怎一个人喝酒呢?舅妈呢?”
葛三儿的这个贴边舅,耿长富回答:
“你大妹妹在城里生小孩儿,她去侍候姑娘月子去了。所以就我一个人,你还没吃呢吧?就在这里陪我喝点。”
说着耿长富站起来为葛三儿添了碗筷儿。
葛三儿也就不客气的坐了下来。葛三儿讨好地说:
“过年了,我这特地给你弄两只又肥又嫩的小公鸡儿。”
耿长富说:
“小鸡儿,你就拿回去留自己吃吧,我这啥都有。”
说完耿长富打开了他家储藏室的门,领着葛三儿看了一遍,那里真是鸡、鱼、蛋、肉,米,面、豆油,应有尽有。
回到酒桌上,葛三儿说:
“也不知道你过年都缺啥啊?”
耿长富说:
“大过年的,你舅妈还不在家,你说我缺啥?”
这一下葛三儿却能心领神会。几杯酒下肚之后,葛三儿打电话给这位耿乡长叫来了枊嫣翠。在乡长家与他睡了一宿,第二天一早,耿大乡长给枊嫣翠拿了三百元钱,也给葛三儿赏了五百,这次葛三儿又偿到了拉皮条的更大甜头。
在往后的日子里,只要这位耿乡长对葛三儿使一个眼色,或在电话里“嗯!啊!”两声。葛三儿就打电话把枊嫣翠找来,当然每次都少不了葛三儿的好处。
有几次葛三假惺惺的推辞,耿乡长会对他说:“我的钱是取之于民,这给你也算是用之于民吗,只要我用得着的,你能保证供应就行……”
直到这次葛三儿被杀,耿乡长事发,他们才结束了吃、喝、嫖、赌。醉生梦死,见钱就捞,渔肉百姓的奢侈生活。
转眼一年时间,最高人民法院复核了牛六儿的死刑,并下达了执行死刑的命令。在一个下小清雪的上午,牛六儿被法警们押到了刑场上,一声清脆的枪响,被执行人牛六儿扑倒在地上。随着从执行法警的枪口里喷出来淡淡轻烟的消散,又一个罪恶的灵魂也消失了在这个世界。
在法警们离开刑场之后,死者离婚十五年的妻子来为他收尸,两个亲生女儿站在一旁,欲哭无泪,欲喊无声……
接到牛六儿执行死刑的通知,已经早就离婚的牛六儿的妻子,领着两个女儿也在刘龙台蔡中宪的木匠铺里给牛六儿买了上好的青杠枊棺材,在刑场上把牛六儿装殓起来,并雇车把他拉了回来埋在了与葛三儿能遥遥对望的另一座山坡上。
最近在这个桃花沟的出口处,两座山的内侧增添的这两座新坟。村口左侧山边上新坟里埋的是被杀的葛三儿。村口右侧山边上的就是新埋的杀葛三儿者牛六儿。两坟相对遥望,给这个小山村和山村周围添加了新的话题,那么这话题就是;葛三儿、牛六儿的灵魂和生命都是被这红颜祸水淹没和吞没的。
八“兽儿”当中的两“兽儿”在这个世界上从此无影无踪,以后看谁还敢搅起这红颜祸水儿。
王福昌二零一二年底作于义州镇二零一三年正月初改于锦州城。